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咬咬牙哼哼唧唧的道:“师父让我尝一口,上次那个温泉那个……就随师父的意思。”
闻言付青远的步子倒是顿了顿,在桑落陡然亮起来的眼神中,他最终还是摇头。“不能吃。”
真是石头一样固执冷硬的师父,桑落拉起付青远的一只手就咬了一口。眼角瞟到付青远已经快走出桃林回到小楼,桑落连忙松口说:“等等,师父,我在那边种菜,还没把种子种下去呢。”
付青远便又抱着她回到了她刚才翻好的地。桑落从付青远怀里跳下来,拎过旁边一个口袋,从里面拿出种子。
“我来。”付青远走上前接过徒弟手里的种子。桑落点点头,这种时候有师父太幸福,她自己就可以偷懒。可是等看到师父那抓一把种子往翻好的地里随手一撒的行为,桑落不得不上前阻止了。
“师父,这样种种子不行的。”桑落无奈的拖着自家师父的袖子,不让他接着撒种子。
“可以。”付青远手里抓着一把很多蔬菜混合的种子答道。以这个桃源空间里的灵气来说,这些不过是凡间蔬果的种子这样随手撒下去种也能长出来。
桑落叹口气,自己找了几颗一样的种子,蹲□在田里挖洞,一边挖一边说:“师父,还是挖洞种比较好。”
说着,桑落忽然觉得自己挖到了什么硬物。
“这是……什么?”
☆、第六十二章 幸与不幸
第六十二章
桑落本来只是想顺着翻好的地往下挖一点种种子,但是却摸到了奇怪的硬♂物。
“这是……什么?”话音才刚落,桑落就发现自己被旁边的师父抱了起来。
“唔,师父你嘞的太紧了放松一点。”桑落无奈的摸摸自家反应过头了的师父。她还以为师父最近看上去稳定多了,不像她刚回来的时候那样,渗人的情绪几乎都掩饰不住。但是现在看来,师父还是没有稍微释怀啊,竟然这么容易就紧张起来了。
付青远没有察觉到危险,这才把手臂稍稍放松了一些,但还是把徒弟按在胸前,眼神冷厉而警惕的扫视着那一处。
“师父,我就是好像摸到了一个大石头,你别那么紧张,在空间里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桑落抱着师父的腰温柔的说,话里的安慰之意让付青远怔了怔。察觉到自己似乎被徒弟担心了,付青远默默的放开她的腰,改拉着她上前去查看。
那埋在土里的并不是桑落以为的石头,而是一坛酒。付青远一只手掌的大小,被封的严严实实。桑落清理了一下上面的泥土,看到黑色的坛子底部有杏花酒三个字。正拿着这不大的酒坛子好奇的翻来覆去的看,桑落听到付青远道:“还有。”
连忙看去,果然刚才挖出这坛子酒的地方,旁边隐约露出同样的黑色坛子,而且看样子还不止一两坛。为了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桑落翻了翻其他地方,发现果然周围好几米的地方都有着这种小酒坛子,底下又清俊的字迹写着些“梨花酒”、“槐花酒”、“桃花酒”之类的。
也不只是为什么,桑落忽然想起自己那个爱喝酒的酒鬼燕羽姐姐,不由得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见付青远疑惑的看过来,她解释道:“我忽然想起一个人……”
“就是我上次和师父说过的燕羽姐姐,在我去到两百年前的时候她一直在帮助我。我刚才忽然想起,以前燕羽姐姐总是和我说,如果她以后有钱了,就要买上几千坛酒埋在土里……”说着说着,桑落笑不出来了。
忍不住叹了口气,桑落无数次想,她回来的时候那么匆忙,没有好好告别,也不知道她究竟怎么样了。燕羽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对她第二好的人,是她心底当成亲人的人,可是今生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看见她。
付青远上前弯下腰搂住桑落,手掌在她背后抚动。感受到师父这沉默之下的温柔安慰,桑落心情一下就柔软起来,也伸手抱着付青远,两人挨挨蹭蹭了好一会儿,桑落这才捡起刚才挖出来的酒坛子重新埋下去。
这空间现在的拥有者是她,不过如果不是必要,她不想动这些酒。这些酒一定是前几任桃源空间的主人留下的,说不定有着别人的什么美好的回忆。和燕羽大姐一样爱喝酒,连想法都出奇相似的人,应该不是什么大坏人。既然这样,这些酒她就不动了,种菜换个地方种就是了。
在看到这些酒的时候,桑落下意识的把这些酒的主人是那个黑袍女人的可能给遗忘了,至于为什么,或者她自己都说不清。她刚才看到酒的同时想到了燕羽大姐,也想到了曾经放在那边小楼里的几幅画,都是穿红衣的女子和白衣的男子。
和燕羽大姐同样喜欢穿红衣和喝酒,桑落隐隐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妥,也就不愿深想下去。如果那画把画中的人画的相似一些,或许桑落就不会像如今这般仍旧不知道那是谁,也就错过了得知一段往事的机会。
把酒坛子全部埋回去,桑落还好好的把那些地方踩实,然后才走到付青远身边对他笑道:“师父,我们先回去吧,种菜我明天再另找地方。“
虽然他上次出去特地在自己的空间里放了一堆的新鲜食材,用不着徒弟亲手种菜。但是徒弟看样子也是喜欢这种生活的,既然这样,他就不干预徒弟的爱好了。付青远想着,点了点头,牵着桑落走回小楼。
“师父,我们继续刚才说的,你什么时候才肯给我吃你做的菜?”
