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挪动身子,突然贴到林森耳边诱惑道:“其实百年之约也可以作废,如果你把那个气团交出来的话。”
什么狗屁百年之约?老娘可没有答应你!现在连气团都不放过,太特么无耻了!要不是怕遇春再追来,她才不会和这王八蛋一起回来呢!
林森怒上心头,不经过大脑思考就一拳打到了渡之的眼睛上。
渡之顶着一个熊猫眼,满脸的难以置信。该死的臭丫头!竟敢对他动手!
渡之气极反笑,林森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笑,不免有些害怕,她急忙祭出紫金钵,严严实实地罩住了自己。
钵内的林森揉了揉眼睛,忍不住抽了一口气,真疼啊,看来她力气又变大了。
渡之对着紫金钵敲敲打打,林森就是不出来。他这时才发现,他现在真的拿这臭丫头毫无办法。他不能对她动真格,若她受伤了他也不会好过,可让他咽下这口气他又做不到。
正在渡之越想越生气之时,正好有几个金丹修士驾着灵宝从他们不远处飞过,渡之心念一动,向他们发起了攻击……
林森感觉到小冬瓜突然停在了半空中,且外面传来打斗声,便放出神识朝外看去,发现渡之正在外面攻击其他修士。
此时地面上已经摆了两具尸体,最后一个金丹修士眼见逃不过,正要自爆金丹,但没想到渡之眼疾手快,指尖化出一丝黑色火焰直射到那修士的丹田中,火焰没入修士体内,焚烧着他的金丹。修士发出痛苦的哀鸣声,从空中掉落到地上,剧烈地挣扎几下后就没了气息。
林森收起紫金钵,冲到渡之身边怒道:“你发什么疯,这些修士招惹你了吗?!”
渡之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道:“不爽。”说着伸出手,那几个修士的乾坤袋就从地上飞起,落到了他手里,他把乾坤袋全都收了起来,接着打出一道法诀,地上的三具尸体便燃烧起来,一转眼就烧得连渣渣都不剩。
林森看着渡之至始至终都是一脸淡漠,只觉得阵阵齿寒,也终于明白他从前为何会说出门捡到乾坤袋了,恐怕他的乾坤袋都是这样“捡来”的吧。他人性命在他眼中,只不过是心情不好时就可肆意毁掉发泄的玩物罢了。
林森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憎恶:“他们辛辛苦苦修炼到金丹期,你有什么理由就这么轻易地夺走他们的性命?!”
渡之反问道:“踩死蚂蚁需要理由吗?自身实力不足能责怪别人实力强吗?倒是你,平时不知努力就算了,修士与凡人如云泥之别,你竟然还去帮助凡人,在凡间时吃喝玩乐,还让个凡人在你身上又摸又捏!既然你留恋凡间,与那群无用的蝼蚁相处愉快,为何还要修仙?我思索许久,都找不到一丝你作为修士存在的意义!”
“如果修士都要像你一样,我宁可不再修仙!”
两人说到后面,情绪都有些激动。三观偏差太大,彼此之间再无交流,俱都希望快点到达太虚峰,好再也不用看见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
即使感受到背上寒冰般的气氛,小冬瓜也不敢再捉弄林森。这丑女一言不合就拔它毛,连渡之都被她气得够呛,它还是老老实实地飞到目的地吧。毕方报仇,十年不晚。
待林森和渡之回到太虚峰,谁也不理谁,各自回到了各自的洞府。
渡之回到洞府后重新设了禁制,还发了张传讯符给棱墨,提醒他也要重新设禁制后,便再次决定闭关修炼。
他刚刚举行结婴大典,又是青玉界年纪最轻的元婴修士,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却没想到会被人伤得如此之重,要沦落到俗世疗伤,还受了林森几个月的恶气,这对于渡之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在仙踪瀑布时,被臭丫头偷袭放符;在青楼时,被臭丫头扛在肩上;在小冬瓜背上时,被臭丫头一拳打到脸上……渡之回想这些天的经历,脑门子气得生疼,连连念了几遍清心诀。所有的一切,都说明他还不够强,他的实力还远远不够。渡之认为,修仙路上的不如意,都是因为实力不足所致,若是拥有足够的资本,到哪里不是横着走?谁人还敢违逆他?
林森回到洞府,思索了一下接下来的人生路,觉得前途凶险迷茫。她想了一会儿就索性不想了,便发了张传讯符给萧淇,约好时间,她要上门讨债。
待林森重新踏上润泽城,她发现鸣风楼的投影石上放的永春丹广告已经换成了猛虎丸的广告。街边商铺打出的牌子上面都写着“最后三瓶猛虎丸,价高者得”“本店的猛虎丸都是货真价实”之类的内容。
林森心情好了一些,看来她的倾情演绎让这玩意火得一塌糊涂啊,这次肯定又收入颇丰……
萧淇殷勤地把林森迎进了鸣风楼,还难得大方地吩咐伙计端上灵茶灵果。
“林仙子有何吩咐呀,要怎样才把那方印章还给我?”
