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逍遥和来福边说话此时已经来到了兴庆宫里。
寝殿内流云顶紫檀木作梁,水晶宫灯为灯,珍珠为帘幕,镀金为柱础。
六尺宽的梨花木阔*边悬着菱花绡宝罗帐,帐上金银丝绣满洒珠海棠花,风起绡动,如云山幻海一般美幻。可见离倾绝对这个义妹的*爱。
救命之恩,皇上也是重情义之人。
“若而郡主也是不懂事,放着这般厚爱不住非要折腾出宫。”来福叹道:“又不来一点音信。”
来福继续嘟哝着。百里逍遥的注意力却已经移到寝殿边上一间偏殿里的白狐身上。
因为上次扑咬无忧娘娘的事件,白狐已经被上了锁链,虽然活动范围是够大,毕竟失去了自由。
白狐显得很枯萎不振微闭着眼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瞅着眼前的鸡腿。
“白狐。”百里逍遥转到它近前淡淡却威严的唤了一声。
白狐很有灵气,听见呼唤它,睁开眼睛,忽然蹭地跳起对百里逍遥扑过来。爪子搭在他肩上和它对视着喉间‘嗷——哦嗷——喔’的叫。
百里逍遥眼里射出锐光,逼视着白狐。
白狐浑身一哆嗦露出怯意,渐渐松了爪子喉间呜咽着又蔫蔫的趴到地上。
百里逍遥点了白狐的灵穴。没说话迈步往勤政殿走。
离倾绝看似在批奏折心里已经飞到天南海北寻着他的小包子。
听见百里逍遥的脚步声,头也没抬:“逍遥如此快回来,捉妖捉到怎么样了?依你看哪个妃子是妖怪准备迷惑朕?”
“白狐。”
百里逍遥淡淡吐到:“一个小妖,道行还不足以化形。我封了它的灵穴短时间内它还不能惑人。”
“白狐?”这答案出乎离倾绝意料:“若而的*物。”
“臣听说这白狐是若而郡主的*物不知陛下意图。因此没有用照妖镜。但是,妖异常住宫中肯定不利。”“依你看?”离倾绝抬起头。
“依臣看,既不想若而郡主伤心,又能清除妖异,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它放了。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来福,按逍遥的话去办。”离倾绝当即吩咐来福,复又垂头换了一本折子批。
“可是,皇上。若而郡主要是知道了,恐怕——”来福没支吾完迎上离倾绝一记‘你多嘴’的眼神。眼了口吐沫顺便把后半句也咽了回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郡主回来再说吧。来福琢磨这赶紧按圣意办事去了。
离倾绝忽然想起问问桃桃的事。
搁下奏折。
“逍遥,有没有一种令人转姓的药?”
“这,皇上,这范围太大了。按说是有。神医门的绝技十八法里就有换姓,换形之说。”
“哦?若是被转了姓,会有何种结果?”
“据臣所知,若是中了惑法,一般过了就会解姓。毕竟本性难移。”
如此说,桃桃只是暂时的?朕真不好把这种*笫间*的事说给外人听。
“最怕是行驶转姓之人的目的。”
“嗯。”离倾绝已经大致了然。
若是桃桃自己在闹幺蛾子倒没什么。
若真是且末潇章施的戏法,无非就是美人计。祸乱君心,误我朝纲。以使西贺有可乘之机罢了。朕只待她渐渐再回复本性即可。
至于那个且末潇章,待朕收拾完国事,本来也该轮到收拾他。真叫他人如其名切莫嚣张。
☆、一百三十九章 活死人
若真是且末潇章施的戏法,无非就是美人计。祸乱君心,误我朝纲。以使西贺有可乘之机罢了。朕只待她渐渐再回复本性即可。
至于那个且末潇章,待朕收拾完国事,本来也该轮到收拾他。真叫他人如其名切莫嚣张。
且末潇章此时确实有点头痛。
他从地毯上直起身,揉揉昏胀的额角。愠怒的眼神盯着榻上似睡非睡,醒又不醒的女子。
她的皮肤似乎都没又有了水分。哪里还是初见时吹弹可破的模样。
这女人什么情况,一直昏睡不醒,郎中还查不出什么病。每次他接近她就被那臂上的朱砂打昏。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搞得像他且末潇章没见过女人的*似得。不禁动怒。
他当朝太子什么美女不是自动献媚,何至于如此不堪。他只是好奇罢了。如果没有与她打过交道知道她的聪慧大胆异于普通妇人,倒也算了。但是,他明明看见她笑靥如花,知情识趣,因何到了太子府是这种造型?