“能吃的时候。”
“现在就能吃了啊~”
“不能。”
“能~”
“不能。”
“能~”
两人渐渐走远,衣角和袖袍被风纠缠在一处。先前被桑落翻开了发现酒的空地上,很快的又覆上了一层桃花瓣。
…………
夙日界炀坞岛
温良从他那个名义上的妻子,曾醉语的醉梦轩离开,回到了自己的燕归楼。房间中因为他一怒之下杀掉的杂役弟子尸体还在那里,因为他不喜欢太多人进入这个院子。
亲自拿着一把花锄,温良带着温柔的神色,细致的将尸体埋进院中一大丛的茶花下,然后笑着给开的正盛的大红色茶花浇水。看着这大片的鲜艳开的热烈的红,他眼底的阴郁终于消散了一些,白皙如玉的手指在那柔软的花瓣上拂过。
这花,鲜艳的就像是他爱的那个人的裙摆。自她死后,他就偏爱一切曾与她有关的事物,喜欢这种鲜艳的红色,喜欢淡淡的酒香。
自虐般的一遍遍回忆和爱人的一切,然后一次次的回想起她的死。那时,他做到了炀坞岛那个炼虚修士曾无垠的要求,成为了一个元婴修士,得到了剩下的玄云决三重。他是那么急迫的赶去见她,可是看到的却是一具干瘪的尸体。
那之前的几年,他用尽一切办法拖延,虽然她还活着,但是病情恶化的严重极了。她的面容苍老不堪,头发全部脱落,身形佝偻,还因为常年饮着他身上的毒血,连皮肤都开始腐烂。有时候她不认识他,只会在他的拥抱之下挣扎着,对他恶语相向。
但是没关系,他心甘情愿忍受这一切,因为是他强迫着她拖了这么久,变得越来越不像原来的她,所以这是他应该受到的惩罚。她越来越不爱见到阳光,那他就陪她躲在黑暗的洞中;她不能忍受容颜的苍老,他就四处找寻方法为她寻来童女试图为她培养出一个容器……
可是她死了,他爱了一百多年的师父死了,他所有的心思和隐忍全部都化作了幻影。他抱着她腐烂的尸体,在那个不见天日的洞中此生唯一一次痛哭失声。
他恨杀死师父的人,伤害了师父也打碎了他的梦。也恨自己,为什么要为了那三重玄云决花了几年时间闭关去冲击元婴。还恨炀坞岛上的那些曾经害师父家破人亡的修士,以及他所谓的妻子曾醉语和她那个父亲。
杀死了师父的人,付青远和他的徒弟桑落,他不会简单的放过。当初害师父的修士这些年都被他铲除的差不多。
还有曾无垠,那个目空一切自以为掌握生死的炼虚修士,他的“好岳父”,他同样不会放过他。难道他真的以为他会不知道,他师父的死有他这位岳父在背后推波助澜吗。
他会好好的安排这些人的死期,或许在师父死后,这就是他还活着的理由。
一只符鸟飞进燕归楼停在温良面前,传出一个淡漠的声音:“来重阁见我。”
温良嘴角微掀,眼里幽幽的,白袍拂动间离开燕归楼向重阁走去,身后的符鸟忽然在空中燃烧起来,灰烬落在山茶下新翻动的泥土上。
“掌门。”温良谦逊的给曾无垠行礼。坐在蒲团上的曾无垠一头黑发,面容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左右,眼神冷厉。见温良来了也没有什么表情,直接便说:“你是醉语的夫君,别总是待在你那个燕归楼,干脆住到醉语的醉梦轩去,免得还要她去看你,她身体不好你也知道。”
“是,我明白了。”温良脸带愧疚的回答道。
曾无垠看了他一瞬,哼道:“若不是醉语喜欢你,凭你一个五灵根也得不到那么多好东西,两百多岁的年纪就能结婴。别忘记了你的一切都是醉语给你的,好好的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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