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依依并没有跌倒。雁寒看到依依又滑了一下,也不顾自己只脱了一只靴子,在依依倒下之前扶住了她。
大约过了十几秒,依依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慢慢睁开眼才知道惊魂未定的她已被溪边的人扶住了。
依依转身想对身后的雁寒说声谢谢,却对上了雁寒奇怪的眼神。再看那家伙的脸,居然有些微微的红,连扶着依依的手都有些僵硬。
雁寒从来没有那么近地接触过女孩子,再加上这个女孩让人有一种无端想保护她的感觉。
依依见雁寒那样看着自己,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为什么。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被一个陌生男子久久扶着,依依也觉得怪不自然的。本来就还没站稳的依依一走神,脚下一滑,向身后的雁寒倒去。
发呆中的雁寒猝不及防,也重重地倒了下去。雁寒在倒进水里那一刻才知道:倒下去疼不是最主要的,冷才是真的!
依依还在为害雁寒跌倒懊恼,也在为衣服湿了发愁,还在为身边还有个男子害羞。雁寒却顾不得那么多,急忙起身,去拉还在溪水中的依依:“快起来!溪水那么凉,不赶快起来会生病的!”
依依没有说话,也没有起来,只是低着头。雁寒似乎知道了依依在想什么,背对着依依把手伸给她。
依依借着雁寒的手站了起来,雁寒却没有放开依依的手。也许他是怕依依再次跌倒吧!
依依就那么任这只温暖的手拉着。“我们现在要找个地方把衣服烤干。”雁寒边说边看着四周,像是在寻找合适的地方。
“瀑布旁边有个山洞,就在前面不远处。”依依提议道。雁寒依旧拉着依依柔若无骨的手向山洞走去。
山洞不大,刚刚好能容纳两个人和一堆篝火。
雁寒生好火后还细心地把自己的外衣用树枝挂在中间,以免依依尴尬。两个人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却不说话也是尴尬的吧?
雁寒想到他还不知道这个可爱又处处透着诡异的女子的名字,于是问道:“我可以知道你的芳名吗?”
依依并不回答,反问雁寒:“你呢?你怎么称呼?”
“我叫雁寒,大雁的雁,寒冷的寒。”雁寒爽快地回答。
“虽然你的名字里有个‘寒’字,但我觉得你一点也不冷,反而很温暖,就像这堆火苗。”依依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对一个刚认识的男子这么说,但绝对不是想讨好他。
也许是因为依依太过直率,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感情。
雁寒被依依这么一说,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急忙说:“我都说了名字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我叫依依。两个都是依靠的依。”“你父母一定很爱你吧?”“你怎么知道?”“‘依依’这个词很温馨,有一种心贴着心的感觉。”“你的理解还真独特呢!”依依笑出了声。他们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
“对了!”依依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一直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大冰块今天怎么不跟你在一起了?”
她还是提起云遥了!雁寒心里有点不快,但还是回答依依道:“他叫云遥,以后不要叫他大冰块了。他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忙的人了!怎么会时时跟我在一起?”
“哦,叫云遥啊?不过,我还是喜欢叫他大冰块!”依依撇撇嘴。
“他在忙些什么呀?”依依接着问。
“他父亲对他很严厉,每天都逼他练各种各样的功。达不到时辰,达不到效果都会受到惩罚。”雁寒不大乐意地说着。
“这么严厉啊?难怪他会变成大冰块!”雁寒怕依依接着问关于云遥的事,转移话题说:“不说他了,说说你的故事吧!”
依依并不买账:“我能有什么故事!还是你说吧!”
雁寒心想:不能完全地了解她,让她了解了解我也好!只是,我能说些什么呢?我能告诉她我是魔吗?如果她是平常人家的女子,她能接受我吗?她的亲人能接受我吗?如果她不是平常人家的女子,那她会是何方神圣?爱上一个人,总会有些说也说不清的担心。
见雁寒久久不说话,依依试探地问道:“怎么不说话了?”雁寒说:“没什么,我衣服干了,出去走走。”说着,往山洞外走去。
他终究是不习惯沉默的氛围吧!
