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站起身来,一拍桌子,怒目圆睁地看着他说道:“你可以试试看啊,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女人都不会答应一个刚刚认识的男人的求婚的。你到底是忘记了,还是因为最近的压力太大,拿我出气呢?”
塞恩略有些吃惊,问道:“这么说来。是我多心了。”
“我觉得你不是多心了,是缺心了。”柳儿并不想和他计较,所以接着问,“可是,现在将仙界交给天成真人好像不大好吧?已经是个烂摊子的感觉了,他真的能搞定么?”
塞恩回答说:”其实这才是我这些年来一直不肯将仙界交给天成真人的原因。他的资质没有昊宇真人好。管理能力也略逊一筹,将仙界交给他,我始终不是很放心。但是,若是不交给他,给了沧林或者皓泽。恐怕天成真人会很恼火,正因为如此,我才一直不肯放掉手中的权利。”说到这里,他笑了一下,对她说:“瞧你刚才激动的样子,看来我真的是惹到你了呢。“
”你是不是真的这么无聊啊!那现在怎么办?不如,说说你梦想的未来生活吧,我以前真的不知道,还以为就在这个仙界生活到地老天荒呢。“柳儿忽然有些好奇。
塞恩思考了一下,对她说:“我最初的时候,确实是这么想的,仙界在,我在,仙界亡,我亡。但是这些年来,我已经渐渐改变了很多,甚至有时候,我觉得仙界即使没有我也是一样的,而我即使没有仙界也可以很快乐的生活,换句话说,这个仙界已经不能带给我任何快乐了,生活只是简单而又机械的重复,总感觉没有什么乐趣的样子。我是说,除了你,之所以我还能坚持这个千年,就是因为有你在我的身边。“
柳儿点了点头,对他说:”所以现在是我拖累你了呢。没关系,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就过什么样的生活吧,等你想好了,不妨告诉我,说不定我能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让我们两个在不分开的情况下,实现彼此的愿望。”
“可以么?”塞恩看了看她,问道:“你说的到外星球生活是什么意思?”
柳儿看着他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感兴趣呢,怎么又问回来了?再过一千多年,人间的科技程度,就足以实现到外星世界生活了,不瞒你说,我是想等到那个时候,离开地球的。如果真的可行的话,你愿意和我一起走么?“
”我愿意,你到哪里去,我都愿意。”塞恩说道。
柳儿很无语地说:”你可是仙界的首领啊,说出这样的话,被人知道了可怎么是好?难怪你在仙界的重要性逐渐降低了呢,你这样的心态也不对啊!”
“我只是向你表明心迹嘛,说实话,还是怕你哪天自己开着宇宙战舰就跑掉了。”塞恩说道。
柳儿笑着问他:”哪有那种东西。。。“她脸色一变,问道,”我刚才根本没说宇宙战舰,你哪里听说的?”
“我,我是仙人啊,对未来当然有预测能力了!”塞恩略有些勉强地回答,不过柳儿看着他,完全没有办法相信。正在这个时候,有仙童进来,说是今天仙界自己制作了一些新花色的绸缎,想让夫人试一下,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相比之下,柳儿更喜欢现在的仙界,大家自给自足的感觉蛮好,仙童们其实也很开心,用几千年的经验尝试各种不同的花色,她们的巧手织出的锦缎远远好于人间的姑娘们,似乎她们已经开始尝试着配合着仙法织出和云一样轻而美的锦缎了。
虽然说现在即将启动战争,但是并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让任何一天的生活随随便便的度过,只要战火没有烧到自己的身边,就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这也是柳儿对自己的每一个属下说的,因为战争总会过去,可是逝去的时光却一去不复返了,如果因此蹉跎了岁月,才是真正的受到了伤害。
可是,柳儿现在越和塞恩聊,就越糊涂了,所以她很有礼貌地对仙童说:”姐姐,很抱歉,我现在有一些事情,明天,我们再去挑选锦缎,好么?“
仙童看了塞恩一眼,施礼离开了。柳儿冷笑着说:”行啊,亲爱的,就然偷偷用仙法搬救兵来?“刚才的仙童分明是塞恩为了逃避那个话题而找来的,”这算是作弊吧!是不是要受到惩罚呢?”
“才没有呢!”
