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土仙途 (定风波0328)

〝娘？〞两个孩子充满期待地看着柳定定。从感受到气感的那一刻，两个孩子都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强壮很多。韩飞觉得此刻再遇到那个老是爱欺负他的七岁大男孩，他一定能够打趴他。
〝嗯。不错，继续努力。不可以懈怠，你们要好好修炼。才能到仙界陪爹娘长长久久。〞
〝仙界是怎麽样的地方？是不是很好，每个人都吃得饱、穿得暖。能在天上飞来飞去？还有，都长命百岁。〞韩秀岫忍不住向往道。韩飞听了，也睁大眼睛听着。
〝仙界也有凡人的。〞柳定定抚摸着韩秀岫的发丝，将几根被风吹得翘起的发丝抚顺。回忆似地说道。韩默笑笑地倚在靠背椅上，听着母女对话。
〝那爹娘为什麽不带我们到仙界修炼？〞
〝因为那样你们承受不起。要回到仙界，你们会被天打雷劈，若身体承受不住，会倾刻间灰飞烟灭。所以你们必须修炼到有足够的信心抵挡天雷，才能飞升上去。〞
〝那仙界的凡人怎麽来的？他们为什麽能在那里？〞
〝那是他们父母在仙界生了他们。所以不用经过那种苦难。但是在仙界，凡人的生活压力也相当大。那里的雷打到地上，地都会炸开。时常会发洪水，水来得又凶又猛。〞
〝娘，仙界好可怕，好像地狱啊。〞韩秀岫忍不住身体一缩。韩飞取笑了韩秀岫是胆小鬼，不过他眼中显然认同韩秀岫的想法。
如今他们两人已经讲好，你当一年哥哥，再轮她当一年姐姐。今年他是哥哥，所以要照顾妹妹。就不开口取笑她了。
〝可是对仙人来说，那些都不算什麽。所以仙人可以过得很好，所以才叫仙界啊。那里灵气旺盛，能够补充仙人身体的大量消耗。〞
韩飞听出了什麽，开口问道：〝这里不行吗？〞
〝嗯，这里不行，留在这里，娘和你爹身体会愈来愈弱，本来不会死，会可能在这里死去。〞
〝爹娘，我们不要你们死，我们不要你们陪了，你们快回仙界去。〞两个孩子听到这些，紧张起来。
柳定定和韩默不禁莞尔，心中阵阵暖流流过。
〝爹娘还有事情得替你们做好，不然岂不是不负责任。凡间父母还养儿十四年呢！〞
韩飞心中颇为不舍，虽然仙界对凡人来说像地狱，可是有爹娘护者，想必也出不了什麽事。心里不禁感到疑惑：〝爹娘为什麽不在仙界把我们生下呢？〞他心里补充一句：〝在这里生了以後多麻烦啊！〞韩飞就是这种人小鬼大的孩子。
〝因为出了点状况，你爹娘被挤入空间乱流，差点死去……〞韩默突然插嘴回道。
韩飞和韩秀岫紧张地听着韩默述说两人在空间乱流里怎麽艰难求生存的故事，听到紧张处，两人都忘记怎麽呼吸，等听到爹娘平安无事，才长长吐出一口气。知道原来两人能出生，历经了这麽多危险。
〝那爹，你们要怎麽才能回仙界呢？〞
〝我们还在找回去的路呢，不过有眉目了。〞
〝嗯，那爹娘到时候回仙界等我们，我们会过去的。〞
一家人聊了好几个时辰，直到夜色深沉，两个孩子才被催促去打坐。柳定定弄了一盆当初她修炼时曾经使用过的仙土稀释液，帮助两人运功。
两人回到房间关起门来说话：
〝你有什麽计划，想要让福南仙界恢复原本的样子，得花不少时间。〞
〝不是恢复原本的样子，我们应该要让它恢复正常的样子。当初，我们两人在福南仙界修行时，福南仙界因为我爹的关系遭了池鱼之殃，也不正常。从回来时看到的样子来评估，福南仙界在低级修真界来说，算是不错的地方。〞柳定定指尖轻完点着椅背，边说边思索道。
〝的确是这样，为了飞儿和秀儿，的确应该把这个地方恢复到最好的状态。不过，除了顺其自然以外，我想不出该怎麽做。〞韩默双手一摊，这不是他的长项，做点辅助，他倒是没问题。
〝我想去找出师父的天地法阵。〞
〝你师父？嗯，我记得他在仙界也是颇有威望的人士，却能在福南仙界待那麽久的时间，当初他摆设的阵法，威力肯定极大。你的阵法学，也是你师父传授给你的。〞
〝默默，我可是青出於蓝，胜於蓝唷！〞
〝羞羞脸，哪里有这样说自己有本事的。若是你的本事比你师父好，还去找你师父留下的法阵做什麽。〞
〝布阵一事，本来就是因势力导，当初我师父，是发现那处地方有天然留下的聚灵法阵。这才在那里建立法阵、宫殿、居所。当初闭掉法阵时，我还没吃透那天地法阵的百分之五呢！若能全部吃透，说不定我立地成神了。〞
〝别，我可舍不得你成神去了。〞
〝又没说我要去，就算要吃透了，我也会留一分。这种体悟也只有这里能做了。〞
〝那之前几年你怎麽没提？〞
〝又不知道福南仙界出了什麽事，提了有什麽用，做事要对症下药。〞柳定定白了韩默一眼。男人在女人身边，似乎脑子里的血液都会不够用。层现营养不良。
〝好，那走吧！〞韩默揉了揉脑袋，颇为羞赧。
〝我去，你留下来照顾孩子，福南仙界现在对我来说没什麽危险。那地方也就在附近了。〞
〝万一还有什麽连你师父都没注意到的天地灵物怎麽办？〞
〝那也好过咱们两个都陷落在那里吧？咱们孩子可还没到自力更生的年纪。〞柳定定对着韩默，却扳脸道。她这个工作分配，算是最为合理的分配了。
〝好吧，你赢了。〞韩默将柳定定抱入怀里，郑重说道：〝但是我要你记得，如果你出了什麽事，孩子长大了，我也会跟你去。〞
柳定定听了，身体一颤，想要说些什麽，韩默的手却按住了她红嫩的双唇，继续说道：
〝所以你做任何事，做任何决定，都要想到我。〞
〝嗯！你知道，我也是。〞
两手交握，双唇紧贴，两人的心开在两个胸膛里，跳动的声音，却达成了一致。
第二日，柳定定独自离开，前往那至今仍是丛莽的大山云深不知处。

