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缓缓举起,凌空停了一下,终于按到她的后腰上,他喉咙间发出一声轻叹,刹那间,竟有一种天荒地老的感觉,冷真嘴角似笑非笑,唇迎了上去,“那么,我们就缱绻情深。”话音刚落,便含上了那温薄的唇瓣。
楚赤暝嘴微张,眸中星光闪烁,点点柔软无比,冷真的唇犹豫着濡动了一下,他环住她后背的手一紧,上唇已然沉沉落下,辗转反侧几番后,舌尖撬抵开她的玉齿,卷住她的粉舌,小心而坚决地腾挪吮缠,冷真睁大双眸,明明是她主动,却是在被动地回应他,迷糊混沌中,苍生尽成灰烬,浑身如坠云里雾里,原来,她苦苦渴求南泽给她的,楚赤暝竟也能给。
为什么……?她的手无措地从他的脖颈上移下,有些慌乱地要将他推开,他却反而将她楼得更紧,没有过分的举动,只是不断地吻她,仿佛要这样吻下去,永远不停,直到时间的尽头,一吻天荒,一吻天荒,竟是如此。
楚赤暝分寸有礼,她的身体却一点点升温,那些苦,那些痛,那些恨一齐涌上心头,手圈住他的后背,身体猛地一倾,将他压倒在白云上,他的吻依旧缱绻不绝,手摸到她的腰带又自然地移开,她将他胸前衣襟扯开,唇离开他的唇,落到上面,一路向下。
楚赤暝眸光暖暧迷乱,紫色长发垂搭下白云边缘,嘴唇微微张了张,无声吐出一息轻叹,手托住她的两肩,将她缓缓推起,她喘了一下,意犹未尽地看着他,“不愿么?呵,你的身体,早有反应了,”
楚赤暝翻身将她反压在身下,垂下头,脸埋在她的脖颈处,温热的气息伴随着低沉的话语吐出,缭绕在她耳边,“自然是愿,待回到瑾莱仙山,洗去这几日的尘垢,如何?”
冷真嘴角残留着一抹笑意,将他的衣襟拉好,手按在宽阔厚实的胸膛上,他一手按在她的手上,一手环住她的后背,将她缓缓带起,并肩站在云边,沉默良久,眸中的混乱逐渐散尽,恍惚发觉,方才竟仿佛过了十万年。
“冷真仙子。”楚赤暝将她凌乱的头发捋顺,“是我错了,你要如何,我都随你。”
冷真沉静道,“我清楚我在做什么。”脸色却茫然怅远,方才的一幕幕毫无疑问是真的,足足进行了两刻钟,鼻子下意识地用力抽了抽,口中吐出的气息有楚赤暝的味道,淡中一股紫檀香。
楚赤暝神色微动,却将话生生咽了进去,方才她是真心,抑或假意,纯粹是为了发/泄,还是另有其它,他很想问个明白,又隐约有些惶恐,不知她对他是否存有半分心思,然而,从以前他一旦有亲昵举动,她皆是生疏别扭地推拒开,他更愿意为自己留一分猜测的余地。
白云悠悠,不疾不徐,经过两个时辰方才抵达瑾莱仙山,一路上气氛有微妙的异常。
珞瑶仙子和央胤仙君一边下贴人间,告慰渺仙的家人抑或后人,一边等待天庭对冰焰海的处置,冷真和楚赤暝将惩罚方式带到时,珞瑶既诧异又不满,“辰沐海会接受?再说,这一次纷争中,瑾莱仙山一共死了五十七个渺仙,个个曾是鲜活的生命,为瑾莱鞠躬尽瘁,尽忠尽力,我也咽不下这口气啊!”
千斤石头压在心底,冷真深吁了口气,“龙三太子说了,冤冤相报何时了,既已付出生命的代价,双方当及时收住,而不是让矛盾越来越深。”
她一时讶然,南泽的话,她竟记得一字不差,是因为还放不下么?
珞瑶神色顿了顿,“说的是,虽然我还不甘心,但天庭下的命令,谁又能忤逆。”叹息一声,“冷真,你是否怪母君?”
冷真有些心酸,“不怪,是无缘罢了。”
楚赤暝在一旁道,“人间短短几十年的蜉蝣生命,也会有两三段缘分,何况是仙人那么漫长的几十万年?”
