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时良心发现:“那你现在伤好了么?”
“嗯,差不多了。”
“那你离开赖以生存的营养液,会不会饿死?”
古往今来,一对孤男寡女遭遇柔美月光,这样好的氛围,总难避免和浪漫挂钩,对方是漂亮到不真实的克洛诺斯,笑容也是那么的完美,对于知时这个有点颜控,又处于心灵空窗期的少女来说,真是越来越难以抵抗。
但克洛诺斯总是不遵从她幻想中的套路出牌,因他接下来说出的台词和他的表情完全成反比:“哦,如果实在太饿了,那就把你吃掉好了!”
好吧,她承认自己眼瞎,什么完美笑容,分明是变态狰狞恐怖的奸笑!影片分级制度刻不容缓,像《人~肉叉烧包》这种十八~禁的片子,对克洛诺斯这种心理残疾的少年破坏性太彪悍,看吧看吧,他果然不能理解,只有积极向上的主旋律内容才适合这样微笑着说出来……
知时哭丧着脸,言不由衷的说:“突然又感觉不那么饿了,反正我记得好像蛇类吃一次东西,好久都不用再吃的,所以你现在也不太饿对吧,你看我都能忍住,你比我厉害多了,肯定更能忍住!嗯……现在吃饭不是关键,关键是怎么走出去,来,我们一起努力想对策。”
克洛诺斯歪歪头:“跟你说过很多遍,我并不是蛇类。”
“对对,您不是蛇,您是英俊挺拔的前国王陛下。”
克洛诺斯微蹙眉头盯着知时。
知时心里咯噔一下:完了,拍马屁拍错地方,一下子拍马蹄子上去了!
没想到克洛诺斯看了一会儿后,叹息:“实在是太难看了,暂时又不能把你处理掉,所以,以后不要再这么笑了。”
知时:“?”
“你真的很想马上离开这里?”
知时本能回复:“当然!”
克洛诺斯点点头:“过来。”
“干嘛?”
“我需要补充体力。”他理所当然的说道。
☆、第14章 请注意:生吃
知时一脸茫然:“要怎么补充体力?”
克洛诺斯无可奈何的叹息:“你真的很笨,说过好多遍的事情还是记不住。”
知时继续茫然:“你什么时候说过?”
“不久之前,我说过‘今后没有营养液住,只好勉强吃你凑合着了……’”克洛诺斯耐心的重复着自己说过的话,又补上一句:“赶紧过来。”
知时短暂的呆愣了一下,接着抱臂环胸往后退,并坚贞不屈地说:“不过去——打死我也不过去!”
克洛诺斯的表情很认真:“如果你死了,那以后的事情就可以随我的便了?”
知时:“啥?”
他真不是在开玩笑:“要是实在没办法,那也只好先把你打死了。”
知时抱成一团缩在角落,她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我不好吃,真的不好吃——而且我很久没洗澡了,现在一身臭汗,都快把我自己熏死了……”
克洛诺斯被知时的恶心说辞震慑住,有点纠结的思考起来,但他脑子快,转眼就想到对策:“有了,我把防护罩打开,你跳下去把自己洗洗干净。”
如果不是身处食物链下级的动物本能告诉她,现在很危险,没准她会揪住他脖领子咆哮:“你丫搞搞清楚,这里是大海不是浴缸,让我个旱鸭子跳下去,那不是洗澡,那叫自杀!”迫于前国君大人彪悍的淫威,知时弱弱的申辩:“我不会游泳,跳下去就淹死了。”
克洛诺斯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勉为其难的说:“算了。”
知时刚想松口气,结果他接着来了句:“将就着吃吧。”
知时真哭了:“好歹认识了这么久,勉强也算得上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你就不能忍着点啊,或许过不了多久就能遇到一艘渔船什么的,到时候有的是吃的,而且全都比我好吃……”
克洛诺斯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虽然你不一定是最好吃的,但就目前的状况来说,也只有你才能提供我肢体正常运作所需要的能量,简单点解释,那些营养液是我几百年以来的主食,你就是它的替代品。”
知时觉得有点受伤:“那个时候,你拼命救我,就是因为这个理由?”
克洛诺斯想也不想的点头:“这是显而易见的吧?你能活着来到我身边,可见你只是个例,又在营养液里泡了三个月,把原来体内部分不定性的营养物质完全腌透了。”
知时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她不肯过去,他只好过来,抓起她的手,伸出指甲对她指尖轻轻一划:“就是这个意思。”
知时吃痛低头,看着刚刚冒出来的血液,竟是蓝色的。
克洛诺斯把她的手指送入口中:“地球上绝大多数生物的血液都是红色的,包括生存在地下的我们,但你不同。”一边津津有味的咂食,一边发牢骚:“不然呢,活扒皮很疼的,搞不好还会留疤变丑,只要到了陆地上,到处都是人,几十亿呢,随便就能抓到更聪明更漂亮更好玩的,我为什么一定要去冒那个险,保住你这个又笨又丑,也不是特别好玩的女人啊!”
