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终于是放下了手中的铜镜,笑靥如同盛开的花儿一般,笑道“自然不是了,只是我看着镜子有些奇怪呢,你也过来看看吧。”原本林采蘋不想理会锦儿的话,这镜子有什么好看的,林采蘋本是修炼之人对于自己的外貌从来都不放在心上,更是从来都不会去照镜子的。只有凡俗中的女子才会如此看重自己的容貌吧,鳞次安排如是想着。其实不然,这修真界中,大多数的女修都是极其在意自己的容颜的,只有极少数的女修真正是全心全意修炼大道,如此才对容颜不上心,还有的有些天资的女修正是为了修炼之后可以延长寿命,多保持十数年的青春才去修炼的。
一见林采蘋根本就不理会她,锦儿也不恼怒。依旧对着这镜子娇笑,说道“咦,兰儿姑娘。你看看我们是不是长得很相像啊。”林采蘋听完这话。不经意间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一时间竟觉得有些陌生,原来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好好注视过自己的长相,不过这长相又有何用,又不能当做自己的修为,也不能帮助自己报仇。只是这一瞥之后。再一看那锦儿的长相,果真觉得她与自己有些相似,那琼鼻还有那嘴唇都隐隐有些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这眉眼间,锦儿的眼睛此刻化了出嫁的妆容更加妖娆。而林采蘋的眉眼则是出世一般的淡然。
细细看来二人当真有四五分相似,“这天下间相似的人有许多。就算是你我有些相似,也不足为奇,你今日来到底有什么话说,若是没有还请你离开,明日一早我还要参加你们的婚礼,想要早些休息。”那锦儿,依旧笑着,只是施施然站起身来,说道“你还要休息吗,是修炼吧,小心走火入魔哦。”林采蘋也只当她说的是自己修炼武功,甚是无趣,这一趟让林采蘋觉得莫名其妙,到底有什么用意,林采蘋也懒得去猜,只知道自己过了明日就会离开了,此间再有什么事也与自己无关了。
当天夜里只是那锦儿走了之后,林采蘋只觉得心胸难以平静,也更加难以修炼,便和衣睡下夜晚间,还是那个古怪的梦。好像只要林采蘋来到这白府中,那梦就如影随形,接连不断。这一次林采蘋的梦格外的清晰,清晰的让林采蘋误以为这就是现实中真实发生过事情一般,还是在那井边那红衣女子与那小小的女孩。那红衣女子转过身来,彷佛是看着林采蘋一般,那一脸的红妆越来越近,林采蘋将她的脸看了一个清楚,猛然之间发觉,竟然与那锦儿昨夜来自己房间中照镜子的脸 一模一样。
只是在这梦中,这红衣锦儿身上的戾气更胜,神情也更加狰狞,让林采蘋心生恐惧,不知为何在这梦中对这红衣女子产生了莫名的恨意,这恨意如此强烈彷佛要立即杀了这红衣女子放肯罢休。一瞬间林采蘋发觉自己有些不对劲,往日在这梦中自己都是一个看客而已,为何那红衣锦儿会发现自己的存在而且越靠越近,林采蘋猛然想起来什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发现自己的身形竟然只有六七岁大小一般,慌乱间看向地面上的水洼中,自己竟然变成了这梦中的小女孩,那红衣女子笑着靠近,林采蘋心中的恐惧越放越大,最后再也难以忍受,尖叫着醒来。
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是蒙蒙亮的早上了,现在在自己的房间中就能听到外面的人在为今日的喜事儿忙碌着,林采蘋从床上起身,一抬眼就看到地上桌子上的铜镜,虽然一直都不注重自己的外貌,可是今日林采蘋也想看一下自己的容貌,果真与那锦儿越看越像。那个梦让林采蘋不安,可是锦儿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想起自己发觉自己已经成为梦中人之时,看到的那张小女孩的脸。六七岁的样子,不对!六七岁!那小女孩的摸样与自己小时候一模一样,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吗,还是冥冥中自有安排。这一切的一切都与自己有什么关系,那锦儿昨日来到自己房中,可是知道了什么?
