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地一阵风声,眨眼间酒瓶已经转移到了孟赢溪的手上。所有人都傻瞎了眼,呆蒙了心——见鬼!闪电的速度!她的手法也快得太骇人了!
“现在不喝,以后也许就没机会喝了!”
孟赢溪在惊讶的目光关注下速速饮完剩余的两大杯酒,餐厅里好似打碎了酒瓶一般酒气浓绕,很浓!
赵政半板脸道:“赢溪,朋友要常做,可是酒要悠着喝,你要是继续这么海喝就是赶我们走了。”
孟赢溪不接这理,她道:“姐夫,我以前几乎不沾酒,是昨天才发现自己酒量其实挺好的。就肖鹭洋带来的这两小瓶酒,说句不好听的大话,还不够我一人喝呢,你注意自己不醉倒趴在桌上就行。”
这次不用带头也有起哄的人了,肖鹭洋和于文轩的嬉笑作谑统统涌向老好人——赵政。两个男人的虎狼声嗡嗡盖耳,韩依娜就是想护也护不上。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离开,虽然眼前的几个朋友仅仅认真地相处了两日,但感恩和牵挂与不舍笼罩在孟赢溪的心田,于是她趁着人声星稀时张口作了一首自造的藏头诗。语言中字字夹杂着半层功力,天籁之音清晰沉耳。
“(香)客情怀有古风”
“(伤)雁养翎依秦踪”
“(离)别寒风罩玉容”
“(别)去萧声余酒香”
这诗是自创的,以暗中提前告诉朋友们,她即将要走了!孟赢溪文化不高,所以诗文不算工整,内容也稀松平常,但寥寥几句却明了地讲清了事情——香伤离别!其中更将四人的名字隐藏进去——寒(韩);罩(赵);萧(肖);余(于)。
“好诗呀!”
“想不到溪妹还能吟诗助酒啊!哈哈哈……来,我们姐妹俩单独喝它一杯!”
“这是哪位古代诗人的大作呀?听上去还不错”
“……”
这首诗每个人都听进了脑子,但因为不见文,光惦记着开头的“香客情怀有古风”和最后这“酒香”二字了,所以没一人听明白其中真正的用意,只把它当作了女孩子的触景矫情附雅之作。
这餐饭吃到了近八点就散了,是孟赢溪主动散的。她催促该去酒吧上班了,尽管肖鹭洋一再强调今天休息,但最终还是扛不住女神的口令。于文轩虽然也被劝回服装店,可他酒量小,半醉的人胆子一律都大,所以死活都赖跟着,谁也拿他没办法。
“酒吧我和娜娜就不去了,你们玩开心点啊!”
赵政和韩依娜距离结婚的大喜日子不到十天了,他们俩确实没空,再说酒也喝够饮足了,继续喝下去就肯定要出洋相。
两拨人分道扬镳,一路去新房弄剩余的喜帖啥的,一路去酒吧当值。
知道今天的场合少不了要喝酒,所以谁都没开车过来,一律乘出租车。韩依娜是后醉体质,昨天的酒劲还未尽散今晚又灌下去许多,所以已经微醉了,她安静地靠在赵政的肩膀上休息。
赵政搂着未婚妻坐在的士后排,韩依娜那昂贵的法国香水味虽然近身浮云缠绕,但根本无法代替那消失而去的悠悠勾魂体香,这反差巨大的体会令他回味起赢溪刚才突然念起的诗句来。
“香客情怀有古风,伤雁养翎依秦踪。离别寒风罩玉容,别去萧声余酒香。呵呵……她还会忽然间冒出首不知道谁写的诗,有意思。”
不经意间,街边一位痛哭的年轻女子从车窗外一闪而过。
“诶……不对呀!第一句[香客情怀有古风]倒没什么,可后面三句怎么越嚼越有点哀情凉意在里边?乍一听象是助酒的诗,细细一品又不太象!该不是我把字给想错了吧……可她前面又说过什么现在不喝,以后也许就没机会喝了的话。嘶……事情可能不简单,莫非暗藏有隐情不成?不行,我必须得问问清楚。”
另一辆出租车里……
坐在车子前排的孟赢溪收到一跳短消息:赢溪,我很喜欢你刚才吟的那首诗,觉得很有味道,麻烦你编成短信发给我。谢谢!(赵政)
自己胡编的诗居然能赢得称赞,孟赢溪小有滋润地笑出声来。
车前面的人本就是两兄弟所关注的全部,她的一举一动都无不被凝望着。知道她在看短信,孟赢溪突然地凡凡一笑引得后面两位乘客探头上去找个究竟。
于文轩先发话:“什么内容啊?笑得好开心。”
肖鹭洋开酒吧这几年练出了在昏暗处琢磨事物的眼尖功夫,短消息的内容被他一扫而光,“哦……是赵政这个酸秀才来讨诗文呀!”