第零零六章 时光有色偷几闲
山洞外面,绿树掩映。在树的那面,有一个深潭,刚才的溪水就是从这个潭中流出的。深潭的上面就是依依说的瀑布了。
来的时候因为衣服湿了,急着烤干,并没有留意这些景致。现在看来,有种分外惊喜的感觉。雁寒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深深吸了几口这里特有的清新气息。
正在享受阳光沐浴的雁寒眼角余光里看到了一棵异常葱郁的树。
这棵树在风中沙沙地响着,就像在跟雁寒低语。雁寒走了过去,轻轻地抚摸那棵树的树干,仿佛饱含温情地回应那些低语。
“嗨!”身后突然有只小手拍了雁寒肩膀一下。不用回头,只听到那清脆的声音雁寒就知道是她了。
“依依,你怎么出来了?你衣服干了吗?”“你说呢?你出来看风景就不许我也出来呀?”依依边说边在雁寒眼前欢快地转了一个圈。
雁寒温柔地看着这么调皮的依依,有种想拥她入怀的感觉。
为了转移在这种感觉上的注意力,雁寒想吓一吓依依,装出凶恶的表情,挥舞着双手就要扑向依依:“就不让你看!你居然敢吓我!看我不收拾你!”
依依知道雁寒是逗她玩,边笑边跑:“人家是来给你送外衣的!”说着把雁寒的外衣扔向雁寒。
无奈依依的力气太小,又刮着风,雁寒的衣服飘落在地上。
雁寒也不去捡衣服,接着恐吓依依:“你居然把我你服扔地上!看我抓住你怎么收拾你!”依依似乎真的被吓到了,一个劲地往前面跑。
雁寒却突然停住了。
雁寒想到了昨天夜里依依正是因为他的追赶才受伤的,心里有隐隐的担心。他担心依依又像昨天夜里一样受伤。
这个女子,总让人有一种想给她保护的感觉。
依依见雁寒突然停下来,不明所以,走过来问:“你怎么啦?”雁寒怕她再跑,一个箭步过去把依依紧紧抱住。
依依拼命挣扎:“你放开我!”可她越是挣扎雁寒抱得越紧,紧得依依快要无法呼吸了。
依依停下挣扎,看着雁寒有着奇怪神情的眼睛说:“放开我好不好?”
雁寒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好不容易抓住的,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放开?我要惩罚你!”说着,雁寒吻上了依依的额头。
依依没料到这就是他说的惩罚,傻傻地楞着。好一会才说:“这下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雁寒深情地说:“你还得答应我一件事!”依依有些气急:“你得寸进尺!”
“你答应我不再跑我就放开你!”雁寒急忙把意图脱口而出。
原来是这么简单的小事呀!依依提起来的心终于又放下去了。
没有人知道,此时在桃林里,有一个人在桃花中穿梭。虽然步伐不疾不徐,却像在寻找着什么。
他几乎走过了毎一棵桃树。地上的花瓣随着他的步伐起舞,树上刚落下的花瓣在他乌黑的头发间作了装饰。一树树粉粉的桃花把他的身影衬托得更加挺拔。
他便是云遥。这个时辰,正是练功的好时候,云遥却出现在桃林。
难道是云遥的父亲,那个高高在上的魔王今天大发慈悲?
不会。凶狠的魔王从来就没给云遥放过一整天的假。云遥是偷偷跑出来的。
他也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只知道他很想出来,很想很想!也许是昨天傍晚的那一幕释放了他向往自由的天性。
他走到那架秋千旁,想象着昨天那个不染凡尘的女子坐在上面欢笑的样子。
最近,云遥好像比较容易想象。身体里好像有一根弦被某种东西触动了。他用手轻轻摇了一下秋千,有点控制不住想坐上去试试。
虽然他知道这秋千并不牢,但他想,就坐上去试一下下应该没关系。
于是,他真的坐了。谁也想象不到平日沉默少言,又冷又酷的云遥会去荡秋千。
但他还没坐稳秋千就重重地坐到了地上。
秋千断了。
云遥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没人。幸好没人!不然云遥父亲日夜培养的魔界王子气质就全毁了!
云遥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想着无意间把人家的秋千弄坏,要是被她逮个正着就太没面子了。
他走出桃林,倏地飞上附近的一座小山顶。
虽然不能呆在桃林里,他还是想看着这片桃林。静静地看着就好。
也许,这片林子会把他今天的时光也染成暖暖的粉色。
其实,云遥并不喜欢粉色,但只为那天在粉色里看到的那个身影,他觉得粉色就是自由的颜色。
如果可以,他希望每天都能看到这暖暖的粉。
每个人都是有执念的。有时,一旦相信了某件事,就不会轻易去改变它。就像云遥的父亲认为只要有强大的功力就能征服一切一样。
每个人都是可怜虫,都在为自己的执念无怨无悔地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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