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锅盔好象是烙饼啊,光是锅就弄得这么复杂呀!”孟赢溪听得咋舌。
“没错,就是烙饼,但它烙的讲究,所以名气才大。”
汤伟国嘿嘿一笑,继续侃道:“烙锅盔时,一般都是切一块2公斤重的面团,连压带擀,弄成直径8寸,厚6分的圆盘,接着两手并拢,边旋转锅盔边用右手大拇指根部带劲旋成浅壕,这时就可以放到鳖盖上去烙了。约烙3分钟,馍便上色,这时,把鳖盖和火盖同时挪到锅圈上,顺手把锅盔从鳖盖上取下,翻放到镳里再烤5分钟左右,再取出来放到烘锅铁网上烘3分钟左右,水分基本烘干了,锅盔就算成熟了。”
“既然名气大,那它有什么传说吗?”
“哈哈……说起传说来这就多了去了,有唐高宗李治和武则天的,据说官兵为武则天修建乾陵时,因工程巨大,大量民工需要忙碌工作,且工地无烹调用具,所以官兵们以头盔为炊具来烙制面饼,故取名锅盔。还有一个就是关于秦始皇的,其中最有意思的还是这秦始皇的故事,那时侯锅盔的兴起不仅仅因为它是行军打战最易方便携带的干粮,传说啊……它最大的功能是被用作防身必备的盾牌!”
“什么?饼子做盾牌!”
“是啊……士兵们把干硬的大锅盔揣在胸口,可以抵御敌人射来的飞箭,那些箭嗖嗖地飞过来,你根本不用怕,用胸口挡就是。挡下来的箭还可以拔出射回去,等打完战以后士兵们就大嚼锅盔来庆功。”
☆、第一百零六章 骚动5
孟赢溪听罢大笑,“锅盔有这么硬呀!那我的牙齿岂不是要遭殃了!”
汤伟国不以为然地喷气偷乐,“喏……前面这家小店做的就是正统锅盔,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到了地,孟赢溪愣眼一看,一个锅盔的直径就足有半米,果然又厚又大,用来挡箭算什么,挡上几刀都完全没问题。
女主人忙于观看那口特殊的锅,汤伟国便主动上前要了量份。待称好切小的饼子后,小店老板问:“喜欢夹什么吃?夹油泼辣子,还是辣椒酱?铪”
“夹油泼辣子,这个才够味。”
孟赢溪头也不抬地答话:“两个弄一样,跟着美食家准没错。”
老板将锅盔从边缘切开把夹料放进去,立刻就弄好了。孟赢溪将钱递过去,然后从汤伟国手里接过自己的那一份。
这色泽金黄,皮薄膘厚的锅盔,吃起来酥脆味香,很有嚼劲。这个外乡客由衷地赞叹了一番,她旁边的人更是沉浸于各种滋味中自得其乐。
两人愉快地边吃边聊着美食回到天翠小区,汤伟国刚欲右言其它,准备正式开始俘获芳心的行动计划,结果对方的电-话响了。
孟赢溪取出手机一看,是杨勋!
“哥……呵呵……改变就得彻底,当然得喊上了。什么?你到咸阳了……我这地方你恐怕不好找,干脆我来找你好了……地点嘛……还是泰达酒店好了,嗯……好,一会见,拜拜。”
打完电-话,孟赢溪转向汤伟国,“你方便送我去泰达酒店吗?”
“方便啊,没问题。”
“谢谢你啊,那你在楼下等几分钟,我回去收拾收拾东西。”
“行,你去吧。”汤伟国看着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背影妙姿很是瞎想了很长时间,他继续构思着下一步的计划。
孟赢溪回去屋子一通忙碌,将自己的所有物品连同朋友们送的礼物收拾一空,她又是背、又是提、又是抱地满载下楼来了。
站在车旁的汤伟国被她这阵势闪了神,精力全都集中在了暴凸的眼睛上,“赢溪你这是做啥?搬……搬家呀!”
孟赢溪不予作答,仰头比画着说:“快帮我开下后备厢!”
安放好行李后,那串崭新的、被寄予了莫大希望的、花费了不少心思的房门钥匙被轻轻放回到它主人的手中。
“汤伟国,我要走了。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一旦有合适的机会,我赢溪会报答你的。”
钥匙的主人顿时蔫了,心智大乱,“诶,不是……我说你真要搬家呀!这究竟是为什么?房子太小,还是太简陋?你喜欢啥样的房子照直了说,我立马给你换!今天就能办到,绝不含糊!”
孟赢溪看对方是无比的焦虑,她十分歉意地回话:“汤伟国,你帮我找来的房子已经非常好,非常舒适了,我很喜欢,真的!我这次走是因为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离开咸阳去办。”
“那你还回来吗?”
