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我不喜欢吃包子罢了。”玖零心想，嘿嘿，说不定她见自己不喜欢吃，就决定换个东西吃了呢？
岚晴漫不经心地笑道：“没事，我喜欢吃。”
果然啊！他呵呵干笑两声。
玖零带她去了浅龙湾最有名的包子铺——不光狗不理猫也不理。
包子铺并不大，但味道却是出了名的，很多人都开几十分钟的车来这里，就为了吃两屉包子。
老板娘是位体态丰/满的太太，一头黄色烫卷的短发。见到客人来，便笑着迎过来，岚晴在她包子一般的脸上只能找到两条缝。至于玖零，嘴角一直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目光像是在岚晴的身上安了追踪器，始终不偏不倚。
“两屉鸡汁小笼包，两碗牛肉汤，速度快些。”坐下后，玖零向老板张罗。
“好嘞，两位稍等。”这包子铺里前前后后就老板娘一人担任服务员的角色，后厨有两人，一位是她丈夫，一位是她弟弟。可别看这店小人少，可客流量却丝毫不差，只有十几张桌子的小店，到饭点了的时候向来是座无虚席。
“尝尝，合不合胃口。”包子上来后，玖零帮她掰开一副一次性筷子，然后递给她。
岚晴咬上一口，浓浓的鸡汁瞬间弥腻了整个味蕾，“不错。”她一连吃了两个，给了个尚好的评价。
“你喜欢吃就好。来，喝点汤。”他很绅士地把帮她吹了很久的牛肉汤端过去，放到她面前的位置，“我虽不喜欢吃包子，可这牛肉汤，我却算是百喝不厌。”
只喝了一小口，岚晴便突然放下拿筷子的手，牛肉汤蒸腾出的雾气湮灭了她的眉目，像是电影里被按暂停键的片段，她静默在那里。
“这是怎么了？”玖零说着喝了口汤，暖暖的，“你觉得不好喝吗？”
她摇摇头，又重新把筷子搅在碗里。
“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往事？”他笑起来，眉眼好看得宛如一幅铺展开来的山水画。
虽然被他说中，可岚晴并不想要承认，她挑了眉道：“吃你的包子。”
玖零埋头拿起一个包子，“好，好，是我多嘴。”
一餐下来两人都没有再说过话，玖零结账的时候，岚晴才缓缓地道：“这味道，我以前喝过。”
☆、第 17 章
17. 017.不就是妓/院嘛（1）
去奥莱皇宫的路程有些远，这个时间在这个路段又不好打车，玖零感到了自己的失策，焦急地来回搓手指。岚晴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偶尔望望他的侧脸，偶尔望望远处的夜空。
“对了，你可不可以用飞的带我过去？我给你指路，你带着我飞。怎么样，好提议吧？”玖零突然想起她不是会飞么，这飞过去，不是比车子快多了。
“我为什么要带你飞？”玖零一听这话，看样并不是没戏，“因为……因为我给你买衣服了嘛，你这身衣服很贵的！”
她竟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玖零还从未见过笑成这样的岚晴。花枝招展的耸肩动作，如同风铃撞击的悦耳笑声，怎能不叫他为她越陷越深。
“我的确没穿过这种衣物，像斗篷又不是斗篷，似长袍又不是长袍，可你说它很贵，就着实太好笑了。”
“为什么好笑？”他不明白。
“它即是穿在我的身上，便已非凡物，何以用金钱衡量？”她把自己的身价一下子抬高太多，真如仙人一般，玖零不觉也跟着笑了，“好吧，你赢了。”
她却收了笑容，凤眸横过，抓住他的手腕道：“走了。”随后一跃而起，飘然升上了空。
“真是太爽了！”玖零没有感到一丝害怕，“爽！比跳伞要过瘾！”
“往哪里？”她回过头，夜风拂面，他看着她在风中那张如雕似刻般精致的容貌慌神片刻，慌乱地说：“一直向前飞，到了地方我叫你……降落……”用降落这个词有点别扭，不过，好像也并没有什么不对。
同一时间，檀霄已经到了奥莱皇宫。与他一同的还有岳晓彤。
这时，妈妈桑正带着一排最顶尖的坐台小姐过来，大家开始挑人。
今晚的寿星，浅龙湾黑道的大哥大五爷，横坐在沙发最中间的位置上，只见他对檀霄说：“你马/子虽然来了，不过今天不许‘自带酒水’，还是得用我请的。”他随便指了个几乎把半个胸/脯都抛在外面的小姐，让她坐到檀霄那儿。
小姐轻车熟路地坐到檀霄腿上，檀霄的脸一下子就挂不住了。他的余光撇了撇岳晓彤，发现她的脸早已经红到后脑勺了。
他答应过她，在她面前，不会和其他任何女人有暧/昧。他之所以带她一起来，也是因为怕她不放心这一点，他虽然平日花心成性，可偶尔还是很有原则的。
“我去趟洗手间。”他握了握岳晓彤的手，“随我来。”
