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满恨意的眼神剐过每个人的面庞,你们笑我,欺辱我,践踏我,我便记住了你们每个人的模样,即便今生挫骨扬灰,我的灰都会帖覆到你们脸上,侵蚀掉你们一层层假惺惺的人皮面具。
天帝择开蛋壳,瞧见晕在地上的小龙,喜的热泪盈眶。
龙蛋没事,却因是摔出来的而倍加体弱,一干人浩浩荡荡又出了天牢,徒留一道道新来的天雷陪她度过一天天,一年年的岁月。
被劈劈也好,这样才不会忘了她还有恨,还活着。
“今个殿下百岁,这天宫里可热闹了,四海八荒的神仙都来的齐齐的,你瞧我偷来一瓶万年佳酿都没人发现。”
“诶,你别都喝了,留给我一口啊。”
“哎呀,这酒劲可真大,喝的人心里头养嘶嘶的。”
衣服的摩挲着渐渐考进,有五六个狱仙摇摇晃晃而来,都争着要抢要喝一口那万年酒酿,恰逢此时最后一道天雷劈过,亮光照出宁轻陌呆滞的小脸。
即便脏成一团,却依稀可见那绝世的容颜。
有个狱仙停下脚步,走近她,一把钳住她下巴,色眯眯道:“这日日天雷伺候,定活不了多久,可惜了这天界的第一美女了。”
其余几个狱仙走过来,都不禁附和:“那可真是,你看这小脸蛋,这身材——”
一个狱仙一把扯烂了她的衣襟,一下露出了她的香肩。
那白嫩的肌肤,一下子就撩拨起了他们原始深处的欲望。
有人摩拳擦掌,狠狠咽了口口水。
“反正她会死在这,又没人管她,脏是脏了点,但好歹是君默然那小子的前妻还是天界第一美人,要不兄弟们尝尝鲜,如何?”
有人忌惮着,也有人将她身上的衣服扯的更烂,暴露的越多,越是让人情不自禁。
宁轻陌喉咙生疼,却也疾声叫骂:“别靠近我,给我滚,不要碰我——”
可她的声声哭喊并不能阻止他们,布料撕烂的声音,淫秽笑声,肉体的拍打声,同她撕心裂肺的惨叫仿若同天宫的喜庆形成可笑的对比。
她叫哑了嗓子,干脆沉默抵抗,一个巴掌扇过来,打的她嘴角开裂。
她承受着这非人的折磨,眼角余光撇到角落中一抹粉色衣角,开始挣扎,她要挣脱这铁链,她要撕烂那个人的脸。
宁芷媃,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吗的。”一个狱仙被扰了兴致,一脚踢在她腹部,她噗的一下吐出一口血水。
“真他妈扫兴。”擦掉被喷了一脸的血,那个狱仙提提裤子,意犹未尽的换下一个人继续。
这世间什么叫生不如死,大抵就是这种感觉了。
老天你没眼,真的没开眼。
她虚弱的闭上眼,恨自己不是个普通女子,咬咬舌根就能死。
“哎哟,他妈的是谁踢老子?”
耳边有人叫骂,可瞬间又陷入了无边的安静中。
她慢慢睁开眼,入目的是一双浓眉大眼,琥珀的眸中倒映出狼狈不堪,肮脏到底的她。
那人只看着她,眼中充满了稚嫩与天真。
恍惚之间,宁轻陌看清了他的装扮,一身明黄,裤底绣着龙纹,个子不高,束发间憋着唯西海千万年才出一颗的海泪珠。
竟然被他看见了这么不堪的自己,即将魂飞魄散的自己。
她知晓自己即将油灯枯尽,温度正一丝丝从她体内散掉,她眼前渐渐变得模糊不清,耳朵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终于要死了。
眼前浮现生前种种,一幕幕,载满了恨与悔。
她要死了,她的灰终于能洒向这四海八荒,她真开心。
嘴角噙起一抹笑,她此刻心里很安详。
如果人生能重来就好了,她必定要将那些陷害诬蔑她的人挫骨扬灰,必定不会活的如今生般窝囊。
可惜,她这一辈子,是白来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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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重生
后脑勺疼的好似要撕裂开来,艰难的睁开眼,入目的是熟悉的青色帘帐,绣着朵朵白莲,清秀风雅。
帘帐外人影重重,偶有交谈声传入她耳中。
“今个帝后诞下了龙种,各路仙家都赶了过去道贺,可我们大小姐怎么就不小心摔了头,现在还昏迷着,怕是过不去了吧。”
“可今个可是大日子,小姐不去怕是说不过去,你再过去瞧瞧,看看醒了没?”
“别呀,小姐伤着呢——”
有人磨磨蹭蹭过来掀开了帘帐,她看清了她的模样。
竟是纸鸢!
