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听到妇人提她妈妈的时候,神色变了变,抬起头,狠厉地望着面前的妇人,“你算什么含辛茹苦,不是我妈卖了手上的宝石金银,让你养大我。那时候,你心里不是有点良知,估计早已经把我扔进垃圾桶里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些钱,足有一千万星际币。依我母亲的打算,我勤俭点,一辈子也用不完。现在呢?都没有了,都被你这个老虔婆拿去赌了。问我为什么不给你钱,给你又怎么样。我还不如扔进海里去!”
少女气红了眼睛,“我这双近视眼是怎样来的,还不是你晚上说要省电,只给我一盏蜡烛光似的灯吗?我这几年,赚来的钱,除了交学费,有多少不是进了你的口袋里。我受够你了,从小到大,我都没欠你的。我已经十八岁,不需要监护人,你那么了不起,那么喜欢在正在的贵妇面前充大款,你就去吧!看没有我,你那件冒牌衣服你能否掏来。”
一股脑儿说出来后,少女转身捡起衣服,塞进一个黑色的袋子中,准备离开。
人群一脸同情的望着少女,有这样的亲戚,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晓沫让师瑞墨放她下来,认真想了想,这人她是见过的,是之前潘妮身边的人。也是学生会成员中的一人,因为升了一级,潘妮也没有经常带她在身边。
也是刚上师将学院,开学第二天去上课时,路上碰到的人。那时候,两人还撞到一起,她手上的纸如天女散花一样。
那时候怯怯的模样变了很多,也坚强了。
或许坐在领导位置上的人,会不自觉的去改变,从而使自己更适应这个位置。
“想走?没那么容易,我知道你近来赚了一笔大数目。研究所那边给你的钱很多,我也不多要,一半。”妇人狮子大开口,“你妈给我钱又怎样,生恩不如养恩大。你妈临走前托付给我,我拉扯大你,怎么也要养我到老才对。”
“嗤,法律有规定我给你多少。每个月我都给足了,别指望我多给你。你才是那吃不饱的豺狼,再挡我做生意。我就去告你,说你虐待儿童。头上的伤疤还没有,身上的淤痕还没消。”少女阴狠的神情吓退了妇人。
妇人脸色苍白,现代人最怕的是什么,不是虫族,而是坐牢。那不是一般的苦日子,他们就像在炼狱中惭愧。什么等级的刑罚,就要有什么等级的苦力要做。不会对你有身体上的多少伤害,只是做劳动力。若不按时完成,就派去更苦的地方,连饭菜都是骚掉的。
妇人深吸一口气后,高抬着头,“哼,反正你就是来路不明的野种。我还不屑有你这个亲人呢。”
少女不搭理她,冷冷地看着她离开。妇人真的离开后,她才松了一口气。人群也渐渐散去。
晓沫走到摊位前,看着她古怪的首饰出神,这东西,感觉好熟悉。
问小宇,小宇却一脸茫然。
那少女转身看到晓沫后,害羞一笑,“让你看笑话了。”
“没有!你都是靠这个赚钱的?”
少女见晓沫眼里并没有出现鄙视轻视等情绪,于是结巴道:“也不是……我,我在两间店里打工。进来研究员那边收了我,我太喜欢虫族了。所以……所以有点成绩。但又手痒,拿了点衣服出来卖。”
“真不错,继续努力。”两人并不熟悉,点头之交,为了不让对方尴尬。晓沫本打算说这两句就走的。
不过少女突然说道:“我知道你叫云晓沫,我叫蕊儿。只是想你知道我的名字,你是第一个师将学院里看到我摆摊卖衣服而没有皱眉头的人。”
晓沫还以为她想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脸严肃。其实她之所以没皱眉,是因为她曾经也在底层挣扎过。
她深知为了生活奔波不停的劳累,那时候她还好,没有亲人。
而这少女,却有一个随时讹诈她的极品亲戚。想来,还是比她幸运的。
“是吗?”晓沫微微一笑,连眼角都染上欢乐的霞光。让看到她的人,顿时感觉一阵温暖。
“或许上辈子我也摆摊卖过衣服也不一定。”晓沫呼出一口凉气,“天气冷了,多穿件衣服。”然后对蕊儿说再见。她知道,类似蕊儿这样的人,不会接受同情的。
第一八六章
蕊儿困惑地侧了侧头,以为晓沫所说的“上辈子摆摊卖过衣服。”,意思是感同身受。她知道晓沫之前也是在底层生活过,资料上的确有这样的记载。
