总之,后来她被皇帝老头的单纯儿子成功救了回来,这算是一件美事。美中不足的就是,她女子身份被赤九知道了。
趁着四下无人时,他拿剑逼问她的居心,模样很是认真。她眼睛转了两圈,便心口糊诹说自己身为女儿身,空有一腔报国胸襟却无能为力,不得已才女扮男装入朝为官,只为自己一生的志向。
那个时候的赤九心思何其简单,竟真的信了,还信誓旦旦保证为她隐瞒身份,甚得她欢心。
后来两个人走的越来越近,若从前不知彼此身份,这般相处自是全无后顾之忧,但毕竟后来不同,他知道她是女儿身,是以渐渐被吸引。
他爱上了她,豪不遮掩,她忌惮他老子,事事避讳。
加之后来她的女子身份在他老子面前败露,他老子自然不会放过她。又是他,不顾一切挺身而出将她救下。放做从前,她再装傻充楞,但到了那个顾及生命的时候,她也不得不正视他的感情了。
毕竟是初初接触风月滋味,他待她如此用心,踏古又怎会不动心。
只不过,她却不能,说到底还是因为他老子。
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老子摆布,规划,最后成功送出卞国。
赤九许诺一定想方设法将她留下,她亦答应赤九不会离开。却在那个他还未醒来的夜,悄悄随着他国皇子的队伍走了。
她自然不会受权势摆布,用了点计策,逃走了。逃离了他们的国境,逃进了佚慈鄞朝的国境。
这便是命运的捉弄啊。
机缘巧合之下,她认识了昊阳,一个浪荡游民,没房没车没事业,在三国之间游走,简单过活。说来她们两个相识后,曾一起到青楼谋了差事,混口饭吃。
那段时光大抵是她过的最轻松的日子。
奈何好景不长,新年那夜,她在夜市的人群里同昊阳走散,被佚慈掳走。
那并不是她第一次见到佚慈,在卞国元旦盛宴时,她便见过。因为那样好看的人,怎会轻易忘记。
算是她们第二次见面了吧,第二次见面不算熟悉,但佚慈却很奇怪。
他掐着她的脖子,笑眯眯的问她究竟是谁,她自然回答她就是花夕。但他却不信,转而莫名其妙的扒她衣裳。
她那时觉得委屈,但想想后来,她便知道当初他那么做是为什么了。
她被他没有原因没有理由的留在了鄞朝皇宫。他甚至待她很好,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总归不吃亏,所以她并不抗拒,并心安理得的享受着。
鄞国的民风也很好,即便是深宫之中,人们也很亲切,很善良,与她从前所认识的一点也不同。她不由委实佩服佚慈的治国之道,但仅仅也仅限于佩服而已。
她在那里平静的生活了两年,心里一点波澜也无。直到两年后,突然有一天,佚慈当着朝堂宣布,要与卞国新君联姻。换句话说,就是要将他的妹妹嫁给刚登基不久的赤九。
送亲那天,举国欢庆,张灯结彩。到底是一国的喜事,每个人都很开心,却只有她一个,内心是五味掺杂的。
说到底,她仍挂念赤九,他不在她身边,发生什么事她不知道,便尽可能的不忧心。但嫁给他的女子,却是从她身边送走的。
这她便无法安心了,她终于意识到,赤九身为一国之君,意味着什么。
但她心里那份感情,又该如何安置?
她那时以为,赤九是那样温柔善良的一个人,所以他也一定会是个真心待她的人。这个真心,一定会很坚固,她在心里抓着这点不愿放弃。
终于,趁一次与佚慈出宫游玩时,她逃离他的掌控,私自逃回了卞国。
她一心想要寻回心爱之人的温暖。
正如雪地里他的亲吻,梅花树下他的怀抱。每一件她曾经逃避过的事,于那时她的心里都一下子变的特别清晰。
所以她得以回到他身边时,别提心里有多开心了。
但她却不知道,她之所以轻易逃离鄞国,不过是佚慈故意为之。她更不知道,逃离以后,昊阳站在佚慈的桌案前,一点一滴汇报着关于她的事情。
佚慈彼时手里握着个盛了滚烫茶水的茶杯,听到昊阳说她成功逃出鄞国地界时,手一紧,手里的杯子便变的粉碎。那般滚烫的水,他本是十分漂亮的手,却烫下了大片水泡。他古波不惊的声音,却包含着无尽的寒冷。
他说,“花夕,既然这是你选的,那边怪不得我。”
第二百一十二章 回忆(二)
她一心想要回去的地方,是她的归处,她的信仰,起码自从发觉了自己的心意以后,她始终这么坚持着。
清然和尚教了她好多道理,可却没有教过,如果她的信仰,她的归处,全部成了旧日里匆匆流逝的痕迹,那么今后,她该何去何从?
