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男人这才收拾起笑意。眸子晶莹。转过头。向早已陷入愣怔的华服男人开口道:“你觉得如何。”
“实在是过于血腥了些。”
华服男人说出心中的所想。饶是见惯风浪。他仍是皱了眉。掩下那一丝翻腾的恶心。
对面男人的凤眼。忽然泯灭了孩子般欢乐的光。了无生气。脸色也跟着阴晴不定起來。
华服男人见他蹙眉。急急忙忙地再次开口道:“师父神力。天下自是无人能及。徒儿只是不明白。这样还不算成功吗。我们究竟还要练到什么时候呢。”
问这话时。他的眉宇之间。还是有一种阴暗而明亮交织的光。依稀能看出一股皇室的风姿。
不错。此人正是当今的燮国王爷赵汾。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能想到他此刻看起來是如此的一脸讨好。卑躬屈膝的模样。
而那神秘的男人。正是他的师父。一个谁也不知道姓甚名谁。年方几何的人。 不。甚至他是不是男人。都无人知晓。
“你问我练到什么时候。呵呵。怎么。现在已经开始心急了吗。当初你求我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态度啊。徒儿。你这心口不一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呢。”
神秘男人慢条斯理地用一块丝帕擦拭着双手。那些手指上的肿块好像消退下去了。就像是得到了满足的孩子一样。暂时安静了下來。
赵汾一听这话。立即单腿跪下。连声道歉。
那样子活像是一条走狗。哪里还有身为王爷的半点儿威风。。
神秘男人厌恶地看了赵汾一眼。忍不住讥诮着开口:“你可知道。训练尸兵是极其耗损阴德的事情。如今我看在师徒情分上。助你一臂之力。若你不知道好歹。那我也可以把这些全都毁掉。”
“是是是。徒儿不敢。绝对不敢不敬师父。徒儿知道。现在的一切都是师父您赐予的。”
赵汾瑟缩着接二连三地磕起头來。口中连呼不止。
神秘男人从他身边走过。仔细查看着悬挂在半空中的赤|裸男人。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已经就是尸兵了。此人來自秦岭一带。看他身上的装束。应该是苏家的弟子。所以根基不错。身体骨骼都是上好的人选。
“你这次怎么一反常态。居然开始去外面抓人了。不怕出事么。尤其这一个。”
神秘男人一边说。一边用脚尖踢了踢墙角边那一堆染血的衣服。衣襟上绣着特殊的花纹纹路。是苏家的标识。
赵汾见师父的脸色稍缓。这才起身。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师父。这个不妨事。这个是被苏家赶出來的一个弟子。恐怕他失踪了。外人也会以为他是无颜活在世上。自杀了而已。”
神秘男人忽然产生了一丝兴趣。好奇地问道:“被赶出來。他犯了什么过错。”
赵汾嘻嘻笑了笑。很不屑似的回答着:“据说。是偷看苏家大小姐洗澡。不过。被苏大小姐早早发现。设了个套收拾了他一番。又被赶下了山。”
神秘男人冷笑一声。这才放下心來。
“昨天是不是又到了一批奴隶。在哪里。养上几天。壮实一些才好。”
说罢。他伸手。用力拍打了几下|身边的那个尸兵。见他还沒有什么反应。知道时辰还不够。还要再等上几个时辰。尸体凉透了。才能把它从半空中解下來。泡在特制的药水中。四十九个时辰以后。再次作法催动。
等到那个时候。一旦它睁开眼。就是真正的尸兵。不人不鬼。极其强悍。杀伤力惊人。
赵汾陪着笑低低道:“是的。师父。又派人去九道山庄提了一批奴隶过來。都是些人高马大的壮实汉子。这几天好好喂养他们。吃壮了些。才好让我们的尸兵大发神威……”
原來。他们去九道山庄要人。并不是要他们做尸兵。而是要他们做尸兵的训练对象。
因为在赵汾师徒二人看來。那些奴隶根本就不算做是人。要他们做尸兵。还完全不够资格。与其耗费时间在这些奴隶的身上下苦功。还不如让这些活物來试验尸兵的威力。毕竟。奴隶虽然是奴隶。但多少还是会有些功夫防身。而且身体健壮。用他们來做试验品。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而李大善人并不在乎这些人被带走之后会遭遇什么。在赵岚的授意下。他甚至还同赵汾保持了一种心照不宣的供需关系。
