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见西门妆上来了,他回了房间踌躇许久,还是打算再来看看她。只是不想,西门妆已经睡下了,只不过睡得不太踏实,似乎是做了噩梦。
“没事的,别怕!”少年的手心覆在她的额头,整个人已经贴到了西门妆身旁,另一手环过她的头顶,手肘撑着身体侧卧着。
而西门妆似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两手揪紧了他的衬衫,不住的往他怀中靠去。
她在流汗,浑身上下都在发烫,就像是感冒发烧一样。可是沈尔知道,吸血鬼是不会感冒的,她只是太害怕,太惊慌,太紧张了。
那么,到底是怎么样的梦,才会让平日里镇定自若的她如此不安呢?
“妈妈…”轻声的呢喃从他怀中传出,温热的呼吸扑洒在他的胸膛,撩得沈尔心神晃荡。
他的指尖轻轻落在她的耳下,小心的将她的耳发拢了拢,轻轻地为她擦去额上的细汗。微微张嘴,温润深沉的的嗓音道:“快醒来吧!醒来看看你如何对我投怀送抱的,就算赏我一巴掌也好。”他说着,却不敢惊扰她。
看着如此胆怯,难过的西门妆,他的心里便生出了几分异样的情愫。那种感觉比自己难过的时候还要难受,却又无可奈何。
许久,久到西门妆揪着他衣襟的手失了力道,不禁滑落。久到西门妆身体的温度逐渐降下,久到她的细汗挥发,面容再次安静下来。沈尔才艰难的挪了挪身子,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一直侧着身体蜷缩着,着实让他后背发酸,而撑着身体的手肘也有些酸痛。西门妆似乎从噩梦中挣脱了,此刻偎在他怀中睡得格外深沉。沈尔这才松了手肘的力道,躺下身躯,依旧将她揽在怀中。
温暖的手掌握着她的肩膀,轻轻的拍打着。那感觉与西门妆梦里,那个女人拍打她的身体哄她睡觉时一样,让人觉得格外熟悉而安心。
她沉沉睡去,梦里已是雨过天晴。白云浮在蓝天上,而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原上有个男人,那个男人正向着她的方向缓缓走来。那男人微笑着,温润的眸光包裹着她,性感的薄唇微勾,唤着她的名字。
那男人丰神俊朗,身姿挺拔,步伐稳重,性子温和,做事严谨,将她教育成人,却不是她的父亲。
步京承,这是他的名字。
——
清晨的阳光照进屋里,西门妆的眼睫颤了颤,咻地睁眼。
黝黑的眸中倒影出一片洁白,还有一颗纽扣。心跳的声音有序的传来,而头顶,洒下温热的呼吸。
她的目光一滞,尔后闪烁着向上看去。瞥见那人削尖光洁的下颌,西门妆便愣住了。
这陌生却温暖的怀抱是怎么回事?这睡在她床上,睡在她身边的少年又是怎么回事?
抵着沈尔胸膛的手猛的一推,西门妆坐起身的同时,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从床下传来,尔后那少年痛醒过来。
“你怎么在我床上?”阴冷的女音问道,西门妆盘腿而坐,目光灼灼的看着那地上翻身平躺的沈尔。
索性她身上的衣服没有被动过的迹象,而沈尔也是和衣而睡的,否则她今早非得宰了他不可。
而沈尔似乎还没意识到某人的怒气,只在地板上忸怩了两下,翻身平躺,舒服的叹了口气。
幽幽地道:“你可算是醒了!我的手臂差点废了。”那人尚未睁眼,却是抬起左手捶了捶右手。昨晚半夜,西门妆八爪鱼似的攀着他,脑袋枕在他手臂上再没有挪开。
于是,沈尔便乖乖献出手臂,让她枕了一晚上。
他的话让西门妆又是一愣,半晌那少女才道,“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在我床上?”她昨晚上楼便睡了才是,那么沈尔什么时候上了她的床?
那少年总算睁开了双眼,唇角勾笑,缓缓坐起身,学她盘起双腿,才道,“昨晚你召唤我了!”他说着,笑意略深,俊秀的眉微挑,左眼向上斜了三十五度,抛了一个媚眼。
------题外话------
阿奴:妆三岁丧母,四岁遇上步京承,五岁救沈尔,吼吼,多么传奇的一生,鼓掌!
妆:你这是、为我丧母鼓掌呢?还是丧母鼓掌呢?还是丧母鼓掌呢?
