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被采之人的负担却太大,简直就像是为了满足人口腹之欲的饭后甜点。
男人一出门,桃夭就在上面下了印法。
织娘吐出蛛丝,绕着房子粘了几圈,织成一个巨大的茧。
他们三个突然在屋中出现,围绕在身边的气息太凌厉,反而让桃看起来镇定异常。
无视三人的杀意,桃仰面朝天的痉挛,透过她似是饱含痛苦的呼吸声,桃夭闻到一股浓郁的让人晕眩的香气,很是好闻的味道,就像是桔梗花香,有些苦,又一点点渗透到人身体深处。
桃夭忍不住多吸了一口,不过一口,整个人就软成了水,眼前场景模糊,恍恍惚惚间看到了苏挽尘。那人还是风骨无双,散着淡淡银光眸子中的睡浓的好像就要溢出来。可这个苏挽尘又不是苏挽尘,怎么说呢?他唇角的浅笑就像是满天繁星一样闪耀柔和,定定看着她的时候,那种温柔几乎融化了屋外纷纷扬扬的雪。
桃夭痴痴看着苏挽尘,正要冲他走过去,一只手却忽然从背后伸过来,勾住她的腰,一用力将她拉了出来。
桃夭甩甩脑袋,一转身看见岚帆,神识骤然清醒,她居然险些被桃的媚术算计了去。
织娘斜倚在未石身上,阴阳怪气道,“这样低劣的媚术你也能中,你倒真还是个痴情种子。”
岚帆道,“若说痴情种子,谁能比的上你。”岚帆深深看一眼织娘,“那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你也是时候放下。”
织娘垂下眼帘,一只手紧紧握着未石,少有的露出一种宛若悲伤的表情。
桃已经站了起来,她吸取的阳气顺着身上的脉络汇聚到一点,显然是已经同她化为一体。
脸上的伤口较之前小了许多,已经看不见翻出来的粉色嫩肉,她脸色苍白,看上去很是憔悴,只是嘴角扬着,依然在笑。
看见桃夭,桃道,“你来了啊,真是好久不见。”
桃夭道,“你怎么又到了这儿,外面那些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桃夭你冰雪聪明,不是已经明白我在做什么了吗?在凡间几百年,我一直都呆在春花楼,不回这里我回那里,难道在外面乱窜等着人过来将我赶尽杀绝吗?况且这里男人这么多,我受了伤,自然是需要滋补,这些男人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来狎妓的,能有几个好人?那么多的精力没处放,倒不如留给我滋补滋补。”
岚帆错开桃的视线,单刀直入,“你和王靖的死有什么关系?”
“关系?呵呵!!”桃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能有什么关系,自然是我杀了他啊。说来,那人倒也有些风骨,我可是有耐心的一点一点慢慢将他的内脏碾碎的,他倒还真能一直忍着,让人看了,真真觉得过瘾。”
桃夭眉头一皱,脸白了一下,一瞬间仿佛看到王靖的五脏六腑缠绕在一起被拴紧扭曲,一肚子的血水碎肉,让人恶心。
织娘瞪桃夭一眼,心想,这净魂还真是奇怪,倒是黑黑白白的分明,白的一面不过是听到杀人过程就能恶心的恨不得吐出来,这黑的一面却又能毫不犹豫的将人开膛破肚。一个人怎么能有这样极端的两种脾性?光是看着就让她发笑。不过这桃也是,身上的血腥气浓的让人发呛,那股子邪气竟比他们魔物还要重上几分。这么一看,竟有着不下她千年之功的修行。
于是织娘道,“你一个芽儿还没长全的小小桃树精,哪儿来的这么多招数?平白无故的去杀这么多找都找不到的神仙?莫不是有谁给了你什么好处?”
桃坐在床榻上,一只手慵懒的抵住额角,似是没将他们几个人放在眼中,“能有什么好处?我看他们不顺眼,想杀便杀喽。”
“看来,你是不打算老老实实的承认了。”织娘一声冷笑,食指一动,未石就动了起来,一拳打在桃的腹部。
桃结结实实挨了一拳,脸色却一丝未变,在快的眼睛都跟不上的瞬间,倒在的地上的就变成了未石。
桃踩在未石身上,抬眼看织娘,“尸体傀儡,还真是恶趣味。不过……这具傀儡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织娘微微眯眼,正要动,便发现手上竟不知什么时候被奇怪的花枝暗影缠住,紧紧地让她动弹不得。
这时桃说,“果然是很重的人啊,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能杀的了王靖吗?现在我就告诉你。”
她说着便拽住未石的手,将他的右臂整个撕了下来。
桃一边狂笑一边踹着未石,那种狠辣的劲头就像是饿了一冬刚逮到猎物的狼,用尖锐的爪子一点一点撕下他们的肉,露出一片白森森的骨头。
等到桃停下来,未石已经几乎变成了一坨烂肉。
桃挑眉看桃夭,轻轻舔着指甲上的血,糜烂又妖娆。
“呐,我说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是心里受不了?还是觉得我做的不够好?是觉得不够好吧,也是,跟你们相比,我这点手段,还真是上不了台面。”
桃夭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你血洗藏剑阁的时候又是为了什么?”桃说,“我天生便是精怪,食人鲜血,饮人精华,本就是天性。仙人可是千年修炼汇聚之人,比这些凡夫俗子不知道要补上多少,我要做着世上第一人,只能委屈他们去死了。”
“为什么栽到我头上?”
