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军暴动,欲谋反。来人,给本王将这一干逆贼就地正法!”
胡军倒是个聪明人,也不愧是公孙墨的嫡系亲信。在最后一刻,他知已无力挽回。所以欲用他的死,来加深纳兰容止与北军的矛盾。他抽出刀,不是打算杀人,是准备自杀。他没有说完的话是:他欲以死明志,他是死谏,让天下人都明白纳兰容止的残暴不仁。所谓物极必反,威慑太过,也必将适得其反。纳兰容止既能猜到他的险恶用心,又岂会让他得逞?所以他先下手为强,直接杀了胡军,还给他安了一个谋反的罪名。
声落,校场的围墙上突然便密密麻麻围了一圈的黑衣人,手持弓箭,对准场内士兵。而纳兰容止所坐的高台上,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二十几个女扮男装的人,整齐的立在纳兰容止身后。那些人一个个身着士兵装,可身上散出来的气势,却非普通士兵所能比拟的,仿佛身经百战,浴血重生。
场下原本蠢蠢欲动的士兵突然间不敢动了。
只见黑影几闪,几起几落。接着便是鲜血溅地,与胡军一起站出来的那些将领,连同林风全部被一箭割喉,死成一堆。
满地血腥蔓延,果真应了纳兰容止那句话,他的愤怒需用鲜血来调剂。
纳兰容止站起来,目光淡淡看向众士兵,道:“你们服不服?”
士兵们跪地,齐呼:“服!参见将军!”
有时威慑也足以让人臣服。
纳兰容止残忍血腥的一口气处死了北军二十多名将领之事,纳兰无极本想抓着这错处大做文章。可纳兰容止列举了北军三大罪状,集体违抗军令,目无法纪,欲谋反。另还列举了对将军不敬等十几项小罪,堵得纳兰无极哑口无言。
尔后,纳兰容止将沈清微训练出来的“火凤凰”派到北军中,接替那些死去的将领。对于“火凤凰”,纳兰容止其实并不了解,也没有去考验过她们的能力,却是选择完全的信任她们,将她们派到北军中去担任要职。
而他信的不是“火凤凰”的能力,而是沈清微。将这些女子派到军中担任要职,其实十分冒险。毕竟这是男尊女卑的古代,一个女子上战场,就已经十分罕见,竟还要男子屈于女子之下?所以士兵的排斥情绪非常大,为此纳兰容止还向皇帝立了军令状。为期三个月,若这群女子无法在三个月内收服众将士的心,让他们心服口服的接纳,那么他立即辞去北军元帅一职。
三个月令众将士心服口服?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稳赢不输的买卖,纳兰无极自然毫不犹豫的答应。
妥善处理好北军兵权之后,他又回到了杏花村。
此时离沈清微出事,已经一个多月了。那被泥石流填满的山谷,也已经被移平,可却连沈清微的尸首都没有找到。
整整一个月,沈清微就这样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般,不知所踪。所有人都以为沈清微不可能还活着,只有纳兰容止不相信。
他竟在杏花村住了下来,似乎打算在这里等沈清微回来。
一日,两日,三日……半个月过去了,依旧没有沈清微的消息。
而纳兰容止遣走了所有伺候他的人,一个人在杏花村住了下来。他很少出门,只一个人静静的呆在那间周围栽满梅树的屋子里,有时弹弹琴,有时画画。他从不曾说过“思念”二字,可不管是他的琴音,还是他的画,音里画中皆是沈清微的影子。
他只是在安静的思念她。他始终相信,她一定会回来。不管是一个月,还是一年,甚至十年,二十年。她离开,他会等候,一直等到她回来。
又是一个月圆夜。
纳兰容止身上的蚀心盅,除了被催发盅毒,会毒发之外,每个月的十五也会毒发一次。
这晚,纳兰容止早早的便躺到床上。他故意不吃花无泪配制的药丸,故意不去抵制盅毒。
他想,既然山都移平了,还是找不到她。那么她会不会此时正躲在某个地方偷偷的看着他呢?如果看到他痛,看到他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她是不是就会不忍心呢?她若不忍心,会不会就会回到他身边来呢?
