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凰皱了皱眉头,沉声道:“三界中各有各的法则,妖王闵然曾明令世间精怪妖魔不得私入尘世更不许蓄意害人性命,更何况吞噬元婴乃魔修,法力虽高却渡劫困难,便是将来位列仙班也会让人瞧不起,你乃树木成妖,修炼千年尤其不易,何必为了区区五百年的修为,便要要夺人元婴。”
柳醉生狭长的眸中已满是不喜:“小小年纪却满嘴大道理!你既然知道我修炼不易,便不要再挡着,若惹急了我,连你的妖丹都不放过!”
紫凰怒声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修为千年便敢如此猖狂,若你来日有所大成,不知该怎样为祸人间!今日有我在此处,我看谁敢动得了他!”
“小小年纪,却如此不知死活,留你何用!”柳醉生冷笑一声,抬起手中的折扇猛然朝紫凰扇去,只见一阵飓风迎面吹来,紫凰丝毫不惧,抬手飞出一卷黑纱只扑柳醉生面门,柳醉生在半空中翻身躲开,打着旋朝紫凰飞去,却见那漫天黑纱在月光下散发出荧荧紫光,如天网一般朝柳醉生笼罩而去。
柳醉生手中的折扇一动,一道金光划过黑纱,却发出“铮铮”的碰撞声,漫天的黑纱却丝毫无损,,柳醉生有些讶异,不敢托大连连退去,朝外围窜去。紫凰收回黑纱,手中紫金铃叮当作响,柳醉生只觉得头疼欲裂,想聚齐神力,却集中不了精神,紫凰冷冷一笑,伸手抽出发髻上的长簪,转眼间发簪化作一把冰蓝色的宝剑,人剑合一朝柳醉生飞冲了过去。
柳醉生身后如长了眼睛般,轻松躲开了这凌厉的杀招,脚下一转,手中的折扇突然幻成一把长剑,直直地扎进了紫凰的肩窝,紫凰皱了皱眉,想也不想便翻身退了下来,单手捂住血流不止的肩头,站在了夙和的前面。
柳醉生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将长剑横在面前,舌尖舔了舔剑锋上的血液,低低地笑出声来:“居然是个天生的妖胎,此等好事居然能接连被我碰到,啧啧,本是大有可为的妖怪,何必为了一个凡人,如此较劲,你若愿意让开,我也不想与你一族结仇。”
紫凰捂住肩头不断溢出的鲜血,目光阴沉晦暗:“趁人之危,如此卑鄙行径,不配为妖!”
柳醉生有些吃惊地瞪大了眼眸,突兀地笑出声:“卑鄙无耻,心狠手辣才是正儿八经的妖怪,莫不是你还想做一只吃斋念佛的妖!哈哈哈,你这小妖真真蠢钝得可爱。”
紫凰道:“人有人道,妖有妖道,你私入尘世,自甘堕落,今日我便替妖王闵然清理门户!”
柳醉生不屑一顾:“天下大乱,各路妖怪纷纷下山都想分一杯羹,你能管得了几个,闵然早老糊涂了,如今妖界多的是后起之秀,这妖王之位只怕也做不了几年了?修为尚不足五百年便如此地迂腐蠢钝,若非见你是个天生妖胎,我起了惜才之心,又不愿与你族人结仇,早已痛下杀手,焉会给你机会站在此处大放厥词!”
天生妖胎极为罕见,若生自某个族群便会被整个族群寄予很高的厚望,也会是下界妖神人选之一,不管多大的妖怪若是碰到弱小的妖胎都不会赶尽杀绝,一是不愿为颗妖丹与整个族群结仇,其次同根相煎的事,便是妖族这般急功近利的族群不会做的。
三界六道,妖族术法不如神仙界精妙,数量与凡人相差太多,论心狠诡计比不得魔族,这般的各边都靠不上,故而妖族众族都极其自爱,每个大妖都极为爱才,帝释天已了无音讯太久太久,能否平安归位还是另外一说,但是修罗族日益势大,天地的平衡还能维持几年,真心无法估量,若天地再有浩劫,这些天生的妖胎便能凭借一己之力保住一方妖族,便是未成气候的妖胎,也是劫后余生的希望。柳醉生便是如何糊涂和贪心,也不会真的对紫凰下杀手,所言所语不过是吓唬吓唬这涉世未深的小妖罢了。
紫凰见闵然被人如此编排,顿时气怒交加:“本是同道,见你千年修行不易,不愿赶尽杀绝,可你却偏偏不知死活!”
第四章:犹是春闺梦里人
紫凰见闵然被人如此编排,顿时气怒交加:“本是同道,见你千年修行不易,不愿赶尽杀绝,可你却偏偏不知死活!”
柳醉生低声笑了笑,逐字逐句地说道:“好狂妄的口气,凭借妖族荣宠对族类嚣张跋扈,今日我便要狠狠地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知道,何为敌我,何为对错!”