“会的,到时候我会主动联系你。”
说这话的时候孟赢溪是违心的,她根本不确定自己是否还会回来,这么说只是为了让对方宽心。尽管汤伟国的最终目的是晦暗的***,但他实实在在地帮助了自己是事实,就当下来讲,不再给他心头添堵是最仁义的做法。
豪华宝马一路驰行,随便说句话就能逗人开心的司机沉默在呼呼作响的暖风里。
泰达酒店到了,站立在寒风中的杨勋注视着这辆豪车朝自己驶来,然后缓缓停下。车里的司机和他朦胧地互相对射了打量的眼神,司机开门出来,副驾位的门也同时开了。
在推开车门的那一刹那,孟赢溪迅即使用逆血功力微调了脸。
“哥……”
这一声是那么的熟悉,这张脸不管粗看细看都是那么的真实和亲切,杨勋顿时震撼!此刻他早已忘却了妹妹已死。
眼泪随声而涌,“璐璐!”
强有力的双臂在剧烈的心跳声伴奏下,象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箍住了女孩,杨勋死死抱住了“妹妹”。
女孩赶紧压制住自主激发的护体潜龙罡力,此时此刻,她那埋葬已久的幸福感被这个貌似粗鲁的男人复活了,纤纤玉手主动围了上去。
爱,就是这么简单,它的产生不需要任何理由,它的覆灭却必定有着千万种理由。
孤独,严重的孤独感降临到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汤伟国身上,劲风掀动着他那带白的发丝。好象……他真的老了,不是老态龙钟,而是斗志全无。
漫长的拥抱之旅终于结束,行李被转移到了新的地方。汤伟国发现赢溪与这个男人会面后连相貌都似乎略有改变,他深信这是爱的力量创造的奇迹,自己恐怕真的没有机会和本事来离间二人,只得落下一声叹息。两部汽车嘶吼着各奔东西,它们的差别不仅仅在路途上和车辆的价值上,最重要的还是乘坐在里面的人:一方奔向起盛的太阳;另一方则奔向落寞的阴影。
“璐璐,你在给谁发短信啊?”
“给朋友,既然走了,好歹也打个招呼。”
汽车很快开出咸阳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驶上了高速路,路标显示了它的目的地——西安。
孟赢溪她真的走了,她留给这座城市的东西除了一条短消息外,就是给四个朋友留下一份不可磨灭的纷争而又复杂的心情。没有人回她的短消息,但是也没有人会在死之前忘记她。
“哥,现在咱们去哪?”
“回家!”
“回家?不是去铁马会吗?”
此一言惊醒了梦中人,杨勋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在痴心妄想,白日发癫。面对完全能以假乱真一模一样的妹妹,他犹豫了:遇到如此极致的绝妙天缘,要是因为狭隘的复仇而再次失去她……那么,这又是第二场无可挽回的灭顶之灾。
“璐璐,我改变了主意,咱们不去什么铁马会报仇了,你就做我真正的亲妹妹,咱们一起好好共同生活,好吗?”
孟赢溪没料到自己竭尽心思地模仿杨璐,现在已经做到惟妙惟肖了,倒节外生枝地冒出这么一个岔子来。
因为萌生的爱意,孟赢溪心动了一下,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自己的人生之路不应该耗费在耳鬓厮磨和儿女情长上,况且对方于己可能只有兄妹之情,还是因为雷同而产生填补空白念头的替代品。
“杨勋,我是赢溪,不是杨璐,我必须去铁马会!”
为给予提醒,她连称呼都换了回来。说到赢溪二字,孟赢溪陷入到深深的思考中,她与师父的机缘不能,也不应该用平凡的一生来解说。
汽车急刹停靠路边,杨勋用他这生中最为期盼的眼神问:““难道你真的不愿意考虑吗?一点都不做考虑?”
孟赢溪看着他的眼睛,感受到了无比的渴望。她不忍把话说绝,就留了个口子,“我想等铁马会的事情解决以后再考虑。”
杨勋眼圈一红,“只怕到时候可能就晚了!”
他担忧什么孟赢溪已经看出来了,“放心吧,我死不了。要是连我都死了,天理何在?”
“唉……”杨勋哼声把头往后一靠,闭目几妙后又爬到方向盘上垂头叹气。忽然间他正起身,扶好眼镜目视前方说道:“希望老天保佑!”尔后,汽车继续前行。
“哥,现在咱们去哪?”
“选择时机不如创造机会,咱们去洛阳,我探听到他们要在那里开年会。”
“没有会长主事他们也能开会?”
“哦……这个不是讨论事务的会,只是把所有人聚在一起喝酒的年终宴席,听说是大太太主持。”
“大太太?”
“璐璐,忘了吗?你是姚远山的四太太!”
见杨勋重新打起了精神,孟赢溪微微宽了心,语言也就泛出自然的活跃:“嗬……真是搞笑!我连小三都轮不上,只能做小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