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尾戒 (清凉小薄荷)

“闭嘴！我问你答！”周密大喝一声，立刻让李毅前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世界终于安静了，周密紧皱的眉头也松了一点，说话的声音恢复平时的高度：“李毅前，18岁，信阳实验高中……这是你的基本个人情况，对不对？”
“对。”李毅前乖乖的答道，不敢再说一个字的废话。只要让他完完整整的回去，让他回答什么他都愿意……他还有大好的前途，怎么可以在报志愿前夕这个关键时刻葬送在警局？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配合，争取马上能够离开这个噩梦般的地方。
“你是死者顾盼的同学，是不是？”周密继续问道。
“是……但是我和顾盼没有什么交情，我没有理由杀她……”刚刚回答了‘是’，觉得不太对头的李毅前连忙加上几句话表明自己的无辜。他真的没有杀了顾盼，那个女人成绩就是个渣，他怎么会为了杀死一个渣滓葬送自己的前途？这种不划算的买卖他才不会做呢！
周密打断了李毅前的辩解，继续道：“我现在没有问你有没有理由杀死死者，杀人很多时候根本不需要理由，一言不合就杀人的案子我也经手了不少，很多杀人案都是源自一时的冲动，凶手事后都后悔的要死……李毅前，我也不和你说废话，你交代一下为何你的笔迹会出现在顾盼的遗言后面吧。”
“我的笔迹……这都怪那个人，他突然出现，问我有没有怨恨……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站在了一个陌生的阳台，那里有一张成绩单，成绩单背后写着‘蝼蚁都该死’。我鬼使神差的在后面写了陆离的名字，陆离那家伙考试成绩总是比我好，我在他眼里就好像蝼蚁一般，他根本没看在眼里……我好恨，和他一比，我唯一引以为傲的成绩被比成了渣滓……”李毅前陷入了回忆，咬牙切齿道，“警察先生，我没有杀人，我是受到了别人的陷害……那个身穿黑色袍子的家伙想害我，所以才……”
“你如果不自己在顾盼的遗言上写上陆离的名字，也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了，不是吗？在怪别人之前，你应该好好反省反省自己！”周密严厉道，“那么，前五个字是你说的那个黑袍人写的？”
“是是是……额，我的意思是我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事了……我到达顾盼的阳台后，成绩单背后早就有五个字了，我还以为是顾盼自己写的呢。”李毅前苍白着脸，小心翼翼的答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一黑袍人出现问我想不想消除怨恨什么的，然后我答了想，就一个恍惚到了顾盼的阳台，看到成绩单遗言后，我就在上面写了陆离的名字……”
“那个你说的黑袍人还有没有什么体貌特征？仔细的回想一下。”周密诱导道，“你可要想仔细了，不然你的罪名可不容易洗脱。”
李毅前沉默了一会，苦思冥想，然后泄气道：“那个黑袍人穿着包的严严实实的黑色袍子，那黑色袍子不知道是什么质料的，一眼望去有种晃眼的感觉，我当时睡的迷迷糊糊，只看了一眼觉得晃眼拿胳膊挡住视线了……”
“你就一点也没有看清，体貌特征不止包括样貌，还包括身高胖瘦之类的，你仔细想想！”周密不死心道。
李毅前顺从的再仔细回忆了一下，依旧摇摇头，说道：“我实在是没有印象，高矮胖瘦很容易分辨的特征，但是为什么我就是没有看清楚呢？……我的记忆力应该没有那么差，为什么只记得那个黑袍子，就连黑袍人问我话的声音是粗是细我都不清楚了……警察先生，我没有说谎，不信你可以对我用测谎仪，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李毅前对着周密一阵赌咒发誓，这样因为案件再一次陷入僵局而心情不好的周密心情越加恶劣。

