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轩扭着小蛮腰,眼里有丝好奇:“她是你什么人?”
“十五是我的女儿,我的亲生女儿啊,求求你们放过她吧。”
她女儿?农村人因为劳累的缘故,大都显的苍老些,不过这也老过头了吧,那个少女看起来也就是十五六岁样子,叫这个妇人奶奶都行了。
李雨轩面带怒意,讽刺的问道:“你女儿杀了那么多人,你还说她是个好孩子?让开,本少爷只对美人手下留情,你这样的老太太我可不会留情的。”
妇人不论怎么说都是不让,最后无奈叹口气:“十五,她确实是个好孩子,我知道她杀了村子里人,可是他们也确实罪有应得,因果循环,他们杀了十五,十五如今又杀了他们,这都是报应啊。”
李雨轩一惊:“十五她真的死了?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当时明明是我亲手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偷偷葬了她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竟然又活了。”
可能是想到了自己女儿的惨死,妇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样,歪倒在地上:“自从孩她爸和十五去世后,我也好久都没有跟人聊过天了,今天就跟你们说说吧”。
妇人眼神在家里扫了一圈,好似在回味什么:“我们石原村穷,但是勤快些倒也能吃饱穿暖,我家孩她爸是个老实的男人,手脚利落的很,整天天一亮就去地里,要天黑了才回来,十五就去村里唯一一个识字的老师那去学习,中午我就在家里做好了饭等十五回来,就一起去给我男人送去,一家人一起坐在黄灿灿的地里吃饭,想着稻子熟了以后,一冬天就不用愁了。因为我男人能干勤快,十五从小就听话懂事,所以日子过的很简单快乐,而且在村里也算的上是前几个的。”
想到了以前的美好的生活,妇人眼里露出回味幸福的笑容,可是转瞬就变的哀伤起来了,重重的叹口气:“这都是命啊,有一天十五去山上采野菜的时候,救回来一个少年,那一看就不是我们山里的孩子,长的唇红齿白的,据他说是来写生的,来感受下原始村庄的氛围,俺们是是不懂什么意思,这穷山沟沟里有什么可玩的。他是被蛇咬伤了,好在毒性不大,在山里采点草药敷上就行。他醒后知道是十五救了他,很是感激,养伤期间就教十五读书,讲讲外面的世界。人家是个大学生,能教我们十五我们自然是高兴的。也就随着他们来往。”
“都是我的错啊,当时要是阻止他们就好了。少年伤好后竟然也不走,说是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月呢,正好是秋收,留在他们家帮忙,算是感谢他们救了他一命。我们也没想太多,只当这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可是,一个月后,十五吃饭的时候竟然吐了起来,像是怀孕了,我跟孩她爸是又惊又气啊,一个好好的黄花大闺女,怎么就能怀孕了呢。无论我们怎么逼问,她就是不说孩子爸是谁,十五胆子一向小,没有什么主意,这回却是铁了心死都不说。我们没办法,只好想先把孩子偷偷打掉,这要是被村里的人知道了,肯定会吐沫星子淹死十五的,谁知道那孩子却突然冲出来阻拦我们,说孩子是他的,他会负责的,还说要把十五带出这个偏僻落后的地方。”
“我们两口子活了半辈子了,看得出来那是个好孩子,是真心想要负责的,一时间有些犹豫了。毕竟十五是个乡下的孩子,在外边人生地不熟的,那孩子的家人也未必能喜欢她,但是我们在怎么不情愿,十五却是铁了心了,要么就跟着他,要么就一尸两命。我们没办法只好同意了。谁成想就在准备出发的前两天,就出事了,十五是个没心眼的孩子,在那些妇女跟前露了马脚,被发现她怀孕了。十五在村里长的也是一朵花,很多人都想要娶她,村长家孩子尤其喜欢十五,可是十五却一点也看不上那个油嘴滑舌,好吃懒惰的人。十五怀孕的事传开后,村里人对我们家没有一个好脸色,村子里最是注重名誉,尤其是未婚先孕这样的丑事,还是跟外边的人,这要是在古代是要浸猪笼的,他们觉得会坏了村里的风水。我们一家人无法,殚精竭虑的过了两天,我们也是真没看错那孩子,他说村里人这都是迷信,哪有什么风水之说,这在外面在正常不过了,哪有这么严重,男未婚女未嫁的,自由恋爱,关他们什么事,所以最后拍板,我们所有人一起走,生活了半辈子的地方,虽然舍不得,但是为了女儿,如今这里又生活不下去了,立刻就同意了。”
妇人咬着牙,眼里迸发出深刻的恨意,紧咬着牙齿。