林森悠哉地喝了口茶,从乾坤袋中掏出几本珊珊给的春宫图,扔到萧淇面前:“你自己看着办吧。”
萧淇翻了翻春宫图,双手抱胸惊恐道:“林仙子不要啊!萧某再无节操也不是这样的男孩!”
☆、第39章 三十八
萧淇掏掏耳朵,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
他没听错吧,林森竟然让他画她师父和师祖的小黄图!
林森看到萧淇还在发呆,食指挑起绑着印章的丝绳,开始甩着转圈玩。“萧妈你给句话,到底画不画!”
萧淇看到印章,饿虎扑食般扑了上去。林森早有准备,灵敏地抓住印章背过身,让萧淇扑了个空。
萧淇看到计谋并未得逞,苦着脸为难地说:“这个挑战难度太大,萧某办不到啊!我是一个严谨的灵魂画师,笔下人物的形态与动作都要亲眼看到才能画得下来,你现在要我画这个……我仅凭想象根本画不出来。更何况,我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你让我怎么画?”
“没经验?这还不好办?你和我去俗世一趟,那里男风馆多的是,你想怎么观察就怎么观察!”林森兴致勃勃地拉着萧淇就要向外走去。
萧淇眼珠子骨碌碌地转,急中生智道:“仙子慢点,我看仙子也不是想看他们的春宫图才叫萧某画的吧,仙子似乎对他们很不满,我倒是有个办法。”
林森停了下来,等着萧淇的回答。
萧淇笑着试探道:“我可以在作画时把他们的某个部位画得短一些,就当为仙子出口恶气了,当然,仙子也要把印章还给我,并保证不把此事说出去。仙子意下如何?”
林森思索片刻,开心地点点头:“那就按你说的办,不止要画得短一些,还要画得细一些,最好和牙签一样!”
萧淇状似无奈地摇摇头:“你师父和师祖都要被玩坏了……”
林森“切”了一声:“我感觉你也玩得挺起劲的嘛。”
萧淇听了不再作答,走进卧房中,当他再次出来时手上多了一卷笔帘。
萧淇把一张宣纸铺到案台上,打开笔帘,从中取出一根惑惑鸟的羽毛,沾了沾墨汁,对林森介绍道:“以惑惑鸟羽毛作笔,作出的画不仅线条优美流畅,还能让观画之人情不自禁地沉溺在画中,产生愉悦之感。一流的画技,一流的材料,思无邪的招牌是任何人都模仿不来的,即使价格再高昂也有无数人争相购买。”介绍到后面,他的语气中满是展露无遗的自信与骄傲。
但他随后叹了口气:“只可惜惑惑鸟的羽毛实在难寻,又容易报废,画不了几幅就不能用了……不过这样也好,物以稀为贵,思无邪已经好多年不出马了,这次在地下拍卖会上的价格一定又能创历史新高!”
林森看到萧淇终于承认他是思无邪,连连后退几步,双手抱胸,神色复杂地问:“萧妈,你真的能透过衣服看本质?”
萧淇挑眉一笑,眼神黏黏糊糊的,故意上下打量了林森好几眼,看到她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时才慢慢说道:“仙子多虑了,我小时候总是被关在洞府里修炼,无事可做就只能对着镜子天天画自画像,时间久了就掌握了特殊的观察技巧,不过仅限于男修,不管他们穿多厚的衣服,我都能剥开层层伪装,窥见真理。”
萧淇接着道:“我作画时不喜欢有人在场,仙子还请先回避。”
林森撇撇嘴,走了出去……
过了一个多时辰,萧淇才把林森叫了进去。
“仙子你观如何?”
案台上的画墨迹未干,上方的棱墨正温和地注视着他们,似笑非笑的眼里似有情又似无情。林森还是第一次看见正版思无邪大作,不禁佩服起萧淇的功底来。真是跃然于纸上啊,让她恨不得对着画来上几拳,但可惜重点部位被萧淇用手遮住了。
“你手都把重点部位挡住了,我还观什么观,快点把手拿开。”
“仙子毕竟是女子,有些东西还是不要看比较好。”
林森不理会萧淇,把画扯了出来。待她看清楚棱墨的重点部位时,点了点头。上面的大小长短粗细都让林森非常的满意,处于不至于看不见但又能起到羞辱人作用的程度。
……
林森在润泽城待了好几天,直到萧淇把画全部作完,才把印章还给他,她又偷偷跟着萧淇去了一趟地下拍卖会,亲眼见识了拍卖会上的火爆场面,才放心地回太虚峰。开始闭关修炼的林森丝毫不知道,思无邪的最新画册在坊间引起了多少奇怪的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