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汐答应着,收起摆成一字的腿,从竹床上下来,抬头看看头上的枣树枝,密密麻麻的青青小枣,几缕细细的阳光从层叠的叶子中透下来,枣树叶轻晃着,光影闪闪的亮着。好自在呀,真是享受啊。
家属院种了不少树,最多的就是枣树和桑树,有些树有两人合抱那么粗,不知道长了多少年了,年年结果。特别是枣子成熟季节,整个院子都象过节一样,打枣的,捡枣的,小孩子跑来跑去,笑成一片。
苏汐家院子里的枣树不大,直径大概只有三十公分,不过树荫已经足够覆盖整个竹床。在树下乘凉、读书、锻炼,描不出的惬意。
她已经四岁了,一岁时开始走路,说话,三岁才假装有兴趣让爸爸教认字,学拼音,今年才开始学写字。她谨记一句话:反常即为妖。
苏汐前世也曾看过现代重生小说,有的书里面的女主、男主皆妖孽的不行,四、五岁就能收服家人、周围的人事事听自己的,然后办公司,炒股,捞偏财,带领全家变富豪,更有雄心壮志的最后称霸世界。
她每每看到这样的书,都不禁摇头,难道他或她周围成年人的脑筋都不打弯了,就没有人怀疑一下?毕竟天才大家能接受,远超天才的是什么,不是妖吗?堂堂华夏国可是有不少鬼怪传说的。
小说只是虚构,可自己这是真真实实的存在,决不能大意暴露自己的秘密。秘密泄露,若是没有人信,则会把自己看成疯子,若是有人信,还不把自己圈起来当怪物研究?
再说她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她所求的只是健康自在的活着。财当然要有,可是,闷声发大财才是王道,赚个钱弄得沸沸扬扬的不是她的风格。
她打定主意,关于重生的事永远烂在肚子里。
苏汐的气功每天都练着,尝试着打通其他的经脉,婴儿的经脉很细,她心态放的很正,只是小心的尝试着,不行就下次再试。在没人时,也会轻轻动动手,抬抬腿,扭扭身子,循序渐进的锻炼一下身体。
现在她的内力(苏汐觉得应该就是内力)已经贯通了另外三条主经脉,身体感觉更轻盈,几乎没有生过病。正巧电视上播放惠兰瑜珈教学,她更是光明正大的跟着做,大人只是觉的小孩爱模仿是天性,还很可爱。
每天晚上假装睡觉,都要练上一阵精神力。她也不确定叫神识还是精神力,姑且叫精神力,现在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看’到周围的东西更清晰了,范围大概一米左右,也没有传说中的透视功能,每天练到刚感到累了就停止,然后睡觉休息。
四岁的苏汐在别人看来,不太爱说话,见了长辈会主动打招呼,是个聪明的乖小孩,正常的很。
“妈妈,有我爱吃的蘑菇吗?”苏汐用奶声奶气的声音说着。没办法,想装成熟都不行,一出口就甜腻的奶音。
“做好放在桌子上了。”苏妈妈在厨房大声答应了一句。苏汐迈着小步进了屋,看见桌子已经摆好,有三盘菜,盘子用的是小盘,一盘炖鸡肉,一盘拌黄瓜,还是一盘是平菇炒肉丝,还有两碗紫菜鸡蛋汤。
今年才刚到88年,再加上苏汐所在的莲城市只是个小城市,农贸市场多的是农家自产的东西,对于她这个爱美味人士来说,现在的吃的东西与二十年后的比比,纯天然,没污染,不啻于天堂美食。
苏妈妈端着两碗米饭走进来,放在桌子上,看到爱女笔直的坐在凳子上,等着她一起吃饭,不象别家的小孩那样,不管别人自顾自的抢食,她满心的欢喜,还是自家的女儿最懂事。
“小汐,我们先吃,你爸爸有手术,已经给他留饭了。”苏妈妈坐了下来,为女儿的碗里夹了一块鸡腿肉。
苏妈妈不是特别漂亮,细长的眉眼,但气质温婉,皮肤白皙干净,仿佛是从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仕女。
“嗯。”苏汐表示知道了。苏爸爸是个外科手术医生,还渐渐有了名气,手术安排的很满,经常不能按时吃饭。
饭后,苏汐又提出想独自在家的事,却再一次在妈妈的温柔眼光中败下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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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遇到师父
苏妈妈是市林业局的一名普通办事员,工作虽然轻松,却要每天都得在单位。