“小姐醒了。”纸鸢一撩开帘帐就对上宁轻陌圆溜溜的眼,立马转身对另一个女孩说道。
“是嘛?我看看。”又有一双脑袋凑了过来,在看到宁轻陌果然醒着,一下笑开了:“小姐你醒啦。”
宁轻陌有些糊涂,摸摸后脑勺,疼的龇牙咧嘴,蓦地她眼一瞪,将那双纤纤素手举在眼前,多么白嫩的柔软的一双玉手啊,根本不像在天牢内干裂到血渍斑斑又满是污泥的手。
不是他救了她回来吗?
她满脑子的疑惑,一时都缓不过神来。
“小姐,你怎么不说话?脑袋还疼的紧吗?”纸鸢凑了过来,想伸手挪开她的脑袋看看她的伤,却被宁轻陌躲开了。
纸鸢的手落了个空,尴尬的停在半空中。
她记得很清楚,当初她下狱之后,纸鸢便投靠了宁芷媃,如今再看到纸鸢,她满心里都是怨恨。
她对她不好吗?她待她如亲姐妹一样,可她却帮着宁芷媃屡屡陷害她,直到她被仙狱拖走的那天,她脸上露出的幸灾乐祸的笑,她到今天都清晰的映在脑海里。
宁轻陌眼底迸射出的冷意直看得纸鸢心里发憷,同琉璃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琉璃按住宁轻陌露在被子外冰冷的小手,担忧的问道:“小姐?怎么了?”
宁轻陌微微摇了摇头。
琉璃将帘帐撩起,吩咐纸鸢出去让前来邀请宁轻陌一同前去探望帝后的仙侍迎去隔壁客房等候,一边将宁轻陌扶着坐起。
“小姐,今个帝后可算诞下了龙种,整个天界都热闹了,琉璃想着小姐刚受了伤不方便走动,可是帝后那人,琉璃害怕她借题发挥,小姐若是好些了,还是去一下为好。”
什么?
龙蛋才刚刚诞生?
那她的头?
是了,这一切的场景,都如同那一年一模一样,当年她摔了脑袋,久久没醒,纸鸢将前来请她的人给遣走了,她醒了之后想着头也疼的很,来请的人也走了,加上娘亲的劝慰与宽解,她就安心在家歇着了,可不想那么一个偷懒,却让宁芷媃发了威风。
难道——她并没有死吗?
不是被他救了,也没死,而是—重生了!
蓦地她眼眶一热,抓住琉璃的手就红了眼眶。
当年她被下狱,琉璃跪在天宫门口整整一个月,人都差点跪成了树根,愣是没让天帝对她网开一面,而那个时候,她已经是仙门之耻辱,人人避之而不及的妖妇。
如今再回到这熟悉的闺房,她怎能不高兴,这一年,她刚与君默然订了亲,龙蛋才刚出生,正是一切都没发生的时候。
老天爷,你终于开眼了。
“小姐,好好的怎哭了,要是疼就告诉我,我请玉胥来。”琉璃不知所措,瞧见宁轻陌的眼泪,不知不觉也红了眼。
她这个小姐呀,从小就柔柔弱弱的,好像一根草都能将她给压坏,今个摔成这样,可把她给吓惨了。
“没事,我不疼。”抹去眼泪,宁轻陌笑了。
她重生了。
真好。
眼中迸射出浓重的恨意,她翘起的嘴角边冷意森然。
她重活一次,多么来之不易,她定要一步步,将他们之前付诸给她的疼与痛,统统还给他们!
“琉璃,听说小姐醒了好好的,你怎的把她给弄哭了?”
话落间,有位妇人款款而来,脚步匆匆,嘴上的话虽责怪着,脸上却挂着慈祥的笑,一下坐在床沿边上,就将宁轻陌揽入了怀中:“哎哟我的小祖宗,你说说你甚么仙法都不会跟他们出去闹腾什么,这下摔了可好,疼的还不是自己。”
妇人温暖的双手一下一下抚摸在她脑后,眼中满是宠爱与怜惜。
一见着她,宁轻陌心里的防备全奔溃了,扑入她怀中痛哭道:“娘。”
千言万语,都不敌她想到以后最爱她的娘与爹会因为她的原因被剔去仙骨扔下凡界所涌出的痛苦和悲伤。
那时的她,只能在天牢内哭的肝肠寸断却丝毫没有办法。
而现在娘温暖的怀抱就搂着她,宠爱的声音就在耳边,娘是真实的,一切都是真的。
“好了傻孩子,哭什么呢,没事就好,啊?”兀那氏被她哭的也不禁红了眼,拍着她的背不停安慰着:“这帝后生了龙种,你也就别去了,你受了伤,帝后会明白的,娘替你去一趟,你就在屋子里好好歇着,行么?”
不行。
直觉的宁轻陌就想吼出来,前世她就是听了娘的话加上一时鬼迷了心窍才没去,回头宁芷媃就占尽了风头,这一次她说什么都要去瞧瞧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重活一回,她不要跟以前一样稀里糊涂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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