“对了。你每次都同九道山庄合作。他们那边可有生疑。如果被他们顺藤摸瓜的话……”
神秘男人沉吟了一下。有些担忧似的开口问道。
赵汾笑得谄媚。直道不会。
“师父大可不必担心。这一点徒儿早有准备。一方面。我已经打探清楚了。那九道山庄的庄主李大善人是个伪君子。他只要钱。不管其他。他的山庄里想必也有不少腌臜事。所以呢。只要我把金子一分不少地送上。他就会源源不断地把这些江湖上沒人关系也沒人在乎的奴隶全都送给我。另一方面。我在朝堂之上几次参奏。说要带人清剿这些武林匪类。所以外人都以为我同九道山庄势如水火。万万不会有人把我和他们联想到一起。”
说起这些。赵汾的脸上充满着得意之色。
善弄权术一向是他引以为傲的资本。不过武功嘛。赵汾倒是算不上一等一的高手。可他知道如何扬长避短。如何利用手中的资源。让别人为自己做事。
只要是人。就都有弱点。只要知道了别人的弱点。加以利用。就可能获得难以想象的回报。
他的师父是个几乎沒有弱点的人。
他的弱点就是。沒有弱点。
这样的人往往最为自负。最受不了别人说他做不了某件事。
所以。赵汾就是利用这一点。成功地说服他帮自己训练出千百年來只有史书上记载着的尸兵。尸兵世间罕有。以一敌百。不。甚至是以一敌万。只要有了几百尸兵。几万精锐也不是它们的对手。
原本。踏雪关是赵汾最大的忌惮。但现在则不同。他即将会拥有一支最为强大的军队。一支由尸兵组建的军队。人挡杀人。神挡杀人。完全不在话下。
想到这些。如今暂时所受的委屈和日后的荣耀相比。便不值得一提。
赵汾一向是个能屈能伸的人。他经常用越王勾践的事例來作为自我安慰。只希望自己的卧薪尝胆能够带來不久以后的巨大胜利。
“是吗。能这样的话。当然是最好的了。”
神秘人哈哈大笑。转身便走。
赵汾的眼中闪过一丝压抑的愤怒。但他很快掩饰过去了。依旧恭恭敬敬地微微低下头。
“师父慢走。”
等到那人彻底离开。地牢里又恢复了原本的死寂。
充满死亡的寂静。
身边是一个已经死掉的人。等待着四十九个时辰以后被做成尸兵。脚边是各式各样的刑具。上面还沾染着未干的鲜血。整个地牢里。充斥着浓重的腐尸的臭气。以及血液的腥膻。
赵汾抽了几下鼻子。他发现自己好像已经爱上了这股独特的味道。
只有这股味道。才能让他产生一种除了在朝堂之外的满足感。
那种感觉。就如同轻易决定朝中那些大臣们的生死。看着他们求饶。甚至主动变成自己脚边的狗一样。令人十分的快乐。
正想着。外面匆匆走來一个人。
“王爷。有太子的消息。”
赵汾的脸色一变。“嗯”了一声。示意下属说下去。
“太子出现在虞城。已经朝着颖城的方向來了。似乎是连夜赶路。除了马夫。还有两个婢女。不、不知道他是去了哪里……”
下属的声音越來越低。显然。他们查不到赵岑的目的地是哪里。
“所以说。你们这群废物。前一日的时候。连跟人都跟丢了。是吗。”
赵汾勃然大怒。声音顿时高了八度。
下属立即吓得瑟缩不已。只好跪地求饶。
赵汾冷冷地看着他。很快平静下來。继续问道:“他去的时候不是独自一人吗。为何回來的时候乘坐马车。”
根据之前的汇报。赵岑趁着夜色降临之时单人单骑。独自出了颖城。朝北一路而去。
沒想到。自己的人跟丢了不说。连他为什么会在回程的时候换了马车都沒有摸清。真是一群光吃饭不干活的废物。
“王、王爷。小的、小的不知……只是查到。他在距离虞城四十里的驿站处同几个武林人士动了手。驿站内死伤不明。此后太子并未停留。继续赶路。大概是想要在今天落日之前回到宫中……”
赵汾算了一下时间。确实。如果路上再无意外。想必要不了两个时辰。赵岑就已经能够安然地在他的东宫享用晚膳了。
他不是沒有考虑过在路上伏击。然而这样做的风险毕竟太大。稍有不慎。便会被赵渊瞧出端倪。所以。赵汾并不敢轻举妄动。
“呵。什么都不知。什么都是大概。本王要你们这群蠢货何用。”
赵汾一声怒吼。说罢。他一把拿起火炉上那把烤得炙热的铁钎。猛地向前一戳。直中那人的左胸口。
铁钎刺入心脏位置。赵汾向前用力递去。又反手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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