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该去…怎么是你?”
茗淮听着突然闯入这片幽静檀香的从恭敬到惊讶的声音,揉揉耳朵,虽撑起身子却仍没有离开温暖大床的意思。
“清疏,你这一大早的是?”
因为穹楠殿让给她这个新收的徒弟住的事兮穹还没交代给其他人,清疏自然不知道,因着这几天还有余下一系列大会事宜没弄完,他像往常一样准时来到穹楠殿,在外殿没看见兮穹人影,便大着胆子进了内殿,却没想看到的并不是他家师尊,而是他师父才收的徒弟茗淮。而且,还是此时只着内衫、呈半醒状样子的茗淮。
清疏有些不自然的将视线移开:“你怎么在师尊的床上?师尊呢?茗淮、师、妹。”
听着他最后四字明显加重的语气,茗淮迷蒙的眼移向面前惊讶与微怒并存的清疏师兄,加上还未完全清醒,本就不大的眼眸此时看上去更有点无辜与楚楚可怜的味道。
“这里自然是师父让住的啊。至于师父人…不知道。”
接着自然回忆起昨天兮穹送了恒儿回来后的情景——
“师父,小包子睡的哪儿?”茗淮问掀开幕帘走过来的兮穹。
“绝对安静且对他有好处的地方。”兮穹并不明说,微垂眼眸坐下。
“有好处?”茗淮看着像是在沉思什么的师父,想也没想的便开口问,“你知道恒儿的毛病?”
她奇怪的觉得兮穹在想的竟是恒儿那嗜睡和小身板协调性差的事。
“那不是毛病。不要担心,孩子神志正常,很聪明,”像小时候的你。兮穹抬起头,星眸含着鼓励与略微的遗憾,“他只是……”
“师父,你…”
兮穹移开视线,眸子垂下,声音重新冷清起来:“淮儿,为师来给你讲讲碧穹的门规……”
茗淮默默的听着。哎,总觉得师父是在没水平的转移话题……
“喂,发什么愣。既然师尊不在这里,而且快辰时了,你快些准备吧,我们穹善殿见。”清疏不耽搁,自顾自说完便自行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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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弥漫着浓重旖旎情欲的天帘殿寝宫内,传来苍孤明显不耐的怒吼。
“陛下,可关在重凡门的那位娘娘一定要见您…”知道一大早打断还想温存一番的天帝能轻易要了他的小命,那唯唯诺诺的瘦小宫奴还是硬着头皮再解释一遍。因为那重凡门的骚动着实要吓死他们这些小仙啊。
“一个罪妃而已…”半透明的金色帐幔内,隐隐有曼妙的身躯缠上天帝肤色偏深的壮硕腰肢,伴着一声娇柔到妩媚的“陛下快点嘛”,苍孤郁怒的声音很自然的一紧,“我说了滚!”
那躬身在外殿的宫奴身子一抖,却还是没拔腿逃开,他豁出去一般的一吼:“燕妃娘娘弄断了锁仙链,竟不知哪来的仙力,杀了好几个看守的天兵!”
他可是为了陛下,明明是重凡门的事大得多啊!
什么!听到“杀”字,苍孤才敏感的意思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把身上的娇香软玉一推,不理与之欢好的女子的娇嗔抱怨,迅速穿衣起身。
“卫德,让蒙峰带人立刻去重凡门,孤马上到!”
“是!”呼……总算安然无恙的把人请去了。
而正在进行训诫事宜的这一边。
“两位仙尊,不…不好了!”木咎边喊边顾不得规矩的闯了进来。
严谨的训诫被打断,穹羽仙君先于兮穹冷然的呵斥道:“碧穹宫的规矩忘了吗!穹善殿不得喧哗,特别是在宫主训诫之时!”
“两位仙尊见谅,弟子怎有这个胆子,实在是蒙峰将军派来的人说得严重。”
蒙峰?苍孤身边的得力干将他并未深交,他找自己只能是公事,而且是重要的公事。兮穹摩擦了会儿背在身后的两手手指,幽幽开口:“什么严重事?”
