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松鼠现在就正在地上行那苟且之事,两两走过去,拿两个大桃子堵在虚夷眼睛前面:“这是他们松鼠夫妻间的行事,不能随便看。看了菊花又要长痘痘。”
菊花真是容易长痘痘。虚夷轻笑一声,转头问她:“他们在行什么事?”
两两尴尬一霎,说:“他们在行欢好之事。”
虚夷沉吟:“欢好……听着是好事啊。”
这孩子之前读诗,就没读出点奇怪的地方嘛,不过说来诗还是委婉的,他也未必能懂多少,就算都懂也是纸上谈兵,他没有亲眼见过。但是这方面的事……师父也没教过啊,虚夷这么聪明,自己慢慢悟吧。
她把吃剩的桃核很不客气地扔了过去。松鼠果然瘦了惊吓,大概好几百年都没人吓唬过他们,这一回刺激不小,一时半会儿不敢出来了。
虚夷还在思索,过了一会儿,又郑重其事的问:“有一幅画叫做春宫图的……是不是就画得是这欢好之事?”
这不知他是从哪里知道的,但他肯定只是听说,还不曾看过。看过的人都知道,春宫图可不只有一幅图,那是许多幅图,具体多少幅那要看收藏者的搜罗能耐了。师父的藏书阁里,可是有一个书柜那么多……
当年风衔也没有少看过,他看的时候还喜欢拿来找她一起看,简直是猥琐。那时的风衔看起来还远远没有虚夷成熟。从虚夷的身体来说,已经是个长到十四岁的心智健全的少年,下界这个岁数的男子,娶妻的也不算少……
但是!虚夷怎么能去看哪种污秽的玩意,这不仅是对虚夷的玷污,也是对师父的玷污,师父是净洁无垢的大罗金仙,,虽然神仙二十余万年也曾留下些匪夷所思的八卦,师父也仍然,永远,生生世世,都是,净!洁!无!垢!的!
两两做出特别生气的表情,义正词严,高声厉喝:“天理伦常要牢牢记在心里,藏书阁里的书,戊字柜是不许看的,看了之后沦丧心智,堕入魔道便永不能回仙道了,记住了没有?”
这一句说得足够分量,相信他也是不敢胡来的。但不知道怎么的,她的脸却烧灼得和火炭一样。这么老大个人了,在小孩儿面前还脸红,还能不能在神仙堆里头混了……
虚夷果然在藏书阁里待了大半夜,回来悄无声息地爬在他又大又柔软的云殿子上,很快就呼吸平稳地睡着了。
两两却莫名其妙地睡不着,辗转反侧地想,一个春心萌动岁数的少年男子,血气方刚,真的会听她所说的话,不去碰那个装满靡靡之书的戊字柜么?
还有,今天在云端里,她的手触摸到他的胸膛,那样滚烫又厚实坚硬的身体,可是师父的身体啊……
她一夜都没睡着,两眼瞪圆了望着虚夷,不合眼,拼命忍着不合眼。第二天一大早醒来,眼睛四周已然黑得像被人揍过,但从床榻爬起的第一句话却是问虚夷:“昨晚看的什么书?”
虚夷愣了片刻,答:“看得琴谱。”
两两仰头栽回床上。早说啊!害她白担心了一整夜。手心都湿了……
虚夷缓缓地走下云垫,在她旁边站了良久,等着听到了她微微的鼾声,才眉眼弯弯地飘了出去……
这一觉睡得可真久,总感觉有一只黏腻的猫伸着脑袋在他的脸颊蹭来蹭去,那种酥□□痒的感觉真是撩人得很,可是神界哪里有猫呢,神界有过的一只大猫可是苍虞白虎。
苍虞那张万年的冰山不化脸忽然从眼前浮现出来,她脑袋一冷,睁开了双眼。
虚夷就坐在她床边,一张皮肤细嫩,容颜绝代的小脸凑在眼前,相互的呼吸拂在脸上都是温热的。这已经是第十五日。眼下的虚夷还没有练出金丹之身,但已然是望之便令人心颤的男子了。
他与师父究竟还是有些不同的。师父容貌是廿四男子的成熟模样,而一头银发使得更加像一个无法接近的神圣。那样高远幽深的气质是虚夷所无法具备的,就算虚夷现在走出去,想必昔日熟悉师父的大神仙们也认不出。
两两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目光抬起来瞧着他的头发。虚夷的头发平时不是挽着童髻,就是随意地披散在脑后,用个简单的流苏绳子在脑后捞住一些乱发。对于一个将要获得金丹之身的仙人来说,还是散漫了些。
“虽然还没到弱冠,但师父戴头冠还是好看的,不如我给你戴上吧。”
虚夷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眼睛,好像认真的在研究什么。脸上没什么东西吧?才睡醒,眼屎也不少,两两赶忙地坐起来。
身上还是着的深衣,虚夷也看习惯了,两人都很自然。她将床头六个檀木盒子打开了三个,仔细地瞧了一遍。
这三个头冠分别是白玉、黑玉、蛟珠所制,都是师父昔日所佩戴,师父陨殁后,她从师父的寝殿里收集来的。平时在神界中都是佩戴白玉冠,各处游历佩戴黑玉冠。蛟珠是天帝所给,一般去仙界时才会戴上。
两两将虚夷脑后的绳子取下来,拿着兽骨梳慢慢从他的墨发上滑下。她以前也曾用这把梳子梳过银色的长发,如今梳起虚夷一头乌发,心里的感受竟然大大的不同。可能是因为对师父心生敬畏,对虚夷却是怜惜的缘故吧。
她取出白玉冠来为虚夷戴上,从背后看着精神了不少。
“两两为什么给我戴这个?”戴好之后,虚夷转过身来,脸上平平静静地绷着,但耳根的通红还是给她看见了。
戴个头冠便不好意思,虚夷还是胆子太小……
虚夷心念动了动,轻声说:“两两,女子给男子戴头冠,是不是有什么说法?”