“这总统套间还没有你撒尿的地方不成，犯得上出去吗？”见他要离开包间，五爷有些不悦地说。
“去去就回，五爷你们先玩。正好我给玖零打个电话，看他还要多久，这不就差他没到了么。”他拉着岳晓彤的手，大步流星地出了包间。
她错在檀霄后面半步的距离，两人走向盥洗室，他自然是并不想要去厕所的，“你很介意？”
“我知道你也是没办法。”她虽然不开心，但还是很理解他。毕竟他处身的位置，是和她这种大学生不同的。
檀霄随意地笑笑，从口袋里拿出香烟，弹出一根点燃，“我在这儿抽根烟，你同学不是在这里做啤酒推销吗，你去找她来吧，多拿些，帮她提提成。”烟雾缭绕，她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
“好，她这会儿估计还没卖出去什么呢。”岳晓彤走过他的时候又顿住脚步，回过头说：“我替她谢谢你。”
“去吧，和我还这么客气。”
“嗯，等我。”
檀霄抽完烟，觉得有些困倦，打了个哈气后决定去洗把脸。当他推开盥洗室的门，却一下子愣住，久久恍惚回不过神来。
☆、第 18 章
18. 018.不就是妓/院嘛（2）
檀霄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镜子前的岚晴，她无意出众，却显眼夺目。她穿着珍珠白色的大衣站在那里，长发如瀑直垂，身姿高挑纤细，有几绺额发松散着落下来，在明暗交错的光影下有种茸茸的质感。
也不知怎么的，他的心就那样微微一动，似乎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开在奶奶家后院的那株亭亭而立的玉兰，又觉得仿佛水晶，因为她的眼角都蕴着微光。
他开口叫了她一声，可是她却恍若未闻，只是兀自发怔，目光稍稍定格在镜子里自己的脸上。
“你怎么会来这儿？”他再次叫她，这才回过神，转过头看见是檀霄，她的脸上扬起一丝不悦，“怎么在哪里都能见到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你……哼，我还要问你，昨晚不是说要离开吗，怎么到现在还没走。”他这话是违心的。此时的他，能再与她相见，坦诚地说，他很开心。
“我何去何从，与你何干？”她自然是丝毫不会给他面子，说话永远噎死人不偿命。
“算了，”檀霄摆摆手，“你说的对，与我何干。”他大步向前，走过她，站在洗手池前按下水龙头，冰冷刺骨的水浸湿他的双手，随后他把水捧起一些，扑到自己脸上。
话虽是说的“与我何干”，可檀霄的心里却有那么一点点不爽，并不是因为她总是话里不饶人让他感到不爽，而是她竟然很讨厌见到他。白天他和玖零通电话时提到她的时候，他心里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的，挂掉电话后他还在想，为什么自己有种想再见她一面的冲动呢？明明是应该有多远躲多远才对的啊。
他想不通，直到这会儿，他似乎想通了一点点，那就是她的美让他震惊，让他过目难忘。即使她的脾气在倔，她的实力在强，他还是想和她再多一些交集，不要就这样断了，就像她很烦他这般。
只是檀霄自己不知道，所吸引他的真的就单单只是她的美貌吗？
檀霄回到包间后，发现玖零已经入座，岳晓彤坐在他旁边的位置，显然是忐忑地等着他回来。她的那位女同学，正在不慌不忙地和五爷交谈。
在她随岳晓彤进来之前，场子的经理还特意朝她努努嘴，口型是“都是贵客，千万别得罪。”她用力地点点头，端着两打百威啤酒开心的跑进去。
“五爷，要不要都开了？”她的声音和举止都拿捏的恰当好处。
“嗯。”五爷点头，旁边陪她的小姐伸手喂了他一颗草莓，他大口一张，露出一口几乎全是假的牙齿。
“景奕，我来帮你吧。”岳晓彤起身准备过去，檀霄却是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然后拽住她的手腕，她措不及防地跌坐到他怀里，刚要挣脱出去，却听见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地说：“不要帮倒忙。”
“我自己来就好。”景奕笑着撩了一下额前的发，将那两段锁骨秀得格外性/感。
“还需要洋酒或是红酒吗？”
檀霄知道夜总会里的洋酒肯定不是真酒，抢在五爷前面回她道：“把我之前存在这里的那五瓶波多尔开了吧，然后再上几瓶矿泉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