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真死了我不是白救了?”我拉起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告诉你一件事,让你好受点……”
他看向我,我困倦地闭上眼睛:“独狼刺杀失败了,还是我救的……啊……”哈欠连着一个又一个。
“什么?!你救了独狼!”瑾崋那语气像是不相信我的功夫能够强到救独狼。
“啊……”我翻身背对他,“累死我了,独狼也有些后悔自己太冲动,小不忍则乱大谋,你爹娘没教过你若要笑到最后,忍也是一种本事吗?你最近啊……就乖乖做你的男,宠吧……啊……”
身后不再有声音,只有长吁短叹,轻轻的,他也躺了下来,也是离我远远的,这床大地可以睡四个人,从此他睡南头,我睡北尾。
“对了,你有没有见过孤皇泗海?”我问。
“没有,从没见过。”果然没人见过孤皇泗海,“说是孤皇泗海体质孱弱,常年卧病在床。”瑾崋对我补充。
我再次闭上眼睛,孤皇泗海,那个雪一样的长发男子,是一个更深的谜……
“我见到了。”
“什么?”瑾崋藤一下坐起,“他是不是真的很弱?!”
“一点也不弱……”
“他是不是很丑,丑的不能见人?”
“应该不丑?”
“应该?你没看见孤煌泗海?”
“看见了……也没看见……只看到身影,听到声音,没看到长相,但是……他和所有的传闻,都不一样……”
“怎样不一样?”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我困倦睡去,眼前,是那飘飞的……如同狐尾的……雪发……
第二天,我换上了宫内的华服,桃香给我换上的。我还特地闻了闻自己身上,果然没有香味了。看来那香气来自于师傅的仙气,我不运功不会出现。这让我放了心,平日不用再用别的香粉掩藏。
整理华床的云儿在收拾干净后,对怀幽偷偷摇摇头,怀幽则是点点头,他们在看我有没有跟瑾崋行房。这对孤皇少司很重要。来判断我到底是女人的色,还是女孩儿的色。
我从小长在狐仙山,不食人间烟火,自然不懂人情世故,如果一下山就把男人吃了,这才真正地有问题!
之后来了宫人给我量身,准备做大典的盛服。所有的事,包括即位大典的时间孤皇少司会安排,我只需在皇宫里等待。
瑾崋还是显得没什么精神,也常常发呆,他成了我的随身跟宠,我牵着他东游西逛,参观皇宫。
巫月皇宫分东西南北四宫,北宫朝政,是前宫。南宫,东宫,西宫属**范围。
东宫主事,御书房,书楼,议事厅等等都在东宫。
南宫是女皇的寝宫和以及丈夫们居住活动的地方。
西宫则是宫人们工作和就寝的地方。制衣坊,御膳房,刺绣宫,内务局,御药房等等都在西宫。西宫分两殿,男宫人和女宫人分开居住。
第二十九章 怀幽给我,可好?
怀幽给我带路走在御花园内,现在我最大的困难是没有自己的耳目,每晚去摄政王府刺探也很累,而且,获得的情报也很有限。
情报,是我目前面临的最大的困难,有了,可以找那个人,不过……要钱。
“好无聊啊……小花也不跟我说话。”我在花园里拍打鲜花,娇弱的花瓣被我拍打地落下,飘飞在了风中。瑾崋无神地站在一旁,形如木偶。身上换了一身衣服,他现在更像是活体娃娃。
怀幽恭敬地站在一旁,微微一拜:“不如怀幽让人来陪女皇陛下下棋?”
“下棋闷死了!”
“那唱戏可好?”
“不好听。”
“看书如何?”
“还是很闷。原以为皇宫会很好玩,结果看着人多,却一个个闷得要死。”
“怀幽该死,没能让女皇陛下开心。”怀幽一本正经地说。
我看向始终低垂脸庞的怀幽,笑了笑:“怀幽,你为什么总是低着脸?地上有金子吗?”
怀幽微微一怔,瑾崋木讷地朝我看来。
“怀幽是奴才,不可直视女皇陛下。”怀幽老实地说。
“没关系,你抬起脸来,摄政王说你可以服侍我,我想好好看看。”
在我话音落下时,瞬间可见怀幽后背紧绷起来,跟在我们身后桃香她们也偷偷窃笑起来。
“居然还不抬头?那是要我蹲下吗?”我作势要下蹲,怀幽惶恐地抬起脸:“女皇陛下不可!”焦急的脸上是仓惶的神情,秀眉紧拧,满是急切。
我坏坏一笑:“嘻嘻,还是抬脸了,别动!”
