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丽难堪的别过脸去,想推开银夜,可是他的话又处处在理,何况刚才真是他拼命将自己托出水面,想必也消耗了他不少的力气。想到这里,胡丽咬着牙没有动,全身僵硬的站在那里,任由银夜的男性气息在她眼前跳跃。
看出胡丽的羞赧与隐忍的不自在,银夜哈哈笑着伸手搭在胡丽的肩上,从后面搂着她的脖子,把头靠在她的颈间,使劲蹭了蹭,笑眯眯的说道:“小胡丽,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是好兄弟,哪来的什么男女之嫌对不对?既然是生死之交的好兄弟了,何必那么计较得失呢?你就勉为其难让我靠在你身上歇一会儿嘛。你总不能让我光着身子睡在沙滩上吧?太阳会把我的皮晒焦的,你真忍心?”
胡丽困难的回过头看了看银夜麦色的肌肤在阳光下诉说着耀眼的健康,心里很是不屑,可还是撇了撇嘴,顺势坐了下来,双腿紧紧的并拢,坐姿笔挺。
银夜忍着笑,走到旁边坐下,将自己的衣服铺在身下,躺了上去,头枕在胡丽的大腿上,一只手从腰侧伸到背后悄然环住了她的腰身。
银夜半抬着头,含着深深的笑意眯眼看着胡丽。男性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溢出,若有似无的刺激着胡丽的感官,她的脸从耳根红到脖子,双手紧紧握拳,全身绷得像支快要离弦的箭,胸部剧烈的起伏着。
“小胡丽,你要不要这么敏感啊,身子绷的这么硬,我枕着不舒服啊。还有,这样坐着不累吗?你要是再保持这样的姿势坐下去,我保证你今天走不了路,回不了家。”银夜闭着眼,轻轻从后面拍了拍胡丽的背。
胡丽一惊,低头看看闭着眼睡得惬意的银夜,肚子里一口气就被撩拨了起来。这家伙,还真是没心没肺,自己别扭的像个什么样,他倒若无其事的样子,什么嘛!想想气不打一处来,胡丽用力把他的头抱起往外推了推,自己换了个姿势舒适的躺在沙滩上,也闭了眼休息。
银夜再次悄悄的把头朝胡丽的大腿上挪了挪,满足的轻叹一声,叉开腿享受着日光浴。
不远处的银火靠在车上,将两人的动作与言语悉数捕捉,他实在不明白王何时变的这么有闲情逸致,甚至愿意在圣主面前扮演各种有违常理的“好人”角色。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是为圣主捏了一把汗,单纯如圣主,哪里是修炼了几千年的狐王的对手?有朝一日终会被这个腹黑的狐王吃干抹净。
026 纠缠
南宫杰拼命睁着那双迷死人的丹凤眼,用力瞪着凌峰冰冷如霜的眸子,一句话也不说。从凌峰进门到现在,两人已经对视了半个小时了,直到银枭的一壶茶喝完。
“我问你,胡丽去哪里了!”凌峰的话里没有丝毫色彩,看不出喜与怒,却绝对有着冻死人的力度。
“小子,小丫头去哪儿轮不到我来管,更加轮不到你来管。你该去问她的家长才是,喏,当事人被你冷场半天了。”南宫杰眯着眼瞅了一眼银枭,费劲的揉了揉眼睛,又小心的翻弄着他那对长而密的浓睫。
凌峰终于把视线转移到银枭身上,盍下眼睑,低沉的说道:“银校长,胡丽今天没有上课,有人说看到她在校门口出现过,却没有到教室上课。”
银枭淡淡的笑望着凌峰:“你很担心她?”
凌峰别开眼,像秋风扫落叶般飘渺的说道:“她又闯祸了不是吗?留下一堆烂摊子,谁来收拾?南宫老师治伤不治痛,银校长讲理不讲权,你们谁要来封住受害人的口舌?”
