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她在收拾女儿房间的时候,在女儿的枕头下发现了一支奇怪的香,上面有点过的痕迹。她鬼使神差的也点燃了那支香,忽然闻到了那晚闻过的奇怪的臭味。这让她心里一紧,且非常的害怕,晚上她没有看见白俊,竟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可卓宁却在今天上午到访,这让她莫名其妙的紧张。卓宁三言两语就证实了她的猜测,把她带进绝望的深渊。
戴研纹木然坐在沙发上,听着卓宁滔滔不决的讲述,她震惊,激动,担心,着急,然后感动,但是到了最后,却只剩下悲哀和绝望,不知不觉间已是泪流满面。
卓宁从上午讲到下午,从下午又一直讲到傍晚,她越听越是心痛,越听越是悲哀,越听越是绝望。她明白了卓宁为什么不要夏琴到那个仙界中去,即便是可以,她又怎么能放心让女儿也去经历卓宁那种惊心动魄的生活?女儿不过刚和仙界沾了个边,已经损失十年的寿命了;也了解到白俊更是不可能到尘世中生活,就算是可以,她也绝不会让一个狐狸精生活在自己的家里,尤其是在她了解到卓宁家以前发生的惨祸后;但谁来告诉她,她怎么样才能把白俊从女儿的心里赶走呢?让她的女儿后半生能生活得快乐幸福呢?
傍晚,夏琴的父亲夏铭宽回家时,看见自己的老伴六神无主的坐在沙发上垂泪,而卓宁则在一旁滔滔不绝的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没有人张罗晚饭,茶几上是一杯早就凉透了,谁也没动一口的茶。他十分的迷惑不解,闷闷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疑惑的看着卓宁。
卓宁见到夏铭宽,才知道时间已经很晚了,忽然间发现戴研纹早已是泪痕斑斑了。他有些痛恨自己的忘乎所以,一伸手,挂在卫生间了的毛巾就到了他的手上。他把毛巾弄的热气腾腾的递给戴研纹,说:“戴阿姨,擦擦脸吧!原谅我很多事情都是无能为力的。”
戴研纹木然接过毛巾,敷在自己的脸上。毛巾的蒸腾的热气让她舒服了很多,她又能思考了,拿开毛巾,她艰难的问:“真的不能让白俊离开夏琴?”
“戴阿姨,白大哥离开夏琴比较容易,他根本轻易也不会到这里来。他那晚在晚会上唱‘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就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大家了……问题是夏琴,只能是‘日日思君不见君’……”卓宁低头难过的说,“他们现在几乎见不着面,哪里谈得到离开不离开的。”
戴研纹明白了,捂着脸啜泣:“我女儿真命苦,先是不顾反对喜欢上阴沉沉的你,怎么说她也没有用。好容易你没那么阴沉沉的了,可你又不喜欢她了,喜欢上另外一个姑娘,而她却又喜欢上一个毫无希望的幻影。”她丢开毛巾,一把拉着卓宁的手,急切的说,“看在夏琴为你损寿十年的份上,告诉我,我怎样才能帮助她?让她忘了白俊?”
卓宁这时才知道夏琴的父母对自己的评价,还曾经反对夏琴和自己交往,多少有些尴尬。可夏琴从来也没有和他提起过,还一知道自己有难,立刻就赶来救治,甚至不惜折损阳寿,他握住戴研纹的手,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伤心的母亲,只得空洞的说:“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帮助夏琴的。”
夏铭宽更是迷惑,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损寿十年?为什么要夏琴忘了白俊?依我看,白俊那孩子挺不错的,文采风liu,比秦昱暄还要出色。”
就在这时,夏琴刚好也回到家里,她开门首先看见卓宁,就愣在门口了,疑惑的问:“你怎么会在我家?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你这次来又有什么事情?白俊呢?”
卓宁站起来,走到夏琴的身边,说:“白大哥和回澜要办一点事,所以我就替他来看看你有什么事。我把一切都告诉了你妈,她非常心疼你。”
夏琴这才注意到母亲忧心忡忡的样子,心中一紧,望了旁边的卓宁一眼,卓宁点点头。夏琴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妈!你瞎操心什么?我其实挺好的。”同时迷惑的对卓宁说,“我没什么事啊!”
卓宁诧异的说:“不是你燃香叫白大哥的吗?白大哥很着急,几乎想立刻就来,可有事脱不开身,又不放心你,所以我过来看看。我们当时离得太远了,我昨夜整整赶了一夜得路,今天上午才到的,我还怕有些来不及呢。”
夏琴迷惑的摇头:“我没有啊!”
戴研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扶着沙发的靠背,悲哀的说:“昨天是我点的香……”凝视着站在一起的夏琴和卓宁,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分明是一对壁人,心中大恸,“要是我们当初不反对你们,让你们早早的办了婚事,哪里会有回澜和白俊的机会?”
