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样貌、性情都是可以伪装的,不管这个人是漂流、阿黑和隐藏身手男中的谁,不管他为什么会和罂粟男是同一个人,她绝对绝对不能承认自己就是他那夜的那个女人!
想到这里,蓝草心心思电转,故意冷下脸来:“阿黑,拿开你的手,解开我的穴道!不要告诉我,现在你的所作所为就是所谓一个超级保镖的素质!”
漂流客是修道高人,应该不会使用点穴这样的外家手法来制住她。那个服务员她根本不认识,也没理由轻易认出来,如今她只能说是阿黑了,即使认错也将错就错!
身后人静默了片刻,手指不再上移,声音却依然森寒冷冽:“回答我的问题!”
“你放开我!”故意徒劳地抗议了几下,蓝草心才气哼哼地“不得不”回答,“你当然就是阿黑了!除了你,这大沙漠里还有能制得我毫无还手之力的混蛋吗?这还用认出来?一定是你了!你这个混账王八蛋,快放开我!”
一个“我”字还没有说完,咽喉上的手指忽然动了,这一动,竟然伸进了蓝草心来不及闭上的嘴里。下一刻,惊呆的蓝草心清晰地听见耳畔细细嗅闻的声音。
靠!大变态!竟然嗅她的唾液!
蓝草心顿时觉得胃里的酒浆马上就要翻涌着吐出来,恶心得不得了!亏她原本还曾经私心里觉得罂粟男虽然无比恶劣但超级有男人味道。如今,呕……
然而,还没完。
嗅过了沾染了蓝草心唾液的手指,身后人仿佛并没有满意。他像拎一个破布娃娃一样把蓝草心拎起来,坐在凳子上。为了困住她,箍着她的腰坐在他腿上。然后端起桌上的水杯,丝毫不怜香惜玉地给她灌下。一边灌,还命令她漱口、吐掉、再漱口、再吐掉,然后喝水,直到把一杯水全部喝光。
蓝草心被他折腾得怒火万丈,刚要破口大骂,眼睛忽然被大手蒙住,之后只觉身子一转歪在那人怀里,下一刻男人紧抿的唇便飞快地欺了上来!
蓝草心惊怔之后都被气傻了!这个变态中的极品大变态!他让她再三地漱口然后喝水,原来是要吻她,嫌她嘴巴里不干净!
蓝草心怒极,想也不想一口咬下去!这个混蛋!他见她一次欺负她一次,还没完没了了!
在蒙住眼睛的蓝草心面前,吻住她的男子一双地狱般深邃幽黑的眼眸微微眯着,一边快速地用各种方式吻着,一边似乎在努力地回忆。纤长浓密的睫毛轻垂,遮盖了眼中所有的情绪。
忽然,男子双眸猛睁,闪电般从蓝草心唇上退了回来,一掌劈晕了怀里一脸怒色的小丫头!
之后,他抱着她柔软的身子,凝眸看着这月光和火光映照下的宁静脸颊。
刚才原本只是求证的吻而已,可真正吻上去的时候,却变了味道。仿佛是一扇神秘的诱惑天地在她的唇齿之间悄然洞开,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去探索!那奇妙的令人迷醉的感觉,让他不自觉地想要触摸、纠缠和占有那神秘的唇齿间所有的一切,辗转流连,不舍离去!
直到忽然被咬到舌头,咬得出了血!
可是在那一刻,首先袭来的感受却不是痛,不是警惕,而是脑海中的轰然一击!失去的记忆里,仿佛也有这么一下带血的疼痛,于激吻之中!
然而,没有那异香。闻到,尝到,都没有!
恼怒地瞪着怀中恬静的俏脸,这死丫头,真狠!要不是被他制住了力道,这一下怕不被她把他舌头咬下一截来!
真是个别扭的臭丫头!
厌弃地扔了她回床上,转身即将离去时又驻足,目光变幻地瞧了她许久,冷着脸回来,抖开被子……沙漠里没有篝火很是寒冷,他可不是心疼她,只是不想司徒谙那个痴情种子犯傻。嗯,的确是这样!
门扉刚刚关上,自动锁咔哒一声落锁,蓝草心的眼睛霍然带着怒火睁开!该死的!她拼尽了全力才刚刚疏通了气血睁开眼睛!还要过一会儿才能冲破穴道自由行动!
强忍着怒火又等了一会儿,体内的穴道终于被冲开,蓝草心一跃而起!敢这么变态地对她,让她查出到底是谁,她要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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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收藏我哭了啊!真哭了啊!
☆、第58章 沙漠宝藏,月光之门
蓝草心冷着一张俏脸冲出屋外,目光迅速扫过篝火现场。钟脆脆和许楣都已经醉了,两人七歪八倒地拉着侯文强非要教人家跳舞。两个工作人员接替了刚刚库尔班大叔和那个神秘服务员的工作正在烤烤肉,库尔班大叔搂着司徒谙的肩膀,唱着豪迈悠远的歌谣,司徒谙手里拿着库尔班大叔的酒囊,喝得眼睛发直。
阿黑、漂流客和那个服务员,三个人都不在!