不过看清楚晓沫身上价值不菲的物件后,又觉得晓沫只是在说笑。就算她爸爸故意丢她在贫民区里,也绝对不会让她过那么苦难的日子。
“晓沫,你怎么知道你上辈子有卖过衣服。说实话,我刚才听到是师将学院的学生在街头卖衣服,也皱眉了。有好好的才能,干嘛要摆摊呢!还不如去找份兼职。”伯克不屑的呶呶嘴。
“你又没有摆过摊,怎么知道不好赚。告诉你,这样的节日,不去摆摊才是浪费呢!她们一日的收入比兼职多点。如果我没钱,节假日又有空的话,干嘛要舍弃它。”刚才也听到了,少女在研究院有工作,研究院是什么地方?经常一日十多个小时都要泡在那里,谁还有空去做兼职。
“找一份长期的兼职不容易,要找一份短时间的兼职,更不容易。没有介绍人,谁会让你去做。”
伯克若有所思,然后道:“晓沫,为什么你这么了解。”
晓沫脸部肌肉顿时僵了一下,立刻恢复常态,瞥他一眼,“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你居然真的做过这类事情?没道理呀!里昂再不懂照顾你,也不用你去摆摊那么可怜。”伯克故作惊奇道。
里昂脸色有点难看,苦恼地说:“都怪爸爸之前没有照顾好你。”
“没有!我没有真的去摆摊,最多便是与之前那帮猪朋狗友到处耍,帮人家看看摆摊是咋的而已。”晓沫感觉自己越说越糟糕,赶紧道:“爸爸,我不怪你。你永远是我的好爸爸。看,你买东西哄我开心,又让我能欺负奥兰多叔叔和阿诺德叔叔。”
被女儿一哄,里昂心情好了许多,女儿就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
“他们是你的长辈,以后不许太欺负他们了。”里昂说道。
晓沫吐吐舌头。“我不会欺负他们了?我发誓。”至于发誓后面的内容,她不说,谁还会惩罚她。
师瑞墨弹了她的额头一下,“小机灵鬼。”
被师瑞墨一下子识穿,晓沫非常心虚,见伯克同样用戏谑的眼神望着她。
她翻翻白眼。就知道会这样,每个人都知道她想些什么。好像她真的是把所有内心所想的都表现在脸上了。
于是小声嘀咕,“在家人朋友面前才这样,外人绝对不会的。”
到了一座四方透明的大楼上,晓沫俯视下面的景色。如同第一次与里昂吃饭一样。那时候,旁边还有阿诺德。也是那时候,她收获了第一份亲情。
晓沫不禁望着似遥远,又仿佛近在眼前的天空,黑夜降临。烟花在广场处升起,他们这里的位置刚刚好,能最大限度的看到烟花的全貌,欣赏到烟花刹那间盛放的美好。
晓沫望着烟花出神,在心里默默念道:“云晓沫,谢谢你!”
两年之后。此时的晓沫正在师家的花房里赏花,也顺便残害一下这些名贵品种。
在这两年里,晓沫除了努力加强训练外,仍然继续低调行事。现在学校看到她,也只是当她是师瑞墨的女朋友。其他的,已经没有了新鲜感。当然,如果不算新生。
现代的新生很开放,小小年纪就懂什么情爱。那些新生经常想通过晓沫接近师瑞墨,其中也包括外校的。只是,云晓沫在外人面前始终保持冷淡疏离。让人连接近的机会都没有。谁知道谁安好心还是坏心,所以一律远离。
这两年,晓沫愈发的娇媚,男生心动自然有。可没有人敢触师瑞墨的霉头,跟师瑞墨抢人,那不是找死吗?
晓沫的身高也拔高了两厘米,虽然突破了一米七,可是在一米九的高人面前,她仍然很瘦小。
低头数着花瓣,摧残它们,嘴里念叨:“我之所以毁了你们,是不是你们在那两条大狗的牙齿下受到更加毁灭性的灾害。”
刚说完,师家的两条大狗溜了进来,对花房进行新一轮的摧残。
园丁看了后,在后面拿着扫把大骂一黑一白两只狗,“你们这不省心的。”
当园丁看到晓沫后,哭丧着脸,“大小姐,你不要再来花房了。这两只东西,肯定是跟着你来的。”
晓沫打了个呵欠,“好吧!我今天不来了。”
其实她来花房,也是为了看看她的药材,能否在空间外的地方种植,毕竟空间里的条件再好。还是外面种植更恰当,这株断神花从空间中移植出来。当时这两只狗就立刻离它三丈远,可想而知它的毒性。
不过事实证明,很多植物的生存能力还是很强大的。
出了花房,外面扑面而来的冷风,让晓沫打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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