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手下的力道又紧,千面抬手覆在他的手腕上,拼命呼吸着,俊脸涨的通红。
“本王若是想杀你,只要动动手指即可!你算是什么东西,自以为是!”捏着他的手猛的一挥,抽开。
“咚——”千面重重的摔在地上,“咳咳——”猛烈地咳嗽。
他的脸上护着自己的脖颈,一双丹凤目里闪烁着泪花,被呛住了。
夜狂负手而立,黑袍飘荡,睥睨一眼,淡淡的望着那地上的男子。这个人竟然还想请他带他去妖界,他夜狂除非是傻了,否则,怎么会把自己的情敌带到魂鸢身边去。他倒是宁愿他们这辈子再也不见,也许时间久了,魂鸢便会忘记千面的存在。
“夜狂殿下…咳咳——”千面轻咳着,目光望向他,“难道你在害怕?”说这话时,千面的唇角微微向上扬着,满脸嘲讽的意味。
那神情看得夜狂一愣,片刻大怒,身影一闪,便凑到了他眼前,一手拎起千面的衣领,咬牙切齿:“你再说一遍!”他会怕他?真是天大的笑话!
“难道不是?夜狂殿下也喜欢阿鸢吧!你是怕我回到她的身边,不是吗?”依旧是挑衅的语气,似乎不把夜狂彻底惹怒,便不罢休。
那人的目光更加阴沉下去,久久没有说话。千面盯着那张面具,有些捉摸不透。
半晌,拎着他衣领的手松开了,那男子抽身站起,俯望他,“她是本王的女人,这一生都是!”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捎着警告的口吻。
千面听得一愣,只见那一袭墨衣的男子抬手,缓缓伸向自己的面具,尔后,面具缓缓挪开。
“你以为,阿鸢真的喜欢你?她喜欢的,不过是你的皮囊罢了!喏,就像我这张脸一样!”
面具彻底挪开,那人立在月色之下,将千面头顶的月光遮去了。千面看着他,明明那人逆光而立,他却看清了那张脸,瞳孔一瞬睁大。
“怎么会?”他的声音微颤,双目里闪烁着惊骇之色。他不相信,这世间怎么会有与自己长得如此相像的人!与其说是相像,不如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无论是眼睛还是唇瓣,就连肤色与身形都是那般的相像。唯一不像的,只是那人脸上的神情,以及那人的目光。
这就是千面与夜狂的不同,他是妖,还是曾经的妖王。他的身形虽然纤瘦,但是其力量却是让整个妖界都颤抖的。他浑身散着王者的霸气,冷酷的脸,就连说的话也似是从寒潭中迸出的似的。夜狂面上没有笑,一脸冷漠,似是对世间一切皆可漠视。
“你怎么会…”
“怎么不会?”那人挑眉,步子逼近,俯视着他,“阿鸢是本王的女人,我们之间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你懂吗?”这一次,夜狂的嘴角浮起了笑,唏嘘的笑,又似是解气的一笑,自然还有想起那晚时幸福的味道。
他的笑容里夹杂着太多的东西,千面捉摸不透,他现在脑海中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夜狂和魂鸢,已经有夫妻之实了!
心里百味陈杂,一抹难过堵在胸口,闷闷的,酸涩了他的双眼。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再次落泪,简直不由自主,那眼泪就掉了出来。
夜狂的话仿佛晴天一个霹雳,打在千面的头顶。他摇头,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魂鸢会与这个男人…做那等男欢女爱之事。她明明……那么喜欢自己的……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那本王便带你去见见她!让她亲口告诉你!”低沉的男音轻蔑的道,夜狂转身,不再看那地上的男子。他扬手,将面具戴上,步子迈得极慢。正好,他若是带着千面去汴京,也算是个正当的理由吧!
新晋妖王在选男妃!他,真的好想见到她。
——
汴京城内,清晨的朝阳铺了一地。长街上来来往往都是行人,与繁华的长安无异。
妖王宫中,春风从窗口吹进,吹起书案上熟睡的女子银发。微凉,将那女子惊醒了。
眼帘缓缓启开,一米阳光漫进眼底,她的瞳孔微微缩紧,却是一瞬适应。
原来,已经天亮了!
“嘎吱——”房门推开,一抹浅青色的身影步了进来。
“主子,您昨晚怎么又没有回寝殿去歇息!”女音轻叹,却又无可奈何。
那书案前的女子,着了一袭艳红的长裙,银发略挽,面上浮现一丝慵懒。目光清明,向桌前的青衣女子看去,喃喃:“去准备些热水,本王要沐浴!”