说起来,他还算她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将她带回西贺。就在那客栈里昏迷不醒早就危不可测了。
且末潇章猜测着忽然心思一动。
“来人。”
“是,太子殿下。”门口的宫女急忙进来。
“将西山宝林观的清风道人请来。”
清风道人是西贺京城闻名朝野的道长,基本上可以算作皇家的国师。如果不是西贺的太子且末潇章一般人是见不到的。
两个时辰后,清风道长鹤发童颜长须飘胸带着小童,进了王府。
且末潇章在府门将道长迎接进来。
还未说明情况,清风道长在慕米桃的软榻前只看了一眼,又微微搭脉。表情奇异的拧起眉头。
“先生有何赐教?”
“太子殿下,这女子,是个魂灵不在体内的活死人啊。”
活死人?且末潇章惊诧的瞪着清风道长。
“此话何意?”
“人是靠三魂七魄支撑才是活人。没有了魂魄和干尸何异?”
且末潇章内心惊涛骇浪,面上极力克制着:“依道长看,此事有无办法?”
清风道长沉吟片刻:“此女体质异于常人,还是不要惊动,安抚为好,也许不知道何时,她的魂魄就会归位。”
且末潇章送别道长暗道:弄回一个烫手的山芋。
吩咐心腹家丁:“将公主移到西风阁偏殿,若是苏醒及时告知本王。切勿张扬此事。”
说罢拂袖而去。
“嗨,你总算走了。”小白在角落里松了一口气。
眼看着几个宫女太监抬着慕米桃又移到了冷落的西风阁。
房内无人值守,小白又可以趴在边上守着无忧娘娘。
无忧娘娘昏迷已经半个月,形容一日比一日枯萎。在如此下去怎么是好?
小白急的直蹦,猛然他想到了那次给锦瑟化出人形的百里逍遥。
但是据说这位‘神’来无影去无踪,怎么找他?
对了,找锦瑟!用灵力和锦瑟通话,我老人家先吃人参去。
水明轩是京城名流私会的场所。遍种奇花异草,十分鲜艳好看。既然是*公子巨贾平时游赏之处,更有花树数十株,株株挺拔俊秀,此时秋浓已有寒意,风动花落,千朵万朵,铺地数层,唯见后亭如绯云初降,甚是瑰丽。
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水明轩的闺阁里显得神秘而安静。
楚月正在陪百里逍遥饮酒。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佳人相伴,红袖添香,好不风雅。
“逍遥公子,这次又去了月余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说来听听。”
楚月纤手白希,身段柔软又给百里逍遥斟了一杯酒。
有意往百里逍遥身边靠了靠。
百里逍遥接过酒盏:“无非就是他国的奇闻异事,姑娘想听什么方面——”没等百里逍遥接话,只听见一阵的琵琶声。急骤如雨点砸落干裂的地面。
百里逍遥一愣神,何来琵琶声。再看声音来自自己的包袱中。恍然想起是收入木板的锦瑟。
“这琵琶清冽,柔润,蕴含力道。实在不是一般人的功力。”
楚月奇异的睁大眼。人都说逍遥公子不一般,不如今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机灵的楚月急忙自我介绍:“公子有什么急事只管做。楚月敬佩公子,绝不是滥传口舌之人。或许楚月还能帮上忙也不一定。”
百里逍遥伸出手掌:“既然月姑娘如此说,逍遥也就不当月姑娘是外人。机宜之事不宜外传,击掌为定。”“好,击掌为定。”
百里逍遥将那紫檀木板拿出,此时琵琶声还在激烈的弹奏着。楚月奇的看大了眼睛。
百里逍遥拿出照妖镜,将镜光射在木板上。不一会儿,一个白净雅致的小童自紫檀木中翩然而出,走下来瞬间变成十岁左右的童子:“锦瑟见过先生。”
“锦瑟,你本在原身中修养,忽然弹琴,声音急切,究竟何事?”
“公子,可记得小白?那只小白鼠精?”
百里逍遥点点头:“自然记得。”
锦瑟又看了看旁边的楚月姑娘:“公子能否请这位姑娘回避?不是锦瑟不信任姑娘,实在是等下说要讲之事关系重大。”
百里逍遥只好对楚月笑笑无奈伸出手:“姑娘请里间休息。若是有需要姑娘之处必定会请姑娘帮忙。”
“好吧,就依公子。”楚月对锦瑟做了个鬼脸。款款走进里间。
锦瑟见室内安静了,凑近百里逍遥:“是无忧娘娘躺在西贺太子府离,没了魂魄。”
百里逍遥心中大惊。
早上他进宫,只有那白狐有异,已经放回深山。离倾绝并未说无忧娘娘有何异样。若是不在宫里,想必皇上会说的。
“公子,小白与我一起长大,又是无忧娘娘的*物必是不会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