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一开寝室门就往水房冲。叫都叫不回来,只好去抱它回来。”我歪着头,东拼西凑的瞎编起来。这种三分真七分假的话听起来最像真话!
“然后呢?”郑玲接着问。
“然后?”我的脑袋又歪了几分,实在编不出来了。
“不记得啦?人都摔晕了还能记得什么?”我自认为这样的回答最绝!什么都不知道!看你还怎么问!
“要不要去校医那里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摔到头。”郑玲果然没法继续问下去了。只好换了个话题开始关心我。
“不用了。”我一边回答一边用手摸了一下脑袋的四周。不疼,应该没什么事。
“撞到头可不是开玩笑的。何况你还昏厥了那么久。估计该脑震荡了。”郑玲的表情有些严肃。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赶紧上课去吧。”
“还上什么课呀。我上了一节宪法课。第二节课都快开始了,你还没来,我就回宿舍来找你了。我回来了也快一个多小时了吧。”郑玲没好气的数落我。
“啊?”我一惊:“这么久了?那宪法课老师点名了没有?还是门口签到的?”我心里真怕宪法老师以后拿着出勤率秋后算账。
“第一节课没点,估计是故意等到第二节课快结束才点名。”郑玲说的咬牙切齿。
“贱人啊——”我仰天长叹。
“这下,我有我陪你一起倒霉了。”郑玲也这个该死的宪法老师深恶痛绝。郑玲掏出手机看了看,又说道:“还有一节课,国际法,上不上?”
“上!”我脱口而出。恨不得马上就冲到教室去。
“不急——”郑玲慢悠悠的抓住我,拖进寝室说道:“现在还是第三节课上课时间,过去找抽啊?还有,你手机还拿不拿?”
我错愕不已,顺着郑玲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我的手机就那样安静的躺在我的书桌上。我不敢相信的走近了几步,用力揉了揉眼睛,又睁眼去看。真的,就是我的手机。真够邪乎的。
“走吧,下课铃声好像响了。我们可以出发了。再不过去,马岩她们也该赶回来了。”郑玲把我所有的表情和动作全部看在眼里,随口说道。
“好!”我点了点头,一把抓过手机就跟着郑玲往外走。
才出了门口。我还是不放心的交待郑玲:“等会见了马岩她们可别多说。”
“说什么?”郑玲假装反问。
“就说我们故意逃宪法课的。”我绞尽了脑汁,还是觉得这个借口勉强能用。
郑玲也不说话,鄙视的斜了我一眼,好像在说:你以为她们是白痴吧?宪法课也敢逃?
我也不管,反正就用这个借口搪塞了。
又走了许久。一直走在前面的郑玲突然回过头来,没头没脑的说道:“别总是装的太坚强。因为如果这样,也许就真的没有人再去关心你了。也别总以为什么都不说是为别人好。被欺骗的感觉一定不会好。更别觉得自己什么都能一个人扛得住。也许,以后就真的再也没有人和你一起分担了。”
我惊诧,这么有哲理的话真的不像是出自郑玲的嘴。其实除了灵异鬼怪之外,郑玲唯一擅长的就是谈情说爱了。这些做人的大道理别说她不懂,她懂了估计也不屑卖弄。
我还是被震慑了。总觉得郑玲说的每一个字都能让我躺着中枪。可是,我又隐隐觉得这些话像在说郑玲自己。比起我,郑玲在这些方面做的更加明显。而我,还是会圆滑的掩藏掉一些。
两个人在各自的心里无声叹息。继续向前的脚步并没有因此停下。如此相像又如此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缘分真是奇妙。
第十八章 本性初现
顺顺利利的上完了国际法。一行五个人屁颠屁颠的去吃饭了。幸好马岩在宪法课冒名替我们喊了两声‘到’!用金晶的话说,马岩真有语言天赋。把南方口音演绎的惟妙惟肖。马岩则捏着一把汗说她为了我和郑玲,一个‘到’字练了两节课。水足饭饱、歇了个午觉,熬过两节自习课。又该晚饭时间了。好像每天都是在为了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饭吃什么而活。
学校的饭菜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根本不是饭堂、是难民救济堂。所以我们总是去学校外面吃。时间久了方圆十里的饭馆我们都吃了个遍。我更夸张,曾经整整一个月在麦当劳度过……B城的盖浇饭实在让我抓狂。饭和菜混在一起傻傻分不清楚。让我把看不明白的东西往嘴里送,干脆直接要我老命算了。
又到每日纠结时——马岩是实用主义者,觉得盖浇饭又实惠又好吃,还能管饱。金晶总是随便,什么都行。郑玲更好对付,只要白饭加点辣,一样能吃的欢天喜地。吴娇也是一点不娇气,什么都能吃。只是有时候矫情一点。最后决定权又转回了我的手里。因为就我最麻烦!