　　☆、第三九三章 寻觅

莽莽群山看似亘古不变，让无数诗人歌咏，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彷佛时间改变不了群山万壑。
其实不只生长其上的生物在改变，那些无生命的山石，又何尝不是以不同的速度或快或慢的变化着。各种力量，其实交错着。
树木紮根要分土裂石。地内火热挤压之力，积蓄到一定地步，终究会冲开土石，寻找一个出口，大风刮过，扯动了地表。轻得直接飘移，重得也松动了土壤。流水切割地表的同时，促动着磨擦力运动。不时牵带起重力运动。
不变，或许就是这世间最伟大的力量。
在山里寻找方向，最重要的就是标志性的山头，或者巨大的古木。经验老到的登山客，透过几座山头，就能随时标记出自己的位置，掌握好自己的方向。
人在行走受到大地运转和自身身体平衡的影响，从来都不会是直线。除非人透过标志物来刻意调整每一步行进。大地看似是平坦的地表，其实也都存在弧度。若没有标志物，人就会失去对方向的掌握。
所以在沙漠，人们容易迷失。沙漠中高大的沙丘，看似永恒，却可能一阵大风之後，换了一个位置。失去标志，缺乏保证生命的水和食物，迷失方向後的旅人，就可能永远走不出沙漠。
就如人们若不能判明水的深度，一米五的水深，也足以淹死人。
柳定定很快找到第一个标志物，那座几万年过去都未曾改变的庙宇。她没有打扰庙祝，只是站在庙顶，放出神识，试图寻找另一个熟悉的地标。只是很快。她就放弃了。
几万年的时间，地貌的改变随着灵气具大的变化，也发生了极大的改变。不过，住在这里几年，她还是探知了另一件事，那就是庙宇的朝向，并没有改变。
至於星星月亮太阳。呵呵。星体也是无时无刻在转动之中。福南仙界如今的自转轴，早已经不知道偏移几度了。福南仙界受到打击，中间对於这些科学的运算。中断了不知几年，以往的成果，早就不知湮没在何方。
知道了方向，距离对柳定定来说。就不是太大问题。修真者的感知和手段，某些时候。比科学时余的机器，更为好用。
在凡界隐形不是什麽太大的问题，只是飞行时，没有无所不在的灵气可以操作。用来托升受重力影响的身体，令她颇为不自在。
〝难怪那些老仙，特别不喜欢去灵气低落或没有灵气的地方。同样的动作运作起来。费力和恢复程度相差太大。〞柳定定深知，问题比起这些还要复杂许多。对她和韩默来说。在魔界那段时间，不能放心地修炼，更没有充足的灵气补充灵体的大量消耗，让两人的道基都受到动摇。所以明明可以留一人在魔界，一人先回来，两人却选择一起回来了。一来韩默没有办法自行在魔界取得灵气，二来就是动摇的道基，需要稳固。
如今福南空间已经属於两人私有物，就不怕魔界监控，再加上灵气的逐渐复酥，虽然量少，但好歹也有生成。所以柳定定在离开前，替父女三人布好了聚灵阵法，并投入了大量的灵石，让三人能敞开来修炼。当然，修炼的地点不同。要是把韩飞和韩秀岫放到让韩默感到畅快的阵法里，两个孩子立刻灵毒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