“那些人都是畜生啊,村长家孩子喜欢我满十五全村人都知道,在他看来,十五就是他家跑不了的儿媳妇了,我们家里过的也还不错,十五又是村花,给他长脸。但是如今这事就是在打他的脸啊,村里一向敬畏村长,对他的话更是深信不疑,再加上本来就对这事不满,被他煽动几句,就要把十五拉去沉河,洗去她身上的污秽,免得坏了风水,厄运降临在村子里。孩她爸一听扛着锄头阻止他们,但是村里好几百个男人,孩他爸哪是对手,他死死地拦着那些人,不让他们抓十五,那些人最后竟然活活打死了孩她爸。”
“十五最后被那些人抓走了,那孩子却一直也没出现,我以为自己瞎了眼看错他了,可是一直到十五被拉去河边,那孩子一身鲜血的跑去了,原来他是被村长家那个不学无术的儿子找了几个狐朋狗友抓走了,被打的去了半条命,摇摇晃晃的,可还是死死拽着十五,站在十五面前。我本来还有些怨恨,要是没有他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可是看着之一幕,我也怪不了谁了,这都是命啊。村里那些人把名誉看的比什么都重,丧心病狂,尤其是那个村长家儿子,见那孩子偷跑出来了,十五一直看都不看他一眼,如今却跟那人紧紧抱着,心生怨恨直接拿着镰刀把那孩子给捅死了。十五接连受到刺激,爹死了,自己喜欢的人也死了,原本还有个孩子可以当盼头,可是受到了这么大刺激动了胎气,孩子当场就流了。十五最后疯狂的诅咒村民不得好死,就自尽在那孩子跟前了,两人当真是死也要在一起,那手都一直紧紧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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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突生异象
妇人双手掩面,老泪众横,哭的那叫一个凄惨。而这些铁血汉子听了后,也不禁叹口气,他们能说什么,只能说村民的这种丧心病狂的做法,当真是可气可恨,都是无知惹的货啊。
什么风水,什么洗去污浊,这样的理由在外面,即使在煽动,说破了天,别人也只会当那人是精神病的,谁会相信。而那男孩也是有担当的人,外面什么好姑娘没有,可是却偏偏看上了一个村姑,还为之付出了生命。想到之前少女没发狂前,笑靥如花的面容,也顶多就算是清秀罢了。
不过,那少年是到不是那些虚浮的人,估计相比外边大多只知道物质攀比的女生,他更看重少女单纯善良淳朴的内心吧。
李雨轩倚在身后的木头柱子上,身姿绰约:“你女儿十五既然已经死了,如今怎么又回变成了这样。”他可从来没听说过世上还有起死回生的事。
这话正是问出了众人的心声,眼神齐齐落在妇人身上,那个十五如今变的也太奇怪了,那些被她杀死的人竟然会变成那副模样,还有她如同死人般的手臂,那双异于常人血红的眼睛,诡异莫测的能力,很是匪夷所思,当真是颠覆了他们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啊。
妇人满脸哀戚:“村里那些丧心病狂的对十五临死的诅咒有些担心,怕十五变成厉鬼来回来找他们讨命,就把她的尸体扔在了河里,还找了个道士做了场法式,说是让十五魂飞魄散。我好不容把十五从河里捞出来,偷偷在山上把她跟孩她爸,还有那个孩子全都葬在了一起,墓碑都没敢立。当家的死了,女儿也死了,我老婆子也生无可恋了,打算安葬好他们后,就在他们墓前自杀,一家人在黄泉路上相聚。可是谁成想,我给他们烧完了头七,把他们用的所有东西都烧了,准备自尽时,十五竟然,竟然……。”
妇人眼里充满了震惊,想到当时的情况,现在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十五她竟然突然出现在我眼前,阻止我自杀,我只当自己是思念女儿过度,产生幻觉了,可是我再要自杀时,十五的身影还会出现,我觉得不对劲,狠了狠心,就挖开十五的墓,可是土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女儿看着我那哀求,伤心的眼神让我觉得她一定是需要我,所以我就绝了自杀的念头。从那以后,我每个月的十五月圆之时都能见她一面,刚开始她的身影还有些模糊,渐渐的就变的跟以前一模一样了,而且也能同我说话了,虽然每个月一次,但也比彻底离开我强啊。从此,我的生命有了奔头,从初一就开始盼着她能出现。后来村里的人被村长拉出去干什么活,回来后就都变的有些疯疯癫癫的,每次见到十五时,她眼里那滔天的恨意不甘怨恨都是那么恐怖,但那些人已经糟了报应了,傻的就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无论我怎么劝十五放弃报仇,她都不听,但她除了能现身出来跟我说几句话也做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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