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尘不断落下,一阵风吹过,刚好吹响景致,她立刻抬手,用袖子挡住了灰尘。
再挥了几下后,灰尘才渐渐落下或者是消失。
景致就立于殿门口,看着殿内。
殿内黑漆漆一片,接着外面的阳光,依稀能看到,所有的窗户都被封的死死的,透不过一丝光亮,而殿内空荡荡一片,只有八根大柱子,分别立于两旁,头顶上的吊灯,似乎是结蜘蛛网。
这偏殿可没有正殿那么恢宏壮阔,外面华丽大方,里面却出乎意料。
她拿出夜明珠,借助夜明珠的光芒,向殿内深处走去。
嘀嗒……嘀嗒……
似乎有水声,而且还在很深处。
她没有思考,抬步就走。
可肩膀上重重的力道把她按住,景致下意识就要反击。
当看到是司空炎时,她立刻收手,看着她蹙眉,“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是我?”司空炎挑眉,“你进这殿为什么不叫上我?”
“你不是上楼了吗?有收获没?”景致见他现在跟个没事人一样,看来是想通了吧。
他摇头,眉目幽沉,“刚刚试图去联系老前辈,可是怎么都没有回应。”
“联系?”景致有些不明白,人与人之间,除了当面见,除了下人去通知,还能用别的方法联系?
司空炎见她不解,于是解释道,“是一种专用的方法,如果你想学,回去我教你就是,不过现在试炼时,你再不能离开我一步,除非是我离开你!”
景致瞪他一眼,“霸道!”
“霸道那也是对你,你不是要向里走吗?我陪你!”司空炎不由分说,就牵起她的手,带领向前。
景致立刻挣脱,可是没有他的力气大,而他却掉头,抬着抓住她的手,狠狠道,“别再想逃!”
然后转身拽着她就向前走。
“……”这话说的,她逃了么?
两人来到宫殿最深处,有夜明珠,也才看到,门对面原来还有主座,可是看这偏殿厚厚的灰尘,满房顶的蜘蛛网,可见早已废弃。
“这里被封了好久。”景致打量着说道。
司空炎拽着她,“走,我们去内堂看看。”
景致被迫又跟了上去。
他们转过一个弯,来到内堂。
但入口却被一道铁门封锁,门口锁链环环绕绕,一层又一层,好像是防止别人进去。
看着样子,同样是封了好久,这里比较潮湿,铁门早已锈迹斑斑。
景致看着这些环绕的铁索,问道,“我们怎么办,要撤吗?”
司空炎细细打量这扇门,从头到尾,一处也没有放过。
突地,他说,“景儿,把夜明珠收起来!”
景致看着他,虽然不明白他为人民要这么做,但最终收了夜明珠。
顿时,这里黑漆一片,景致不适地闭了闭眼。
左手被拽了一下,“景儿,你看地底的门缝!”
景致闻言立刻去看,一道微弱的橘光打在门缝下,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看到什么。
“我们怎么进去?”景致再次拿出夜明珠照亮。
司空炎沉吟片刻,说道,“我之前将正殿的每一个地方都翻遍了,的确没有什么密道,或者是暗门,但这里却又光,而且是与正殿相邻的偏殿,那么这两个宫殿肯定想通。
有种门,是死门,如果完全关闭,那么就成了真真正正的一堵墙,再也没有机关可以打开它。”
景致明白,所以说,现在只有这扇门可以通往这个密室。
“没想到雪兽王还是百密一疏,竟然没有发现这等秘密。”景致冷笑一声。
司空炎纠正,突然复杂地看她一眼,“不是他百密一疏,只是他打不开这符咒而已。”
“符咒?”景致想了想,道,“是在大殿门上的那两张封条?为什么我能打开?”
“因为你与别人不同。”司空炎看着她,但景致总感觉他并没有看她,而是在看她的眉心。
不过再次看他时,他已经转头研究这个缠绕一圈圈的锁链了。
景致下意识摸摸眉心,拿下来看看手,什么都没有。
这铁链绕了一层又一层,两人齐齐去解它,都无济于事。
而且加上这里长年潮湿,锁头早就锈住,就算有心想要打开锁,里面的结构都已经腐蚀成碎渣了。
景致蹙着眉,“这可怎么办,已经临近下午了,我们再不打一些魔兽,试炼就要输了。”
司空炎闻言嬉笑,突然凑了过去,“没事景儿,你有我就行,输赢没有关系。”
景致猛的后退几步,嗔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别这样突然凑过来?”
