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站着的这只蛇妖就美艳的足以与九重天上的神女们一较高下,她走起路的时候,身躯起伏仿佛根本没有骨头一般,那婀娜妖娆的身姿让梵音这个女子都恨不得在她的肌肤上捏上一把,这等功力可比什么催起情/欲的妙药还要强上许多。可是当她笑起来的时候就没了那带着情/欲的感觉,面对眼前这个有些眼生的狐妖,她不由挑了挑眉问道,“你是新来的?谁的下属?”
梵音自然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而且已经没什么时间编个谎言了,所以当对方的话音落下的时候,她就选择了逃跑这个办法。
“却邪,救命。”边跑,她边喊着自己身上那只小麒麟,希望对方发挥一下上古神兽该有的实力。
可是,有时候太轻信一个人也是不对的。当她喊了几声都不见那个少年有所反应的时候,她不由低下头瞥了一眼,然后发现挂在自己身上的那只小麒麟不知在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
“你说谁来了?”当下属匆匆跑进来的时候,迦瑟还在为即将爆发的这场大战忙得焦头烂额,可是再重要的事情都比不上下属禀告给他的那件事。
有一个自称是霂溟的人来了。
迦瑟很清楚自己的父亲是怎样的人,如今魔族内斗,战事一触即发,依他父亲那种无能的性格来说,一定会跑得远远的避开这件麻烦事,就算派人硬去绑他回来都不一定能成功,何况主动回来。所以,迦瑟几乎可以肯定,来者绝对不是自己的父亲。可是问题是,谁又有胆子在他魔族的地盘,对着他这个魔君冒充他的父亲?
而当他问那个人的长相时,下属也说对方根本没变成霂溟的相貌就来了。事出蹊跷,出于谨慎为上的心态,迦瑟决定自己亲自出去探一探情况。只是,就在他刚刚从王座上站起身的时候,那个冒充了他爹的人已经不等他同意自己走了进来。
几万年来,擅闯魔族宫殿的人几乎是不存在的,因为纵使魔族的君主再昏庸,这宫殿也有重重结界,如果本身并非魔族之人硬闯进来的话,哪怕是天君也讨不到好。可是眼下站在他面前的那个男子不仅毫发无伤,进门的时候那慑人的气势还险些震碎了外面的匾额。
来者一身黑衣,清瘦俊朗,但是单从容貌来看,绝对算不上多么出挑,而且神色淡漠带着疏离,闯了一族王宫倒像是回了自己家一般毫不在意。
这个人......
如今开战在即,很多魔族兵将都守在殿中,他们本以为身为君主的迦瑟会与这个冒充父亲的人拼个你死我活,哪怕对方的实力高深莫测,为此,他们甚至拿起了自己手中的兵器。可是空等了许久,他们都没等到那剑拔弩张的场面。
而在众人目光聚集的地方,大眼瞪小眼的不知僵持了多久,迦瑟才用一副极其扭曲,仿佛被人当头揍了一拳的脸色,硬是从牙缝里憋出了一个字,“......爹。”
话音一落,在场诸人那瞠目结舌的表情无论怎样都掩饰不住了。
这......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他们愤愤不平,迦瑟心里更不是滋味,旁人认不出眼前的人是谁,他这个当魔君的可认得出!论辈分和年纪,他能叫对方一声“爹”,是他求都求不来的福分。可是眼下谁也不清楚事实,人人都以为他是因为畏惧对方才睁眼说瞎话。他倒也想对面前这位祖宗说说,您老想冒充我爹,好歹也变成我爹的模样啊,以这副真面目过来的话,也就只能吓吓我这个知道真相的了。
可是面前的人根本听不到他内心的呐喊,甚至没看他一眼就走到王座上坐下,然后随手拿起旁边的地图翻了翻。这个举动自然引得在场诸人很是不满,若不是迦瑟下令让所有人退下,恐怕在开战之前,这个宫殿里就会血流成河了。
好不容易将“闲杂人等”都赶了出去,迦瑟这才小心翼翼的凑近了那人一些,有些犹豫的开口问道,“您怎么又来了?”
