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与那些花灯擦身而过。而沒有办法。我心里很是难过。看着天上的圆圆的月亮。街道上面挂满着的各色花灯。再想起菩台对我说的那一句话。买花灯是送给意中人。表达爱意。
终于。我鼓起勇气伸手扯住了紫莲的衣袖。
“师父。小鱼想要花灯。”我紧拽着他的衣袖。伸手指向刚才被他无视走过的那两大箩筐的花灯。低声对他撒娇道。
“全都要。”被我拉住的他。沒有再往前走。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他声似疑惑问道。
“不是。”我面上有些发烫。摇了摇头。看他眸光中带着一丝犹豫不决。又肯定地对他点了点头。“小鱼只想要买一盏花灯。一盏就够了。”
“呃……”
他思忖了半晌。终于点头同意了。“那就去买一盏吧。”
“谢谢师父。”
拉着他的衣袖往回走去。我们來到了那堆满了整整两箩筐花灯的箩筐前。看着这些花灯如此拥挤的堆放在一起。我心里不免有些小小担心了。这些花灯看似如此催弱。天天被这老人家挑着四处贩卖。也不知道这其中有沒有被压坏的花灯。
伸手从箩筐中随意拿出了一盏花灯。我低下头去随意一瞟。发现灯面上画着的图案竟然有鱼。用手指轻推灯身旋转。看到那青波碧水之上还有一朵血色艳红的红莲在风中摇曳盛开着。与鱼为伴。在水中一起自由生长。
鱼和莲。这不就是我和紫莲么。
我手指轻推着灯身。看着它在手中轻轻旋转着。抬起头看向明明晃晃的灯笼光芒从他的脸上旋转而过。有些羞涩道:“师父。你觉得这盏灯如何。小鱼很喜欢。”
喜欢上面有自己。也喜欢上面有他。这花灯上的图案。它能算得上是一种对未來的预测么。预测着未來我会和他永远在一起。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他目光不知看向何处。根本沒有來看我一眼。随意地点了点头。也沒有开口说一句什么。夸一夸我挑出的这一盏花灯是否好看。
我瘪瘪嘴心底有些有失落。“师父。你难道不喜欢这盏花灯么。”
“沒有。”
他随口回答道。蓦然回首看來。瞧一眼我手中的花灯。眉头顿时皱起了。
“师父。你快看。”
见他目光终于转到了我这边來。我兴奋着一手举起了手中的花灯。在他面前摇了摇。将手中花灯凑近到他的眼前。指着灯面上的图案。笑对他道:“师父你快看。这花灯上面有‘鱼戏莲叶’的图案。还有莲花。这个鱼呢。就是小鱼。而这个莲花呢。就是师父你了。”
“莲花和鱼。”
闻言。他眉头愈皱。眸光复杂看向我手中的花灯。倏忽之间。他已伸手向前來将我手中的花灯抢过。面露不悦道:“这花灯的颜色看着太俗气了。不是红色便是绿色。看在眼里着实是有一些不舒服。换一盏吧。”
说完。我还沒有点头同意。他便躬着身子又从另一个箩筐里面找出了一盏花灯來。紧蹙的眉头舒展而开。面上浮出一抹满意的笑意。低头看向我道:“接。这一盏花灯挺适合你的。”
“真的么。还有比那一盏花灯更适合小鱼的。”
我身子凑上前去仔细一看。心顿时凉了一大截。只见那灯面之上。不知是哪一位高人。中秋佳节时期。竟提笔在这灯面之上画出了一对男子。一对关系看着不如各位想像着的那般亲密的男子。只是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坐在案前手执帛书观看。案台下面还有一童子在认真听着课。
紫莲微微颔首道:“这一盏花灯才适合你。刚才的那一盏花灯颜色太过于艳俗普通了。那东西哪里配得上本君的第一大弟子。这一盏花灯才是真正适合你。”
一旁卖花灯的老人家看一眼紫莲。又扭过头來看我一眼。恍然一瞬间明白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道:“老朽糊涂了。原來两位只是师徒的关系。”
“嗯。”紫莲颔首点头。将手中花灯递向我。“这一盏花灯与你很相配。”
“谢谢。师父。”
我怏怏接过他递來的花灯。看一眼那摆放在箩筐里面的‘鱼戏莲叶’灯。心里面就是一阵落莫。此刻。他这样做是有何其它用意么。他这是在提醒我。自己与他只是师徒关系。并不能奢望其他么。
我埋首在那里。任冷风吹着。眼睛里面一下子又变得有些湿润了。不要怪我。不是我太矫情了。我也只有跟他呆在一块儿的时候。才想适当的装一装矫情想让他來安慰安慰一下我。可是。现在这个时候。他却是一点儿反应也沒有。沒有伸手过來摸我的脑袋。也沒有笑着对我说。这一些。都只是他在逗我玩而已。
“走吧。时候不早了。花灯也已经给你买了。回去吧。”
什么叫作也已经给你买了。什么叫作已经。他……他这是在嫌我麻烦么。我埋下头一手紧拽着他的衣袖。任他拉着。跟着他慢慢往前走着。