结果知时哭得更厉害,克洛诺斯松开她的手指,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难能可贵的抬手替她擦掉眼泪,然后捧着她的脸低下头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微笑着说:“你放心,我尽量吃少点,好不容易才救回来,又怎么会让你轻易死掉了。”
明月,静海,近在咫尺的华容,面对这只在梦中出现过的美景,知时只是哭哭哭:“说来说去还不都那一个意思——我要是不在了,你也会饿死。”明明表情没变,但她就是感觉到,这一刻的克洛诺斯是安全的,所以可以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他心情不错的样子,笑容没变:“或许吧!”边说边将手从她脸上移到唐装领口的盘扣,解了几下没解开,刷的亮出指甲,直接划断绞在一起的盘扣,扒~衣服摸~胸口。
知时攥住他的狼爪子:“你又要干什么?”
克洛诺斯目光清澈:“吃你啊。”
知时颤声问:“不是吃点就行么,为什么还要脱~衣服?”
克洛诺斯挑了挑眉:“这种事我以前没干过,你让我先研究研究。”说完抬手轻轻一抖,就挣脱了知时的钳住,接着将她推~倒,跨坐在她身上,双手在她胸口又轻摁几下,随后右手捋着她左胸爬上她左肩,左手一路按点着爬上她右颈侧。
知时终于看到,原来他只批了件大斗篷,里面什么都没穿,不管他说的话还是干的事,都十分可疑,“这种事”究竟是什么事啊?她忍不住开口:“你等等。”
“嗯?”
“我想问问,你这个‘吃’究竟是本意还是引申义?”
克洛诺斯将目光从她胸口移到她脸上:“吃不就是吃么,怎么还分本意和引申义?”
知时努力忽略身上揉来按去的毛毛手:“你是打算真的吃掉我——茹毛饮血的吃?”
“难道‘吃’除了把食物等放到嘴里经过咀嚼咽下去,或者依靠某种事物来生活的基本定义外,还有别的意思?”
是她误会了?但坐在她腰腹上的家伙往下挪了挪身,然后又要来扒她裤子,被她出手死命拦住:“你既然要吃就快点啊,为什么还要摸来摸去的?”
“哦,我看看到底从哪里下口比较方便。”
看着克洛诺斯的慎重表情,知时顿悟:就目前的状况来看,她已经从解闷的宠物位置上降格为果腹的粽子!卡俄斯说过,没有人会和狗产生爱情,当然,更不会有人对一枚粽子产生乱七八糟的怪念头吧!
谁见过剥粽子剥到冲动的?
克洛诺斯十分对得起自己的废物头衔,连“食不言寝不语”的道理都不懂,一边继续对她上下其手,一边咕咕哝哝的念叨:“按照常规标准,健康的成年人失血500毫升时,应该感觉不到什么特别明显的差异;失血800毫升以上才会出现类似手脚冰冷、无力,呼吸急促,脉搏快而微弱等症状;达到1500毫升,可能会造成大脑供血不足,甚至休克……嗯,我会控制在1000毫升以内。”
直到这一刻,知时突然搞明白,原来他微凉的指尖一直在沿着她的血管走向游移,在她体表描绘出一幅血液循环图——难道这只小怪兽还有透视眼?
一番比较后,克洛诺斯终于相中她的颈动脉,皮薄血厚,下口方便。
眼见他凑上来,知时没能忍住又出声:“等等——”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知时莫名联想起那句经典台词——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偷偷看了一眼克洛诺斯因被打扰进餐而露出的不算愉快的表情,她还是勇敢的说出来:“我可以看看你的舌头么?”
与知时面对面,间距不超过二十厘米的克洛诺斯眨了眨眼。
知时突然伸出右手从下巴往上捏住他嘴角两侧,把他那张漂亮的小嘴硬生生挤成缺氧的金鱼状:“伸舌头。”
克洛诺斯居然真配合着伸出一小截舌尖。
“还好还好,没分叉……”
“可以了吧?”他又凑上来了。
“再等等。”
“又怎么了?”
知时还想知道:“你有毒没毒,这里又没有血清,万一你有毒,就算你口下留情,我不因失血过多而死,也有可能中毒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