央胤咳了一声,“还请楚赤暝仙君多多教化小女,冷真嘛,可能只是陷于执念中无法自拔罢了。”
楚赤暝大概扫了一下冷真,“执念也好,其他也罢,只要捂不热,终究是要凉掉的。”
冷真沉默不语,天庭之上,拒亲的那一幕在脑海涌起,她闭上眼睛,南泽……
珞瑶抬头看向殿顶上的凝泽盏,“眼下已经是黄昏,明天继续寻找碧侨,后天赶赴辰沐海,为七公主琉珠送葬。”
☆、第六十五章 迷乱之梦2
夜幕降临,清凉如水。
澜雪阁仙池四周的灯光已经亮起,衬着当空皓月,漫天星芒,微风吹散一树幽香,稀疏的灿花缓缓落下,点缀在粼粼仙池上,仿佛情人凝望的眼眸。
楚赤暝红袖挽起,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持笔在屏风上写画,一副山水初露淡淡轮廓,身边的玉桌上摆置着一方砚台,浓郁的墨香向四周晕开,混合着冷花香,闻起来浑体通怡,冷真边撩起袖子磨砚边道,“虽说白天需去寻碧侨,但也可以抽出时间来画,比如说,可以牺牲掉午休,晚上嘛,主要是灯光不太好。”
楚赤暝笑了摇头,“在有些模糊的光景中,才能描出最好看的画,画画主要靠的是感觉和想象,这光线一黯,空间反而更大了,你担心的问题我懂,但我的手一向准确。”
冷真“唔”了一声,看砚台中的墨汁已经磨匀,便将墨引放下,用手帕揩了手,盯着屏风上的画片刻,由衷赞道,“在人间,你可以当画师。”
楚赤暝侧脸看她一眼,“在人间,恐怕我仍是赤狐原身罢了,记得化作人形一年后,我便飞升了。”
冷真接,“赤狐原身,能活七万年么?”
楚赤暝怔了怔,笔墨却不停,“倒是可转无数人世。”
冷真指了指水榭后方,疑道,“为何上空绘出了一模一样的水榭,像是两幅大小不等的错叠之画。”
楚赤暝蘸了墨汁,饱满的笔尖点描向丛林深处,“你再仔细看看,上方那个水榭与下方的并不平行,而有些呈偏折,外部淡似虚无的是方镜子,将水中之景摄入罢了。”
冷真心一动,只见下方水榭最左边两柱之间,一卷薄帘撩开,被四根纤指轻轻握着,不见人影,而上方水榭由于角度斜嵌,相应的两柱之间,薄帘之后,隐约浮现一名女子,正一手抱琵琶,一手撩帘子,凝眸遥望芙渠纤纤的池潭,仿佛是弹累后的小憩。
而那女子,正是她的模样。
冷真“咦”了一声,“真是妙极了。”脸颊微烫,抬手摸去,思绪一下子有些无措。
楚赤暝像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毫笔顿了顿,“你说,将我放在哪一个位置好。”
冷真掩嘴一笑,指了指池中,“这里。”
“噢?”楚赤暝绕有兴致地看她,“这意思是,暗地下手将我处理在池中,又作贼心虚地偷看我还在与否?”
冷真认真地点头,“确是这样。”
楚赤暝将毫笔搁置在架子上,轻叹一声,“终于是好了,每晚画一扇。”伸指点数了一下其他屏风,“还有十一扇。”
冷真皱了皱眉,“好了?不是说还要画你么?”
楚赤暝笑了笑,“我就在画中,不过,想要找出得靠眼力和技巧,以后你再好好地寻罢。”
冷真不信,细细看了一番,果然不见楚赤暝的身影,奇了怪了,“不会是你故弄玄虚,想等我不注意了偷偷添上去吧?”
楚赤暝道,“你看这副画,可减什么,又可增什么?”
冷真后退一步,高大屏风上的那副画,极远极淡,却又不显得稀薄苍白,恰到好处,不容多下一笔,水榭两重,苍林远雾,浅月当空,曦阳初露东边天际,仿佛有一阵清凉扑面而来,正是清晨的景致。
可画中的女子,为何那么早便独自弹琵琶,她盯着那一张神韵十足的水墨脸,竟发现无端氤着一层怅茫,楚赤暝又在何处?画上无论如何也见不着他的踪影,一阵温热靠近,冷真下意识地回身,正好撞到那宽阔厚实的怀中,还未来得及反应,楚赤暝已搂住她的腰际,垂下头,沉声,“今天说好的事,还算不算么?”
冷真几乎忘记了这一茬,经他这一提,惊愣了一下,手按在那双手臂上,下意识地要拔开,楚赤暝稍微一用力,便禁锢得她难以挣脱,紧紧挨着她,手叩托起她的下巴,吻毫不犹豫地落了下去。
环在腰部的手猛地朝澜雪阁后门一扣,两人一下子换了位置,他边吻她边移向半敞的门,冷真双手下垂,不迎合也不反抗,睁大的瞳孔中,倒映入那一双暖暧缱绻的眸子,漫布的碎点星芒化作无数流萤,织成一个美丽得不真实的梦幻。
后门发出一声轻响,待两个相拥的人影没入寝房的黑暗中,又重重地阖上。
唇舌皆被楚赤暝缠住,由不得她做主,冷真仰着头,抬手试图去够床帷子上的灯盏,他将她的手按住,唇贴着她的唇,喘道,“不用了。”随即又探了进去。
在房间辗转几圈,冷真的身体终于被烧烫,手主动拥住他的瞬间,只觉得衣衫一松,缓缓从肩头剥落,他握着她的腰带,快步走向床榻,紧贴着她重重倒下,黑暗中荡开一声闷响。
较之归来时云朵上的克制,他放肆了许多,吻疯狂而迷乱,掌心仿佛燃起炽热的火,在她身上抚摸游移,所经之处,温香软玉,寸寸化水,冷真无力地攀住压着自己的那副身躯,粗浓的呼吸近在耳旁,气息将她拂得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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