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杰走到银夜的寝宫门口时,烟儿与银火正交谈甚欢,司空昱在院子里和七翎羽玩耍。见到南宫杰,众人都围了上来。
烟儿福了福身,脆声声的笑道:“护法来的正好,狐王刚刚梳洗了一番,精神好着呢。”
南宫杰笑道:“我去看看狐王,烟儿,烦劳你通传一下。”
烟儿推开门,朝南宫杰招了招手。
银夜坐在床头闭目打坐,听到推门的声音,眼也不眨一下,淡然的说道:“南宫,本王已经好多了,再过几日便可全愈。你不用每日都往这边跑,去看看长老和相师,他们怎么样?”
南宫杰犹豫了一下,凝声说道:“长老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相师他……。”
“他怎么样?”银夜睁开眼,眸光幽深。
“相师已经服了我炼制的丹药,灵力虽然恢复了不少,但是他体内被封住的血狐的魔性也开始复苏了!”南宫杰沉声说道。
银夜眸色倏变,他偏过头看了一眼床上还在沉睡中的胡丽,寒着脸问道:“为何会这样?血狐的魔性不是已经被封了几千年吗?怎么会突然复苏?现在有没有什么办法再次将他体内的魔性封住?”
南宫杰为难的摇了摇头,叹声道:“上一代的狐王几乎耗尽了毕生的灵力才能将相师体内的魔性封住,若是以前您和长老联手的话还有可能一试,可如今您和长老都伤了元气,如果要封住他的魔性,您和长老最少也要再修炼三个月!”
“除了这个以外,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封住他的魔性?”银夜沉声问道。
南宫杰蹙着眉,纠结的说道:“相师此次是因为耗尽了体内的灵力,被封住的魔性才得以伺机复苏。现在相师体内的魔性会随着灵力的增长而慢慢苏醒,到时候灵力越强,魔性也越强。若是到时候相师难以控制体内的魔性,只怕狐族将受到重创。”
“照你这么说,相师唯有一死才能避免狐族受创?”银夜冷声问道。
南宫杰慌乱的摆着手说道:“不,臣并非这个意思。相师体内的魔性与灵气和血液共存,若是用药物暂时封住他的灵气,换掉他全身的血液,他有可能重生为银狐。但是,人与狐一样,身上没有血液是无法存活的,再说也没有谁能够将全身的血液一次性的尽数换给别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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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夜下了床,背着手在房中踱了几个来回,蹙着眉问道:“如果换掉相师身上所有的血液,又要保证换血的血狐无性命之忧,需要多少血狐的血液?”
南宫杰想了想,凝神说道:“如果血狐的血与相师的血能够完全匹配,至少需要十人。但是,想要找到那么多血型完全匹配的血狐并不容易,就算我们要找,也要秘密进行,千万不能被相师发现。”
“好,本王现在命令你即刻去找与相师血型相配的血狐,多找一些回来,在相师的灵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以前一定要做好换血的准备,让司空昱、银火和唐紫衣去帮你,越快越好!”银夜沉声说道。
“是,臣这就去准备!”南宫杰点点头,退了出去。
胡丽早在南宫杰推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醒来,听到银夜和南宫杰的话,她心惊不已,想不到塔罗会为了救她而被魔性再次缠身。想想他对她做的种种,她的心又隐隐的痛了起来。虽然他给她的感觉更多的是邪恶与骄佞,虽然他每次都会把她气的要死,但,不可否认他对她倾注了心血,也对她视若珍宝一般的呵护着。这样一个为了她而不惜以命相拼的男人,她又怎么会对他坐视不理呢?
假装刚刚睡醒的样子,胡丽翻了个身,嘴里嘟哝着把被子踢到了床头,露出光洁如玉的一截小腿,用一双迷离的眼神看着银夜,还不忘卖萌:“我好热,腿也好酸!”
银夜失神的笑了起来,摇摇头走到床边,伸手在她滑腻的小腿上抚过,盈盈笑道:“热么?来,我帮你宽衣。再给你做个全身按摩,保证你舒舒服服的一觉睡到明天早上!”
胡丽一骨碌爬起来,危襟正坐、目不斜视的下了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哎呀,突然觉得好凉快。腿也不酸了,好舒服呀!”
银夜哑然失笑,从后面抱住胡丽不盈一捏的腰身,低声笑道:“可是我现在觉得好热,身子也觉得不太灵活,需要做全身的运动呢,怎么办?”
银夜无限暧昧的话语和诱惑的嗓音令胡丽的脸轰的烧着了。她一把推开银夜的双手,红着脸闪到一旁,嘟着嘴嚷道:“你再不老实,我把你全身的骨头拆了。让你一个月下不了床!”
