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是越说越没边,师诏懒得再听下去,转身就走。
part2
中午的时候,艳阳高照,所有人都看得到,师诏仍是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整整一个上午过去了,他就站在那间屋子外面,也不说话,就是直勾勾的看着屋子里的一切。而在屋子里面,青央还睡得香甜。
对于神鬼妖魔来说,睡觉只是一个兴趣,而不是必须的。青央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睡上一觉放松自己,每当她睡下的时候,师诏总是守在她的附近,既不打扰她又能保护她。
可是今天不一样,他站在这里,只是单纯的不敢走进那间屋子也不敢离开。
扶笙有一句话说的没错。
青央都已经不要他了,是他还厚着脸皮留在这里而已。
事情的起因其实再简单不过。神兽一族曾经统领天地独掌大权,虽然在内斗之时打了个你死我活从此衰落,但是地位还是摆在那里的。当那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麒麟说要帮妖族打这场巫妖大战的时候,其实就是带着目的的。
对方要娶青央。
谁也不会比师诏更了解青央。天狐不通人性,不懂人情世故,以他主子那种懵懂无知的性子,就连男女之情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明白嫁人是什么意义。
青央留在妖族只是为了报答东皇的救命之恩,她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有德报德有怨抱怨,一个救命之恩就让她心甘情愿还高高兴兴的赔上了自己的一辈子。东皇让她做什么,她都欢天喜地的去做。嫁给那只麒麟无疑是一件对妖族很有益的事情,青央一点拒绝的理由也没有。
只要妖族好,东皇便会高兴,只有东皇高兴,她才高兴。
东皇......又是东皇......事事都是东皇为先。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虽然心知东皇并不知道此事,师诏还是先在心里把东皇念了一遍,才去找青央谈这件事。
至于那只麒麟,他连想都不愿意想一想。
可是,那一次交谈的结果并不是很好。
“你说什么?”青央很是诧异的看着他,有些不理解他说的话。因为他没有开口劝她不要嫁人,而是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能跟着您吗?即使您嫁人。”
天知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是怎样想的。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庆幸青央什么都不懂,不然寻常的人听到这句话之后一定会觉得他简直是疯了。
他确实是疯了,如果被拒绝的话,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正常的活下去。
天狐有通天之术,由天地孕育,生来就是圣洁不可玷污的存在,所以说,终其一生,天狐也不可失了这份“贞洁”,否则无法与天相通。
人人都知道这一点,包括那只麒麟,所以这桩婚事与其说是为了繁衍后代才结合的行为,不如说是单纯的为了天狐这个“通天之术”。他们即使成婚也不会有夫妻之实,只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象征。师诏不懂所谓象征祥瑞的麒麟和通天的天狐缔结婚约会有什么好事发生,他也不想知道这一点,他只觉得自己无法接受这件事。
青央若是嫁了那只不安好心的麒麟,那他又算什么?他从不奢望自己能够成为青央的丈夫,甚至心知自己就算说出埋藏在心底的那一丝情意,对方也根本不懂。所以,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永生永世陪伴在她身边,只因她懵懂无知,他也可以这样光明正大的贪恋着现在的一切。
就为了那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麒麟,现有的美好全要就此失去。他只是青央捡回来的侍从罢了,他无权干涉青央决定,他也知道自己不该阻碍她,所以他不知挣扎了多久,最终才下定决心厚着脸皮提出这个要求。他什么都不要,青央嫁人也可以,他就是想跟在她身边。
可是,青央却拒绝了。
“怎么可以呢?”她面色凝重的摇摇头,然后就见面前的男子那万年不变的脸色瞬间僵硬,目光也一点点黯淡下去,就连握紧的拳头都在微微颤着。
“我知道了......”他甚至没有用什么谦称,强忍着心中绝望憋出这四个字之后就匆忙逃开。
人在为情所困的时候,往往会钻了牛角尖。
那一日,青央看到他阴沉的脸色时以为他是生气了,可是她现在懂的东西不多,她想不出对方到底是为了什么生气,生怕自己要是再凑过去会惹对方不高兴,所以并没有主动去找他。
可是一直躲在外面的师诏却不是这样想的,他本能的以为是自己那莫名其妙的言论终于触怒了青央,他的主子不要他了......