阿奴:……偶神马都没说
☆、015、人间蒸发吧
“叩叩——”房门被敲响,西门妆与沈尔齐目看去。尔后那少年从地板上站起身来,随手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便向房门走去。
西门妆盯着他,面色格外阴沉,“沈管家,请你跳楼好吗?”她的分贝压低,唇角生硬的上扬,皮笑肉不笑。
那少年顿足,回身温润一笑,垂下眼帘,“小姐真有趣!跳楼可是会死的!”
他的话落,一阵劲风扑来,西门妆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一闪身窜到阳台边缘,手下微微用力,便将那少年整个人从二楼的阳台上甩了下去。一系列动作干净而利落,回到屋里时,那方才被她带起的窗帘还尚未落定。清风扬着,如鬼魅。
而楼下也没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西门妆踱步到门前,抬手扭开了房门,目光轻抬,对上门外半扬着手的西门邪。
“二姐,我刚才好像听见你屋里有动静!”西门邪说着,目光越过西门妆的肩头向屋里张望。只见阳光从那半开的落地窗照进,清风吹着暗色的窗帘,似是鬼魅。
西门妆扬唇,笑得十分从容,“噢,我刚才打死了一只老鼠!”她说着,挑了挑眉头,转身回到房里,准备换衣服。
门外的少年愣了愣,半晌才讶异的道:“咱们家…有老鼠?”
“有的!尸体被我扔出去了。”她的话音落定,已经拉开衣柜,将干净的校服取出。
西门邪也不再多问,只道,“那你赶紧洗漱好,下来吃早饭!”说完,便转身往楼下去了。
余下西门妆一人,愣在衣柜前,尔后轻叹一气,轻咬唇瓣。昨晚那个梦,她时常会做。大雨磅礴的四月,深夜之时,花园之中,银色的十字架,还有那个被十字架穿心的女人。
这一切都源于她童年的回忆,而那个女人,在失踪后的第三天,便由西门御对外宣布了死讯。
——
吃过早点以后,西门妆坐上了西门家的私家车,而奇迹的是西门雪也在车上。
“就等你一个人了!下次能不能快点!”见西门妆来迟,西门雪不由蹙眉抱怨。
“时间还早,多等一会儿也不会耽搁什么!”一旁的西门邪接话,说着,还不忘伸手,接过了西门妆的背包。
只是,西门妆的目光却是一直盯着驾驶座上的沈尔,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已经是他们家的兼职管家了,那么接送他们上下学的人,也自然变成他了。
少年含笑,目光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绷着脸的西门妆,什么也没说。
林肯车在明德一中校门前停下,西门妆下了车,便头也不回的往教室的方向走去。怎知,才刚刚步到校门口,便被一堆人围住了。
“你就是西门妆同学吧!这是给你玫瑰花!”
“这也是给你的。”
“还有我的…”
一连串的玫瑰花递到她手里,亦或是塞到她手里,西门妆的脚步生生顿住了,半晌才微张着嘴,却是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一群人,身上都穿着明德一中的校服,不过都是些陌生的面孔,西门妆不认识。
这般盛景,不禁吸引了过往师生的注意力,包括不远处刚刚下车的沈尔。
西门雪就站在他身旁,目光向着西门妆的方向,鄙夷的撇撇嘴,“又是哪个不长眼睛的,竟然送玫瑰给她!”她的语气微微不爽,甚至透着一丝妒意。
沈尔眯眼,手里玩弄着车钥匙,直到西门妆被那些同学拥着进了校门。
他才低头,看向西门雪,问道,“他们这是干什么?”
“鬼知道!表白什么的!反正每周都会发生的事!我也经常遇到的,次数比她多了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说着,不停地眨眼,尔后昂首挺胸的从沈尔身旁走过,向着校门去了。
只剩下那少年一人,尚且站在原地,思虑着她方才的话。
表白?跟西门妆表白?呵!
长腿迈动,一手踹在裤兜里,另一手挑着书包往肩上一甩,便信步往方才西门妆离去的方向走去。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跟她表白。
广阔的足球场上,绿幽幽的青草被清风吹拂着。而西门妆此刻正抱着一大捧零散的玫瑰花站在足球场的入口,身后是方才那些送她玫瑰的同学,一个个双眼放光的看着她,将她的退路堵得水泄不通。
索性,她将目光转向足球场内。
只见一条艳红的地毯从足球场门口一路扑过去,似是一片红花开出的小径,一直延伸到足球场的另一头。西门妆蹙眉,抱着那些玫瑰,一面顺着红地毯往里走,一面打量着足球场四周。中心是用红地毯铺成的心形,边缘摆放着一簇簇白玫瑰,而中心站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西门妆,只留了一道修长挺拔的背影。
无端的,西门妆蹙起了眉头,步子轻缓,却终是走到了足球场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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