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喜扣住她的头:“你早就是妖了,偏自己不知道。”
“嗯,那两个人呢?”
“怎么?”
“去解决他们,免得后患无穷。再添麻烦。”
“不用了。”范喜沉声道。
姜紫抬起头来,顿时了然了,他怎么会留个祸患呢。
这时樱木迈着短腿过来:“阿娘,舅舅说今天要做很多的豆腐,现在实在是太晚了,他又不好意思叫你起来,只好让我来了。”
姜紫看了看晒到*铺上的阳光,的确是太晚了点。
有些不好意思的爬起来,低头一看,却见*上沾上了几根鸡毛。她眼神一闪,拿起来,就见樱木眸子缩了缩。
“这是哪里来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我们昨天出去玩的时候沾上的吧。”
“是吗?”姜紫按住他的小脑袋,“不说实话?”
樱木四肢趴在*上,扭不过姜紫的力气,正哼唧着,只听外面徐氏道:“今天小新和樱木的衣服上怎么沾了这么多脏东西,还有,这个,哎哟,小新,快过来,你这是,你这孩子,让我给你把指甲挫一挫,都沾的什么呢?”
樱木一顿,姜紫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去玩吧,以后不许吃生的。”
“嗯!其实……生的我们也没吃,就是咬死了而已。”樱木说完赶紧遁走了。
姜紫瞪着范喜,“看看你这都是什么遗传,咬死了谁家的鸡,别人还不把我们骂得半死了!”
范喜失笑:“至少,那家今天有很多肉吃。”
姜紫摇摇头起来了。这辈子跟这一窝的妖是脱不了关系了。
如姜紫所料,黄花里正有一场口水骂战找不到对象,若说线索,只有几条浅浅的血色脚印子。
“这回可不是那只该死的黄鼠狼,你看这脚印子,一点不像,还有专门咬死了鸡,也没有拖走,这真是,吃几只咬几只不行吗,全部都咬死了,真是作孽!”张柳氏叉着腰骂了一阵,还不解气。
六月了,天气这么热,这些鸡,一顿又吃不完,不吃又浪费了,本来一家子一年到头吃不了几顿肉,还是儿子回来之后才好了点,现在也有对着肉发愁的时候。
卖给村里吧,人家不知道这鸡是什么东西咬死的,都不敢吃。
再说今年春天又是耽误了收成,谁家里不是勒紧裤腰带过活的,也没人买。
张旺剔了剔牙缝,看着满盆的死鸡,却不以为意:“阿娘,这有什么,你把这些鸡都拔了毛洗干净了,咱们家打打牙祭,多余的也给里长和亭长都送些去。”
“哎哟,我的儿,这都是打算喂大了,好卖出去给你取媳妇用的,现在都死了,再让我去哪找鸡崽子去,就是长大,也得等一阵,现在耽误了,等到中秋,你还怎么成亲。”
“就是啊,大哥,你好不容易才回来一回,阿娘要是不操心了你的婚事,怎么安心。”张旺的妹子张花妮搬了一盆子衣服出来,打算拿到河边去洗。
张旺笑道:“我看是你这丫头想嫁人了吧,怕我挡着前面碍了你的好事。”
张花妮啐了一口,羞红着脸就抱着木盆赶紧往河边去了。
张旺家和张廉家里,两家正是比邻而居,原本亲兄弟之间住得近,也方便互相照应,现在却生出嫌隙来了。
听到隔壁的笑声,翁氏十分郁闷的播着手里的豆子,一边跟正在一边修整木料的张忠叹气:“咱们三郎年纪也不小了,该给说门亲事了,前头桂香还跟我说呢,老钱家那头还有几个好人选,可三郎这都不答应,真是叫我心里急得慌,要我说咱们三郎长的端正,又是有本事的,前头好几个媒婆都跟我打听呢,也不知道怎么劝他了。”
张忠放下手上的刨子,叹了口气:“这孩子,你不知道,前儿个他说赵慷在宫里,心里就不得劲,赵家这事闹腾的……”
翁氏按捺不住,一把将豆子放在地下了:“当初我就说不该让他出去,这走了一两年,儿子都跟咱们外道了……”
“都是那申家的,真是该死,听说那白揆伤了筋骨,现在都不能动弹,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站起来呢,说是被阿紫和她夫婿打的,上回到我这来套话,知道夫人的大兄是徐老爷,这才不敢去找茬,也都是他们自找的,我就看不出来哪里比三郎好。”
张忠只是叹气,并不说话,三个儿子,两个战死了,剩下的这个都二十几了,现在还光棍一条,他们年纪也都不小了,抱孙子还遥遥无望。
老两口正在长吁短叹的,突然哒哒哒的马蹄声靠近了,两人又同时往门口的那条小路看去,这村里骑马回来的,就只有张廉了。
果然,马蹄声渐渐近了,到张家门口停了下来,张廉翻身下马,大步进来,跟张忠和翁氏打了个招呼,就听翁氏道:“三郎,今儿没沐休,怎么回来了?”