现在林采蘋真想去问一问锦儿,可是心底里对她的恐惧却让林采蘋不想见到她,若是询问白岂常嗯?他是一定知道的,只是林采蘋也不愿意见他,若说为何一个梦就让林采蘋如此牵肠挂肚,只因鳞次安排的修为大半都是由梦中而起,梦书,梦境中修炼,一切的一切都让林采蘋觉得对于梦有一种神秘的感觉,自己连续做了如此多的同一个梦,也不会就只是一个梦如此简单。
三少爷的婚事就在白府中举办了,虽然整个府中四处都洋溢着喜气,不过毕竟是娶妾而不是娶妻,故而也没有大操大办,一切从简。终于在喜堂中见到了白岂常的身影,只是林采蘋觉得他的神情并没有那么高兴,反而有一种沉重的感觉,这娶锦儿不是他自己提出的吗,为何还会如此?白岂常感觉到林采蘋的目光对视过去,林采蘋却别过了头。虽然娶的是一名青楼女子,不过毕竟自己最小的儿子成家了,白老爷也算是放下心了,纵然对儿媳有诸多不满,在这一日还是面露喜色,笑容也是一直都挂在嘴边的。
一切的典礼都已经进行,接下来的新人就要入洞房了,林采蘋也算是参加完了婚礼,夜晚刚刚入夜,林采蘋也没有再与白老爷辞行,反正已经决意要走了,多去听白老爷的挽留也只是徒增伤感而已。现在林采蘋也不畏惧城池外的青莲教众人了,听完白岂常所说,自己的轮回,若是不敌,自己总还是可以散去修为入轮回的吧,这样自己的所有记忆全都消失,然后重新开始,纵然自己是因着仇恨活到现在。
林采蘋也有一些累了,尤其是面对着的仇人如此强大,自己实在是看不到一点报仇的希望,哪怕是一丝希望,可惜都没有。修为的低微让林采蘋也生出无力感来,相救的人不能救,想杀的人不能杀,若不是还有那报仇的信念在支撑,林采蘋恐怕早已经随自己的父母去了。
徒步走到城门外,刚要御剑飞行,却发现原本正应该入洞房的白岂常,正在城门外等候着自己。身上已经褪下了那新郎官的衣服,换上了常服,林采蘋心中一暖,说道“你怎噩梦在洞房花烛夜抛下妻子,来到这里来,就不怕锦儿怪罪吗?”林采蘋这话说的不错,原本也正应该在白府中等待白岂常进来的锦儿,此刻竟然瞒过了林采蘋与白岂常的神识,就在一旁的城门处,看着二人交谈,眼中慢慢都是忿恨。白岂常笑道“怎么,我来送送你都不可以吗?走吧,坐上我的坐骑,比你的飞剑要快上不知多少倍,林采蘋心中知道,这是因为白岂常不放心自己的安危,才执意相送的。
也不知该说些神马,白岂常召唤来自己的坐骑,伸手一拉就将林采蘋拉入怀中,一同坐上坐骑,向着丹道派的方向飞去,锦儿眼中的忿恨已经无以复加,手抓着那城门,手指已经深深陷入厚重的木质门中,“既然你如此绝情,也就不要怪我无义了。”说完一甩衣袖回到了白府之中。一路之上,林采蘋发觉白岂常并没有飞向丹道派的方向,反而是向那杏林飞去,不由得问道“你带我去杏林做什么,我要回丹道派?你快些放我下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 逃离
林采苹说着就要从那坐骑上飞下去,刚刚在空中站起身来,没有想到突然之间天旋地转,整个人倒着悬空在天上,只见漫天的星斗在自己的脚下,那黑漆漆的大地正在自己的头顶。竟然是白岂常直接将林采苹抗在了肩上,活生生用法力固定住,让林采苹牢牢锁在白岂常的肩膀上,林采苹现在丝毫都动弹不得,只得让白岂常扛着她想那杏林飞去,还好白岂常没有封住林采苹的嘴,林采苹一直大喊着“白岂常!你这是做什么,快放我下来!我要回自己的门派中去,你带我去杏林做什么,你不用送我了,快些回去陪你的新婚媳妇啊!你放我下来!”
任凭林采苹喊叫什么,白岂常都没有任何放下她的意思,那杏林就远远的出现了。可就在这时,一直坐在马背上扛着林采苹的白岂常身躯一震,好像是受了重伤一般嘴角流出血来。那黑马坐骑有灵性一般,感知到了主人的异状,停下来回头看望主人的伤势,=白岂常依然没有说话,剩下空闲的手一挥,那马儿就意会继续向前狂奔,林采苹也感觉到了那明显的停顿,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白岂常压抑的声音传来“没有事。”接下来就一直没有发话,只有马儿破空的声音,在这黑暗的大地中,一切都陷入了沉静中,这一夜连月光都没有,林采苹回头望去,只觉得来处那深深黑暗就如同是一只猛兽在=张着大嘴要将一切都吞入腹中。
终于是到了那杏林处,白岂常一把将林采苹扔在地上。杏林中灰尘四起,林采苹气愤,被白岂常如此粗鲁地对待还是头一次,急忙从地上爬起,想要质问白岂常做了如此多到底有什么用意,站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禁制没有了,自己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行动。反观那白岂常,嘴角一丝鲜红。双眉低落,整个人都觉得那么悲戚。林采苹心中关心问道“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怎料白岂常根本就不领情,拿出一枚古老的玉简来,对着那虚空之处轻轻一划,林采苹能够明显感觉出白岂常这一划空气中的所有灵气全都被他所调动,远处不知多少里的灵气也全都汇聚此地,就连林采苹体内的灵气也有些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