至于沈清微若活着,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不回来?这根本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因为在纳兰容止看来,这根本不存在任何问题。只要她回来,什么都依她,没有什么是他不能为她而退让的。
想着想着,突有痛疼袭来,他知道这是蚀心盅发作了。平时每次发作都有花无泪配得药抵制,倒也没有多痛苦。此时完全靠意志抵抗,痛苦却是先前的十倍不止。只不过他素来隐忍,此时更是一边一声不吭的咬紧牙关,一边保持意识清醒。
盅毒痛了整整一晚,一波重过一波的痛疼袭来。到后来,他已完全是神智不清。总之,就是昏过去,又醒来,醒来,又昏过去。
迷糊中,他似看到了沈清微,甚至清晰的感觉到她在替自己擦拭额头上的冷汗。她的手,很苍白,很苍白。她的眸色依旧鲜红,却不见当日尖尖的獠牙。
可第二日,当他醒来时,屋里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沈清微的影子,连她的半丝气息都闻不到。
他坐在床头苦笑,总算是梦到她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从来都不入他的梦。他想她,很想很想,想得心痛。想看看她,哪怕是在梦中也可以。可他却一直梦不到她,昨日是因为他太痛苦,所以老天爷可怜他么?
看来以后这样的病痛得多来几次。
又是几日过去了,纳兰容止再也没有梦到过沈清微。只不过奇怪的是,他这几晚竟睡得十分熟。原本自从沈清微出事之后,他常常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就会出现沈清微被泥石流掩埋,撕心裂肺的一幕。有时,他不得不靠着迷药才能睡上一两个时辰。
可这几日,他几乎沾床就睡。他清楚的记得有一晚,他因为喝了点酒,有些微醉。上床时,鞋子被他一脚甩飞,一只在门口,一只不知道被甩到哪个角落里。可奇怪的是,第二天他一早醒来,却发现两只鞋子都好好的摆在他的床前。
这一瞬,他几乎欣喜若狂。是她,一定是她!
但愿他没有猜错,但愿不是空欢喜一场。
初春的天气还有些微冷,他在白天整整泡了一天的冷水,到晚上果然如愿以偿的发起了高烧。
他依旧早早的睡下,弓着身子缩成一团,背对着门口,明明冷的发抖,却故意不盖被子。
一刻钟,两刻钟……两个时辰过去了。
床上的纳兰容止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突然门被轻轻的推开,一个红色的身影轻轻的走了进来。她在床前站定,似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扯过被子盖在纳兰容止发抖的身上。
她捰了捰被角,正欲收回手时,一双滚烫的手紧紧的握住了她冰冷的手。
------题外话------
嗷!说好的万更呢?
这更了1万3的货是我吗?是我吗?这是我第一次不是上架的时候更这么多,我是一个老实人,为了不虐,这么快的就将咱闺女放出来了,快鼓励一下我。我这宝贵的第一次,献给了看文的你们,要不要嘛?
哦,对于这个章节名,我自个儿觉得有点俗气。后来思虑再三,还是决定用这个,因为这是表白啊是历史性的一刻,爱情嘛,最美不过—我爱你三个字,而且这三个字对于纳兰和沈清微来说实在是不易。
第一百零九章 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与你同在
更新时间:2014-9-18 19:59:18 本章字数:11206
沈清微一震,手猛得用力缩回,转身欲走。
“女人,我很想你!”
那声音带着颤音,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唯恐稍稍大声,便吓跑了那失而复得,好不容易盼来的人儿。
而身后那双滚烫的手,用力的,紧紧的,死死的抱住了她的腰,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一般。
沈清微未动,其实可以挣开,却终究是舍不得。脚步似有千斤重,终究是没有力气迈出那一步。
一刻,就这一刻,让他抱抱她,让她最后一次感受他的温柔。
从此她的生命再也没有他。
时间在流逝,两人却谁都没有说话,都沉醉在这一刻的静好中。她贪恋他的温柔,而他只是抱着她,感受到她的存在,知道她就在他的身边,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半晌,沈清微睁开眼,妖红的双眸里满满皆是绝决。冰冷的手握住腰间纳兰容止抱着自己的双手,用力的扳开。
“纳兰,放手!”
可纳兰容止却是用更大的力抱紧她,低沉而沙哑的声音,非常的令人迷醉,异样的温柔。
“不放!清微,你回过头来,让我看看你;你回过头来,看看我。”
“好!”
有些事情终究是要知道的,长痛不如短痛,快刀斩乱马,胜过日后痛苦。
她听到身后纳兰容止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然后腰间的禁锢消失,可纳兰容止的手转而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一副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不见的模样。
“清微,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冰?”
沈清微没有回答,与纳兰容止并肩在床前坐下,微微垂眸,任他拉着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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