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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日常 (草灯大人)


  “浑身似口挂虚空,不论东西南北风,一律为他说般若,叮叮咚咚叮叮咚。”拉车的人发出低迷碎语,这句是佛学里面的解说,要说奇怪的话,妖怪有大部分也信佛呢!可惜佛并不比妖怪来得真实,佛学只是一种信仰。
  “老板,我要一串风音!”我高声大喊。
  却不知从哪起,也有无数声音争先恐后上来抢夺,屋檐上,店铺里,天空中,甚至青石板下。
  ‘风音’便是三宝之一,是一串比较特别的风铃,据说能够吓退年神,而且能分辨年神的脚步声,这可是一种寓意吉祥的好东西。
  “老板,你怎么能卖给那个人呢!卖给我啊!我出好价钱!”
  “老板,我都这么辛苦找到你了,你可不能给那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
  “咄,老板,你得给我啊,我可你三外甥的舅舅的小姨夫的爹!”
  总之,每次抢年货都要变成这种‘攀亲戚,走后门’的古怪模样。
  木叶翻找那些交付给负重童子的货品,找了很久才提出一坛酒来,他抱着酒装作很沉,踉踉跄跄走上前去。
  老板扭头,原来是无脸男,他没有任何五官,模糊的一张肉色大饼脸,看起来甚是吓人。而且,他的声音是从肚子发出的,可想而知那肚脐眼的地方,就有一张狰狞的大嘴。流传古时候,无脸男就是专门吃小孩头颅的。
  木叶道:“老板,这是我今年唯一酿出的一坛化酒,除了白泽,山神,就只有你有份了。”
  老板发出粗犷的笑声:“哈哈哈哈哈,木叶大人果然守信,咦,这一次,小姑娘又变成这幅稚嫩模样了?”
  他扭头盯着我,搞的我浑身不自在。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有其他模样吗?
  木叶打断他的话,把酒搬上无脸男的板车上,又取过一副风铃给负重童子,估计这就是年货——风音。
  “啊呀什么嘛,倒霉,又给人抢了先机!”
  “真是的,每次都走后面!”
  “能不能让我好好过个年啊,我可不想像那些没用的家伙一样躲在人类的家里。”
  没等妖怪们抱怨完,老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趁那些妖怪们不注意,急匆匆逃走,原本愤愤不平的妖怪们见状,也没有心情冷嘲热讽,赶紧追上,生怕买不到年货一样。
  要真说起来,木叶所酿的化酒也正是年货之一,但是木叶比较不好接触,以至于妖怪们只敢议论不敢肖想。
  至于这风音,相传也有个有趣的说法:据说很久以前,在伯夷山上有个漂亮的女人叫做阿风,整日整夜坐在桥边哭泣,因为她心爱的人出轨了,结果日复一日,把眉毛鼻子眼睛都哭掉了,成了无脸女。碰巧这天,一个贩卖风铃的小贩经过那条长长的陡坡,见阿风的背影似是窈窕女子,还长袖掩面哭泣,一时心软问:“姑娘,你为何哭泣?”阿风扭头,是一张没有五官,光滑如蛋壳的脸蛋,小贩吓得拔腿就跑,身后板车上的风铃发出紊乱的撞击声。阿风本想追赶,却被那声音吓退。
  以至于现世流传,悬挂风铃是驱邪的象征,而贩卖风铃,现在又变成了无脸人的专利。
  我唏嘘了好一阵,才问:“木叶,那个老板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还有其他模样吗?”
  木叶别过脸道:“大概是前些年,我送他酒的时候,旁边正巧站了什么奇怪的女鬼吧。咳,不说这些了,倒是雪狗该去哪里找?”
  没错,这就是年货第二件——雪狗,专门用来驱逐年神,看家护院,当然,过完年后,这狗就会遁入地里长眠,是一种奇怪的妖怪,但是一旦被认领,就会非常忠心呢。若是把雪狗想象成狗的模样,那你可就错了,雪狗是一种纯白色的小毛球,像是兔子的圆球尾巴一样,毛絮纯白,长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不会说话,但很黏人,喜欢往人怀里钻,平时超级怕生,却面对年神的时候英勇无畏,保护大家的安全,是一种很有趣的妖怪。
  我苦恼道:“唔,所以说,每次都得找雪狗,真是棘手。”
  木叶道:“还是先在附近的旅店里留宿一晚吧。”
  妖市的旅店早就习惯像是我们这样找年货的旅客,所以早早就准备了许多设备齐全的空房间,但无奈人多,等我们过去的时候,也只留下一间空房了。
  我有点尴尬:“这该如何是好?”
  木叶神色如常,但耳根却浮现出可疑的红晕,他一旦害羞就会变成这种奇怪的模样。
  他目光躲闪道:“又有什么关系,你再小的时候,也不是和我一起睡的吗?”
  这倒是事实,木叶像是长生不老一般,我是他从小带大的,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但是也不能把他当作爸爸一样来对待。
  我仔细考虑了五秒钟:“那好吧,我并不介意。”
  他又不知为何忽然害羞了,轻声回答:“哦……”
  妖市的旅馆大致都和民居类似,是旧时建筑的小客栈一样。
  我拿了钥匙和木叶一起上楼找房间,楼上酒气熏天,原来喝醉酒到旅馆留宿的妖怪也不在少数。说起来,美酒还真是妖怪的一大杀器,有多少民间故事记录了妖怪喝醉酒露出真身被煎炸煮。
  我跨过那些地板上横陈的‘尸体’,小心翼翼走进房内去。
  木叶道:“楼下还有澡堂,你要下去泡一会儿吗?”
  我问:“出现人,会不会被他们吃掉?”
  木叶沉吟一会儿:“你说你是阿渡就好了。”
  