那么刚刚的那个到底是谁?谁是罂粟男在这里的又一副伪装?
蓝草心冷静下来想了想,大踏步向着司徒谙走去。别人不在好解释,那个保镖阿黑可是寸步不离守着司徒谙的,为什么偏巧这会儿不在?
蓝草心摇晃着司徒谙的肩膀:“司徒,司徒你醒醒!我问你,阿黑呢?刚刚是谁送我回房的?”
司徒谙发直的眼神迷离地飘向蓝草心,抬起拿着酒囊的手举到蓝草心面前:“大……大叔,我又把你看成小……小蓝了!来,小蓝……小蓝大叔,我们再喝……”
蓝草心皱着眉头推开那盛着酒味扑鼻的西北高度酒的酒囊:“司徒,我是小蓝,我问你,阿黑到哪里去了?离开这里多久了?为什么不守在你身边?”
“我什么时候吃饭睡觉上厕所,好像都不需要向你报告。”阿黑平静无波的声音淡淡地响起在蓝草心身后。蓝草心霍然转身,紧紧地盯着他毫无表情的脸:“大晚上的还戴什么墨镜?你怕什么?”
“我每天如此,原因无需向你解释。只不过你今天的问题有些多了。”阿黑走过蓝草心身边,捉住司徒谙的一只手臂轻而易举地轻轻拨开库尔班大叔的手,架起司徒谙往住处走去,擦肩而过时,低沉没有情绪的语声在蓝草心耳边响起,“操心别人的闲事,不如关好自己的房门!”
蓝草心气结。这人什么意思?他看到有男人进入自己房间了?那他不但不管,还认为是她招蜂引蝶?
用力深呼吸,蓝草心努力冷静地分析阿黑的话。以阿黑一贯的性情和表现,在看到有人进入酒醉的蓝草心的房间时,首先考虑的恐怕是这是不是有心人的调虎离山计。为了雇主的安全,他最多会在附近查看以排查针对雇主的危险,绝对不会把司徒谙放在外面,自己进入看不到司徒谙的房间中去。
然后他发现没有什么危险发生,而蓝草心也没有任何事,反而气冲冲地来找麻烦,倒真的很容易以为是蓝草心一路和年轻俏皮的漂流客同行,对漂流客产生了什么幻想。
那么,他看到的那个进入她房间的人,是漂流客?
“想什么呢?面带桃花的?”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刚刚才想到漂流客,身后就传来了漂流客那促狭的声音。
蓝草心转过身,微微仰头,两眼带着冷光盯着漂流客。漂流客忽然伸手在蓝草心眼前一挡:“别拿那副含情脉脉的眼神看我!我这一路亏大了!占你便宜的人可不是我!”
蓝草心心脏一阵狂跳,面颊在夜色中烧红,咬牙切齿地急问:“不是你你怎么知道?”
漂流客把手掌拿开,无比纯洁地瞪大眼睛惊喜地说:“哎呀!原来你真希望是我干的呀!来来来,给漂流儿说说,你们在屋里都干什么了?”
“漂流!”蓝草心都要气疯了,“你还算个修道之人么?”
“咦?原来你早看出来了啊!”漂流笑眯眯地,玩味地拍拍蓝草心的脑袋,像大哥哥拍小妹妹似的,“既然知道,怎么能强求呢?往日固有因,今日方有果。今日既有因,他日必有果。万般皆因果,风水轮流转。焉知今日令你羞恼、愤怒之人,他日不会为你销魂、断肠?”
漂流笑吟吟地背手而去,留下蓝草心呆立当场,再也没了寻找第三个人查问的心思。
第二天一大清早,库尔班大叔开心地跟大家告别。
就在刚刚,老人得到了双份的向导钱。除了司徒谙所付的原定的一份报酬,漂流客非说他和这六个家伙不是一个团队,他自己代表一个团。既然库尔班大叔带的是两个团,自然每个团队都要付给报酬,硬是按照司徒谙付出的高价又付了一份。
漂流客的做法,让心情烦闷的蓝草心都不由得开心了一些。自己这次出来,本来身上就没什么钱还都买了书和药草,漂流客所做的,正是她想做而做不到的。
“大叔我嘛,要回家了。你们嘛,今天要回和田市里面的话嘛,这个地方的采购员嘛,刚好该回市里面采购去了。他们嘛,三天采购一次。你们有车呢嘛,跟上他们的车嘛,不用导游了!”
库尔班大叔从褡裢里掏出了所有的干果塞进大家的手心里,唱着歌儿高兴地骑着骆驼离开了。蓝草心望着大叔渐渐远去的淳朴快乐的背影,心神震动间,忽然有什么明悟在心中一闪而过。但想要抓住时却又再也捕捉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