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川点头,不知道纪南霜要说什么。
纪南霜见沈云川面色如常继续道:“无忧为了你甘愿来地府,既然你也没有喜欢的女子,为何不试着接受无忧,无忧是个很好的女子,她值得你娶。”
沈云川如何也没想到,纪南霜居然将他与别人撮合。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哭笑不得:“何以仙子觉得,本王没有喜欢的女子就要接受孟无忧?这两者似乎没有什么牵连吧?”
被沈云川如此一问,纪南霜竟有些反映不过来。可嘴上依旧道:“可是无忧喜欢你呀,无忧喜欢你很久了,她好好的天庭不呆,来这地方做什么孟婆神肯定也是因为你,你不会不知道吧?”
沈云川此刻脸上的笑意已经全部消失,他竟忽略了一件事,孟无忧喜欢他,作为好友的南霜自然是知晓的,而今南霜恢复记忆自然也记起了这段,看现在情形,南霜势必会努力撮合他们。他绝不能让南霜如此做。此刻他冷着脸道:“本王自有喜欢之人。”
没想到沈云川会如此说,纪南霜疑惑不已:“可你不是说地府没有冥后吗?”
沈云川望着纪南霜,一字一句道:“地府现在没有冥后,不代表以后不会有,本王只会娶自己喜欢的女子。至于无忧仙子,本王只能抱歉。”
沈云川直直望着纪南霜,他目光中流露出的眼神让她坐立难安,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竟诡异的觉得眼前的沈云川喜欢的是自己,而自己的心似乎也因为这种感觉而躁动,似乎是想要迎合,这种感觉让纪南霜害怕,她怎么可以喜欢无忧爱慕之人?
思及此她急忙躲避开沈云川的目光结结巴巴道:“我…我要休息了,冥王不是还有要事需要处理吗?听心就不送了。”
“告辞了。”沈云川语罢转身离开。沿途,他的心却沉入了谷底,他明白现在的南霜必定会将自己推给孟无忧,他太了解她了,若任由这么发展,只怕就算三月后南霜恢复记忆,也不会选择自己,她一定会因为孟无忧而选择司南,那种害怕的感觉悄然在沈云川心中蔓延开来。心底有个声音在嘶叫:“不可以,不可以……”
沈云川离开后,纪南霜便坐在软塌上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开始看书,慢慢的,纪南霜竟觉得身后应该有一个很温暖的怀抱,她的身体不自觉的朝后方靠去,“啊~”整个人却失去的平衡,险些栽倒在地。
纪南霜急忙稳住身体,看了看身后,却是空无一物,可是刚才何以她会觉得身后有东西可以倚靠?她甩了甩头,不再胡思乱想。又看了一会儿,便觉得困意来袭,便朝寝榻而去。
纪南霜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目光毫无焦距的望着穹顶,已经两个时辰了,之前分明困意来袭,然而她此刻却依旧睡意全无,她的手无措的在身边摸索着,总觉的身边缺少了什么。没由来的,脑中竟显现出了沈云川的脸来,她急忙摇头,想要将沈云川的脸甩出脑外。可是越甩,沈云川的脸却变得越清晰。
这让纪南霜心烦不已,“啊~~”纪南霜用力捶了一下床,一声烦躁的高喊后便坐起了身,此刻脑中沈云川的模样才逐渐淡去,而睡意也已经全无。
☆、【080】魂梦交缠
纪南霜坐在床上,心中一片混乱,为何今夜会一直想起沈云川的脸。自己分明喜欢的是司南不是吗?纪南霜有些头疼,她突然想要记起那段遗失的记忆,自己到底因何事撞断了撑天柱,天帝又是给了自己怎样的刑罚,自己才会和司南来到地府。
纪南霜紧紧抱着头,蜷缩在床上,脸上布满汗珠,她的意识开始恍惚。然而不论纪南霜如何思索都是徒劳,回馈与她的除了那剧烈的头痛,和越来越不清醒的意志外再无其他。
司南不知何时已经进殿,看着这样的纪南霜,他悄然俯身,轻轻将她揽入怀中,纪南霜伸出手紧紧的抓住司南的衣摆,面露痛苦:“司南,我的头好疼。”
司南似乎知晓南霜因何而引发头疼,他一遍一遍轻轻安抚:“听心,别再想那些事,一切都会好起来,别这样。”慢慢的,听心的身体开始放松,终于沉沉陷入沉睡。
司南望着纪南霜的睡颜,所有的思绪仿佛坠入回忆长河。
那时的她不过是一株生长于归墟崖边上的凌霄花,迎风摇曳,肆意生长,从不知愁为何物,终于有一日,那株凌霄花在机缘巧合之下竟修炼成精。且不知何因,她竟与云皎的容貌毫无差异。
初见她时,她身着一件青袍,如同一株刚刚沐浴晨露的花朵,盛开在他面前,他的呼吸仿佛被夺取。用力揽她入怀,他以为是上天垂怜将云皎送了回来,可怀中的人儿竟开始猛烈争扎,目中是满满的惊骇,那一瞬间,他知晓自己认错,云皎早已经死去,绝不可能再复活。