“呵呵,怪只怪他们太恨你。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不过是个盲目自以为了不得的傻子,你身上已经背负了那么多条性命,是仙界的眼中钉肉中刺,再多加几条能有什么不同?况且凭着你,谁又能奈何,便是他们一起围攻想必也是不在话下的吧。我与你不同,我不过是一只小小精怪,他们想杀我再简单不过。在你安然入睡的时候,我只能像一只过街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的混在凡世,我没有杀过人,可他们也不放过我,原因就只是因为我是旷界山的精怪。你从不妥协,也从不认输,做什么都能随心所欲,旷界山上其它的老桃花精们,玥狐九、苏挽尘、还有你身边的岚帆和死去的公子白,他们都惯着你宠着你,只你一个人是宝贝,旁人便全是草芥。你那条性命,是付出多大的代价才保住的啊,你全然不知浑然不觉,一点也不珍惜,随随便便就能舍弃。我可不是,再没有谁比我更懂生命的重要性,为了活下去,我可以做任何事,在街上被人吐唾沫也好,或者在春花楼里接恩客也好,我只想活下去。我不清高,也没有牵挂,是吸血的妖精,还卖笑的粉头,但我从来不后悔,我所想要的,不过是想要活下去。”
过了许久,桃夭才慢慢说,“桃,你怎么知道我不想活下去?”
她是想活下去的吧,可是他们都恨她,都想她死。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杀人,一面拼命地想装成一个好人,另一面又不断想杀人时候那种抑制不住的快乐的战栗。
这时织娘已经挣脱了束缚,身后又长出了几只手,已然是已经妖化,不管不顾冲向织娘。
岚帆皱皱眉,抓住织娘手腕,沉声道,“冷静些。”
“她敢这样对未石,我还要冷静?”说着口中念咒,黑雾弥漫处,干枯的手掌已然伸出,纠结的像是哭死的甘草。
桃忽然就笑了,有些绚烂,同脸上的刀疤有一种极其诡异的契合感。
四面的窗棂突然炸开,桃飞身出去,直直朝向春花妈妈。
织娘的傀儡紧随她而去,春花楼乱作一团,衣衫七零八落的男人女人,尖叫着连滚带爬的向外跑。
春花妈妈扯着喉咙大喊,肥胖的身体一动,连着头上鲜艳的牡丹都掉了下来,简直就是一疯婆子。
桃道,“春花妈妈,到了这个时候,咱们就别在装了,你是谁,咱们两个心知肚明。”
春花婆婆腿都软了,要不是桃的手正掐在她的脖子上,一定会瘫倒在地上。
织娘冷笑,道,“你个风尘里的老鸨,你以为我会在乎?”
“当然不是。”桃咽了口口水,“亏得你们还是有名头的魔将,连这老儿的身份还没看出来吗?不过也怨不得你们,就是我,也是才知道没多久。正好,反正以我现在的状况,跟你三个没有半分胜算,我说过了,我是一定要活着的,倒不如现在先吃了她的精血,说不定还能勉强留着一条命。”
话音将落,桃身上的枝子就已经将春花妈妈老老实实绑了个严实,也不知她往春花妈妈嘴里塞了什么东西,原本已经散发仙气准备反抗的春花妈妈瞬间就没了气力,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只见桃身上的花枝一点一点的□□春花妈妈的身体,却诡异的没有血流出来,那些枝子就像是一个个管子,“咕嘟咕嘟”的抽着春花妈妈的血,没过一会儿,春花婆婆胖胖的身体就变的干尸一样青白,一触鼻息,早就死了个透彻。
桃转而看向桃夭,道,“来吧,桃夭。”
那一刻,桃夭在桃的脸上看到了必死的觉悟。
这让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闯万象山时,为了苏挽尘和广玉子,她头一次有了这种觉悟,为了他们,可以放弃一切的觉悟。名声、运气、未来或者说是生命。那是多么强烈的一种感情,很浓烈,很危险,可却让丢不下,抛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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