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一言为定!”阿茂得意一笑,身体一跃而起,手中的长鞭蜿蜒伸展,这次的目标竟然是无念的脖颈!
无念察觉到她的意图,挥起溯魂,几个繁复的剑花,将阿茂的银蛇挡了回去。
见无念的防备滴水不露,阿茂有些恼怒。几十次过招,阿茂嗔着无念不还手,只用了武功招式,并没有用上内力。她潜意识里只是想挫挫她这个师弟的威风,并非想让他受伤。
可没想到,她用尽了方法,无念就是不出手!
阿茂怒了,手中聚气成剑,那白色的光剑贴伏着她的银蛇,飞速朝无念而来,无念心中一惊,未想到阿茂竟然用了仙家术法来对付他!
“阿茂!住手!”随着青疏的厉喝,只听“噗”的一声,是银蛇穿过血肉的声音。
无念的脸色瞬间一白,他无奈一笑,身体颓然从空中坠落。
“啊!!!”紫颍吓得把两个茄子挡在了眼睛上,不敢再看。妈妈咪啊,看来这次真的要出人命了!
青疏见无念倒在血泊中,急忙奔向前,先是点了他周身的大穴,便查看起他的伤势。
阿茂喘着气,呆滞的看着昏过去的无念,手中的银蛇似是再也握不住般跌落在地。她脑中一片空白,刚才的一幕如梦般不真实。
她走进无念,垂眸望他。无念的发因汗水而黏在脸颊,他锁着双眉,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楚。鲜血浸湿了他的水青色衣衫,整个右肩被带着凌厉剑气的银蛇贯穿,虽无性命之忧,却流了不少的血。
阿茂苦笑:“我知道,那剑气你可以躲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宁愿受伤也不躲不避。你赢了,我愿赌服输!”
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是心疼?自责?失望?不甘?懊悔?还是别的什么?她早已说不清楚。
阿茂僵硬的俯身捡起地上染血的银蛇,缓缓向天清阁走去……
……
无念的伤势在青疏的照顾之下,一天天好转。半月后,他便已能下地行走。
阿茂这半月来一直没有出过天清阁。青疏等人知道阿茂的的心情肯定不好,也就没敢去打扰。而无念也再没有去找过她。
喧闹了五年的绝顶山一时陷入了窒息的平静。
奎储和紫颍二人生**玩儿爱热闹,可现在每天面对的不是冷情的天清阁就是他们那个无趣的大哥青疏。不过半月,二人便熬不住的告辞,结伴跑到山下玩去了。
这半个月,阿茂心无旁骛的修炼,确实有了些起色。她盘坐于殿中,缓缓睁开眼睛,舒心一笑。
若是现在这种情形,也许再过几年,她的心动期便可顺利度过。不知千年后,她能不能顺利引下六九天雷,成为神君……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阿茂的思绪被拉回,她抬头看向殿门。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殿外,腰间的宝剑影影绰绰。
阿茂唇角笑意一僵。
是无念,他来干什么?
让她道歉吗?
还是让想让她同情?
或者根本就是来消遣她这个弱者……
“门没锁。”阿茂闭目淡淡道。
无念推开殿门,走到她面前站定。他看着阿茂素净的面颊,突然想到他刚刚从东华寺还俗来找她时的情景。
那时候的她也是这样的一身素衣,懒懒的躺在玉兰树下的藤床上,那玉兰的香味令他恍惚迷醉,眼前的少女,那么美丽,那么纯净。
那一瞬间,让他想到了永恒。
他觉得她就是那玉兰花精。
☆、第六十七章 尘封的秘密
她带着他一起冒险,一起练功。她救过他,他也救过她。
她为他能留在绝顶山而身受天清子一掌。
他为了陪伴她,委曲求全,凭借一己之力修仙问道。
他有时觉得,他和她的生命,早已连在一起,不可分离。
他甚至觉得,他们会这样永远在一起。
直到半个月前的事,他才发现,他们都变了。
其实,他早已不适合再呆在这里。
“阿茂,我要走了。”无念的声音很低,仿似压抑着很多情绪。
无念话音刚落,阿茂心中一凛,身子也有些摇晃。
他叫她阿茂,不是师姐……
他要说什么?阿茂心中一空,有些不知所措。
她稳住心神,抬眸看向无念。嘲弄一笑:“走?你要去哪?”
“出谷。当初师父将溯魂给我,就是希望我有朝一日能够降妖除魔,为民除害。”无念的语气很淡,淡到他自己都觉得这个借口简直可笑。
“呵~为民除害?”阿茂冷冷一笑。“你何时变得如此婆婆妈妈。要走便走!别在我这碍眼。”她的语气转冷,心中冰冰的,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无念苦笑,“阿茂,我们的赌约还作数吗?”
