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夜冷冷一笑,道:“既然塔罗君出关,本王也该奉上一份贺礼才是,顺便迎回本王的王后。毕竟他也是狐族的子民,虽然已经脱离了关系,但狐魂仍在,祖宗同上。长老,辛苦你随本王跑一躺岚香苑,南宫西莫,好好看守云霄殿!”
“喂,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个鬼地方来?烟儿到哪去了?你究竟是何方大圣?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胡丽耍起了一哭二闹就差上吊的把戏,揪着塔罗的锦缎黑绸袖口抹着无泪的眼角顺便擦着口水。塔罗扬起那张好看得近乎邪妄的脸,笑盈盈的看着胡丽哭不能哭笑不能笑的小脸,一脸陶醉的模样。
不行了不行了,哭不出来,眼睛倒揉得又红又肿。软的不行来硬的吧。不对啊,我打赢了他有毛线用啊,貌似我还打不过他,他拎着我飞的时候那股灵力嗖嗖的,自不量力的事不能干!软硬不吃的家伙,得想想办法才行。
有美一人,在骚首弄姿。胡丽撇撇嘴,蹲马步似的围着桌子坐在塔罗对面,也撑着胳膊歪着头看着他。看,看,看,你看我一个小时了,我就不能看你?我要看的你七孔流血!噢不,太残忍了,何况他救过自己的命。
笑,笑,笑,还在笑,“别笑了行不行?笑的那么花肢招展的给谁看?我说你是不是男人啊?见过花美男,没见过你这么花痴的美男,见到女人就笑,无聊!”胡丽自认为是狠狠的剜了塔罗一眼,别过脸去。这人当真没皮没脸,像是能从人的眼睛看到心里去,怪瘆人的。
“我笑的不好看吗?我是不是男人要不要见证一下?”塔罗修罗般的脸在胡丽面前渐渐放大,惊得胡丽一蹦三尺高,远远指着塔罗咆哮道:“耍流氓,你耍流氓!我告诉你,我是狐族的王后,银夜是我的老公,是你们的狐王,你敢以下犯上,我,我,等我出去了我找人把你关起来!”
胡丽指着塔罗的手指拌着,古玉手镯若隐若现的在那只如皓月般玲珑的腕上荡来荡去。塔罗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原本如火石般灿烂的眸子也眯了起来,薄唇紧闭,露出一线绯红。
看到塔罗步步走进,胡丽作拳击状节节后退,小脸却不甘示弱的昂起,碎米似的银牙咬紧,牙缝里迸出几句话:“站住,再往前走我对你不客气了!”
”有贵客来访,我带你去……。"”吃我一拳!”软绵绵、毫无杀伤力的一只小笼汤包毫不犹豫的朝着塔罗的脸上招呼了过来,带着一道劲风,人,这一拳的结果定然碎了颧骨,可是塔罗连闪也不闪。注进了几分灵力。若是凡胡丽的拳头果然落在了他的脸上,是落,像雪花落在地上一般轻软,像轻风落在草上一般。胡丽看到的结果是自己的拳头在离塔罗零点零零零零零一分的地方毫无生气的停了下来,然后,男人头一偏,这只女性的手温柔的碰到了男人的脸,再然后,男人邪恶的侧过脸在她的手上蹭了蹭,胡丽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142玉面阎罗
“啊,你无耻!”胡丽发威了!狐狸不发威,你当我是兔子是吧。
胡丽真的发威了,她鼓着小脸,聚起了全身的灵力,像一头发狂的小野猫朝着塔罗迎头盖脸的一阵乱劈乱打,也不看脸也不看腿,朝着那个左躲右闪的黑影着力就打!
真的威风了!桌子椅子倒了一地,茶杯盘子四处乱飞,就连床上的绫罗锦被也凌乱的铺了一地。塔罗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儿变出一把折扇,那么挥舞了几下,便轻盈的落在旁边唯一一块比较干净的地面,凌波仙子似的。胡丽喘着气,低头看看自己被塔罗的折扇拂了满身满脸的水渍,纤薄的衣袖贴着嫩藕般的玉臂,莹白的肌肤若隐若现,胸口浸湿了一大块水渍,紧紧贴着饱满的温柔,玲珑的曲线了然入目。
气恼的迎上塔罗微扬的眉眼和唇角,那双像淬了星光的眸子施施然的盯着她起伏的胸口,越发显得肆意的邪恶。
“你个大,我跟你拼了!”胡丽恼羞成怒,嗷嗷叫着朝塔罗冲了上来,完全失了章法,乱了招数,只是拼命挥舞着一双于公无害的白玉小手,胡乱在塔罗身上抓着。可怜早先体内聚集了所有的灵力,早就招呼给了满地的狼籍,现在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
塔罗笑得眉眼飞扬,不躲不闪,却抓住那两只野猫似的小爪子握在手心轻轻揉搓。嗯,和想象中的一样温软美好,似乎感觉更美一些。
胡丽使足了吃奶的力气,两只手被牢牢困住,只得用脚胡乱一通乱踢。素来洁癖严重的某人顾着欣赏小野猫的泼辣,凭本能的意识躲闪脚上的攻击,再加上胡丽整个人几乎挂在塔罗的身上,这一分神,失了重心,两人齐齐倒在了地上。眼明手快的塔罗在倒地的一瞬间翻身把胡丽举在身上。这下好了。精彩来了!