银夜装模作样的捂着胸口,哀怨的瞅着胡丽,无比忧伤的叹息道:“唉,好不容易才能抱着你,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让,多难受啊!”
胡丽娇嗔的白了银夜一眼,伸手纤纤食指在晃了晃,妩媚的笑道:“要么选择在床上多躺三个月,要么老老实实的再调理几天。你乖乖在寝宫调息运功。我出去转转,晚上陪你用膳。”
银夜含笑着目送胡丽出门,随着那抹娇俏的身影在眼前消失,他眼里的眸光瞬间暗了下来。
候在门外的烟儿看见胡丽出来,忙迎上前来笑道:“王后可是饿了?奴婢准备了燕窝与莲子羹,这就去端来!”
“烟儿,替我更衣,我要出去一下。”
“您要出去?可是王后,银火和司空昱都不在,狐王不会放心让您出去的!”烟儿着急的说道。
胡丽摆摆手,笑道:“放心啦,我只是去看看相师,你留在这儿照顾狐王,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烟儿瘪瘪嘴,没说什么。
换了一身拢烟罗裙,胡丽急匆匆的往岚香苑赶去。
不等任何人通传,她径自往塔罗调养的庭院走去。刚刚走到门口,蓝绡沉着脸正从里面出来。看到胡丽,蓝绡柳眉一竖,寒声说道:“你又来干什么?这里没人欢迎你,出去!”
胡丽面色一沉,耐着性子柔声说道:“蓝绡姑娘,我来看看相师,请你不要为难我。”说着,胡丽抬腿上了门口的台阶。
蓝绡手一伸,拦在胡丽面前,尖锐的喊道:“我说的话你听不见吗?贱人,你不是已经有了狐王吗,为何还要来勾引主子?你当他们是什么?他们两个是狐族最优秀的男子,岂能被你一个人类的女人玩弄于股掌之?贱人,你给我滚出去!”
胡丽怔了怔,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看着蓝绡近乎扭曲的脸,她摇着头耐心的说道:“蓝绡,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看看塔罗怎么样了,我并没有……!”
“你闭嘴!主子不想看到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再不走,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胡丽面色一寒,抬头看着蓝绡,冷声说道:“蓝绡,我没心思跟你吵,我也不想再跟你解释什么。我要进去看看塔罗,请你让开!”说着,胡丽手一挥,一道银光把蓝绡震得倒退一步,她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大厅。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你给我站住!”蓝绡气得脸色发青,急急的跟了过去。
掀开门帘,胡丽一眼看到塔罗扶着桌子站立在那里,脸色青白交替,神色异样。她慌忙跑过去扶着塔罗,紧张的问道:“塔罗,你怎么样了?”
塔罗一只手垂着,手指痉挛般的微微张开,眸光是朦胧的暗红色,泛着凛凛的森寒与杀气。
听到胡丽的声音,他缓缓偏过头,神色中闪过一丝茫然,一丝隐忍的痛苦。看见胡丽,他眸光一亮,伸手抓着她的胳膊急切的喊道:“小胡丽,小胡丽,你来了,你来了就好!我、我差点记不起自己是谁,还好我记得你的脸,还好你来了!”
胡丽心口一颤,她猛的抬头看着塔罗痛苦的神色,惊恐的问道:“塔罗,你没事吧?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塔罗紧紧捂着胸口,脸色忽青忽白,脸上隐隐可见一道道暗红色的经络,眼里的红光愈浓。他紧紧咬着牙,颤抖着推开胡丽,冷声说道:“你快走,快离开这里,我没事!”
胡丽上前扶住他,焦虑的说道:“我不走,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放心呢!”
蓝绡一个箭步从门外冲了进来,用力推开胡丽,怒声喝道:“主子让你走听见没有?贱人,再不滚休怪我不留情面!”
胡丽上前一步,蓝绡再次狠狠的将她推倒在地上,嘴里喋喋不休的骂着:“贱人,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到处勾三搭四,把主子弄成这副样子,你死有余辜!”
蓝绡站在塔罗与胡丽中间,指着地上的胡丽不住的辱骂。胡丽本想解释,却瞅见塔罗的眸色忽然间血红一片,一只呈爪形的手正缓缓抬起,手指上逸着一团火红的光亮,而那只手正朝着蓝绡的右肩。
“不,塔罗不要!”胡丽一声惊叫,几道刺目的红光闪过,蓝绡直直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对面的墙上,喷出一大口殷红的血,她的右肩处,鲜血正汩汩的流出。
蓝绡捂着肩,不敢置信的看着塔罗,她的眼里是深深的哀痛与惊恐。见塔罗扬着手一步步再次逼近,她的脸已经面如死灰,却一动也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