“将军派人来请仙尊您立刻去重凡门。”
“重凡门?去回绝来人,有天帝在就够了。”他对这个地方的记忆半好半坏,下意识的回绝。
“可有位戴罪的娘娘挟持了天兵,已经出了好几条人命了!将军怕天帝顾及,一定要您去。”木咎说得焦急,事实也确实如此。仙尊这样什么事都不管可不行,凡是有关天界安危的事,这些仙神门可都要看他的意见啊。
戴罪的娘娘?难道是……
“雾央,下面的由你主持,我去看看。”兮穹改变主意,伸臂一把轻揽上一旁还不在状态的茗淮——“走!”,而后瞬间消失。
重凡门前,被血纹缠绕的两根粗大的黑玉柱之间,闪着红光的锁仙链被一披头散发的红衣女子缠在右手上,女子正不在乎的踩在地上某个已痛苦死去的天兵尸体上,而她血淋淋的尖锐的左手指甲正扣着一个天兵的脖子,正在痛苦而疯狂的大笑。
“叫苍孤来见我!来见我!听到没有,来见我——哈哈哈哈哈——”
而周围站了圈恐于她手中锁仙链和同伴性命而不敢轻举妄动的天兵们,而为首的天帝正一脸不解且愤怒的看着女子发狂。
揽着茗淮刚刚落下时,兮穹的视线便被这一幕鲜血淋漓的画面所占满。
“穹融仙尊,您来了。”蒙峰见人到来,立马转身,抱拳正气十足的弯了弯身。
“哟,怎把仙尊惊动来了?”为首的苍孤闻言也转身,尖锐的眼神扫一眼一旁的蒙峰。定是他自作主张。
“陛下,是属下请的仙尊,兹事体大,这位罪妃手上沾了好几条我天兵的仙命。若要责罚属下,请陛下处理完此事后再执行。”蒙峰认真一拜,为了天界,适当的自作主张他也该不卑不亢。
好啊!果真是只要牵扯到天界的事,就要问过这兮穹!克制住愤怒,苍孤目光微嘲的看一眼兮穹带来的女子。昨天见他收的就是这人吧,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所以——
“那便请穹融仙君和你的小徒弟好好合作,好好想个对策,把孤这罪妃制住吧。”
真是影响心情,这红衣女人疯疯癫癫的,他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娶过这女人为妃,什么时候又把她关到这耗损仙气的重凡门来!而且自己都明明就在她面前了,还在囔要见他,哼,整个就是一疯子!
听着苍孤话中有话的嘲弄语气,茗淮本能的排斥他的声音,身子微颤的往身边的温暖靠,这个温暖自然就是他的师父兮穹。
兮穹看着茗淮不安的样子,神色冷了冷,环紧怀中人,正眼看向前方的红衣女人。
“燕娘,放了那天兵,你要见的人苍孤已经在你面前。”
“……苍孤吗,”那被称为燕娘的女人安静下来,眨了眨那双浸在血腥中的眸子,仔仔细细的看着一身绛红华服的男人,缓缓的摇头,而后逐渐疯狂,那本就散乱的发上要松未松插着的银簪子终于因为她剧烈的动作掉了下来。
银簪落地,“叮”的一声像是一个信号,先前狂笑的女子开始低声悲哭:“呜呜…陛下对我很好的,很好的,他会对燕娘温柔的笑,好脾气的…呜呜……喂燕娘吃东西,会亲切的抚着燕娘的肚子,说快给孤生个孩子……呜呜……不是眼前这个人,不是眼前这个人……”
“对,这疯女人说得对,孤可不是他口中的温柔夫君。”苍孤无所谓的笑笑,他是真不认识眼前癫狂的女人。
“兮穹,既然你记得这女人的名字,应该对她略知一二,你来硬的吧,孤相信这锁仙链对你是没用的。呵呵呵——”苍孤故意刺激,他们都清楚,锁仙链的能力对身为仙神的他们都一视同仁,除非你剔仙骨,废仙身。所以,他实在想不通的是,自己怎会有能力让锁仙链捆在那女人身上,那女人现在又是怎么挣脱开这惩罚仙神的神器?
“天帝,你的家务事真要我来做?”兮穹冷寒的眸子看向苍孤,那黑眸中的摄人愤恨却无奈只有自己懂。你因私欲造下的孽啊,“你不后悔?”
不清楚他心中所想,只以为兮穹是问他后不后悔用了强硬手段后,这里就不仅是死伤这么简单,于是苍孤当然是无所谓的一笑:“自然。”
而刚刚还在低哭的燕娘不知是被这笑刺激还是毫无预兆的情绪一转,嘴里闹着:“孩子,你说过让我给你生孩子的,孩子——对,孩子——”
而后狰狞的红眼视线一转,直直对上兮穹怀中茗淮的同时,红艳尖锐的指甲一扭,那被扣住的天兵来不及做出惊恐的表情便断了气,而她那青筋凸起的手扭曲而可怕。
“孩子…回来,我对不起你……哈哈哈——燕娘不该丢下你,不该……呜呜呜——不要你,不要你!我就是不要你,不要你……回来啊报仇,报仇——都是他说的……哈哈哈哈——”
兮穹听着女人的时而怒吼时而悲嚎、时而低泣时而狂笑,更沉重的觉得,当年苍孤的诅咒真的是悲哀。他痛苦的闭了闭眼,轻颤的身躯里装满了哀恸。
只有自己,只有自己明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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