南宫杰别有深意的偷笑,银枭浅笑,两人笑得不温不火,却意寓深厚。
“小子,解释就是掩饰,没听过吗?不过呢,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那丫头身边现在有福星护体,天大的事也欺不到她的头上来,你呀,安心去吧,该干嘛干嘛去,我保证三天后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小胡丽。”南宫杰神秘的笑道。
“三天?”凌峰挑了挑眉,眼里的神色更加冷峻,“她还想在外面疯三天?但愿三天后回来的不是一堆白骨!”话落,带着寒气的身影一晃,已然消失在门外。
南宫杰抖了抖肩,嘻嘻笑道:“校长,你不会看中了这小子,想让他做你未来的女婿吧?虽然说要皮有皮,要骨有骨,还有那么一股子傲气,但这家伙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带着一股子邪恶,说不定将来会克你那个机灵古怪的丫头呢!再说你该知道这小子对咱们狐族有多痛恨,恨不得抽筋扒骨,这要是知道小丫头的元神……。”
不等南宫杰说完,银枭打断他的话,悠悠说道:“这孩子恨的是血狐,是伤人性命的血狐,不是咱们银狐族,不用担心他会伤害胡丽。”
“喂,那你什么意思啊?难道你真的看中了这小子?真的要乱点鸳鸯谱?”南宫杰跳起来,狭长的凤眸里夹带着幽怨。
“你倒是提醒了我,凌峰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银枭凉凉的说完,抬腿往门外走去。
“好什么好啊,他只是个普通的凡人,哪里配的上那小丫头?真是一点眼见力都没有,枉为同族一场,居然见死不救。你去哪儿啊?”南宫杰站在校长办公室的门口大喊,大失往日的翩翩风度,俨然一怨妇。
“又快到月圆夜了,你有这个功夫在这里抱怨还不如到处去看看,说不定又能帮上胡丽的忙。”走出老远,银枭的声音才徐徐传进南宫杰的耳朵里,紧跟着,南宫杰像离弦的箭一般化作一道银光消失在门外,也不管现在是不是大白天了。
胡丽睡的很沉,银夜一连叫了两次都没有把她从睡梦中叫醒。不知道陷入了什么样的梦境中,她的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锁,时而温婉,时而郁结,看似睡得迷迷沉沉,却又显得极不安稳。
银夜坐起身,将胡丽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刹那间,一股奔腾的气息源源不断的从胡丽的体内传出,撞击着银夜的四肢百骸。银夜大惊,将胡丽抱在怀中,解开她衣领上的钮扣,一个闪着耀眼银光的狐形图案在胡丽的右肩处若隐若现。
微敛银眸,银夜伸出一只手,隔着衣衫在胡丽的背后按顺时针方向缓缓游动,一片强大的光流在她的体内肆无忌惮的流窜。胡丽的脸色红如娇阳,全身上下如火烧一般灼热,额头上细密的汗液与胡丽不断扭动的身体似乎在说明她此刻所承受的痛苦有多强烈。
“小胡丽,在我在,不要害怕。听我说,深呼吸,用你的意识把你体内窜流的热浪压下去,尽量压下去,再慢慢调整你的气息,想象成你在一片充满阳光与雨露的花丛中跳舞,你随心所欲的舞出自己的心情,开心的、伤心的情绪全部散发出来。现在,你的心开始慢慢的恢复平静,很舒适,很柔和。小胡丽,慢慢睁开眼睛,没事了,没事了。”银夜温柔的诱哄着,用掌心在她的背后为她疏导体内的灼热感。
胡丽缓缓睁开眼,迎上银夜柔和静谧的眸子,她眨了眨眼,沙哑的声音抑制不住体内的疲惫:“银夜,我刚才做了个梦,我又梦到了那个地方,那儿有个人在等我,在呼唤我,可是我怎么也走不过去,我的身上像有火在燃烧,快要将我烧死了。我以为我就要被烧死了,可是那个人告诉我,他告诉我不要害怕,他会陪着我,他会帮着我。我听了他的话,又活过来了。银夜,那个人的声音和你好像,而且背影也好像噢,只是他穿的衣服好奇怪,头发是银色的,我看不清他的长相,每次都看不清他的长相,我好着急,不知道他是谁,为什么会一次次在我的梦里出现。”
银夜眼角含笑,眸子里张扬着耀眼的光彩。他轻轻摸了摸胡丽潮润的碎发,轻声笑道:“小胡丽,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只要意识随着自己的心,一切都能迎刃而解。很高兴你让我入了你的梦。”
胡丽眼睛一亮,挣扎着坐起身,靠在银夜的怀中急急的说道:“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语气,连说的话都好像,你们都要我用心去控制我的意识,真的好像!”
“哈哈。”银夜眉飞色舞的吊起眉梢,愉悦的说道:“也许,我和你梦中的那个人有着某种关联也说不定呢?又或许,我们之间本来就有着什么样的缘份呢?先别想那么多了,你刚才做的梦让你耗尽了很多力气,现在肯定又累又渴。你闭着眼睛歇一会儿,我们先找个环境清雅的地方去吃点东西,再让你睡一觉,然后我再送你回去。”
胡丽点点头,无力的闭上眼,任由银夜将她抱回了车内。银火奇怪的看着胡丽苍白无力的脸,又看看主子一脸的严肃认真,赶紧发动了车子。
汽车的敞篷缓缓合上,车子平稳的行驶在路上,一路上静默无语。胡丽在脑海里一遍遍回忆着梦中的景象,突然开口说道:“银夜,是你吧?我在梦里似乎要被焚化了,是你帮我从梦中醒过来对不对?是你救了我对不对?可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呢?还穿着那样奇怪的衣服?”
银夜偏过头,看着胡丽蜷缩着靠在自己身上,眼里空灵般清透,却浑然不惊,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