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堇明白曹勉的意思,但她装不知,说那更要感受感受其中的气宇轩昂了,便直直走了上去,曹勉惧于她的身份也没敢拦下。
不过这座清风楼确实是个好地方,登临其上,站在最高层,凭栏远眺,市肆鳞次栉比,太行远山青黛,邢州全景尽收眼底。
她趴在木栏边,静静望着天边远处的青黛山峦,想着李存孝现在何处,朱温是否有为难他。李克用要来了,他定已收到消息,心情也绝对不好受。
白深说敬思的使命就是帮助李克用一统天下。可今时今日,敬思还有可能回到李克用身边吗?
现已至初秋,过堂风略嫌寒冷,吹得杜堇的眼睛有些疼,低头揉了又揉,却越揉越涩,嘴巴也像含了一把沙一样难受。
一个人玩,原来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有趣。可是回家,她更不想。那么大的房子,那么大的床,一个人用,太没意思了。里面属于那个男人的味道,会将她逼疯。
敬思,是否也会有这样的感受呢?
杜堇想的入神,丝毫没有发觉身后有人在靠近,直至一把略沙的声音响起。
“少郎在等谁吗?”
杜堇讶然回头,看到几尺外的雕花木门旁,站着一名身形挺拔,着灰青锦袍,腰缠玉带的男子。他正好背对着西落的红阳,投射过来的光让杜堇看不清他的脸。
“你哭了?”他缓缓移步过来,温柔的声音有点沙,却沙的很迷人:“是我害的吗?”
这时杜堇注意到这个人身上的衣袍,与十几天前,亲手给某人穿上的那套是一样的,不会记错,因为当时她为了揩油,一套衣服穿了将近一刻钟。
杜堇压抑激动的心情,撇脸朝他甩甩手:“一边去,本少郎现在没兴趣搭理人。”
一副高壮挺拔的身躯毫不客气地欺压过来,将杜堇单薄的身体牢牢压在木栏上,刀削般英俊的脸从上逼了下来。
“我偏就要你搭理,怎么样?”
看着这张思慕了十几天的脸,小鹿早在杜堇心里乱撞地奄奄一息,嘴却还是不肯服软:“你谁啊?想和我私会可得排队。”
李存孝一听,浓密的睫毛就拢聚成危险的一道线:“原来真是在这里等人……”说着擭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我要是插队,那人敢有异议吗?”
“他没有,我有。”杜堇撇眼嘀咕:“谁让某人从没约过我。”
下巴又被用力一抬:“离开几天就耐不住寂寞了?”李存孝嫉妒的目光令杜堇心里打了个寒战:“说,那个人是谁!”
杜堇顿觉玩过了火,忙补救:“我和你说笑……”
“是不是无桑?”
杜堇脑一嗡,嘴上装作若无其事:“你在说什么?”可发白的脸还是令李存孝目一凌,身后忽然“呱啦”一声,不用看都知道是后面的木栏被他捏碎了。
“你和他见了几次?”李存孝的声音并不大,捏着杜堇脸的力道却很大:“他和你说了什么,竟然连我都瞒着?还一个人去了晋阳!”眼睛因怒火布上血丝。
杜堇大惊失色,原来他全都知道,可他却按捺着不出声,离开了十几天。
还是说,他其实一直都未离开,只是以离开做幌子,在暗处观察着她的动向?
杜堇脊背阵阵发寒,喉咙干涩窒息:“敬思,你听我说……”钳住她下颚的力道大的可怕,几乎要将她捏碎一般。“好疼!”杜堇的怒火亦被他挑起,想拉开他的手却只是徒劳,痛得她眼泪都要飙出来。
看见杜堇眼角的眼泪,李存孝深吸口气松开了手,又悲又愤地看着她:“堇儿,为何你总要瞒着我?是不是,你仍觉得我是那个一无是处的牧羊郎?”
杜堇心一疼,眼泪瞬间流了下来:“不是!敬思,你怎么能这样想,我从没有这样想过!”她扑上捧住他的脸,让他看自己眼中的真挚:“你看着我,我从不认为你一无是处,没有人比你更让我心折,不论从前还是现在,一点都没有变过!”