卓宁极为尴尬,不知该如何自处。夏琴顿足说:“妈,我不知道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和卓宁从来就没有过你想的那回事,我们只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不管你们是不是反对,结果都是一样的!”
夏铭宽霍的起立,环顾一下屋里的人,不满的叫起来:“你们谁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戴研纹呆呆的盯着夏琴,凄惨的涩声说:“发生了什么事?你不知道吗?我们的女儿爱上了一个狐狸精,且不可自拔了!”说完,她忍不住心中的悲痛,跌坐在沙发上,竟昏过去了。
这一下屋里的人都慌了神,夏琴扑过去,抱着母亲大叫:“妈,妈,你怎么了?”
夏铭宽急道:“快打电话,叫救护车。”说完跌跌撞撞的要去打电话。
从冥界回来以后,卓宁和回澜都跟着骋翁学习了一些医术,此刻正好派上用场。卓宁一步抢到了戴研纹的身边,摸了摸她的脉象,歉疚的对夏铭宽说:“夏叔叔,先别急着叫救护车来。戴阿姨不过是有些气急攻心,加上中午又没有吃饭,不要紧的。”说完,拿起刚才戴研纹抛下的毛巾,用手在上面画了一道静心咒,同时暗中用功,毛巾又变得热气腾腾的了。卓宁把毛巾敷在戴研纹的额头,戴研纹悠悠醒来。
卓宁松了一口气,退到一旁,说:“好了,戴阿姨没关系了。你们在这里看着戴阿姨,我到厨房里去弄一点吃的。那条毛巾可以帮戴阿姨宁神醒脑,过一会儿再拿下来。”
卓宁来到厨房,正打算做饭时,夏琴跟过来说:“我来做吧!”
卓宁对着夏琴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叹一口气,说:“我在隔壁我原来的房间等你。吃过饭,你一定要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对你说。”一闪不见。
回到自己昔日的房间,卓宁游目四顾,见房间还是和原来的一样,不过却蒙了一些灰尘,看来夏琴也很久没来打扫了。卓宁换上他在仙界的宽大儒衫,盘腿坐在床上,静静的等待夏琴。对戴研纹的事情他很抱歉,但这并不影响他平静的心情,在卸下对尘世最后的眷恋以后,除了回澜,他的心情总能保持平静。他要借今天这个机会,传夏琴一些养生的方法,务必要补回夏琴十年的阳寿。
一个小时后,卓宁察觉到夏琴一家三口都过来了,他起身走到外面的客厅。
夏琴一家三口刚刚走进客厅,便看见一身儒衫的卓宁走出来,夏琴的父母都有些拘谨而不自在,显然是不适应卓宁的新打扮和新身份。
戴研纹已经平静下来,没话找话的指着卓宁的儒衫问:“这是你们仙界的衣服吗?上次我也看见夏琴穿过一件。”
卓宁点点头,问:“戴阿姨,好些了吗?”
戴研纹急忙点头,说:“多谢你救了我。”说完,有些忧虑的瞄着夏琴。
卓宁看大家都没有坐下来,自己先打横坐在单人的沙发上,笑着说,“这里没有外人,我才会告诉你们那些事。我还是以前的那个卓宁,戴阿姨和夏叔叔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和以前没什么不同。现在这屋子也是夏琴的,我才是客人呀!我都不客气了,戴阿姨,夏叔叔,你们还站着干什么?”
夏琴在卓宁对面一屁股坐下来,说:“这里什么都没有,连水都没有一口,我说把你叫过去,爸妈都不同意,非要自己过来不可。”
夏铭宽这才拉着戴研纹规规矩矩的坐下来,小心的问卓宁:“你今天说的都是真的,你成仙了?那个白俊真的是狐仙?”
卓宁点点头,认真的说:“我今天说的一切自然事真的,不过我没有成仙,只是会了一些法术而已。白大哥真的是修炼过的狐狸,不过戴阿姨和夏叔叔请放心,白大哥不会做任何对不起夏琴的事情。”
戴研纹的眼泪又涌出来:“夏琴这一辈子是很难得到幸福了。”
夏琴嗔到:“妈,你又来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清楚,幸福的定义因人而不同。我同时拥有神奇和平凡,谁的生命像我一样多彩?再说,今后的日子还长得很呢,卓宁和回澜也会帮助我们的。”
夏铭宽黯然说:“老伴,想开一点,很多事情都是无可奈何的。”
夏母哽咽,对卓宁哀求说:“阿宁,你一定要帮帮夏琴啊!”
卓宁正色说:“夏叔叔,戴阿姨,我今天之所以要告诉你们这些事,就是要你们了解情况,我和回澜都会尽一切可能帮助夏琴的。你们是看着我长大的,有什么不相信我的呢 ?”他的语调虽然平淡,但是却有着强大的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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