这种可笑的“误会”看在外人眼里简直是太荒谬了,扶笙就看得清楚明白,可是偏偏他懒得去为这两人做什么“和事佬”,他更喜欢做的事情是火上浇油。
一天下来,师诏不知听那只死狐狸说了多少遍“主上不要你了不要你了”,可是他却连半点争辩的余地都没有,而且毫无心思与对方动手。
而在一天过后,都到了第二日正午的时候,青央仍是半点叫他过去的意思都没有。
烈日高照,师诏站在那间屋子前出神不语,仿佛一棵树那样已经在此生根发芽就要茁壮成长了。
part3
也是活该倒霉的事都凑在一天了。
“师师?”闲着无事的东皇踱步走过来的时候,脸上挂着的那抹笑容怎么看也不像是好意。
“师诏。”眼前这位可是妖族的皇,师诏不得已先向他躬身行礼,然后强调了一遍自己的名字,这才继续看着那间屋子出神。
“怎么不进去啊?”东皇也朝着屋子里看了一眼,问完之后也不理会他,就自顾自的想要朝那房间里走去。
师诏自然是拦在了对方面前。
“主上在睡觉,陛下还是别去打扰了。”面对对方质疑的目光,他理直气壮的说出了这个理由。
东皇的脸上瞬间写满了“你这点心思我还不明白吗”,但还是给了他一个面子,转而问起另一件事,“你们都听说腓腓的事了?”
听到这个名字,师诏觉得纵是自己的性子再淡漠也有些绷不住表情。腓腓,正是青央给那只麒麟取得名字。
其实世上确实有一种名为腓腓的神兽。其状如狸,而白尾,有鬣,名曰腓腓,养之可以已忧。这种名为腓腓的兽类长得很像是狸,讨人喜欢,据传饲养它可以解忧。当初那只不怀好心的麒麟就是变作腓腓的样子来接近青央,青央一向喜欢这种毛茸茸的东西,都没有用眼睛去看看对方的原型就被吸引了,后来即便对方以麒麟真身面对她,她也仍是习惯叫对方“腓腓”,以至于别的神兽的名字竟然成了堂堂麒麟的“绰号”,实在是好笑。
至于那只麒麟的真名到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真名,大家也不知道。等到很多很多年后,那只麒麟终于不再与他们妖族之人厮混,常年居于昆仑山上,受着四海八荒诸神的尊崇敬仰顶礼膜拜的时候,他才又有了一个人尽皆知的名字——苏世。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眼下师诏听了东皇这么一问,虽未回答,但却算是默认了,而且在沉默半天后主动问道,“您不知道此事吗?”
“难不成你以为这种事是我的主意?”东皇倒也不恼,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不以为然的笑道,“万物之中,走兽以麒麟为尊。他若是相助妖族打赢这一战,我自然不会拒绝,可是还没到了拿什么条件去交换的地步。我要的是这天地苍茫,却无人敢忤逆我无人不臣服于我。青央于我,不比寻常,若是有什么事情逆了她的心意,我为她逆了这天地又如何,可笑。”
师诏自然早就知道东皇对此事毫不知情,甚至懒得过问,但是听了这样一番话之后,他还是险些被对方平静语气中那压迫式的孤傲与狂妄所压得喘不过气来。
更可怕的是,这不是自负,对于东皇而言,这只是一个事实而已。东皇太一,他不仅是这上古妖族至高无上的帝皇,还是这洪荒大地的王者,他要成为的是这整个天地的主宰者。
“青央和你的事,你们之间解决就好,不过我可以跟你说点别的。”见他沉默不语,东皇笑意越深,看似漫不经心的继续说道,“志不同,未必眼前的方向也不同。无心凌驾于天地之上,总要真正站在与那九重天相同的高处才配说出这句话,如果有一日你当真能为她逆了这天地,自然少了许多烦恼。”
直到东皇又去找别的乐子去了,师诏还是站在原地想着这番话。东皇那个人,其实对任何感情纠葛都毫无兴趣,对方这番话只是单纯的想点出一件事——“你还太弱了”。
师诏与这妖族的很多人志向都毫不相同,他们想要凌驾于天地之上,他却只想着陪伴于青央身侧,可是志向不同,未必前行的方向也不同。他们都必须要强大起来,强大到可以与天地比肩,才可以真正实现自己心中的愿望。等到他真的能为了青央逆了这天地,他又何必时时担心她会不顺心,又何必担心她会受伤甚至消失不见。就连现在这种事情,如果他真的有那个本事逆了天地的话,他便可以为她排忧解难助妖族赢取胜利,何苦要那个麒麟来帮什么忙?
其实不过是他太弱了。
从前他总是觉得这天地间只有一个东皇,旁人永远无法成为东皇,也不可能有对方的气势与志向。可是当东皇真正把他摆在一个与自己“相提并论”的位置时,他才恍然发觉,不是他做不到,而是不想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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