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书鸿的错觉，再看向阿笨的时候，书鸿却觉得，云漠北和阿笨站在一处十分相配，仿佛都不像是君山出来的。
“小师妹。”花不谢站在书鸿身后，略带犹疑地开口。
书鸿转头看着花不谢，她的身边已经没有了历书。
“历书去找天玄子大人了。”花不谢仿佛看出了书鸿在想些什么，轻轻笑了笑。
历书同花不谢说的事情，其实和云漠北的猜测是差不多的。
都是一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话，都是对于玉虚上仙的怀疑。
只是怀疑终究只能是怀疑，你没有证据，永远不能指责一个人。
花不谢明白这个道理，却觉得自己之前都已经答应了玉虚上仙一定全心全意地相信他的，这个时候，再去打听所谓的真相，就显得自己太过小家子气。何况，原本这一次来天珠峰也是为了围观狐狸的笑话的，谁知道来了之后，这儿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花不谢叹了口气：“你是不是想要问我为什么不去看看阿笨到底怎么了？当初，虚无缥缈师妹不记得了吗？”
“大师姐怀疑他们中了毒？”书鸿大惊失色，身为九阶八品的炼丹师，书鸿自信自己如今不会有任何看不出来的毒物，怎么可能是中毒了呢？
好在花不谢连忙打消了书鸿的念头：“自然不是虚无缥缈的，我只是这么举个例子……”
“大师姐，你举得例子也太吓人了，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书鸿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看着花不谢带着微微的嗔怪。
花不谢摊手：“我的意思就是想当初的虚无缥缈一样，是一种咱们明明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可是就是找不到问题。”
书鸿摇头，表示自己不明白。
花不谢皱眉，打算在解释一遍，阿笨却猛地站了起来，大喊了一声：“狐狸，你不能这么做。”
众人一静，接着喧闹了起来。
关于阿笨和狐狸之间的八卦，不管是有人故意的也好，还是历书围了自己的销量也罢，总之，早已经随着上一期的八卦报传到了许多人的手里。
花不谢看着在场的种种目光，觉得有些不能理解。
这些人莫不是没有脑子的吗？
“阿笨，我知道你最近辛苦了，你若是累了，便去歇一歇吧，只是我的事儿，你们总得让我自己做主一次啊。”狐狸冲着阿笨狡黠地眨了眨眼，转头冲着花不谢笑了笑，“真是好久不见了呢，花不谢，不知道你最近是不是知道玉虚上仙想要整治九十九重天，为的就是能够让你不用担心不用战战兢兢，不用每一步每一句话都要琢磨好长时间，自由地生活在九十九重天上。可是花不谢，你知道玉虚上仙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
花不谢愣住。
阿笨看着花不谢突然觉得有些忧伤：“女人，你信命吗？”
花不谢更加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命，原本就是十分玄妙的东西，没有信不信的说法，却还是有些难以承受的沉重。
花不谢转头看着历书，希冀从历书哪里得到一些什么消息。
历书的神色，却更加的让人难以捉摸。
076：窥天之秘
历书最近名声鹊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得到了龟婆婆窥探天命的力量。从前，历书真的觉得这是十分威风的一件事儿，可近来，历书才明白了龟婆婆心里的无奈。
那是深深的无可奈何。
也不知道这些所谓的真仙究竟都是些什么脑子，居然全部都觉得献祭是一种绝顶的好办法。
玉虚上仙想要让花不谢快速解决一切问题的最好方法，便是将狐狸献祭。
只是，花不谢的命是命，难道狐狸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所有人都晓得，当初玉虚上仙为了留住花不谢曾经做了怎么样的努力，如今到了狐狸这儿，自然是有许多人觉得玉虚上仙做的是不对的。何况，若是花不谢知道，也是不会答应的。
狐狸却在这个当口选择离开玉虚上仙，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想要嫁人，其实也不过是为了吸引花不谢的目光。
因为，历书说，只要花不谢出现，一切都会有转机。