“我也要!”半醉的于文轩壮胆拍了拍前面的人。
肖鹭洋的酒气呼呼散出,“就是,赢溪你编完后一起群发好了,我们也来品味品味。”
这首诗虽然不出色,但也费了孟赢溪许多脑子,她念想:刚才说出来以后石沉大海的原因就是可能大家都没搞明白内容,既然现在他们来索要是个绝好的机会。就算不能立刻领会它,时间长了,或者自己离开了,他们只需稍微用点心就一定能读懂,如果当场全看懂那就最好不过了。
孟赢溪神情非常高兴,连语调都蕴涵着歌,“那好吧,我现在就写。”
编辑短消息对于第一次拥有手机的人来说绝非易事,车子都到红月亮酒吧附近了她才弄好发出去。
车窗外三五成群的人挤在酒吧门口,很是热闹,好象搞聚会一般。出租车不得不提前停下,三人下了车。
见到这场景孟赢溪有些意外,昨天哪有这么多人,她拦不住口说道:“嗬……肖鹭洋,你的红月亮今晚来了好多客人呀!”
“哈哈哈……十有八-九是冲你这个花式调酒女王来的。”肖鹭洋大呼酒气,他既是得意又满不在乎。
于文轩迷糊地点头道:“赢溪是干什么就旺什么,肖鹭洋你小子发财了!”
肖鹭洋才不屑,“哼哼……只怕是看热闹的多,真正来喝酒没几个。”
“走,我们进去”阅读短信的内容被搁置,肖鹭洋上前分开两手开路,“让一让,麻烦各位让一下。”
酒吧里确实塞满了人,闲客们主要是围挤在吧台的周围团转,座位那边反而空无几人。瞅见几个眼熟的面孔后肖鹭洋皱了皱眉头,他们是其它酒吧的老板。
“于哥,赢溪,你们来了!”酒保和阿贵两眼放光。
肖鹭洋应了应,撒口问:“这些人都是来点赢溪的花式鸡尾酒吗?
“是倒是,可他们一听说你定的价格就没下文了,一杯酒3000都嫌贵。提起来就一肚子火,全他妈是等着有人出头甩钱,然后呆在旁边伸脖子看热闹的主,撵又不好撵,戳得我们眼睛疼。”
☆、第一百零二章 骚动1
阿贵说完话后对着孟赢溪一通点头哈腰,其笑容十分怪异,好似不小心吞了苍蝇又不能当面吐出来的自虐傻笑。
这个原先的招牌调酒师心情很复杂,既有感激又有说不出的七杂五味。因为眼前的她自己才轻易地拿到了五万元小费,同时也是因为她,自己一杯酒也卖不出去。如果局面不能改变,长久下去就成了坏事,成为只拿基本工资的人体艺术摆设是件小事,万一被老板当作废物辞退也没个准。
“肖老板……”这群闲人中有人出面扬声破场骟。
“哟嗬,这不是侯老板吗?你今天怎么得空到我的小店来串门子啊?哈哈哈……”肖鹭洋装出惊奇状伸手相握,尔后他一偏头,“哎呀,周老板也来了!欢迎欢迎。铪”
“不来不行啊……酒吧街的客人全都跑你这里来了,我们当然也得跟着来呀!不然只能甩手撵苍蝇玩,实在没意思嘛!哈哈哈……”夜色酒吧的老板侯光耀狐脸回他。
隔壁紫调酒吧的老板周志泽酸酸地客气道:“肖老板,听说你这里昨天来了位不论身段、气质、相貌和调酒本事都鹤立鸡群的霸王花,把她喊出来叫咱们邻居也开开眼,羡慕羡慕!”
“喊什么喊?人不就在这吗?”肖鹭洋显摆地把身子一闪,露出后面的人来。
孟赢溪举步上前,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侯光耀和周志泽心里咯噔一颤,果然是芳冠酒吧街的绝色佳人!
“赢溪,认识一下……这位是夜色酒吧的侯老板,这位是紫调酒吧的周老板。”
“你好……你好……”孟赢溪礼节性地问候了此二人。
侯光耀和周志泽贪婪地享受了一番纤纤玉手,同时隐隐嗅到的温润体香让他们浑身躁动。生意上的事且不说,光是有此手如柔荑,颜如舜华的美人陪伴就叫人嫉妒万分。
周志泽糜态作请,“赢溪小姐,能露一手让我们长长见识吗?”
到底是多年的兄弟,于文轩知道他们两个都不好得罪人,尤其对方还是来者不善的同行,于是他红着酒脸胡乱插进来。
“红月亮的规矩是想喝镇店之宝就得先付钱……赢溪小姐的金色威尼斯一杯3000,少一个子都不行。”
侯光耀和周志泽被一个陌生人偷袭将了一军,心中很是恼火,他们恨恨地纠问:“这位是……”
“我的合伙人,大股东!”肖鹭洋感激地看了好兄弟一眼。
孟赢溪知道兄弟二人在演戏,于是她自得其乐地悠闲观赏,感觉很有意思。
侯光耀鼓了鼓老阳筋,一把搂上同样愤怒的周志泽背过身去压声商量:“一人出一半,干是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