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别跑 (三色堇YR)

　　“因为凶残嗜血又因妻子之死而诅咒上帝，所以才落了这么个名头，后来就被越说越神乎了？！”
　　“大概是这样吧，而且他并不是王子出身。我了解到的库拉德可要比德古拉要古老很多，而且是真正的王子，他的力量足以证明，他不只是因为凶残嗜血之类的才被叫做吸血鬼，他是真正的魔怪。”千夜的视线久久地停留在那座布朗古堡上，厚厚地云层已压到了它尖尖的塔顶，有几道闪电在云里掠过，紧接着是隆隆的雷声，要下雨了。
　　游客太多，小城里的旅店都住了人，他们在镇子最深处的边沿地带找到了一家有些破烂的老旅馆住了下来。旅店老板是一个糟老头，稀疏的银发看上去有一个月都没洗了，它们油光光地捏成一缕缕的，贴在那颗只剩下一层老皮肤的头颅上。老人一双深邃明亮的蓝眼睛陷在那层皮肤里，大鼻子有些塌了，薄薄的嘴唇总是抿成一条线，不爱说话，只有人问话时才开口吝啬地道出那么几个字来，声音沙哑沉重，像生了锈的勉强能运转的齿轮。
　　店里只有一个服务员，叫贝拉，是个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女人，长相真的很一般，吸引人的只有那双和老头子一样深邃明亮的蓝眼睛，贝拉倒很热情，告诉他们老头是她的父亲，她只是有空的时候过来帮忙的，她在小城里有份体面的工作，是邮局里的前台工作人员。
　　住店的时间太晚了，才住下，外面就下起了雨。他们早就饿了，问附近哪有吃的地方，贝拉说她在的时候，也可以为客人提供些热茶和汉堡之类的食物。长时间的赶路，他们也累了，就向女人点了餐，坐在小小的前厅里的一张空桌子上吃，味道还不错。
　　“又下雨了，好不容易等到个晴天，才半天的光景就又没了。”贝拉给他们倒茶时嘟哝。
　　“看来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雨水。”千夜透过沾染尘埃的玻璃窗朝外面看-看来除了女人偶尔来帮忙外，老头子并没有要请人的意思，而自己年纪也大了，也就懒得打理这家看上去随时都会倒下的破店子了。
　　“是啊，常年被乌云笼罩，特别是这种季节，几乎天天下雨。要知道，吸血鬼不喜欢阳光，这样的天气，他们白天也可以出来。”贝拉说着，诡异地笑了。这话平时对游客一定起了很大的刺激作用，可对他们来说，毫无感应。他们表现出来的淡漠显然让期待值过高的女人有些失望。
　　“谢谢你的晚餐！”千夜从钱包里取了二十美元递给贝拉。
　　“欧，不着急买单，这个可以和住宿费一块结，你们离开的时候。”贝拉微笑着对两个外地人道。
　　“不，这是给你的！”千夜也微笑，“感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
　　“谢谢，你真是好人，萌骑士之骑士团全文免费阅读！”贝拉惊喜地接过千夜递过来的小费-住这家店的客人不多，而且也没那么大方，千夜的厚待让她很高兴。
　　“赶了一天的路，我们得上楼睡了，晚安！”千夜和小喵起了身。
　　“晚安！”贝拉朝他们道安，目送他们上楼。
　　拐进楼梯道的时候，千夜睨见店老头站在简陋的小吧台里擦酒杯，那双蓝眼睛并不专注，在偷偷瞄他们。见千夜在睨他，干脆就换成了直视。
　　“明天我们可以在这里喝上一杯，老板应该有上好的藏品吧？”千夜微笑地正视老头，微笑问。
　　“当然，有上好的伏加特，还有威士忌！”见有生意，贝拉抢在父亲面前应和道。
　　“哦，真是好极了！”千夜很期待地道。“晚安，先生！”
　　一抹微笑老勉强从老头皱巴巴的脸上挤出来，很难看！
　　上到二楼时，他们隐约听到贝拉跃雀的声音，说是今天住了两位好客人，终于可以赚点儿钱了，甚至提议店老头为他们准备丰盛的早餐，还有让他拿出珍藏多年的干袖出来，在他们要喝酒的时候推荐。
　　“如果店老板是贝拉的话，我想这里早就有钱整修了，瞧啊，漆都掉了，从外面看，摇摇欲坠的样子，真担心晚上睡着睡着，就被倒下的屋顶给埋了！”小喵推开二楼走廊最中间的那间房门，走进去时随手抹了一把墙壁，上面的老漆唰唰地就掉了一地。
　　“放心，要倒早就倒了！”房间很小，摆了两张老旧的单人床后，他们就没什么空间可以走动的了，洗手间比想象的干净，没有热水，看来他们得洗冷水澡了，在这大冷天里，见鬼！
　　小喵带上房门，把挎在肩上的背包丢在靠门的一张床上，一屁股坐下，床吱吱呀呀地就响个没完。
　　“还好我们不睡觉，不然怕是会吵得合不好眼。”小喵拍了拍床，硬硬的，是木板床。
　　“呵，我倒觉得这里挺好。别忘了我们不是来旅游的，将就着就好！”
　　千夜几步就察看完毕了，最后站在窗子前往外探，旅馆外被昏黄路灯照得微亮的街道里空无一人，几排老旧的房子在风雨中看上去也同样的摇摇欲坠，这里远离闹区，浓郁的夜色使这里看上去像是被人遗忘掉了般。老房子的后面，是茂密的松树林，它们一路覆盖，毫无约束的，从地面一直延伸到山上，布朗城堡的侧面清晰入眼，看起来更巍峨了。
　　……
　　阴雨绵绵，整个锡吉什瓦拉都被淋得湿哒哒的，夜深人静，所有的一切都睡着了般。一袖一白两只波斯猫从破旧的旅店二楼掠下，混进这阴雨绵绵的夜色中，一下子就消失在了黑暗松树林里。
　　在打嗑睡的店老头突然清醒过来，前台柜里的小电视还在播放无聊的夜间肥皂剧，没有开声音，他迷迷糊糊地盯着电视里的人物演哑剧，砸了砸干渴的嘴唇，扶着柜台离开椅子。他慢腾腾地走到窗户边，眨了眨眼睛好使它们完全清醒过来，玻璃窗外模糊地两只波斯猫引来他一声沙哑而粗鲁的骂声：“该死的猫！”
　　

