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鸿突然觉得其实慕容映瓷很单纯,只是单纯的慕容映瓷却一点也不像那些单纯的没脑子的人似的好骗。不过一会儿,慕容映瓷便瞪了书鸿一眼,“书鸿,你说会不会是你萧师兄随便说出来诳我的?你同我说说吧,要是真的让你的修为便低了,师姐给你采集那些练级需要的草药,完了再去萧秋那儿给你顺一些增加修为的丹药来,帮着你练回来怎么样?”
“……”书鸿抽了抽嘴角,磨磨唧唧地不肯吭声。
倒是程衍墨,看了书鸿一眼,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二师姐,我的修为不高是真的,只不过我烹饪的等级到了七阶而已。”
“噗——”慕容映瓷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自己憋死自己。
七阶,还而已!
慕容映瓷觉得向她这样单纯的修仙其实没有开拓其他技能的小伙伴,莫说是君山了,就是走遍七十二仙山只怕都找不出第二个来的。
若是花不谢在这儿,一定要抓着慕容映瓷好好地骂一顿。慕容映瓷还算是单纯修仙,没有开拓其他技能?那么花不谢大约真的只有蹲在一旁画圈圈的份了。
慕容映瓷大约是真的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会采药的小能手,而且是能够采遍七十二仙山第一人。又或许,这个时候的慕容映瓷觉得才要这种东西,委实算不上什么技能。
只是她又忘记了,花不谢是个连采药都不会的。
等会儿,貌似慕容映瓷脑子里闪过了两次花不谢的身影,才发现君无道和云漠北还没有回来。
皱了皱眉,慕容映瓷觉得是时候发挥自己二师姐的威严,号召程衍墨和书鸿去找回君无道和云漠北的时候,天空悠悠然飘来一朵暗红的云朵。云朵落到三人面前变成了一张信笺,透出玉虚上仙一贯冷清的声音:“许久不曾到君山了,不知各位如今过得如何?七日后本尊便能够结束九十九重天上的法会,皆是,还望各位帮本尊一个忙。”
程衍墨长大了嘴巴,愣愣地转头看了慕容映瓷一眼。
慕容映瓷心里有些紧张,却努力平复下自己的心情,默默地摸了一下那张信笺,再次深吸一口气:“上仙大人有什么吩咐?”
“我听闻小花儿喜欢吃肉,前些日子在玉鸿上仙那儿得了一尾好鲤鱼,还望各位帮本尊隐瞒一下近些日子不来君山的理由,待法会结束之后,本尊亲自去君山为小花儿烹制鲤鱼。”
这句话说完,那张暗红信笺就消失了。
慕容映瓷捂着心口,有些感慨。还好这封信笺本来就是要瞒着花不谢的,还好不是来找花不谢的。
……
愣了一下,慕容映瓷懵了。人家怎么不是来找花不谢的啊,人家说的清清楚楚,是为了给花不谢来亲自下厨的啊!可是现在要怎么办,花不谢丢了啊丢了啊!七天,七天他们能找到花不谢吗?
慕容映瓷瞬间忘了所有的矜持和风度,聚起全身法力,冲着上空大吼一声:“师父出大事儿了!”
君无道和云漠北悠悠哉地赶过来的时候,慕容映瓷程衍墨和书鸿已经愁眉苦脸了许久。
君无道皱眉:“大好时光做什么愁眉苦脸相?”
“师父,你到底有没有把师姐丢了这件事儿放在心上啊?”慕容映瓷皱眉,瞪了君无道一眼。
君无道抽了抽嘴角,呵呵笑了一声:“那什么,不谢不能那么狠心,将我这师父仍在这深山老林中,没事儿,也许就是心里觉得闷了出去散散心了。”
“呵呵。”慕容映瓷勾了勾嘴角,“散心……师父啊,方才玉虚上仙随便扯了快云彩过来传了句话啊。”
“哦,什么话?”君无道还是一副见怪不怪云淡风轻的模样。
慕容映瓷看着君无道的这幅模样,就忍不住放慢了语速,呵呵呵地笑了三声,冲着君无道道:“哦,也没什么。”
“二师姐!”实诚的程衍墨有些忍不住,刚开口喊了一声二师姐,便被慕容映瓷瞪了一眼,云漠北亦很有眼见力的拉了拉程衍墨。程衍墨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十分识时务地闭上了嘴。
这一个小插曲倒是有些意外地吸引了君无道的注意,君无道转头看了慕容映瓷一眼:“难不成玉虚子那个神神叨叨的又说了一些什么?”
“自然啊。”慕容映瓷十分镇定地点了点头,“玉虚上仙说七日后来给师姐做好吃的。”
“啥?”君无道觉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什么问题了,怎么好像听到有人说玉虚上仙要来给花不谢做吃的?