“怎么了?”司空炎问道,但突然想到了什么,神秘一笑,“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景致动了动眉峰,面色淡然,“你的感觉有误。”
“没有!”司空炎直起身子,再次向她凑去,“我感觉向来准确。”
景致眼皮一跳,这皮厚的人,不正经起来,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啊!
司空炎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忽然心情极好地笑了起来。
景致不理他,将注意力放在锁上。
这锁的结构很是简单,是市面上两个铜币就能买到的锁。
但是这锁链略略有些不同,铁成泛这暗红之色,锈迹斑斑。但乍眼看向去,像是血迹滴在了上面。
血迹……
景致眼前一亮,莫非这锁根本就是一个摆设,用来迷惑闯进来的人的!
但真相就是,这“锈迹斑斑”的铁链分明就是血!
但因为血腥味于铁锈味相似,所以他们才误认为那是铁锈而不是血迹!
“发现什么了?”司空炎看着景致难得发呆,于是凑了过来。
她正捧着这一长串的铁链。
景致见人来了,立刻对他说道,“你等等,我演示给你看。”
说着从司空炎的腰间抽出了匕首,下一刀就向自己的手腕上落下去!
司空炎见此立刻夺回匕首,大怒,“你怎么这么胡闹!把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如果这样的话,我给你钱,你把身体买给我!”
景致呆了呆,想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司空炎冷哼一声,与她擦肩而过,那力道,似乎是想要把她掀翻,但是又舍不得,真能是做做就收。
“司空炎,我想说,这铁链的锁不是锈住不能打开了,是因为血,一个人的血。”景致解释道。
可司空炎根本就听这些,他冷冷摆手,“如果想死就给我说一声,我陪你!”
男人背影欣长挺拔,黑暗中,景致总是能感觉到他的关心,她的热情。
空气里,浓重的血腥味立刻弥漫开来。
景致一惊,连忙赶过去,夜明珠光下,司空炎手掌上蜿蜒开一条丑陋的裂口,而另一只手正握着匕首,匕首已经划过了手掌,正一滴一滴滴着血渍。
“你……”景致愣了愣。
“你不是说用血可以打开锁吗?我试试。”司空炎风轻云淡,割手掌就好像吃饭一样简单。
他手握成拳头,悬在锁链上方,手紧紧捏住,一滴滴血缓缓地流了下来,滴到了锁链上。
锁链发出淡淡红光,那光却红的有些诡异,锁链渐渐抖动,互相摩擦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可思议的事情就此发生了!
那本是一圈缓缓相扣的铁圈,突然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哗啦一声,全散落在地上,滚的到处都是。
铁门,就这样打开了!
两人相视一望,司空炎用那只完好无损的手推开了铁门。
橘光散落一地,渐渐衍生到远处。
同时打在两人身上,感觉柔和无比。
这铁门内可别有洞天。
就如如同的人家一样,一张大床置于正中心,房顶垂下床幔,罩在大床之上。
还有书桌餐桌,客厅内所置的沙发等等。
但在桌上的摆件,一个比一个珍贵。
两人走了进去,细细打量着这里。
温馨而又静谧。
橘光正是从头顶上的吊顶散落下来的。
这里空无一人!
那正殿的机关又怎么可能被锁死?
景致的目光忽然落到了厚重的床幔上,层层叠叠,根本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她走了过去,伸手就要掀开床幔,可是有一只手要比她更快,直接挡住了她。
景致不解地回头,“怎么?”
司空炎紧紧握住她的葇荑,温声道,“小心有陷阱,还是我来发,你就躲在我的后面。”
景致忽的抽出手,“那好。”
司空炎对她这小动作失笑,不就是抓了个小手么,以前又不没动过。
于是下意识用受伤的那只手去掀。
“等等!”
景致突然出声。
“怎么了?”司空炎似乎笑了一下,慢慢转过头来。
“手。”景致似乎微微叹息,刚刚竟然忘了,他的手还有伤口。
“哦……”司空炎笑着将手递到景致面前,“你帮我。”
景致挑眉,“你是受伤了,可是另一只手没折吧!”
“唔……”司空炎低头看着自己两只手,似乎在思考,然后抬头,双手放在她的眼前不断晃悠,慢慢悠悠说道,“你能用一个手去包扎另一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