除了祁凡那个篡位的之外,每一代魔君都能够认出初代君主,无论对方转生或变幻了模样都不成问题,这是魔君代代相传的能力。所以,他认得出面前这个人,始终都认得出,无论对方变成什么样子。
他知道,这位祖宗现在的身份是涂山管梨神君......不,现在应该是帝君了。上一次对方以那副妖媚惑人的模样过来的时候,他不得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配合对方。说实话,他其实一点也不想知道这个人想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他只知道这个人有多么可怕,哪怕是对于几任魔君来说,这位堪称魔族始祖的人也是一个传说中的传说。寻常的人谁能想象到自己的祖宗突然“复活”出现在自己面前啊。可是正因为对方太可怕了,无论对方想做什么,他都要无条件的服从。
“现在我该将您当做管梨还是......师诏啊。”上一个问题没有得到解答,迦瑟只能小心翼翼的问了这个问题,毕竟现在这个人已经变回了自己的真面目,而不是狐妖的妖媚模样。当然,说出第二个名字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有些胆战心惊,可是他知道,自己叫对方“君上”其实是有些不合适的,叫“祖宗”就更不合适了。
“叫爹。”管梨也不想向他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谎称自己是霂溟,随口应了一句就不再说话,仍是倚在高座之上看着地形图。
“是,爹。”迦瑟觉得自己活了几万年之久,最憋屈的一刻就是现在了,就连听闻族内发生内斗的时候都没这么憋屈过。
只是,还没等他平复一下心情问问自己“爹”的来意时,一道金光就突然在眼前闪过,紧接着又从金光中跃出了一个少年。
却邪出现的猝不及防,出手的速度也快得让迦瑟这个魔君都反应不过来,可他攻击的对象却还是坐在那高高的王座上,随手一挥就将他挥退到几丈之外,整个过程中连眼皮都没不屑于抬一下。
“师诏,你要不要脸!囚禁我十七万年还不罢休!”却邪只感觉有一道无形的网罩住了自己,又像是一座高山在压在自己身上,让他半分都挣扎不得,无论怎样努力都只能趴在地上,唯有拼命仰起头对着不远处的那个人吼道。
直到这个时候,高座上的那个人才抬眸瞥了他一眼,只是那目光中除了漠然之外,什么都没有。打量了一眼还在苦苦挣扎的小麒麟,管梨终于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面前的少年,平淡的语气算不上凌厉,但那种无形的压迫之感却让人有种心惊胆战之感。
“滚回去做你该做的事,如果你还没忘记我是怎样杀人的。”
☆、58| 4.1 |
其实单论年纪的话,却邪已经可以变成少年模样的时候,师诏还是个小狼崽子呢。但这世间诸事若是都能以年纪长幼论论强弱的话,也就没了那么多纷争。
不甘心吗?当然是不甘心的。却邪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与其交手的时候,面前这个人虽然称不上弱,却也不够资格当自己的对手。后来东皇和这个人联手拿叔叔的事情诓骗他,他傻乎乎的着了他们的道才被封进幻境之中,这一封就是整整十七万年之久。十七万年来,他偶尔也会被对方放出来“玩玩”,可是每一次,他都输得一败涂地。为什么?只因青央死了。自从天狐青央自尽而亡之后,原本对世间万事都报以漠视态度的那个人像是疯了一样,那些“光辉”事迹更是闹得整个四海八荒无人不知。可是谁也没办法否认,原本就以“能打”闻名妖族阵营的师诏变得更强了,强到四海八荒几乎无人敢与他正面起什么冲突,就连那些被小辈神仙们顶礼膜拜的上古尊神们都得思量思量,毕竟就算他们不觉得师诏比自己强,也怕真的动起手来对方有能力与他们来个玉石俱焚。
到底败在师诏手下多少次,却邪自己也记不清了,他只知道,自十七万年前青央身亡之后,师诏这个人的存在只会让世间诸人感受到恐惧。而他一次又一次的败在对方手里,最后只能接受这个命运,被囚禁于幻境之中长达十七万年之久,等着有朝一日对方召他出来,任其差遣。
可是他堂堂麒麟,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屈服?当十七万年后,他被那个小丫头而不是面前这个疯子召唤出来之后,他就知道机会来了。
虽然,这一次仍是输得一败涂地。
却邪心中不忿,可又不知道怎样才能扭转现在的形势,只有不服气的吼着,“你敢与我叔叔......”
“你若是真有骨气,就少拿你叔叔来吓我。”管梨仍是看也不看他,只是平静的打断了他的话,甚至没有多余的精力告诉他,自己与他叔叔之间是因为别的事情才结了仇不愿意看到彼此,绝不是因为畏惧。
“那你这么担心那个小丫头就自己去救她啊!差遣我算什么?你不会是不敢见她吧!”身上那无形的压力越来越沉重,几乎压得却邪窒息,却邪拼尽力气才喊出这句话,只希望能稍微激到对方。
谁知听到他这句话之后,管梨确实很给面子的抬眸看向了他,可是那神情中的冰冷之色却让这屋子里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确实不敢见她,因为我怕她看到这种场景......”说到此处,管梨停顿了一下,微微抬手朝着殿外一勾,很快便有一个魔族将领被迫破门而入,横空飞入殿中跪倒在王座之下,很显然,他是被王座上的那个人动动手指就“抓”进来的,拜倒在地之后纵使很想反抗,也半分都挣扎不得,只能用那满带恐惧的眼神看向面前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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