看着君无道的表情,慕容映瓷摊了摊手:“我说师父大人,您能回一回神吗?玉虚上仙说了七日后来给师姐做吃的啊!”
“我没听错吧?你说玉虚子要来给不谢做吃的?脑子没事儿吧?九十九重天就这么闲了?”君无道摸着下巴,念念叨叨。
慕容映瓷抽了抽嘴角,十分无奈地看了君无道一眼,转头拍了拍云漠北的肩膀:“师弟,你听明白师姐的话了吗?”
云漠北张了张嘴,问道:“不知道玉虚上仙大人是来给大师姐做什么好吃的,咱们不知道有没有口服跟着一起尝一尝啊?”
“……”慕容映瓷嘴角抽搐,额间青筋跳了跳,“我说你们的重点到底在哪里啊!”
056 玉虚上仙又来了
重点难道不应该是玉虚上仙说的七日后来君山,可是花不谢却已经不在君山了吗?为什么这些人想的不是吃就是玉虚上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脑子有问题的明明是面前的这几位好吗?
慕容映瓷头一次觉得,花不谢和这些人制气,完全是一种拉低自己智商的行为。
就在慕容映瓷觉得实在没有办法和君无道他们说通,自己准备下山寻求人间界的帮助找花不谢的时候,君无道终于后知后觉的想了过来。
只见君无道猛地拍了一下脑门,看了慕容映瓷几眼,问道:“说起来,不谢呢?”
“师父啊,跟你说了好几遍了,师姐离山出走了。师父您确定您还没有得老的记不清楚事儿吗?”慕容映瓷嘴角抽搐,觉得和君无道交流的很累。
君无道冲着慕容映瓷翻了几个白眼一脸不高兴地幻出自己的浮尘,又看了慕容一次,十分严肃地回忆了一下,问道:“不谢失踪几天了?”
“师父你可算是记起来了。”慕容映瓷叹了口气,将这几日的事情又同君无道说了一遍。
君无道听完了慕容映瓷的话后,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突然问道:“玉虚子传信的那个东西呢?”
“……”慕容映瓷抽了抽嘴角,才硬邦邦地回答了一句,“说完了那些话就没了啊。”
“不对,这不像是那玉虚子的作风啊。”君无道皱眉,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
慕容映瓷看着君无道的神情,就有一种烦闷的感觉,皱眉才走出了几步,身后就传来君无道的惊呼。
“惨了!只怕不谢的事儿,咱们瞒不住了。”
慕容映瓷嘴角抽搐,回头看了君无道一眼,将目光落到了一旁的云漠北身上。
云漠北愣了一下,旋即快步跟了上来,拽住慕容映瓷的衣袖眨了眨眼:“二师姐如今是怎么打算的?”
“玉虚上仙还有七日才会来我们君山,若是这七日之中,我们能够找回师姐,其实也没有什么值得咱们太过担心的事情。”
“来不及了。”
君无道叹息一声,手持浮尘于虚空中画出一个水镜来,水镜中的景象真实的就像是在他们面前一样,玉虚上仙正襟危坐于法台之上,昆仑青玉玄石座上无悲无喜的白发青衣的老祖,嘴里念念有词。
云漠北歪着头摸着下巴,一脸无知者无畏的问道:“师父这是什么?”
“是九十九重天的法会。”君无道叹了口气。
程衍墨也有些不能理解:“师父给我们看这个做什么?我们修为尚低,便是能看到法会的盛景又能如何?这对我们来说还是显得高深了一些。”
“……不是让你们看的。”君无道皱眉,看了一眼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四个徒弟,心里蓦然涌起了一股巨大的失落。当初若不是因为花不谢,自己这注定孤独一生的命运还不知道会不会结束呢。虽然,走到今天的局面,也不一定都是花不谢的功劳,可是心里头,花不谢对于自己的意义还是不一样的。
而更加不一样的,或者说让君无道想不明白的,则是花不谢对于玉虚上仙来说,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分明,玉虚子修得上仙,本是无欲无求之人,为什么偏生会对花不谢另眼相看,而且……
玉虚上仙离开君山的时候,还给了自己这个法罩,那时候并不明白玉虚上仙这么做的意义,如今看来,倒似乎是玉虚上仙一早就料到了花不谢会出事似的。
君无道皱眉,脑子一抽筋,对着那个水镜说了一句:“我说玉虚子这玩意儿真的能让你听见我们说话吗?那你现在到底知不知道我们家不谢跑了好多天了?”
慕容映瓷等人万分吃惊地等着君无道,转头便看见那个水镜里的玉虚上仙晃动了一些,旋即有些不可置信地皱了下眉,水镜倏尔消失在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