清浅一听,愣了愣,方才转身面向那里屋的女子:“是,奴婢这就去!主子请自行洗漱!”她说完,便转身步出门去了。清浅知道,魂鸢现在十分疲劳,她昨晚定然又在这御书房内熬了一宿,看看那书案上堆成山的奏折,清浅不免感叹!原来妖王是这么难当的,要是让她一天到晚对着那些奏折,她肯定会疯的。
魂鸢是个十分尽职的主,奏折全都是亲自批阅,每日早朝必上,这一年来,妖王之位坐得稳稳当当,还受了不少好评。她是天生的君主,伊燎大人这般说过。只是,每次看见如此拼命的主子,清浅心里难免会心疼。
转过回廊,她遇上了迎面而来的逍银。
四目相对,双双顿足。
沉默了片刻,清浅道:“主子要沐浴!你去打些水送去吧!”她说着,从那人身边步过,准备去御膳房为魂鸢弄些吃的。
尽管魂鸢是妖王,但是她身边依旧只有清浅一个贴身的婢女。她性冷,不喜人多,这点大家都知道。就与夜狂一样,宫里的宫人都是明白她的脾性的。
逍银愣在原地,半晌才转步去打水。
阳光漫进屋里,魂鸢从书案前站起身来,缓步向门外走去。玉足迈出,阳光便落在脚背上,一股暖意窜上心头。她抬头,目光不深不浅的看向天际的朝阳,与天边的流云,眸光闪了闪,眉头平展,闭了闭眼,舒服的吸了一口气。
逍银来时,便看见那屋檐下闭目晒着阳光的女子。妖娆的红衣覆上一层柔和的金光,站在檐下那般耀眼,叫人移不开目光。
这就是他追寻了一年多的女子,无论风雨,始终陪伴在她的身旁,不能挡风遮雨,只要能多少分担一点也行。
“陛下!”他步了过去,轻轻的唤她,似是不想打扰这美好。
美目缓缓睁开,阳光再次漫进她的眼底,魂鸢却是转头,看向那走来的男子。那人身上穿着深蓝色的宫装,挺拔的身姿,矫健的步伐,面上还荡着浅浅的笑。
“怎么是你?”她明明是吩咐清浅去准备,怎么一转眼却是逍银过来的。
那男子步近,向她垂首见了一礼,方才道:“清浅姑娘去准备早膳了,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请陛下移步!”
魂鸢拧眉,却是什么也没说提步便往自己的寝宫方向步去。她昨夜在御书房熬了一宿,现在泡个热水澡,再用完早膳,去上早朝正好。
逍银跟在她的身后,步进妖王寝宫,那男子便在外屋站定,“下奴就在这里守着!”他的话让魂鸢顿住了脚,她侧头,余光打量着那垂手立在门边的男子。
逍银的变化她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她不明白,这个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你下去吧!”清冷的女音说道,那门前的身影愣了愣,却是恭谨的见了一礼,便退出门去了。不过,逍银并没有离开,而是提步往院子里去,来回踱步。
屋里,魂鸢抬起素手撩起珠帘,目光望向画屏,落在那画屏上搭放的明黄色龙袍上。步子迈去,她的素手轻轻落到腰间,玉指挑开了腰带。
红衣落地,白净的玉足沾地,一步一步向浴池迈去。水面上浮荡着袅袅青烟,她的玉足轻轻划过水面,水温正好。
“咚——”水花轻轻溅起,魂鸢已经身处浴池之中,只露出光洁的双肩,以及那张绝世的容颜。
缭绕的花香刺激着她的嗅觉,轻轻呼吸,总觉得十分舒爽。
“嘎吱——”殿门被推开,清浅端着早膳迈了进来。
“主子,早膳备好了!”女音轻灵,沐着三月的春风。
水池里的女子悠然浇水,面色无常。
清浅放好了早膳,不由得看了院子里的逍银一眼,想起了方才在路上遇见潇黎时,她让自己代给魂鸢的话。
这段日子,伊燎大人将主子选妃的事情昭告了整个妖界,已然掀起了轩然大波。许多妖怪来了汴京,只为了一睹魂鸢的风采,以及参选男妃。谁都希望爬上她身旁的位置,逍银近来则是忧心忡忡。
“主子!”清浅唤道,脚步已经向浴池迈去。
魂鸢的动作微顿,侧目问道:“何事?”
清浅在画屏后站住脚,犹豫半晌,方道:“潇黎说,看守宫门的将士传话,说是妖龙族的夜狂殿下来了!”
“哗啦!”魂鸢从水中站起身来,曼妙的身子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眼中却是一阵愕然。
“他人在何处?”魂鸢问道,已然从浴池里步了上来,卷过画屏上的红衣,将那明黄色的龙袍依旧搁在那里。
清浅垂首,“在西殿候着,听说还带了一位故人!”
赤足迈出画屏,那红衣的女子出现在清浅眼前。
“什么故人?”她拧眉,微微不解。
清浅抬眸,不禁被眼前女子的美貌惊呆,半晌才道:“奴婢不知!”潇黎什么也没有说,不过是让她传个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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