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称作张师兄和陆师弟的两个清净宗门人,看到来人,脸上也露出笑容来。那个年纪小些的,已经冲着那男子招呼道:“苋师兄,你怎么来了?哦,你是来找乐长老的吧?”
“不是。我是想来看看离吾师弟的伤怎么样了。”那男子嘴中答着,眼睛却是带着询问一直盯着凤灵。
若是换了别人,一直盯着自己看个不停,恐怕凤灵早就要恼了。但是眼前这个男子,眼中却是清澈明亮,似乎不含一丝杂质,看着却并不让人讨厌。
说话间,那人已经走到近前。好奇地望着凤灵道:“这位姑娘面生的很。不知道姑娘是霁月宫弟子,还是南宫派门人?在下清净宗公羊苋。”
凤灵望着他阳光般的笑脸,再听他胡乱猜测着自己的师门,刚才因张师兄和陆师弟的冷淡引发的郁闷心情却是变得轻松了几分。
“华阳宗弟子凤灵见过公羊道友!”凤灵微笑着和他见了礼,心里对这个名叫公羊苋的清净宗弟子颇有好感。
公羊苋听到凤灵叫他公羊道友,脑袋一歪,眉毛一耷拉,作出一副苦相道:“啊,公羊道友?太难听了!凤灵姑娘还是叫我公羊苋吧,要不就像我这些师兄师弟一样,叫我苋道友也成啊。”
凤灵被他搞怪的样子逗得忍不住想笑。若非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彼此并不熟识,凤灵肯定会故意捣乱气他。
大概是这个公羊苋经常找人扳扯这个称呼的问题,那张师兄和陆师弟两人都是笑嘻嘻看着,一副斯空见惯的样子。
公羊苋也不理会二人的嘻笑,又是对凤灵道:“凤灵姑娘是来求见掌门师叔的吗?可是不巧。在下有位师弟下山历练的时候受了重伤,现在掌门师叔正在和几位长老们给他疗伤。恐怕姑娘还要在这里等几天。”
一提到奚离吾,那张师兄和陆师弟脸上立刻没了笑容。
陆师弟有些生气的对公羊苋道:“苋师兄,离吾师弟就是为了救她才会搞成现在这样。你不知道,我这三天来,每次听到离吾师弟的惨叫声,我就……我就想砸人!让她赶快离开这儿吧,我和张师兄都不想看到她。”
公羊苋听了陆师弟的话,眼神微微一变。但是当他扭头看到凤灵满脸自责的样子后,却又笑道:“这个,陆师弟你怎么能怪罪凤灵姑娘呢?想来凤灵姑娘当时身处险境,离吾师弟若是不出手相助,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说我清净宗见死不救?”
张师兄和陆师弟听了,顿时脸上一呆。想来他们虽然心疼奚离吾,但是与宗门声名相比,却是后者更重要一些。
公羊苋见二人无语发呆,微笑着看了一眼凤灵接着道:“更何况,凤灵姑娘如此的貌美。就是换了是我公羊苋,或者是其它修仙者,也是绝不可能袖手旁观,定要像离吾师弟一样,拼死相救的。”
凤灵开始听他为自己辩护,心中还不由感激。可是听到后来,却似乎有些变味。
这救人怎么和人的容貌挂上钩了?听公羊苋这么一说,不是说奚离吾之所以会救自己,是因为她长的漂亮吗?
不过仔细想想,奚离吾救自己,十有*,倒真是因为她的容貌。因为她长得太像一个人了!
想到这里,不知为何,凤灵的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之前的愧疚之心,却也淡了几分。
公羊苋看到凤灵的神色变化,眼中笑意一闪。
“凤灵姑娘,你真的不用太自责。我们修仙者若是遇到危难,当然要互相救助了。离吾师弟受伤,也只能怪他学艺不精,修为不够,却是与姑娘无关的。”
公羊苋满目真诚地望着凤灵开解道。凤灵望着他清澈明亮的双眼,感激地笑笑。可是这一时,却是心情低落的不行,于是便告辞回了给她安排的房间去了。
张师兄看着凤灵走得远了,这才回过头来冲着公羊苋打趣道:“苋师弟,你该不是喜欢上人家了吧?说什么换了是你或者其它修仙者,都不可能袖手旁观,而是拼死相救?修仙者或者会伸手帮一帮遇险的同道中人。但是那也得看看有没有这个能力。哪有像你说的那样,拿自己的命去救别人的?”
说到这里,张师兄皱了下眉头奇怪道:“奇怪了,离吾师弟平日里可总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啊。怎么看,他都不像那种会冲动到为了救人差点弄丢自己性命的人。要是换了是你苋师弟,倒是可能。难道,真被你给说中了?离吾师弟这是犯了桃花劫?”
