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直不语的沈云川终于冷笑了一下:“若本王说不呢?”语罢不着痕迹的挣开雪女禁锢,站在了龙王面前。
听到沈云川的声音,龙王的头没由来的麻了一下,心跳也随之加快了,此刻的冥王哪里还是原来他映像中那个对谁都是满脸笑意的少年,此刻他宛如嗜血修罗,龙王不由低下头去:“不知冥王有何指教,敖某一定照办。”此刻他只能放低姿态。
沈云川冷语:“依本王看,这天庭就不用去了,不论是千年前四海对地府的所为,还是今日之事,本王都可以无视。”沈云川如此说,龙王的心情却没有放松,反而越沉重,果然便听到沈云川道:“只要把敖锦瞳留在地府。一切是由一笔勾销。”
“不可。”一直站在敖锦瞳身边没有说话的敖素终于开口。
沈云川眉眼微抬的横了敖素一眼:“西海龙母有何指教。”
敖素便低下头作揖道:“此乃大事,还是交由天帝处理比较好。”
沈云川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勾起了一抹冷笑:“天帝?我地府从来都不隶属天庭,为何我地府家事要交由天帝处理?”
“这…”沈云川此话一处,连敖素都无法接口,多少年来,因为地府一直低调从不充大,导致所有人都渐渐忘了地府根本不属于天庭,而是自成一脉。
敖素突然想起刚才雪女似乎有意在帮她们,便将看向雪女,目光中是满满的乞求。众人都知雪女与冥王私交不错。此刻他们能依赖的似乎唯有雪女。
雪女当然看到了敖素乞求的目光,她轻轻抿嘴,传音道:“云川,此事兹事体大一定要谨慎处理,切莫意气用事,怎么说东海也隶属天庭,于情于理都该知会天庭。”
沈云川回答:“哼,天庭?本王的利息还没找他们收,他们难道还管的了地府之事?本王知道如何处理,本王也不管天庭如何看待地府,敖锦瞳不是喜欢地府吗?那本王就成全她。”
“云川…”雪女明白沈云川已经动怒。
“别说了,本王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沈云川打断了雪女传音。而后正视龙王:“留下敖锦瞳,本王当所有事情都没发生过。”
就在此刻酆都水患终于被排除殆尽,五方鬼帝、罗酆六天、十殿阎罗以及冥府七十二司所有鬼王鬼帝,齐刷刷飞上高台,整齐的拱手单膝跪在了沈云川身后。龙王只觉得四处阴风乍起。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此刻只见沈云川手臂微抬,口中冷冷道:“平等王听令,将敖锦瞳拖入阿鼻地狱。”语罢双手背在身后,抬脚就走。
平等王领命,一个飞身已经将敖锦瞳用捆仙索困紧,脱离原地,敖锦瞳破口大骂:“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是东海公主你们凭什么抓我!”
东海三人,见敖锦瞳被绑走,起身正欲抢人,众鬼帝察觉意图也都纷纷站起与龙宫三人斗在一处,然而龙宫三人势单力薄,才一瞬,便已经被压制身形,动弹不得。龙王见自己根本敌不过地府众人只能高声求情:“殿下不要冲动。一切都好商量。”
沈云川背对龙王,一声冷笑,“龙王,地府从来就不是一个好商量的地方。是非善恶,核定等级,一切都是按规矩办事。”语罢不再理会龙王。众鬼王鬼帝见冥王一走,便也齐刷刷跟在冥王身后离开。
顷刻间原本纷乱的高台瞬间只留下东海三人和雪女。
一直骄傲的龙王此刻终于双膝一软朝雪女跪去:“仙子,求你救救锦瞳,老夫知她已经做错,但是她还小,请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绝不能将锦瞳留在地府,刚才他已经听的分明,锦瞳将被拖入阿鼻地狱,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个怎样的地方。原本还意气风发的老人,此刻无端的苍老的千岁。
雪女急忙托起龙王道:“冥王性子我最了解,他一向粗枝大叶,很多事情他都不会追究,可一旦他较真了,事情多半不可能有转机。此次只怕令公主已经触了他的逆鳞,凶多吉少。”雪女说完,轻轻叹了口气。
龙王听罢,心也随即沉寂,难道锦瞳就真的完了吗?他是一个父亲,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就这么死去。“我找天帝评理去。”
雪女急忙道:“龙王不可,你可还记得冥王的话?”