想方设法回到卞国,想法设法站到他面前,她却猛然发现,他变了。
他的样子有些奇怪,看她的眼神不似从前那般温暖清澈,仿佛多了许多层她捉摸不透的东西,起初她并不知道,正是那些捉摸不透的东西,将她两个人之间筑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墙。
她愈渐发现,他变了,变的让她陌生。
曾经温柔又单纯的人,变的杀伐果决,成为了一方霸君。不得不说,他将朝堂归置的很好,将曾经她的根基粉的很碎,虽然她其实并不在意什么权势,但是她却不得不看明白这其中的端倪。他是在针对她,不管有意还是无意。
他也不若从前他待她那般好,说句可笑的,除了她回到他身边的那个晚上,他便再也没主动找过她。
只听宫娥说他夜夜流连在他那些个妃子之间,过的好生快活。
她委实没有什么资格怪罪他,因为她什么也不是,不是他的妃子,不是她的妻。
可她以这般不清不楚的身份留在了宫里,说不是主子,却被人伺候着,说是主子,却连个名分都没有。既然没有,不要也罢,她一身傲骨,又怎甘愿同那么多女子同侍一位夫君。可她也不曾察觉,正是因为这个心思的由生,使得她也慢慢变了,就像一颗树的种子,刚刚破土而出,等待它的是这颗种子的发芽生根,又如何变的一发不可收拾。
但所有循规蹈矩的事情发生变故,其间都会有一个不容忽视的转折点。
她们之间的这个转折,还是因为她忽然间发现莫黩从整个卞朝消失了来说。
记得她几年前离开卞国时,曾买通小宫娥传给他一封信,信得最后清楚明白写过,央他待她好好保护莫黩。
可是她回来了,却发现莫黩不见了,到底是因为什么,她终于发现什么不对了。
是以她全然不顾他正在御书房与大臣议事,用了几个昊阳教过她的武功路数,挡退了守门的护卫,便冲了进去。
她进去的时候,看见了他身后站着的一个人,很震惊,那个人的模样正是从那次夜市里走散,再也没见过的昊阳。她有疑问,且有很多,但她并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暂时将疑问搁置在了一边。
转身看向书案后的赤九时,发现他的面上已是一脸昭然若揭的怒火。她被吓到了,到底是因为从未见过他对她露出如此表情,即便是发现她的女儿身时,也不曾有过。
她又惊又怕,但等到御书房里所有人都散去后,她还是开口,“莫黩呢?他在哪里?”
那时他冷冷的看着她,薄唇抿了抿,却问了一句,“你竟然会武功?”,是了,不会武功,又怎会连侍卫也拦不住。
她当时尚不能理解他的话中之意,只以为他是有心转移话题,于是便不依不饶追问,“临走时,我不是央你待我照顾他?可是他现在人呢?”
她不知道这句话是哪里激怒了他,只知道他好似更加气愤,绕过案子几个大步上前便走到她的面上,居高临下的狠狠瞪着她,“到了现在,你难道还要同我装傻充愣?”
她不明所以,却听他将头撇向旁侧,凉凉道:“一年前,孤将他处决了,并没有为他安葬,所以你怕是见不到他了。”
五雷轰顶,大抵就是她那时的感觉,她几度恍觉那些可能是一场梦,可残酷的现实不断的提醒着她,那些不敢置信难以接受的东西,都是真的。
她眼泪浸了出来,一手抓住他的衣领,将牙磨得十分用力,“为什么?!”,这叫她如何去相信?这莫名其妙的事情到底都是为什么?
彼时赤九眯了眯双眸,散发着很恐怖的气息,她从前只觉他一双桃花眼生的漂亮,笑起来弯弯的很让人觉得暖心,却不曾想过,会有一天,他的眼神也可以这么令人战栗。他一手粗鲁的回抓了她的衣领,愤然道:“你知不知道,孤的父君是怎么死的?”
踏古,当时的花夕,自然是愣住了,“难道不是病逝了吗?”,这是卞朝对世人公布的,此时一想,却有些不对,她离开卞国时,皇帝还很是硬朗,她不过离去一年他便突然病逝,却有些奇怪。察觉到这些奇怪时,她便隐隐猜出什么来了。
她神色一木,嘴唇颤了颤,却说不出话来,他却不打算放过她,冷然道:“正是你苦心栽培的好侍卫,莫黩,偷偷下毒毒死的孤的父君。”,提及这些,他眸子里的闪过痛色,“却是孤的疏忽,孤只当他是个孩子,就对他松了警惕,却不想被他钻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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