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大亮,人魔剑还未取出。
怎么回事。阿吉疑惑地看向一果,“取出來需要很久吗。”
一果围着无良转了一圈,眼神不住得打量两股力量的交锋,凭着古幽的灵力和神术,这点小事应该不在话下才是,除非。。
“要么就是无良的意识已经清醒,他不愿意被古幽所救,要么就是这把人魔剑不是真的人魔剑|。”
阿吉冷着脸思岑,道:“我更愿意相信第二种说法,如果不是人魔剑,那是什么东西。”
“剑魄。”三果点着头,看起來异常兴奋,“人魔剑的剑魄,那可是个好东西,就跟咱们差不多,哎哟我的眼睛。”
估计是为了印证他们终于认清了真实的面目,人魔剑嗖的一下自己从无良的胸口处拔出,顺便教训了一下不尊重它的人,定格在空中俯瞰着他们。
“不是剑魄,是剑殇。”古幽收回手,他刚才并不是真的不能将其拔出來,而是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存在,人魔剑的实体并不在这儿,或许这里发生过打劫,人魔剑的剑殇和剑魄不会轻易对魔族的陌生人感兴趣,更不会从剑的本身抽离出來,他们应该是经历了一场大难。
剑殇慢慢幻化出人的模样,是个很美的女子,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大红色裙袍披在身上很耀眼,接着是她的双眼,有着海水一样蓝的瞳孔。
“你是。”阿吉深呼吸一口气,“幽灵族的人。”
“我是剑殇,我的主人是人魔,请你们救救她。”
“阿吉,”古幽把她肩膀转过來对着自己,“事有轻重缓急。”
对了,无良。阿吉赶紧让一果和三果帮忙,无良躺在地上并沒有醒过來,可能是刚才被伤到了。
“既然要我们帮忙,那你先救他。”阿吉对剑殇很不客气的说,尽管知道魔族的人神出鬼沒不按常理出牌,可她还是非常不爽,倒不是因为剑殇伤了无良和古幽,而是不知怎么的,这次有古幽陪在身边,她似乎越來越爱耍小性子,连日里來的无情、冷漠、高傲在他面前全部消失不见。
“沒事,睡一觉就好,我如果真想伤他们,他们不会活到现在。”剑殇冷调的话语比起阿吉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愣愣看着剑殇,原來自己以前就是这幅任性的模样。
“走吧,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古幽看了眼跟在后面的剑殇,一果和三果驮着无良慢悠悠的走在前面,原先的草田被一片原始森林所替代,原來这才是真正的魔族之地,时下正值白天,森林里的光线很充足。
在搭上剑身的那一瞬间,古幽看到了阿吉和无良经历过的无数次前世,她每一次对着他欢笑都让他心疼,看着她努力让无良轮回的样子,古幽不知道是嫉妒多一点还是疼惜多一点。他不会无缘无故看到那些回忆,是剑殇让他看的。
“别动,我不会伤害你们任何一个。”剑殇对他说,“我想让你看一看关于我主人发生的事,我找不到她,可是现在我想先让你看一下那个人心中隐藏的秘密。”
古幽一直在看,一直未动。
“说明你的來意。”
“主人离去前早已算到你们会來,不过对于这个人我不放心,你很在乎幽灵女,所以我认为你应该知道他们的过往,以后怎么做,我不会干预你的决定。我的來意很清楚,帮我救出人魔。”
第一百零七章 贱人
魔族的森林很大,不过三果却告诉阿吉这里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魔族,他们现在只是在去那儿的路上,魔族的结界封印很强大,就像神族,如果沒有得到正确的指引岂不是谁都能三五不时地过去溜达溜达。
“这个魔族呢你也知道分了天、地、人、灵,但不是谁都有资格进去,你要找魔女只能依靠剑殇的线索,我们帮她去找人魔,说不定人魔念在咱们曾经是同族,直接就把魔女送到咱跟前了呢。”
一果闻言差点沒一个跟头栽下去,“你这算不算在忽悠咱去巴结那个比古幽还面瘫的女人。”
“你们收敛些,”阿吉警告说,“下次不能这样大意,让魔族的人钻了缝隙。”
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在无声无息中交流得十分顺畅,阿吉省得有时间去尴尬,她现在经常恍惚的以为他们在雪殇原,因为那个时候他们也像现在这样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走去。
“幽灵女,要不咱们今天就聊到这儿。”三果忽然和一果古怪的对视一眼。
“有情况。”
一果瞧着某人自在的神色,说:“沒有,就是觉得有人在偷听。”
阿吉瞳孔一缩,直觉看了眼古幽,然后迅速低下头。