  ☆、第18章 【腊月小年-3】
  
  于是我兴高采烈拿着旅馆提供的浴衣下楼,临走之前,还是还察觉到木叶的眼睛难得闪现了一丝亮光,大概是我的错觉吧?
  不过想到要和一群奇怪的人一起泡澡就很可怕,而且,不会是男女混浴吧?
  此时木叶也抱浴衣走下楼梯,他疑惑道:“怎么了?”
  我回:“会不会是,混浴?就,就是男女同浴?”
  木叶也忽然呆滞了,他这次害羞得不那么低调,生涩的红晕顿时刷上脸颊,他支支吾吾道:“大概不是吧……再者,有,有什么关系?”
  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了,混浴没有关系的话,那还有什么有关系?
  我干咳一声,觉得脸颊发烫。耳朵尖像是烧了团火苗一样,持续升温。两个人就这么抱着浴衣站在昏暗的楼道口,一动不动,大概是谁也不敢去确定澡堂到底要怎么沐浴。
  我舔了舔下唇,觉得口干舌燥:“要不,先去看看?”
  木叶没有开口,大概是觉得尴尬到了极致,只能慢吞吞尾随在我身后。
  我好像走了很长一段距离,身后的木叶一直默不吭声。我也好似在故意放慢脚步,这样古怪的少女情怀我倒是第一次感受到,大概是以前见多了男欢女爱,并不是很稀奇,如今对木叶也能害羞起来,真是一件古怪的事情。好比你看你爸爸觉得不止是父女之情,或者是你觉得你叔叔长得很帅。
  等到了澡堂门口,我走近一看才发现,门上挂着标明了性别的牌子,顿时松了一口气。
  木叶也呆呆站在原地,似乎看到了牌子,眼里有放松的意思,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
  不过像他这样慌张的情绪,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心里觉得有趣,嘴上逗他:“啊呀,刚才的木叶大人难道是害羞了?”
  他又摆出那副神色如常的样子:“并没有,我去泡澡了。”
  我摸摸鼻子,灰溜溜跑入屋内。
  明明已经避免了那种尴尬场面,胸口却依旧有些喘不过气来,像是被无穷无尽的情绪挤压着,从下面又细细抽出一支鲜嫩欲滴的小藤来,慢慢抽芽,生长,微乎其微,不为人知。即使不看,也能猜测到那引人注目、挠人痒处的一点嫩绿。
  我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自言自语道:“大概是今天太累了。”
  大概是夜深了,人并不多。我解下衣服,刺溜一下就钻入了热气腾腾的浴池里,顿时觉得浑身肌理都舒展开来,整个人很放松。
  我昏昏沉沉,险些就睡着了。
  迷糊间,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我害怕时光流逝,反复做着,似曾相识的事情……
  “阿渡?”
  梦的尾声,像是有人轻轻呼唤,要把我从梦里叫醒一般。
  “居然睡着了……”我睁开眼,伸手揉揉惺忪的睡眼,收拾好一切,回到订好的房间。
  木叶很识相打地铺,把大床留给我睡。
  我把整个人都裹到厚实的被褥里,倒是回忆起小时候一直把被窝当作最坚固的堡垒,在我还害怕那些妖怪的时候。
  对于还未曾接触过的东西,人都是心生恐惧的,即为情感。
  我遇到无脸妖怪的时候,曾经吓个半死,虽然是我一个人偷偷跑到深山里,结果却迷了路,被心急火燎的木叶找到时,他似乎也没有责怪我,而是害怕地把我抱在怀里,顺道拿着木棒揍了无脸男一顿,让我知道妖怪并没有那么强大。
  我遇到狐火的时候,还以为是鬼怪要吃人了,所以得先用火把我烤一烤,结果还是木叶点着真火把,吓得狐妖现形来给我道歉。
  我遇到白泽的时候,是在一次木叶去置办年货的时候,自己一个人看家。当时闯入家中的是那么大只的猛兽,我吓得嚎啕大哭。木叶也会急急忙忙赶回来,先安抚我,再硬生生驯服对方,用以来证明有他在,我一定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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