怀幽脖子一僵,不敢再动。
我折了花枝插在了他的头上,他轻叹一声,少许放松了身体。我随即一朵花,一朵花插在了他的头上,认真调整。
“以前我在神庙,插了一手好花,恩……人头插起来果然跟花盆不一样啊……”
怀幽微微侧开目光,又是一声叹息,宛如在说人头跟花盆一样才怪!
“要不在你头上弄几个窟窿?!”
怀幽登时心惊地转回目光,直直看我。
我笑了:“还说不敢直视我?!”
怀幽又是一阵惶恐,额头瞬间冒汗,匆匆跪下:“奴才该死!”
“哈哈哈——哈哈哈——”我大笑起来,看得一边的瑾崋面容呆滞,目露同情。
忽然间,桃香她们也匆匆下跪,齐齐喊道:“摄政王。”
乌冬面来了,我立刻转身,果然,孤煌少司正站在不远处的花海之中,风卷着花瓣从他面前而过,带起他的墨发一起飞扬。
我在花雨之中看了孤煌少司一眼,转回身,不再看他,拉起怀幽,继续在怀幽头上插花。
可是,这个时候,桃香,云儿这些宫婢们却悄悄退开,还带走了瑾崋,怀幽僵直地站在我的面前,满头冷汗,想走,但不敢走。
轻轻的,孤煌少司走到我的身旁,在我伸手折花时,他却轻轻捧住了我的手。微微抬起,托在自己的手心内怜惜观瞧。
我看向他:“乌冬面不让我折花?皇宫的花不能折吗?”
“不。”他摇了摇头,转过脸看我时,水眸之中是温柔笑意和那丝丝怜惜,让女人心动心颤,“是那些奴才不懂事,花枝坚硬,怎能让你自己来折,会坏了你的指甲。”他疼惜地翻转我的手,轻轻摸上我珠光通透的指甲,“如此美丽的指甲,你怎忍心用它来折花……”
“是怀幽疏忽了,怀幽该死。”怀幽再次下跪叩头,满头的花落了一地,发髻中还剩几支残花。
我从孤煌少司手中收回手,看埋首不敢言语的怀幽,笑了:“乌冬面,把怀幽给我,可好?”
怀幽后背一紧。我身边的男人,个个神经紧绷。
“呵……心玉,怀幽已经是你的了。”孤煌少司微笑站在我的身侧,也是俯脸看怀幽。
“真的吗?。”我笑看孤煌少司温润俊美的侧脸,“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任意欺负他,你也不会救他?”
“不错。”孤煌少司微微侧脸宠溺地俯看我,我开心地笑了,拍上他的胸膛:“早说嘛,我都不敢欺负他,因为他有你罩着。”
孤煌少司笑容依旧:“心玉对怀幽还请温柔,莫玩坏了,若是玩坏,我找不出第二个这么好用的奴才了。”
“恩,恩……知道,知道。”在我和孤煌少司谈笑风生的话中,怀幽在我的裙下瑟瑟发抖。
“还想继续玩吗?”孤煌少司问我,随手折下一朵白色的杜鹃放到我的面前,我笑着接过,孤煌少司顺势轻握我手,“下次由我来替你折花。”
我再次收手好笑看他:“乌冬面你真有趣,不过是指甲,断了还能长。”
“心玉!”孤煌少司的面容忽然严肃起来,“你是女皇陛下,是天命凤体,应好好爱惜,为臣有责任守护你的一切,即便,是那小小指甲。”
“哼……”我执花轻捻在唇边,落眸看自己指甲,余光之中是孤煌少司胸前银色的褡裢,褡裢内淡紫色的中衣在阳光中划过一抹丝光,“你是说……你愿意守护我的一切?”
“臣,愿守护臣的女皇陛下。”他在我的面前缓缓下跪,单膝落地,衣袍扑簌坠地,覆在那一片残花之上,墨发滑落他狭长的眼角,如黑色的丝绸将他俊美的侧脸微微遮盖。
怀幽似是有些吃惊,侧转脸偷偷看孤煌少司。
此时此刻,两个男人,跪在了我巫心玉的裙摆之下。
我俯身伸手执起孤煌少司滑落的长发,他不动声色,依然低垂脸庞单膝跪在我的面前,一手搁放屈起的膝盖之上。我执起他丝滑的长发顺于他的耳后,他却伸手轻柔地握住我的手,放于额头:“心玉,我孤煌少司,是你的人。”
我笑了,抬起另一只手摸上他的头:“乖……怀幽,拿花来。”
怀幽登时后背一僵,匆匆看孤煌少司。
孤煌少司微微侧脸,目光落于满地残花,脸上也没了笑意,握住我的手也开始放松。
怀幽见状匆匆下拜:“女皇陛下,请插奴才吧!”
心里咯噔一下,被这句话吓得不清,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歧义!怀幽啊怀幽,你一紧张怎么都不会好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