她一边打量着他的发冠一边说:“戴头冠还有什么说法,天帝身边有一队的侍女,天天轮番着给他老人家戴呢。”
说着说着却想起,即便有这么多的仙娥,天帝仍然还是头发用白霜流苏绳子系着,若不是容颜俊俏比虚夷更甚,便是散乱得和虚夷一样了。
仔细一想,也许天帝的头冠并不是仙娥给戴的,而是苍虞给戴的,那就不稀奇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虚夷有意见,我用的明明是天帝同款梳头绳,凭啥就说我头发乱!
☆、喜欢推倒
虚夷的术法只不过才修炼了十几天,就已经精进到有了摧枯拉朽之势头。两两去探他的修为,不禁大为惊奇。
他体内的火种,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像她小时候修炼时一样的聚拢灵力的火种,而更像是缓缓喷出岩浆的山口。火山口里便是一个无底沉潭,这深渊之中沉睡着的就是师父的元神。师父当年的修为和灵力,都在逐渐地从这丹田的火种里向他的身体注入。
这样一探之下,才知道他的修为已经汇聚了九千年,只差那么四千年的修为,就要超越她了。而四千年的修为,对于虚夷来说也就几天的事情。年纪一万岁,修为只有一万三千年的两两,瞬间就没了底气。
一向的因为她灵力不高、悟性又差,修为提升起来都比师兄们差得多。风衔只比她大了两百岁,修为已逾两万年。他已经历经九百八十一小劫、三十大劫修成玄仙,是师门中修行最快的。但伏羲风氏血统里流淌着的,本就是六界天地中灵力最深不可测的血液,他和天帝两人在同辈的神仙中,根本就是不可逾越的翘楚,谁又敢和他们比呢。
两两自己也不能耽误了修炼。她一个人爬着云,像虚夷一样,躲到高高的天上。神界的云层之上灵气通透,万里云海一片白,也是最适合修行的。若不是虚夷上次差点走火入魔,她还不知道上面有这么明显的增益。
离得神界外围的穹罩太近,却会听到些不大和谐的外界的声音。
“如何才能进去,这都要靠你了。你们神族后裔的地方,我这样的小妖,根本就是不配进去的……”
一个女子的声音如同蚊蚋一般,在耳朵里嗡嗡作响。虽然没见其人,却能感受她的表情一定是又妩媚又哀伤,两手缠在那听着她说话的人身上,甜甜腻腻地抱怨。
随后是一个男子的轻笑,却不着痕迹。因为声音太小,距离太远了,也听不出是什么人的声音。又听了一会儿,外面便没了动静,想来是两人走远了。
神界天穹是大神封印住神界的守护,从里面能将外面的所有动静听在耳里,从外面看根本就看不到,摸不着。知者信其有,不知者信其无,是六界神秘的所在。
最近天帝也来造访,连妖都想要进来,果真是师父仙胎化生的昭示和威力吗……
想得太认真了,也没注意这天高处的云海是看着宽广,却在流动。身后的几片云已然流走了,两两却往后一仰。
这一仰,便觉得不对,整个身子向地底坠去。
这不是她第一次从高处坠下,望着天上的一切在眼力逐渐的变小,自己的身子又勾起了风的流淌……她忽然还有点享受,于是把渐渐捏诀的手松了松,闭上双眼。然后等着快要坠地的时候,再将云招出来接住她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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