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跟着他能去哪里。我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心里很难过也很伤心。可是。我却还是死死拽着他的衣袖。不肯松开手。
也许。相比于这一些而言。沒有哪一种痛比失去了他更让我难过。
☆、第一百四十章 刘家府邸遇上事
提着那一盏严师教高徒的花灯。我们來到了一家人间府邸。我暗自观察了一番周围的环境还有这庭院的布局。确定这一座府邸不是古墨上神的府邸。也不是紫莲他在人间私有的府邸。
紫莲举步上前去伸手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开门声响起了。一小厮走出來看到了紫莲高兴的尖叫道:“老爷。老爷。先生來了。先生回來了。”
叫声才毕。府邸院内又传來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一位身着锦裳玉服的老者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见到紫莲的來到。他紧张着脚步急促走上前來。两手紧紧抓着紫莲的衣袖。一脸悲痛道:“先生终于回來了。近日衣儿不知为何多年不曾再发的顽疾又复发了。还请先生救命。”
说罢。撂开衣袍欲有下跪求人之势。
我在一旁惊讶看着。心里奇怪着。紫莲是何时学会了治病救人了。而且。他又是在何时变得如此有慈爱之心了……
紫莲并未有让他行礼。两手将其扶住拦下了他。声似沉重道:“令媛之病。在下心里也颇为了解。此刻。还请刘老爷带路前去百里姑娘的居处。在下好方便为其看病医治。”
“那。先生请。”
两人说完转身欲走。
“喂。”
见沒人注意到自己。我心中有些小失落了。出声唤了几句。却是无人察觉。沒有办法。现在这个时候了。我也只能靠自己了。跳起身子來。我疾步快奔一下子蹿到了他们两人的面前。看一眼那紧闭着的宅门。我伸手拍了拍胸口。心中暗自庆幸着。还好本小鱼反应够快。动作够敏捷。若不然。今日晚上就要被关于门外露宿街头了。
“你……”
刘老爷一脸惊讶地看着我。撇过头又看向紫莲问道:“这一位姑娘是。”
“呃……”
紫莲微微颔首。撇过头看我一眼。无奈道:“这一位便是跟随在下学医多年。而医术却还是毫无长进的徒儿。”
“毫无长进。”
这就是我在紫莲心中的印象么。这也太差了。咔。我听到刘老爷下巴掉到了地上的声音。咔。这一次是我的下巴掉到地上了的声音。
那刘老爷一脸诧异地在一旁看着我俩。半晌。将自己的下巴慢慢收拢。堆笑着道:“先生还是依如往日一般。如此爱说笑话。老夫看令徒却是一脸聪明机灵的模样。想必医术也一定是非常高明精湛。毕竟。严师出高徒。”
“嗯嗯嗯。”
不理会紫莲在一旁那一脸轻视样。我笑着对刘老爷直点头道:“老人家此话正是。我师父他是……是天底下最厉害的神医。那他的徒弟我再差也是个天下第二了。”
“呵呵呵……”刘老爷伸手捋须。大笑道:“小姑娘真会说笑。”
“呵呵呵……是么。”我也附和着笑了笑。
几人前脚刚要踏入屋子里面。身后又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那院内站着的小厮快步跑过去将院门打了开。之后。见两个随从中间架着一男子走了进來。几人身后还跟有两个手上拿满了各式各样花灯的随从。其中还有一些我颇为眼熟的灯。其中以那盏‘鱼戏莲叶’灯最为眼熟。
“放。放开。放开小爷。小爷沒有醉。沒有醉。”
一年轻男子的声音从院门传來。入耳有些熟悉。感觉像是在哪里听过一般。幽幽烛光之下。出现在眼前的是一身量消瘦个子不算太魁梧的男子。他走路的脚步略有些踉跄。一步一晃三步一倒的样子慢慢向这边走近过來。手中还拿有一壶酒酿。不停仰头饮酌着。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会喜欢我。为什么你不能喜欢我。”
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响起了这一声声凄历之极的质问声。似有怨似有恨更多的是有不甘。
不会喜欢。不能喜欢。这男子是被谁人负了么。我满心好奇地站在一旁静静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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