紫凰瞳孔微缩了缩,手中冰蓝色长剑转眼幻化成一张白玉古琴,单手按住琴,盘腿坐了下来,垂首抬眸,眸中森然杀机昭然若现。她手指在白玉古琴上轻轻一勾,只听一声低沉的琴音,似箭矢破空之厉啸,萧杀之气犹如银瓶乍破,铁骑突出刀枪铮铮。
“小小年纪凭借法宝度日,如此地懒惰成性,留你何用!”柳醉生轻蔑地撇了紫凰一眼,飞上迎上琴弦弹出的那道华光,手中的宝剑才一接触那道光束便被生生被折断!柳醉生惊而不乱,反手扔掉手中的长剑,只听有铃声叮当作响。
紫凰抬眸看了一眼柳醉生腰间的铜铃,眸中满是讽刺,嘴角轻勾。顿时,十指急促翻飞,一时间琴音犹如嘈嘈急雨,似飞瀑落万仞之凌厉,四弦一声犹如裂石崩天,天地阔远浑然变色千军万马厮杀奔腾尔。柳醉生绷着脸直飞而来,铜铃与琴音碰撞发出“铮铮”的破碎之音,柳醉生手中的铜铃碎成了粉末,整个人飞了出去。紫凰轻笑一声,却丝毫不敢恋战,趁此机会,挟起夙和转身飞上云霄。
柳醉生还想再追,却单手捂住胸口“噗”喷出一口鲜血,他手指擦了擦嘴角的残血,咬牙喝道:“小蛇妖!你敢毁我法器,坏我道行,上天入地定然不能轻饶了你!”
*****
岭南极南小仙山,层峦叠翠的青山,碧波荡漾的神月潭边,几间崭新竹屋,篱笆围成的小院内开的几分田地,一些作物已长成,屋间有袅袅炊烟飘荡开来,屋内器具虽有些简陋却很齐全。夙和脸色十分苍白,越显眉间的菱形朱砂娇艳欲滴,他咽下最后一口草药,眼眸未抬便放下了碗。紫凰忙讨好地将一颗削好的水梨递了过去,伸了半天也不见夙和来接,不禁有些委屈的瘪了瘪嘴。夙和似是有些无奈,虽有几分不愿还是接过了来,咬了两口便不肯再吃。
“我错了,你原谅我可好?”紫凰十分气弱地拽了拽夙和的衣角,低声道:“你莫生气了好不好,你这般病着,让我好生难受。”
夙和清湛的眸中溢满了惊讶,虽相处不久但紫凰的反骨和犟脾气也是领教过的,这般坦然地认错,倒也不易。夙和何尝不知,紫凰说出的话虽有些重了,但是并非全无道理。这些时日夙和反复思量此事,如果能有重新选择的机会,是否便不会牺牲了愍怀太子,但思索来去终究无果,毕竟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解决琼山的事,的确有很多办法,可唯有救助愍怀太子才是最安全最不伤天和的一招,毕竟在时运来说,当年琼山是根本保不住的,那片山地是天定的龙穴,合该是曹阿瞒的墓穴,曹魏基业本也不会如此短命,却被改了原本的轨道。琼山为自保擅自用计改了天道,此处一动格局全改,从此天下再次陷入一片混乱,琼山为自保却犯下了滔天大罪,最重的天惩都不足为过。
师门若要避开这种种,必须有人来背负这些,贾氏一族不懂繁极必衰的道理,定是会有灭门之祸的,若帮他们真正地脱开此等大祸,那所有的债业都会由琼山背负,此次师门专门传讯督办此事,夙和自然要谨慎为之,而让贾氏躲开一劫的办法虽有很多,但唯一一个不伤天和不改天运的便只有愍怀太子。
愍怀太子终是逃不过一死,留他一时既还了贾氏之债,事后贾氏只要贪心不死,那么愍怀太子就活不了,如此一来,既不伤天和又不该天运,各自又回了各自的轨道。只是唯一的意外的便是愍怀太子死后一直阴魂不散,虽为无助游魂。夙和明知可能是天惩化成寒邪入体,却怕再出意外,却也不敢离开,继续留下也只为等待这孤魂消散,谁知却出了紫凰的变故。
夙和曾问过自己,若让自己失了修为,能助一介孤魂回天,自己可否情愿,想了许久夙和都想不出结果,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紫凰又轻戳了戳夙和的胳膊,偷偷地抬了抬眼,瘪嘴道:“你莫要生气了,我都认错了,你莫要和我置气了好吗?”
夙和闭上双眸收回了思绪许久,叹息一声:“我并未生气,只是许多事想不通罢了。”
紫凰将头垂得更低:“是我错怪你了,我如何能想到天谴对人更为严苛,你只是帮贾氏一族挡了灾,却要身受寒邪入体之苦。”
夙和紧蹙眉头,额间的菱形朱砂仿若被拧成了一条血线,缓声道:“你莫自责,此番我也有错处,我处理这事确实有欠考量,愍怀太子若成厉鬼或是烟消云散的话,只怕我也会内疚终生,你这般做反而是替我消了业障,我不该一味责怪你。”
紫凰摇手连连:“他已入了阴司不管是转世还是别的,都会有不错的结果,你莫要将此事放在心上,寒邪入体非比寻常,养病期间莫要劳神才是,更不能郁结于心,你若不开心就拿我出气好了,我再也不惹你了,你莫要生气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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