公羊苋却是一脸的郁闷道:“张师兄,我怎么就冲动了?我不过是说的实话嘛。你看,你现在不也认为我说的对吗?离吾师弟呀,一定是想要英雄救美来的。”
“啊,真的啊?那我以后可要注意一点了。说不准那位凤灵姑娘就是我们清净宗未来的掌门夫人呢。”
陆师弟一旁听了,挠着脑袋讪笑着道。
公羊苋听了却是一愣,然后敲了下陆师弟的头笑骂道:“离吾师弟都还没当上掌门呢,你就想着讨好掌门夫人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九十九章 得讯
齐云山主峰华阳宫中,张希若正正在一张矮塌上沉思。
三天前的晚上,他也感觉到了北方夜空中因魔气而引动的天兆。
如同所有感应到那魔兆的正道修仙者一样,张希若也作出了同样的判断:魔劫将到!
张希若的心里很沉重。尤其是作为华阳宗的掌门,张希若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才能让华阳宗在即将到来的魔劫之中保存下来。
以往若是有大魔头出现,虽然偶尔也会引发天兆,但都没有这次的这次夸张。可就算是这样,哪一次组织灭魔,都会有大量的修仙者死伤。
对比过往几次除妖灭魔,都是以几个修仙大派联合发贴,号招其它中小门派参加。如果是那些实力弱小的门派,若是以自己门派太小恐怕帮不上忙,避过这次。
可是以华阳宗的实力,虽然只算得上个中等门派。可是毕竟还是有两名元婴期、三名结丹期的修仙者。想要找个借口避开却是不可能的。
以往几次,华阳宗派人参加,虽然得到了不少好处,也没有结丹期以上的同门陨落。
但是就在三十年前消灭一个大妖怪的过程中,张希若的师叔,也就是现在华阳宗中唯一的长老天尘子,却是受了重伤。修为直接从元婴中期降到了元婴初期。至今都仍然在闭关恢复中。
张希若并不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虽然他也想将华阳宗发扬光大,可是以同门师兄弟的性命相比,他更在乎后者。
这也是为什么萧启和刘玄孚二人炼丹的炼丹,炼器的炼器,对各自的修行根本不在乎的样子。而张希若除了偶尔劝导一句两句外,也没有什么过于严厉的责罚。
至于像詹子召、凤灵等弟子。他更是不可能让他们去送死了,这些可都是华阳宗的未来,就算是损伤一个,他都会心疼的不得了。
“唉,还是和师叔商量之后再说吧。”张希若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正在此时,张希若忽然扭头看向窗口,然后猛地伸手一抓。当他展开手掌时,掌心里正有一只小巧的纸鹤停留在那里。
“师傅,弟子有要事禀报!”纸鹤忽然发出了詹子召的声音。
张希若听出詹子召的声音不对,好像带着一种悲痛惊慌。
张希若不禁微微皱起了双眉。心里也隐隐有些不安。
等到他听完詹子召的传音,已是从矮塌上站了起来。他的脸色变的很难看。五指一收,掌心中的纸鹤已经化为了灰炽。只是很显然。这并不能平复他心中的怒气。
“来人!”
张希若焦燥不安地在地上来回走动了几遍,然后大声叫道:“去三个人,马上去请三位师弟过来!”
门外,一名张希若的弟子急忙答应了一声。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师傅这么大火气,知道肯定是发生了大事。所以不敢耽搁,驾起飞剑飞快地向着萧启等人的洞府赶去。
张希若的心情却仍然是及为恶劣,他甚至在恼怒中,将那张矮塌都给拆了。
张希若的弟子们都躲在他的房门外,胆战心惊地听着房间里乱七八糟的动静,却又没有一个人敢于靠近。
他们只能一个个交头结耳。满目骇然地打听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自己这个平时。处事泰然平和的师傅暴发如此的怒火。
首先赶到的是月华峰的云遥。他向来敬重张希若,所以但凡是张希若找他,无论当时他在干什么,都会立刻停下,赶来见张希若。
尤其是今天前来相请的那个弟子。脸上还带着惊慌之色。
等他赶到华阳宫中张希若的房门之外,就看到了这些躲在角落里的师侄。也听到了房中的动静。
云遥不禁一皱眉头。不知道师兄这是怎么了。
“是四师弟来了。进来吧。”
房间中终于安静了下来。里面传出了张希若强作平静的声音。
云遥于是推门进去。就看到满地都是木屑。而张希若用了几十年的那张栾木矮塌却不见了。
张希若看到云遥一进门就盯着地上的木屑看。指了指地上的一个蒲团道:“坐吧。等你两位师兄来了,有事情要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