胡丽的反应也不是盖的,长腿一撩坐在了塔罗的腰间。趁着塔罗发愣失神的瞬间,小拳头呼啦啦在塔罗的胸口、脸上、头上、腰上一顿痛快淋漓的招呼,嘴里还念念有词:
“叫你骚包,叫你偷袭,叫你耍流氓!”
“我打,我打,我狠狠的打!”
“打的你遍地开花,打的你满地找牙,找的你骨头脱节!”
两道银光闪过后。银夜和银枭看到的景象就是:胡丽披头散发坐在一个男人的身上,绷着小脸拼命挥舞着两只小手。一边打一边念念有词。被骑坐着挨打的人虚举着双手无力的抵挡,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哪来的女人这样强悍!
“胡、胡丽?”看到那一身似曾相识的衣服,银夜不确定的叫了一声。
胡丽猛的抬头,花猫似的小脸上哗的露出一个大大的喜悦的笑容,从塔罗身上一跃而起,一只脚很不小心的踩着塔罗的一只胳膊跑到银夜面前。小脸一抬,美目一眨,红唇一撅,软软糯糯的揪住银夜的衣袖开始申诉:
“坏人,他是坏人,他是登徒子,他、他居心不良!”纤纤食指霸道的指着从地上慢慢爬起来的塔罗,一脸的侠肝义胆。
塔罗慢悠悠的站起身,伸手捋了捋额前凌乱的发丝。整了整衣衫,抬起头笑对着银夜,缓缓单膝曲地,朗声道:“塔罗参见狐王殿下,狐王无世无疆!”不等银夜开口,自顾自的站起身,笑盈盈的侧身退过两步,如朗月般的站在那里,哪里有一星半点的狼狈与不堪,那一身的桀骜倒是令星月无光。
“你、你是塔罗?”银夜终于发话,打死他也不相信这个衣衫不整、发丝散落、嘴角乌青、脸上斑紫的男人是人称“玉面阎罗”的塔罗,有着严重洁癖的塔罗!
神啦,你这玩笑开大了!
“正是塔罗。拜我的这位女贵客所赐,您和长老方才也看到了,唉,流年不利!”塔罗摇摇头,星火般的眸子带着一丝笑意似有若无的扫过躲在一旁的罪魁祸首。
“你、你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先无礼在前的!”胡丽唰的从银夜背后跳出来,指着塔罗咆哮道。是他那贼溜贼溜的小眼神先冒犯了她,她打的对,打的好,应该打的他哇哇叫!
银夜上上下下在胡丽身上打量了一遍,黑着脸把视线转向塔罗,眼里是挡不住的寒意:“塔罗君,胡丽是本王的王后,本王绝不允许有人伤她一丝一毫。”
塔罗低头浅笑,转过头看着银夜,笑意盈盈的眸子里却闪烁着一丝讥笑和不屑,似乎他已不属于天地间,“王后殿下,不知塔罗有什么地方冒犯了王后?令王后对塔罗如此不待见?王后念功走火入魔,塔罗出关时顺手救下,免了王后心脉俱损之苦,难道是塔罗多此一举?”
胡丽骚了骚头,迎上银夜疑惑的目光,又看了看塔罗似笑非笑的眼神,脸一红,头一缩,哼哼道:“他是救了我没错,可是他,他,他心里不怀好意!”
“是吗?塔罗对王后殿下做过何等不耻之事?又怀了何等不良之意?塔罗觉得好生冤枉,塔罗不过是在王后殿下即将摔倒之前扶了一把,未曾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吧?”塔罗好无辜,原本还笑着的脸渐渐变得阴沉,还带着一点点的凄迷,一点点的委屈,一点点的无奈。
胡丽突然就后悔了,他的确没有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至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过几句话,都是自己胡乱猜测,然后硬塞了个莫须有的罪名给他,还把他打成这样,哎,没脸见人了!
“呃,额,那个,他似乎,好像,可能,也许真的没有那么坏,没有对我做过什么,是我是我,是我的错,是我以女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呵呵,抱歉抱歉。唉呀,你的衣服乱了,我帮你整整。哎呀,你的脸花了,我帮你擦擦。哎呀,你的袖子脏子,我帮你换一件……。”
银枭扶额,呆立。胡丽呀,王后呀,你知不知道你惹的是阎罗呀!
银夜咬牙,切齿。丫头呀,你竟敢给别的男人理衣顺发擦脸!还想帮他换装!
塔罗垂首,浅笑。姑娘呀,我一点都不委屈,你继续!
胡丽蹙眉,收手。塔罗,阎罗,难为你了,谁让你那小眼神出卖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