龙王瞬间记起沈云川说过,地府根本不隶属天庭管辖,此话一处,明显沈云川不再想屈膝于天庭,若强拿天庭来压,只怕鱼死网破,稍有不慎只怕会引起大战也未可知。他颓然后退,敖素与敖炙急忙扶住龙王。
此时雪女见龙王一脸颓败的模样,终于开口道:“我听闻冥后遭人暗害,险些魂飞魄散,此次来地府也是想来看望冥后,或许龙王可以从此处入手,若救活冥后,或许令公主还有一线生机。至于冥后详细情况,龙王可前往奈何桥问问孟婆。不过得明日了,今日孟婆只怕还在天子殿中。”
听到此话,龙王原本一片死灰的眸子重新亮起,朝雪女躬身道:“敖某谢仙子。”语罢便领着敖素敖炙离去。心中默默祈祷敖锦瞳能撑过这几日。
☆、【073】一一讨回
直到敖锦瞳被鬼差拖入阿鼻地狱的那一刻,她终于知道沈云川并不是在跟她开玩笑,这才真正开始害怕了,她第一次知道原来那个对谁都笑脸相迎好像十分好说话的云哥哥也会有这样冷酷而可怕的时候。
“云哥哥!锦瞳错了,锦瞳再也不敢了。”敖锦瞳哭喊着,撕心裂肺,原本的谩骂变成了求饶。此刻的她早已经没了之前趾高气昂的模样,她的身上因为拖拽沾满了土屑,发髻也已经散乱,黑色的长发蓬乱的住在了她的半张脸,泪眼婆娑。
可不论敖锦瞳如何哭喊沈云川都不再回应她,只留给她一个挺直的背影,直到她被鬼差拖入地狱的那一刻,沈云川才回过头来,脸上却不再是曾经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而是一派寒凉冻入骨髓。
沈云川冷眼看着敖锦瞳消失在眼前,他附耳在平等王耳边交待了话语后,便转身回到了邀月殿。
阿孟见沈云川回来,便弯腰抱起了团子退出大殿,轻轻阖上了门。沈云川走向床榻,坐在了床沿上俯身看着纪南霜,只看到她如同一张薄纸一般躺在床上,身体时隐时现,他伸手触摸,手却从纪南霜身体穿透而过。沈云川只觉得眼睛酸涩,心狠狠的抽痛了起来,双手紧握成拳。从一开始娶她为妻,就是为了要将她绑在身侧,护她周全,可是却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此刻沈云川原本悲痛的神情变得阴狠,他绝对不能放过那个害南霜的人,绝对。思及此他取出袖中一枚玉珠,摔向地面,玉珠触地而碎,眼前瞬间飘起一阵青烟,青烟散尽便显现出了一个女子来。
溪灵察觉到此刻已经不再受困,便惊恐的环顾四周,当目光与沈云川的撞在一处时,原本紧绷的身体开始瑟瑟发抖,头如同小鸡嘬米般不停的朝地上磕去:“冥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沈云川目光一沉:“既知该死何故下手?下手之时就没有想过后事吗?”
“奴婢一时迷了心窍。求冥王开恩。”溪灵不停的求饶着,她不敢抬头看沈云川的脸。
沈云川正身而坐直视溪灵:“告诉本王,是谁指使你如此做。”
“是四公主。”溪灵捣头如蒜。
然而听了溪灵的回答,沈云川的眉头却皱在了一起,他了解敖锦瞳,她不过是刁蛮死不悔改,她还没有聪明到懂得假手于人,如果真是得了敖锦瞳的吩咐,便不会有刚才的水淹地府这件事。
沈云川眉眼微微一低,他阖下眼帘,轻轻呼出一口气道:“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
沈云川此言一出,溪灵自然是明白了冥王不信她的话。却也不敢开口说出青鸟。因为溪灵知晓青鸟定是奉了王母之命,若自己道出是青鸟所谓,就算冥王饶了她,青鸟也定会要了她的命。她不敢说。可是若不说,只怕冥王绝不会饶恕他。众人都知地府冥王最怕事,最好说话,可是冥王如今的模样,哪里是好说话的主。
沈云川见溪灵不说话,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你可知为何转轮殿那么多当值女鬼,本王偏偏调了过来服侍冥后?”
“溪…溪灵不知。”
“你可记得你入地府多久了?”沈云川问。此刻的表情已经不再阴森可怖。
溪灵低声回答:“奴婢已经在地府七百年了。”
“还记得自己如何死的?”沈云川问。
“奴婢记得,当年奴婢年方十五,与许多姑娘一起被关在一个地窖中,等待贩卖。后来失火了,当时大火渐起的时候大火中,似乎有人打开了地窖的锁,奴婢推开了地窖的木门,所有人都看到外面大火起,不敢出去,姑娘们觉得地窖安全,地窖四面都是石块和土,不会着火,等外面大火烧完了自然就能出去,可奴婢觉得地窖太小未必安全,就自己爬出了地窖,当时还有一个姑娘坐在奴婢旁边,奴婢就叫她跟奴婢一起逃走。那姑娘原来也是不敢,最后被奴婢说动,就我们俩跑出了地窖。可奴婢运气不好,却被倒下的横梁压住,那个与奴婢一同出了地窖的姑娘,想要搬开横梁救奴婢,可奴婢知她势单力薄,就让她快跑。而后奴婢就被活活烧死了。后来在黄泉路奴婢遇到了那些地窖中的姑娘,原来她们也全都被闷死在地窖中。”溪灵说的很慢,那一世的痛苦溪灵历历在目,每次回想起来就如同是昨天刚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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