他说:“植物成精实属难得,既在归墟山修炼成形,若你愿意,那便生活在归墟山罢。”
他问她可有名字,她回答他,渴望听一人之心,于是听心便成了她的名。她满心欢喜,自此常伴生测。她总是跟在他的身边如同小尾巴,乖巧而活泼,日日欢欢喜喜嘻嘻哈哈。她似乎总有问不完的问题,和说不完的话。
她说:“圣尊,你虽教我幻术,但听心并不想让你做我师傅。”
司南疑问:“为何?”这天宫里多少人想要拜他为师,没想到这小妮子竟要拒绝,他想知晓原因。
她嘟着小嘴歪着头,一脸的天真无邪:“书上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听心并不想圣尊变成父亲。”
司南听罢啼笑皆非:“这不过是个比喻,是要让学子们尊师重道,并非师傅变成父亲的意思。”
听心并不十分理解:“可书上说,哪怕只教过自己一天的师傅,也要一辈子当做父亲看待。听心不要。”语罢脸颊微红,似乎是有些急了。
司南笑意渐露:“不要便不要罢。”
只这一语,她竟开心的如同一个孩子。
想到这些,司南的表情开始慢慢柔和,他伸手轻轻拂去纪南霜额上薄薄的汗珠,那些时日,他感激她的陪伴,三百年来,第一次真心愉悦。
听心好动,从不曾安静学习,他不厌其烦的教她幻术。那时他说,“听心,等你学会所有幻术,便可离开归墟,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却不想此言一出,听心竟整整一月不愿在练幻术,在他的追问下,听心才红着眼眶回答他:“圣尊是不是嫌听心吵,要敢听心走?”
他蹙眉:“何以如此说?”
她回答“如若不然,可以圣尊要让听心学会所有幻术,让听心离开归墟?”
他终是笑出了声,原来连日来的别扭,只因当时的那一句话。
归墟的孤寂时光,得她陪伴变得美好,如果不是那一年的蟠桃盛宴,如何会有后来的撕心裂肺。
记忆到了这里,司南轻叹出声,脑中的幻境瞬间消失,他的目光重新落在纪南霜的身上,见她已经睡的深沉,他其实,为她拉好被角转身离开。
司南自由司南的回忆,而南霜同样也有着属于自己的梦境,曾经的她不过一株稍有意识的凌霄花,生于归墟崖壁,时常仰望长空,迎风摇曳,直到某一日,她看到了那个立于崖边的白衣神诋。她满心激动,却在那仙人的目中看到了孤寂与忧愁,她不明白为何已经成了仙,却还有不开心的事。
自那以后,她便时时能看到他,看着他孤寂的目光,小小凌霄花便也有了梦想,那便是让他不再孤独,直到有一日,一滴泪自他眼中滑落,竟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她的花叶之上。
那一夜得了他的仙露滋养,她终于幻化出了人形。她一直守在他的身畔。归墟的时光美好而短暂,然而梦境却在此处出现了断章,她想不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才会离开归墟,蹿下大祸,更加不知道为何司南与她会在地府。唯一记得的,便是她爱他,那时的她爱他入骨。
清晨的风迈过窗台,卷起了如丝般的帘幔,纪南霜便睁开了眼,茫然的看着四周,室内空无一人,只有团子在大殿中迈着步子,如同游逛。
纪南霜起身,在殿中走了一圈,便看到了殿旁放着一柄古琴,她伸手轻轻拨动琴弦,乐声瞬间在大殿中回荡,没由来的,这让她想起了归墟的日子,曾经司南教会她抚琴后,他们时常一人抚琴一人吹笛,度过每一天的时光。
然而此地却唯有古琴而没有笛子,真是可惜,纪南霜轻轻一叹,口中无意识道:“若能寻到一柄长笛就好了。”
语罢便收起古琴,朝流云宫走去,她有点想司南了,可当她到达流云宫时却被告知司南不在殿中,他有要事出去了。纪南霜百无聊赖的在天子殿中又逛了片刻,终于想起了无忧来。在鬼使的指引下,她一路朝奈何桥飞掠而去。
奈何桥边,孟婆院中,她看到了无忧面无表情的站立在院中,手中端着一个不大的瓷碗,碗中所盛汤药不知是何物熬制,竟绿如琥珀。过往鬼魂们有的哭哭啼啼,拒绝饮用,有的面如死灰,鱼贯接过无忧手中的汤药一饮为尽。
纪南霜站在桥头看着,一看便是一个时辰,终于孟无忧发现了她,她朝纪南霜招了招手,便将手中汤药交给了另一名阴官,而后朝南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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