这时的杜堇已泪流满面,全身剧烈地颤抖着,因为害怕他已知道他们不会有孩子,害怕他知道他们之间是一场天理不容的孽恋。
“堇儿,对不起……我的嫉妒很可怕,是吗?”李存孝的目光变得哀伤,眸底转着泪光,紧紧将她搂抱:“我总是这样,害怕你放弃了我。”
杜堇知道他的不安都是自己造成,深埋在他的臂弯中,喃喃抚慰他:“不会的,你记住,杜堇永远都不会放弃你,就算她死了,也在另一个世界里念着你。”
李存孝听到这句话,又更紧地搂住她,力道之大,似要将她揉入血肉之中:“不,我不许你死,我无法想象,你若不在这个世上……”
他哽咽的声音,如刀剖在心上。
她用力吻住他颤抖的嘴唇,不让他说下去,她再也不想听见他这样悲伤的声音。
尤记那晚,他们是怎样地抵死缠绵。
从花园到寝屋,从床榻又到地上,似要将对方嵌入体内,似要不够彼此,如此不舍分开。
临时休战,长发披散的李存孝下了榻,捞起地上的墨绿锦袍穿上,提起桌上的瓷壶,边就着水壶仰头喝水,边向躺在榻上的杜堇走过来。
未系的外袍自然敞开,露出里面健硕的麦色胸肌,一片由浅愈渐浓的黑圈体毛,从紧窄的小腹直铺盖至大腿根处,配合着其中那因走动而微晃的某物,性|感地几近致命。
想到就是那东西让她原形毕露,杜堇不禁恨得牙痒痒,暗忖待会儿要再换个什么法子折磨它。
“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嘴过来。”
李存孝在塌沿坐下,杜堇从被子里爬出来,趴到他身上乖乖张嘴,享受他的服侍。“敬思,你真的不是在屋顶上蹲了十二天?”
李存孝放下瓷壶,侧倚在床头,轻轻环着靠在他胸膛上的无骨玉躯,手指似有若无地抚过她洁白的腰背:“如果我在屋顶蹲了十二天,你的身子还会像现在这么干净吗?”
杜堇睨了他一眼:“那你怎么知道我去了晋阳?”
李存孝不答,手继续绕过来在她乳沿上打圈。
“杜堇,现才发觉你的**很小,难怪当初没摸出你是女人。”
“……以谁做参考?”
“朱温的义女。”
“你做了朱温的女婿!!”杜堇愤然跳下塌,赤|条|条地站在地上向他举起凳子。
李存孝哼笑一声,从容下榻:“朱温还给我下了春药。”拿下她手上的凳子,大手又覆上她的胸脯:“他义女脱光了坐到我腿上……”
杜堇愤怒地扒下他的狼爪,扬手就要给他一巴,却被他一把抓住反扣在脑后,低头舔她的腋窝:“因药我有了反应,但那女人的碰触让我犹如被男人碰了那般怪异厌恶。”他将杜堇按到墙上,一面将那滚烫的□摩擦她的小腹,一面像上了瘾般来回地舔着她的腋窝。
“那又怎样?别告诉我你没上她。”杜堇被撩地浑身发软几乎站不住。李存孝托住她的臀,一点点地将他的□送入那道潮湿的狭口。
“我若上了她,就等于上了一个男人了。”他缓缓律动,不时又抽出摩擦一番。
“你当初可一心想上以为是男人的我啊,这个假男人又怎会不能上?”
李存孝一听,猛然狠狠抽|插,刚刚的细研慢磨早让杜堇下|体湿地一塌糊涂,这时一抽动,滑而热的快|感竟比一般时候更强烈,屋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喘吟声。
“问题就在于此,我竟对其他曼妙的女人感到厌恶痴如醉。却对你这幅小孩般的身子如感让杜里无法集中精神和他拌嘴,恍然领悟这男人是故意选在这种时候汇报,如此她便绝不能将他怎样了。
第72章 赵王送的两个美人
自此往后的大半年时间里,无桑没再出现,杜堇的身体也没出现什么异样,日子过得分外太平。
在十二月里的某个黄道吉日,杜堇被李存孝娶进了门。没有三媒六聘,没有丰厚的嫁妆,也没有大摆宴席,只叫来一些李存孝的将士部下来府吃了顿饭,在他们的哄笑声中,与李存孝拜堂喝了合卺之酒,便算成了亲。
之后的李存孝一心放在他的三个州城上,常常奔赴于三州之间。所幸他的能力没有辜负他的威望,城防部署愈加合理坚固,半年时间,招纳了不少良臣勇士,亲兵亦增至五万,一万精骑随时待命。他严控军纪,极少出现暴动兵愤的现象,因为他对自己亦是如此要求。
晋军袭击过几次洺州,但都是不足千人的数量,匆匆烧杀抢掠便又退离,挑衅之意可见一斑。李存孝从未出兵追击,都沉默地隐忍了下来。除此之外,三州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战事。
朱温没有再来过邢州,许是李存孝油盐不进的态度让他吃了瘪,倒是隔壁的王镕来过几次。
王镕第一次来的时候,李存孝早去了军营,杜堇刚起身,总管老赵就跑来禀报赵王王镕来府探访。
杜堇赶紧出去迎接,只见庭堂地上放着两个大大的描金红箱,旁边两站一坐三人,站着的是两位满脸肃色牛高马大的男人,坐着的是一位脸相秀气身形瘦小的少郎。进门时杜堇飞快扫过这三人的衣着,快步向已站起来的少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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