在苏汐两岁半时,保姆小张回老家结婚了。隔壁的李奶奶是个热心人,听说苏汐一时找不到人照看,就揽下了这个事,照她的话说,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赶。
就这样,苏汐星期一到五白天就送到李家,苏妈妈下班或苏爸爸休班时再接回来,李奶奶不愿收钱,苏爸苏妈就每月买相当于保姆工资的吃的、衣服等等送到李家,两家相处的密切起来。
苏汐更愿意独自在家,李家人虽然对她不错,其中也在于她很乖,很好带,从不尿湿裤子,也不打坏东西,不挑食,不和小宁抢东西。李家小宁却是一个标准的皮孩子,苏汐‘从不’的事情,他每样都没落下。
苏汐前世就五感敏锐,嗅觉当然灵,今世有了内力五感就更敏锐了。前世她只能闻到极少数人身上有气味,今生她发现应该人人都有不同的气味,只是大多数人气味很平淡,不宜觉察。她也奇怪为什么别人没有闻出来。
小孩子小时候都没有,长大一些气味就出来了,李家小宁就是,从今年开始,他的身上发出一股酸臭的味道,非常难闻。
她和这样的孩子呆在一起一年半,已经忍到极限了。
苏妈妈决定让她上幼儿园,所以她终于可以摆脱那个小屁孩了,可她也不想进幼儿园那个有一堆‘小宁’的地方。让你低调,让你装13,受教训了吧,该!苏汐对自己怨忿满满。
对了,还是先去和爸爸商量好,妈妈最听爸爸的,说不定能行,再拖就到九月一号开学了。只是爸爸太忙,这一段时间都没找到和他单独说话的机会。
“妈妈,我想去手术室找爸爸,等他一起回来。”苏汐帮妈妈收拾好碗筷,就向妈妈提出这事。
“嗯,去吧,他大概半小时就下手术了。路上小心。”苏妈妈正把碗收进碗橱,听了她的话,温柔地叮嘱了她一句。
现在的社会治安还很好,小孩子只要不出大院可以自由活动。
“知道了。”苏汐答应着,人已经跑到了院门处。
医院和家属院是连在一起的,只拉了一道围墙算是功能分开,在围墙中段开了小门,家属院住的职工,上班都从此处过。
苏汐熟练的穿过一排排的房子,沿着树荫走,八月底的阳光还是很强的,下午一点多更是炎热。大院的小孩经常去门诊病房楼找自家父母,几分钟而已,不出大院,又有门卫,也安全。
苏汐来到病房楼的三楼手术室外,看到值班的护士是周燕,“周姐姐,我爸爸什么时候下手术?”
“小汐呀,原定的时间大概还有30分钟,估计可能会延长一些时间,你进来在周姐姐这里等会吧。”周护士笑着拉开了值班点的门。
“不了周姐姐,我去中药房找林叔叔去,你让爸爸去那找我。谢谢周姐姐。”
苏汐想着与其在这等,不如去中药房找林清平叔叔,还可以多认识几味中药。
这几年,她已经对自己的未来做了规划:内功是一定要坚持练,就是现在已经得到了极大的好处了,更是以后恣意生活的安全保证;职业就选做个中药师,本来耳濡目染就喜欢医生这个职业,也很喜欢药草的味道。
林叔叔和苏爸爸关系不错,对苏汐也很好,苏汐就顺杆爬,一有空就去找林叔叔,借机学一些中药的知识。
冲周燕摆了摆手,苏汐稳步下了楼,不多会就到了中药房后院,这里只有内部的人才会来。
院子中间有一个大大的半米高的晒药台,上面一大半的地方摆满了药材。院子角落有一棵核桃树,树下有一穿着白色隔离衣的男子正在用铡刀切药。铡刀周围铺着干净的防水布,铡刀出口下有一个大木盆。
苏汐站到防水布外,冲着他喊了一声,“林叔叔,你又在切药?”
“小汐来了。你告诉叔叔,这是什么药。”林清平停下抬头看了一眼她,又继续切了起来。
苏汐蹲下来,拿起没切的枯枝般的东西,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味,“林叔叔,这不是你上次教过的柴胡吗,难不倒我的。”
“哟,还骄傲起来了。”林清平真心喜欢这个聪明的小姑娘。半年前小姑娘和自家的小东来这玩,他就发现小姑娘对中药很感兴趣,便教了几种药材名给两人,谁知一星期后逗趣般考考他们时,小姑娘记的清清楚楚,而自家臭小子早忘的一个不剩了。
自此,林清平便允许苏汐有时间来这里,认认中药,给她讲讲一些中药的故事、由来、作用。
“那是,我多聪明啊。”苏汐也喜欢林清平,他从不端长辈架子,给她讲东西也像是对大人一样,一点也不敷衍。苏汐也不光站着了,蹲在未切的柴胡边,把个别散乱的枝条放整齐,以方便切成片。
“小林,收徒弟了?”突然出现的声音吓的苏汐心里一突,自己这功是白练了,人都走到跟前了,连一点预警心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