命中注定，花不谢要为此付出代价。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人天生就是为了平白无故的接受他人的牺牲的。
花不谢不会牺牲，狐狸更加不会。
不知情的人都以为狐狸是看到花不谢要出嫁得到的那些礼物，心中羡慕所以才吆喝着自己要出嫁。而知情的人则是觉得有些哀伤。
毕竟，花不谢实在是一个太特殊的人了。
只是再怎么特殊，也不能为了她改变整个世界。
“花不谢，这世上，只有你能阻止玉虚上仙了。”历书如是说。
花不谢却觉得有些不能理解。这怎么就牵扯到阻止玉虚上仙身上了。
历书有些无奈的解释：“玉虚上仙座下七大护法，除了几人父亲职位的可儿，其余的，咱们几个都是不了解的，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个世上，还是有着许多关于他们的传说的。比如天璇护法。有人说她同天玄子大人是孪生兄妹，可我查阅诸多书典，询问了不少当年的知情者，都没有人承认这个说法。可是天璇之位，却是天玄子大人和如今天璇护法都可以胜任的。而摇光，则是更加奇怪，听说你上一次和她见面的时候，应当是觉得摇光是最支持玉虚上仙的人，可是我却听说摇光曾经带领一众小部队同玉虚上仙对峙过。还是以生死相拼的态度。还有天枢天衡几个，也是或多或少的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说法，总之，贵圈很乱。”
“你别忘了，如今，你也算是进了圈子了。”花不谢有些不怀好意地提醒了一句。
历书淡淡地瞥了花不谢一眼。轻笑：“你这话有什么意义呢？反正，你是无论如何都要帮狐狸的。这是天命，天命。从不可逆。”
“历书，你知不知道，你自从有了窥天之术后，你已经变得没有从前那般的单纯了。你从前，只是喜欢钱，可是如今， 你却又已经开始忧国忧民了，你知不知道，我现在都觉得自己有些不认识你了。”花不谢皱眉，看着历书。努力地罩着最适合的话语，只是即便这般说了出来，花不谢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到底哪里怪，花不谢又想不起来。
倒是历书，摇着头看着花不谢：“我原本就是心怀天下的三好少年，不过是猛地到了这个世界有些不习惯罢了。不过花不谢，说起来，你何时真正认识过我？”
花不谢无语。
历书便叹气：“难道你真的打算眼睁睁看着狐狸死吗？”
“祭献狐狸，除非玉虚上仙脑子进了水。”花不谢却还是一副不愿意相信的模样，对于这种说法， 原本就是无根无据的，何必要做出一副这是十分肯定的指责玉虚上仙的模样来。
话虽如此，花不谢并没有将自己心中的愤懑表达出来，却还是一脸的不高兴的模样。
历书何等人也，自然一眼就已经看了出来。
只是有些话，不能说的太过。
历书只是拍了拍花不谢的肩膀，说了一句：“所有的天命，都会有它该有的结果，我们能做的，不过是让它努力往美好的方向发展。即便无法更改结局，也能够留下一个温暖的印象。”
花不谢没有吭声。
等到狐狸找到花不谢的时候，有些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小心翼翼地上前拍了拍花不谢的肩膀：“花不谢，你怎么哭了？”
“你瞎了，我没有哭。”花不谢吸了吸鼻子，白了狐狸一眼，顿了顿，花不谢又瞪了狐狸一眼，“你什么都没有看见，记住了吗？”
狐狸愣了一下，默默地点了点头：“嗯，我瞎了嘛。”
花不谢咧嘴笑了笑：“狐狸，我不会让你死的。”
狐狸一愣：“玉虚上仙告诉你了？”
“历书告诉我了。狐狸，你告诉我，如何去九十九重天，寻找玉虚上仙？”花不谢弯着嘴角，仿佛是天底下最温柔的人。
只是狐狸想来了解 花不谢的秉性，看着花不谢笑的如此灿烂，心里就止不住地发毛。
花不谢等不来狐狸的答案，便去找了天玄子。
天玄子正翘着兰花指，仔仔细细地对着自己的七宝玲珑镜贴着花黄，听完花不谢的意思，显得十分兴奋。
花不谢没有时间搭理天玄子的兴奋从何而来，只是催促着天玄子将自己送上九十九重天。
不远处听着动静的玉鸿上仙瞥了花不谢一眼，问道：“你为什么不问我啊？我才是九十九重天的仙者啊，天玄子不过就是个传话筒，你来问我啊。”
花不谢皱眉：“玉鸿上仙会告诉我吗？”
玉鸿上仙十分严肃地想了一会儿，摇头：“不会。”
“所以我不会问你啊。”花不谢冷笑，抬头看了看天上，问道，“这个时候的玉虚上仙会在做什么呢？玉鸿上仙能够猜得到吗？不知道是你们九十九重天所谓的秩序重要，还是玉虚上仙的安全更加重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