有什么好偷听的。
“古幽,剑殇的头发为什么是红色的。”对这点阿吉想了很多种理由,三果说魔族的人偏爱红色,而她以为应该和魚有关,魚就算真的失去了所有灵力无法恢复,但她的外貌特征不应该改变才是,人魔剑是她的精血打造,那剑殇理所当然应该是和主人一样。
“那把剑不是魚打造的,在她成魔之前就存在。”
“所以你其实都知道。”
心里的情绪起伏不定,古幽陪她來这里她不是沒警觉,总觉得她和他缺失的那段时间里他变得更加让人捉摸不透,他们各自经历了不同的遭遇,古幽身为神族幽皇不会不知道魔族的事情。
“剑殇告诉我的,在我救无良的时候。”古幽的回答抵消了一点阿吉心中的不快,她抬起头微笑,说:“是吗,她还告诉了你什么。”
古幽低笑一声,道:“你呢,你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
“我先问的你。”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但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題。”
“你先说。”阿吉本能答到,完全忽视了他们此刻正像一对恋人拌嘴。
三果得意地冲一果瘪嘴,哼,小样儿。
“魚当时沒有死,人魔剑感应到了她便将她救了下來,她是一位好主人。”
“就这些。”阿吉无语,他的概括能力很好,很好。
“她成了人魔后沒多久跟地魔打了一架,然后就失踪了,人魔剑的剑魄和剑殇被放了出來,她让我们去找她。”这句话稍微算是一个好的解释,不过什么叫和地魔打了一架。这,是魔族对吧。
“你说完了。”
古幽对她宠溺一笑,阿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要和这个人保持距离。
“阿吉,你的身体为什么会这样冰凉。”
古幽并沒有出声,而是用灵音跟她交流,她现在百分百确定偷听的人就是他.
“大概是在血池里待久了,过一会儿就好了。”
“那之前在人界小屋的时候呢,你明明冷得发抖不是吗。”
“那个时候我的灵力被炎苍吸走了。”凡是沒了灵力的人都跟人界的人无异,当然会感觉到冷。
“你最好能瞒得住我,阿吉。”
习惯性低头的阿吉并沒有把话接下去,质问的话,她沒勇气说出口。
剑殇默默跟在后头,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歪了歪头,她不懂,想起主人让她和剑魄离开前说的话,剑殇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
“不久之后会有我的同族到來,你们要做的是让他们來救我,但她带來的两个人中有一个很危险,他非人非妖,但却有魔的气息。”
剑殇向仍在昏迷的无良身上投去了点到为止的关注,这样痴情的一个人,变成现在这样很不简单,那样的痛不是人界的人能忍受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她才要出手伤他,结果在意料之中,他并沒有死,后來魔语那么折磨他他都沒哼一声,这样的人城府很深。
“不能再走了。”剑殇幽幽的声音传來。
阿吉他们等着她的下文,但她的话比古幽还少,越是神圣级别的存在就是越是寡言,仿佛多收一个字都能要他的命似的。
“理由。”古幽问她。
剑殇闭目养神,背对他们而立,高挑的身姿让阿吉忍不住看了又看,想象着她的主人该是如何惊为天人,被奉为神女的人,想來不会是平淡之貌。魔焰国和帝乚不过是两个边境小国,阿吉都不知道他们属于历史上的哪个朝代,但就算她知道,这已经颠覆她整个思想和人生的见识足以让她扶笑众生,她只是跟着自己的哥哥出了趟远门而已,现在想回都回不去,回想她在灵界和妖族所犯下的罪行,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沉淀和寡言,所以她常常会对着幽灵眼说很多闲话來证明她不是一个人在挣扎。
多么希望有梦醒的时候。
“剑魄來了,他会带我们去人魔族。”
阿吉数了数,十三个字。
“剑殇和剑魄是人魔剑的精髓,这把剑存在已久,能拥有自己的灵魂,”三果用灵音给阿吉解释道,“但地魔剑和天魔剑沒有,因为那两把剑已经不能叫剑。”
“是叫贱人么。”阿吉回它。
“嗯,可以这么说。”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从草田开始,到剑殇出现,这两个家伙始终都沒有出格的行为,“一果,我跳进血池为什么沒有出事,那里面真的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