“君子一言九鼎。”
“我希望……你能留在最仙谷,等我回来。”无念深深看着阿茂,仿似要把她的模样印在心中。
阿茂的鼻子突然有些酸,她深深呼了一口气,反问道:“等你?可笑!你一介凡人,命途短暂。你要是不小心死翘翘了,我还出不了最仙谷了不成?”
无念不置可否,“不会太久,阿茂,我发誓,我一定会成仙。”
仿似有什么炙热的东西要从无念的胸口冲出来,他双手紧紧握拳,一脸的坚定决绝。
阿茂,我一定会成仙。只有那样,作为人类的我,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
阿茂眼眶有些湿润,她索性闭了眼睛,强自镇定。“你成不成仙关我什么事?千年之后,我阿茂又是……”
她的话音未落,唇便被另一片温热的柔软堵住。
她蓦地睁大眼睛,眼前的,是无念满是忧伤的俊脸。她呆愣着望进他如墨的双眸,那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两个小小的她。
蜻蜓点水的触碰,随即又仿似从没有发生过一般。而无念早已不在……
阿茂傻了,她一动不动,直挺挺的坐在蒲团上,全身都是僵的。她的手颤抖的覆上自己的唇。
不知为了什么,一滴泪水夺眶而出。
为什么会哭呢?
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他们这是怎么了?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离开?为什么吻她?
“南无念,你这个混蛋!”眼泪一颗颗如断了线的珠子。她抹了几次,终是徒劳,索性趴在地上,将脸颊埋进了蒲团中……
青丘之国,千狐宫。
鄂瓒气急败坏的摔碎了殿中所有能摔的东西。
“父亲,您稍安勿躁,女儿觉得,玲珑塔一定被乌潭藏在了什么地方,只要我们继续查,一定可以查到的!”涂山珝看着发狂的鄂瓒,缓声劝道。
“查?哼~多少年了?我们掘地三尺都没找出来,还能去哪里找?”
“父亲莫不是忘了这玲珑塔最初的主人?”涂山珝想到什么,低声言道。
“你是说……黒木云天?”鄂瓒一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正是。他当初既然敢把玲珑塔送给我们青丘,自然是有恃无恐。依女儿之见,他必有妙法。”涂山珝唇角微扬,左眼下的红色泪痣被她的笑容衬得更加妩媚动人。
鄂瓒眸光一亮,随即又暗淡下来,眉头深皱:“珝儿,这件事绝不能让黒木云天知晓,否则以他的性子,必将迁怒于我青丘子民。”
涂山珝未发一言,挥手摒退了左右。一时间,千狐宫中只余涂山珝和鄂瓒两人。
涂山珝低声道:“父亲,您真的认为黒木云天会不知道玲珑塔的下落?”
涂山珝微眯双眼,她的话令鄂瓒大惊。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个平日显得有些柔弱的女儿,她到底知道了些什么?又知道多少?
“珝儿,你在胡说什么?”鄂瓒语声微有责备之意。
“父亲,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骗我?”涂山珝心中微怒,有些激动的站起,质问着自己的父亲。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为父还有要事,先走一步!”鄂瓒忽然失了之前的从容,他语气有些激动,大步走出千狐宫。
“珝儿,你记住!不许打黒木云天的主意!”
鄂瓒的墨色的大氅渐渐消失在宫殿尽头。
涂山珝怔怔望着鄂瓒,她紧紧咬着唇,指甲深深陷进掌中。
那件事她本来不知道,可一次偶然的机会,年幼的她从醉酒的乌潭口中得知了令她难以置信的真相。
从那时起,她就知道,她的父亲在回避着一件事,也在隐藏着一件事,而这件事足以令整个青丘蒙羞。
他一个人,究竟承受了多少?又包容了多少?他的白发到底为何而生?
一切,都因为那该死的秘密!
关于她的母亲的秘密……
关于乌潭的秘密……
永远尘封,永远见不得光的秘密……
她突然想起一张酷似乌潭的脸,抿唇轻笑:“阿茂,你会不会是她呢?”
她摇摇头,笑自己荒唐。
呵~先不说那个孩子是否还活在世上,就算她是又怎样?
以那孩子的身份,永远都妄想得到女帝的位置!
涂山珝眸光一凝,过分寡淡的眸中绽出丝丝冷厉之色,她像一朵白色的罂粟,纯净而又危险。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
秘密又怎样?阴谋又怎样?
就算是千夫所指,万人唾弃,她也绝不让父亲再受到一丝非议。他背负的已经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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