四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我。
“好吧——”我视死如归,颇有董存瑞炸碉堡的气势:“盖浇饭——”
“能不能要求老板把饭和菜分开放?”我不死心,第一万次问道。
“滚————————”齐刷刷的喷了我一脸口水。每到这个时候,这四个人还真是齐心的可怕。
“啊呸——”有口水喷进我的嘴里了。我粗鲁的把脸上的口水一抹:“都是姑娘家,给老娘文明点。”
“啊呸——”她们故意学着我的腔调:“给老娘闭嘴——”
几天没睡好了。我单手撑着下巴,懒洋洋的坐在课堂里,眼皮直打架。七魂八魄都好像被打散了一样,精、气、神没有一样能集中起来。
最近夜里多梦,又杂又乱。都是一些零星的画面,不过和我在水房阳台离奇昏倒时的经历有些相似。我张大嘴巴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引得身边的吴娇也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你晚上做贼去啦?”吴娇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终于开始抱怨了。
我也不想。那些该死的梦一直缠着我不放。但是好像每次都不太一样。大概是我自己越梦越想,越想越多梦吧。
“你特么才做贼呢!”我没好气的反驳。最近除了上课哈欠多,脾气也要比平时暴躁好几倍。总是稍不顺心就要发火。尤其是跟郑玲一起的时候,说不上三句话就要开闹,已经吵了好几回了。吵完又觉得其实都是小事,好像并没什么值得我们吵来吵去的。真是莫名其妙。
吴娇见我的样子不像是平日说笑打闹的神情,也就黯然的闭上了嘴,继续上课。
原本是一团无名火窜上了心头,但是看到吴娇这么黯然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其实就是一句玩笑话,说白了可能还是因为关心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隐约觉得是一直以来的这个‘梦’在作祟。或者根本不单纯是个‘梦’,而是有鬼魅作祟!
不可置否,我总觉得潜移默化,梦里发生的一切,都潜移默化的让我从心底对郑玲起了很微妙的奇怪的变化。梦里的三公主应该就是郑玲。而那个白衣女子,当然就是那个身死心不死,跟了我们两生两世的怨魂!虽然我一向痛恨第三者,也看不惯得理不饶人。可是逆反心理也让我不只是同情弱者,多少也明白什么叫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如果那天我昏倒在水房阳台是拜那个白衣女子所赐,那么在宿舍里睡觉的我一定是被那个可以进出自由的碟仙所影响。就像郑玲说的,如果它们是强强联手,那么我和郑玲也不能够坐以待毙,我不自觉的朝郑玲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正在认真的听课。我不觉的收回目光,心想要和郑玲开诚布公的谈一谈,然后把我们各自的想法和看法综合一下,得出个最佳解决办法才好。
四节课下来,感觉屁股都坐疼了。
“其实我早就觉得你有点奇怪。不过我以为是你不想跟我联手,才会那么大脾气。”郑玲对我的主动显然有些意外,从来都是她引导、诱导恨不得要威胁才能逼迫我乖乖的跟她讨论、整理、合作。这次的我显然是一反常态。
事情太多,该说的,不该说的,想说的和不想说的,一股脑挤到嘴边。我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说起,难免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幸好,郑玲她好像全都懂。
“如果说,你在水房阳台晕倒之前梦到的那些是属于你前世的记忆。那么,你晕倒之后再梦见的那些显然就是别人强加给你的记忆。”郑玲听完我颠三倒四的陈述,大致的总结一番。
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
“总之——”我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思考了片刻才说道:“总之我有一种不尽然的感觉。要怎么说才好呢?”
“不真实?不确定?还是有所怀疑?”郑玲抛出一个一个词语,我用力想要找出一个最贴切的来表达我此刻心中的一团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