“我不管,之前我就有很多疑点了,今天我也要任性一下,你必须将你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否则,没有否则,你自己去想后果吧!”任性的去追问别人这种事情,柳儿几乎从来没有做过,但是对于塞恩这种实在是有太多秘密的人,一点一点的去压榨他的秘密实在太费劲了,她都快累了。
塞恩想了一会儿,对她说:”好吧!你还记得奥德的那封信么?“
”记得啊!就在我这里呢!”
“那其实是个预言,预示着我们这里即将发生的事情,即将到来的战争会将整个仙界毁灭,最终仙界要在废墟上觉醒,一切重新开始。”
“你要违背预言么?”柳儿问道,心中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预言的出现,为的不就是去阻止它么?我不想让仙界毁灭。”
“不是说有涅槃重生么?不涅槃如何重生?”
“不是的。”塞恩说道,“你还记得天镜和影沉说仙界的仙力不足这件事么?”
“记得啊!你不是说是昊宇真人在偷走仙气么?“
塞恩回答说:”不全是这样。如今整个世界中,人类的生活范围越来越大,手工业时代已经来临,工业时代即将来临,留给仙人的空间已经不多了,随着人类越来越自大,他们对于我们的信任也会越来越低,我们能做的也就越来越少了。我的意思是,仙界已经开始衰落了,一旦被毁灭,恐怕没有办法崛起了。“
“这一切只是你推测的吧?”柳儿反驳道,“但是仙人们的能力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不是么?或许你有你的梦想,比如帮助人类,但是现在我已经觉得,即使不依赖于为人类做任务,我们也可以生活得非常好。你也说不是一个次元了,既然如此,我们没有必要纠结或者依赖人类。”
第十二章 塞恩的决定
塞恩听了柳儿的这番话,略有些疑惑地问她:”所以你的重点是?“
柳儿笑着说:”不要抢我的台词嘛,我的重点是即使让仙界回到原始社会也好,我不想成为阶下囚。“
”即使我交出了仙界,你也不会成为阶下囚的。我会带你走的。“塞恩说道。
“那其他人呢?你随便就放弃了,那些信任你,愿意追随你的人,会怎么样呢?”
塞恩摇了摇头,对她说:”那天的宣誓,你也看到了,愿意追随我的人,其实根本不足三分之一吧?而且,你确保他们都是真心的?我觉得仙界已经不需要我了。“
柳儿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他纠结的原因呢。
还没等柳儿想到安抚他的对策,塞恩很是礼貌地对她笑了笑,说:“对不起,我说了很多不该说的东西,放心吧,你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的。”
这分明是官话,言外之意就是,这不是我想听的,你可以闭嘴了,最起码,柳儿是这么认为的。她觉得自己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显然,最后并没有和塞恩达成共识。
她决定暂时不再与他争论,也许有些事情,应该让他自己想清楚。所以,她离开了房间,找到仙童,去看她们新织就的锦缎。按照柳儿自己的想法,仙界最好能够达到一种自给自足的状态,食物,布匹,仙草,完全都自己创造,如果需要的话,到人间去寻觅一些矿石,也不是不行。
而且,她现在所试穿的锦缎,实在是太漂亮了,蚕宝宝都是食用有仙气的桑叶的,最终得到的丝,不需要染色。自然就可以根据心情调换颜色。
“很好看。”柳儿试了一下,对仙童说,“不过,这种方式有可能暴露衣服主人的真实心情呢。还是不要这么明显的好。”
仙童微笑着对她说:“夫人说得极是。只不过,夫人的心情早就写在脸上了,即使这锦缎没有显现出这种哀伤的蓝色,也足以让人看穿夫人的心思了。”
柳儿笑了笑,没有应对,她现在其实也确实没有什么心情,毕竟,对未来的忐忑,还是会让人有些忧伤的。
之后的一段时间,塞恩再与天成真人他们议事。柳儿就不参与了,因为塞恩希望她尽量留在仙殿,所以她让燕真人到偏殿向她汇报惠柏山的事务。现在人界又开始战争了,一时间民不聊生,商业方面再次受到重创。要知道,之前宋朝的商业可是非常发达的,如今蒙古军的铁蹄踏来,什么都没有了。
其实柳儿觉得,如果仙界真的想在人间获得较多的好处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放出妖魔,就如同奥德他们一样。任恶魔搅乱着人间,他们时不时去处理一下,立刻存在感爆棚。或者昊宇真人当初也有这样的想法吧?但是塞恩的做法确实完全封印妖魔界,这样一来,只是依靠人类的信仰,似乎力度不大。当然。在这方面,塞恩有他自己的原则,柳儿知道,那是完全不能触碰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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