☆、第九十章 第二个死者

改变了周密心情的是陆离的一通电话，李毅前看着周密的脸色越来越黑，然后，周密的电话响了，原本黑漆漆的脸色好了不少，李毅前无比感谢这个突然打来电话的人……当然，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陆离的电话带来的根本不是什么好消息……
走到走廊里，周密迫不及待的接听了电话，在听到陆离简短的描述后，原本微微好转的脸色有了反弹的趋势：“陆离，你为什么不拦住他？难道你也看见了一个黑袍人出来阻止你？”
“我没看到黑袍人，但是我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虚影，那个虚影一出现，我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了，感觉一旦我有行动，就会死。”陆离知道自己眼睁睁看着少年跳楼这件事一定会遭到周密的质疑，但是他不得不说，毕竟那是事实，一旦他用谎言遮盖过去，以后就免不了说再多的谎言去圆第一个谎言。
周密沉默了一会，叹息道：“那么，除了那个黑色的虚影，你还看到了什么？”他对陆离有一定的了解，陆离虽然不是圣母，但是心地善良，若是碰到这种事，身体恐怕会先于理智救人了。陆离不知道为什么很讨厌进警察局协助调查，这一次要不是他说出陆离的名字在遗言上面，恐怕这小子根本不会参与这个案件……虚影，那种东西，这个世界不可思议的东西太多了……
“死者是今年的高考生，那张遗言是高考成绩单……还有，不知道算不算是线索，死者在跳楼前的样子很奇怪，感觉好像梦游一般。我明明站在比较显眼的地方，但是他却对我视而不见，后来当我想靠近一些看他在写什么的时候，那个虚影出现了……”陆离陈述着客观事实，没有丝毫掺假。
“我会去现场看看……明天的头条看来又是这件事了……”周密忧心道，“这一次没有你的署名了吧？”
“恩，没有了……我得署名是李毅前加上得吧？”陆离补充道。“我是猜得，那天晚上我收到了他的恐吓短信，然后第二天早晨就收到你的电话了……不过，我并不认为李毅前会杀人。”
“为什么这样说？”周密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他还是想听听看陆离的推理。
“其实，换一种说法，我认为这就是自杀案件，根本没有凶手。”陆离想到既定命运轨迹还有天使状态的美丽越界者，这些都是不能和周密说的。周密身为一个普通人。知道这些事没有任何好处，甚至会招致不必要的危险。
这时候，陆离并没有很在意这个案子本身，他更在意得是那个神圣纯洁得不像话得鸟人——也就是战斗力貌似只有5的天使少女越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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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陆离正睡得迷迷糊糊，就被林红拽了起来……
“妈妈。昨晚我都没有睡好……”陆离嘟囔着，不情不愿的离开了床铺，直接被带到了电视机前。
“快来看。各大城市惊见天使，天使昨晚救了很多人呢！”林红兴奋道。
陆离眉头拧了起来，嘟囔道：“妈妈，天使什么的不存在，你不要被误导了。”看着电视上俊男美女状的鸟人，陆离的眼里闪过厉光。那些鸟人看起来和他昨天天台看到的很雷同，那可是越界者！越界者昨天集体做好事，这事怎么看怎么像阴谋……
“阿离，在华夏还好，外国可是都疯狂了……”林红不赞同道。“妈妈知道你不信宗教，但是妈妈信仰上帝，你要尊重妈妈的信仰。知道吗？”
差点忘了妈妈是上帝的信徒，陆离一愣。怪不得听到有天使出现妈妈会那么兴奋！妈妈并没有让他也信奉宗教，并且因为他不信，也很少邀请教友来家里，久而久之，陆离虽然知道妈妈信教，但是没想到妈妈居然信奉宗教居然那么虔诚。
“对不起，妈妈……只是，那不是天使……”还没等陆离说完，就被林红打断了。
“那是天使，教皇都肯定了天使降临事件！”林红兀自兴奋道，“下周要举行世界性的圣光巡礼，途经临海市，我要去参加，你也要去。”
“妈妈，你不是不干涉我的宗教信仰问题吗？”天使，宗教……陆离脑海中灵光一闪，他好像把握住了什么，但是细细回想起来又没有了头绪。
“妈妈不干涉你，但是这一次圣光巡礼是为了你爸爸，为了让文琛在天堂幸福的生活，我们要去最接近上帝的巡礼现场献上我们的祝福祷文，你是文琛的儿子，和文琛血脉相连，由你亲口念出的祷文才能传入文琛的耳中，这一切都是上帝的指示……就当妈妈求你，和妈妈去临海市好吗？”林红殷切的看着陆离，那眼中的光芒让陆离无法拒绝。只是……
圣光巡礼？越界者巡礼才对吧……难道越界者打入了宗教内部，这一次这么做肯定有什么大阴谋！陆离觉得有点头疼，只要一想到天台上那个少女鸟人指着他一口一个‘污秽’、‘渎神者’，要是圣光巡礼当天他被这么说了……
陆离一想到那时的情景，结结实实打了个冷颤。先不提当时他有没有命活着离开临海市，就说妈妈听到了会不会和他断绝母子关系……这个圣光巡礼他绝对不能去！问题是怎么能不去呢？
“就这么决定了！阿离，我们等你拿到报完志愿就出发去临海市，我现在先去网上预定宾馆，要知道，圣光巡礼的第一站就选择了华夏的临海市，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几乎所有的信徒都表示一定要全程围观呢！”林红自动默认陆离同意了她的提议，高兴的像是要飞来一样，快乐的跑去预定宾馆了，做好的早餐都被遗忘在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