☆、第134章 调查

　　……终于混进了布朗城堡，除了大厅里守着两个在打牌的保安外，这里的看管工作其实做得真的不怎样。他们浑身湿透了，小喵冷得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宽敞的城堡里立即就响起了一连串的回音，原以为会引来保安的注意，未料他们竖耳聆听，那两保安只是顿了顿，然后继续打牌。
　　“这两家伙是混饭吃的吧！”小喵率先化为人形，吸了吸鼻子，讥笑道。
　　“城堡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里头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们也什么好担心的。更准确的说是害怕，但又出于生计，只能硬着头皮在这里工作，不管是人类或是别的什么闯入，他们都不会过问的。”千夜的直觉向来很准，他知道这里有想要找的东西，却也一样存在着危险的东西。
　　小喵也感觉到了，没进入城堡前，他就觉得有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气息絮绕于城堡周围，这一进来，那种感觉更强烈了，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了无声息地朝他们伸来。
　　城堡左侧有一道暗门，千夜很快就找到了它，推开它，里头一片黑暗，肉眼凡胎必定是什么也分辨不清楚的，但对猫来说，却犹如白昼，清晰可辨。一道狭窄的环形阶梯幽长的延伸到地下，不知通向何处。
　　千夜率先进去，扶着粗糙的岩壁往下走，上面遗留了一种他所熟悉的味道。“千重的人来过这里，是大左。”他这样对紧跟身后的小喵道。
　　“看来千重比我们早一步调查库拉德了，他们彼此间并不完全信任。”小喵的推测得到了千夜的赞成。
　　环形阶梯很长，他们走了至少三分钟才到底，阶梯的尽头是一堵墙，砖很新，是才建起来没多久的。千夜抚摸着带着潮气的袖砖及将它们牢骚垒叠在一起的混合水泥，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幽幽发光。
　　透过这堵新墙，他看到了藏在背后一扇从内反了三道锁的门，门上画着起阻拦作用的金咒符，他花了些气力才透过门看到更里面的情况，那是一间宽敞的地下酒窖。
　　“我们进去！”千夜对身边的小喵说罢，抵着墙壁的双掌一使劲，强苍的妖气就将那道金咒符给冲破了，然后穿墙过而，到了酒窖里。
　　“大左的造访看来惊动了某些人，事后为了安全起见就干脆把这里给封死了。”小喵跟在他后面也进来了。
　　千夜不发表任何意见，他们的两侧是巨大的储酒架，架子里是空的，布满厚厚的一层灰尘。储酒架的尽头倒是叠着高高的桶装酒，他无聊地随手敲敲其中一只桶，也是空的。因为时间太长，木桶都被侵蚀提了，没用太大的劲，桶就被碰碎了，哗啦啦地掉到地上。
　　他们走过的地方，留下一串被浅浅灰尘覆盖的脚印，是猫的爪印，随着越往里走，那脚印逐渐发成了变化，最后形成人的鞋印。大左进入这里时，仍保持着猫的形态，很谨慎，直到拐过垒起的高高酒桶，才完全幻化为人形。转角的背后，被人改造成了简陋的休息室，陈旧的床，**的被单，书架上原本尘封的书被人粗鲁的翻阅过，有好几本甚至被随意的丢在书桌或是地上。
　　床的正侧面，更远的墙角，摆了各种各样的武器，剑、矛、斧、长锥，皮鞭以及一些奇形怪状的器具，它们都有明显的损坏的痕迹，那是战斗时遗留下来的。小喵被那些奇怪的器具吸引，正想靠近，却被千夜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