张廉面上发沉,声音有些低哑:“最近魏县尉要高升,新的县尉要来,忙了这一阵,最近来的外地人也多,总算能休整一天了。”
“这莱县又不是什么金窝银窝,怎么又有外地人来,上回来了两个这山边都闹得不得消停,现在又是怎么了?”
张廉摇了摇头,并未说话,这回的事情十分不寻常,这莱县越来越不得消停了。
看到门口走过的张旺,张廉眼中闪过阴霾,想起刚收到的消息心往下沉,这赵慷还真是不得消停,这天下姓赵也好,姓嬴也好,姓田也罢,他们还不是都这么过日子的。
******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莱县有鼎体女的消息不胫而走,各方涌动。
姜紫并不敢大意,除了她和范喜,也不敢让三个小的松懈,除了小新和樱木不消让他们多说,小丸子完全还没有开窍,除了比一般的婴儿要腿脚灵活一些,说话伶俐一些,好吃一些,好像并无异常,姜紫不知道该喜还是愁。
弄的范喜哭笑不得,像他也不好,像姜紫自己,她还也愁上了。
这一日,一家五口摸到山上来了,要放下三个孩子,姜紫和范喜都不放心,若他们不再,倒是不用担心修仙者对凡人出手。
姜紫的木系等级已经到了突破的边缘,山中草木最盛,从降雨以来,到处生机勃勃的,只差最后一步,这回山中走一回,必有斩获。
再说现在他们有法器在手,并不怕山中的白潇。
等避巡山人耳目到了山巅,范喜神识探查一回,却有些疑惑,白狼居然不在山上,难道是回去妖族了么?若是他回去了,那他在人间的消息恐怕也是瞒不住了,若他所料不错,白潇将他的消息散播出去,什么都不需要做,就会有大量的妖族到人间来。
到时候……一番争斗肯定免不了。
范喜抱着小丸子,唇角勾起冷笑,看了看正在山巅打坐的妻儿,还当他会如以前那般么,再上当一次?现在他有自己的家,不需要其余的家人了,来一个,杀一个,就算是天狐族,也照杀不误!
姜紫缓缓吐出一口气,睁开眼睛,听着海浪声声,只觉得心旷神怡,木和水之灵气,她居然同时突破了!
除了起步最艰难,越往后越是觉得得心应手,金之禁制,木之治愈,水之潜伏,三项技能了,她至少也不会成为累赘了。只是火之灵,姜紫有些惆怅,这个好像又是一道极难突破的关卡。
范喜见她睁开眼,就知道了,连升两级,她的气质都似乎发生了变化,如果同样是一个鼎,以前的就像是蒙了一层灰尘,现在灰尘拂去,愈见光芒。可那又如何,每一步都是他见证的,每一步都少不了他,也只能是他。
“跟我去一个地方?”范喜轻柔的道。
四目交汇,姜紫粲然一笑,“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范喜看向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唇边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来,只是这笑意,却带了几分复杂。
姜紫道:“好。”
“不过孩子们先让他们在这吧,你的伏藏之术配合禁制一起使用出来。”姜紫一边说着,一边将小丸子放下来,拍了拍她的脸:“阿爹阿娘现在去给你找好吃的,你乖乖的和哥哥们在山顶玩好不好?”
小丸子拧着眉毛点点头,姜紫已经飞速的掐了个伏藏咒将他们都圈在其中,又下一个迷幻禁制,就算是有鸟雀闯进来,也会落入迷幻的景象之中,走不出去,但也不会危害生命,怕有修士过来,姜紫想了想,还是加了一道死门,如果是修士入阵,落入死门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牵扯到孩子,她不会有一点点的心软。
一切准备妥当,范喜环着姜紫,身影快速的从山巅落下,双足踏水,往大海深处而去。
四面都是水茫茫的,看不到边际,正午的阳光落在水面,波光粼粼,不是反射出绚丽的光芒。
“要带我看什么好景色?就这大海呀?”姜紫小声的问,耳边除了海浪声,只有范喜浅浅的呼吸,再无其他,好像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她自然是不能御风踏水,范喜故意使坏,她只好挂在他身上。
越往前走,越觉得心情起伏不定。
“啊!”姜紫突然一声惊呼,表面上风平浪静的大海深处,却是暗潮汹涌,一个巨浪劈过来,范喜搭在她腰间的手突然一松,她往下一栽,迅速的勾住了他的脖子,嗔了他一眼:“想淹死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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