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阴鬼带着阴煞之气,程瑗很快觉得如入冰窖一般,同时四肢也开始无力起来,眼看那些阴鬼就要扑到程瑗身上。本已做好躲到玉钥匙内准备的程瑗忽觉一道圣洁的光芒从不远处发出,在缭绕的黑烟中照出了一条路,同时那些阴鬼像是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纷纷向后退去。
苏浪的脸色很是不好,他阴冷的说道:“你已经受了我的黑煞掌,如今强自动用雪元功,我看你能坚持到几时?”
已经走出黑烟中的莫洵说道:“我们自相识起,比斗已不下百次,难道这次你非要无端将这女修牵扯进来吗?”
苏浪阴着脸道:“我最恨你这副假仁假义的样子,何况这女修已经杀死了我的表弟,我岂能干休?”他不待说完,就再次举起了那件白骨锤,飞快的向程瑗的方向砸去。
阴寒刺骨的旋风浓雾中,又有无数的阴鬼开始向程瑗包围去,就在程瑗把手放到玉钥匙附近时,一声轻轻的咳声传来,然后又是一道圣洁的光芒击退了那些阴鬼,同时程瑗被一个飞快而来的人影一把抓住,伴随着一张符篆撕开,两人一起坠到了黑暗中。
耳边还有苏浪不甘心的喊叫声:“莫洵,这次你动用传送符从我眼皮底下溜走,下次就没这么好运气了,我定会将你……”
当坠落感消失,程瑗睁开眼时,已经来到了一处陌生的所在,身旁则是筑基期修为的莫洵。
“我们这是在哪?”程瑗一张口,就被自己发出的粗哑声音吓了一跳,转而丹田内传来阵阵疼痛,她不由捂住了下腹。
莫洵的双眼在她身上停留片刻,说道:“你伤了丹田,暂时不要动用灵力,这里是离玄真门有千里之地的一处乡镇,应该很安全。”他沉吟了一会儿又道:“只不过你的伤却有些麻烦,苏浪的那个表弟炼的这个银针当真了得……”他看了程瑗一眼,有些犹豫的说道:“法子倒是有,只是……”
程瑗哑着嗓子问道:“只是什么?”
莫洵似是有些尴尬,他脸色微红道:“只是需要旁人相助才能把这银针逼出,可我……”
程瑗以为他不愿相助自己,丹田内虽传来阵阵疼痛,但还是强忍着站了起来,一字一句道:“莫道友不必为难,方才若不是你救我于危难之中,小妹恐怕已经……如今我已经安全,莫道友可以放心离开了。”
不等莫洵说什么,程瑗转身就走,他救了自己一次,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她又有什么借口一定要他再相助自己逼出这银针呢?
眼望着程瑗渐渐走出了自己的视线,莫洵懊丧的垂下了头,闷闷道:“非是我不想帮忙,只是那法子实在是让我难以启齿……”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程瑗一边走,一边擦掉额上冒出的冷汗,她已经得到蓝远生的全部记忆,自然知道银针在丹田内拖得越久,对自己的身体越不利,可是若要她勉强别人替自己疗伤,却是怎么也做不出来的,何况她与莫洵也不过有几面之缘。
丹田内不时传来阵阵刺痛,不能动用飞行法器的程瑗靠着自己的双脚,沉缓而又艰难的向前走着。
丹田内不能动用灵力,也就不能进入玉钥匙内,也不能用木灵珠的木系生机灵力给自己疗伤。而因为伤到的只是丹田,自己现在并无性命之忧,所以玉钥匙也就不会护主。
种种方法,一一从程瑗脑海中闪过,却又都被她否认了。
她如今唯一的法子就是赶快回到玄真门,求助她的师尊,太初长老,然后让他帮她把这银针从丹田内逼出来。
也不知走了多久,当夕阳收起最后的一缕余晖时,程瑗走到了一处荒废的村庄。
村庄中央是一处较大的宅院,只不过荒废了一段时间了。黑漆大门已经剥落了一半,露出黄灰的木色。门下的两个石狮被风雨侵蚀的失了原貌,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门上横悬的匾额已经摇摇欲坠,随时可能掉下来。
看着匾额上的两个大字“朱宅”,程瑗脑海里忽然浮现出程玲的一段记忆,这是被程玲抢夺了青铜镜的朱家,想不到这么快就败落了下来。
这村庄并无人烟,程瑗也找不到人询问这朱家是如何败落的,将浮上来的种种疑惑之处压下,在里面找了一间房,程瑗随后就布下了防御阵法,开始给自己疗伤。
吞下一粒养气丹,又喝下半瓶灵泉,程瑗恢复了些精神后,就开始指挥丹药和灵泉化为的灵气向丹田而去。银针浮在她的丹田中央,随着她的呼吸缓慢的在其中一升一降。
丹药和灵泉化为的浓郁灵气顺着经脉流向丹田时,忽然那浮着的银针化为了一道银丝,伴随着银丝在丹田内向丹药和灵泉化为的灵气狠狠的一撞的动作,程瑗“噗”的吐出一口鲜血,人软软的倒了下去。
三天过去,当防御阵法没有了程瑗继续输入灵石的支持,被一个身穿棕色衣衫的少年闯到了程瑗所在的房间内。
那棕衣少年眼神清澈,望着昏迷的程瑗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将软在地上的少女扶了起来。
右手搭到少女的左腕上,察觉到少女的伤势变得异常严重后,莫洵脸色开始凝重起来,他抛掉了最后的顾虑,呼出一口浊气,毫不犹豫的把手伸向少女的衣襟。灰色外衫最先被褪下,一阵若有若无的体香缭绕在莫洵鼻边,他脸色微微涨红,深吸几口气后,这才右手微颤的继续解少女的衣衫。
他之所以一直犹豫,就是因为如果要替少女疗伤,两人势必要有肌肤之亲。少女的隐患在丹田,他要动用灵力逼出潜伏在丹田的银针,非找出丹田周围的几个要穴不可。
他虽是筑基期修士,可还未达到透视对方身体的本领,那是结丹期修士才能达到的高度。所以,他只能用最简便的方法,脱去少女的外衣,才能找到丹田周围的要穴。
一直触碰到少女滑腻的肌肤,莫洵这才停下了解衣的动作,右手缓缓的贴在了少女的丹田处,一股属于筑基修士的浑厚灵力很快由莫洵的右手贯注到了少女的丹田内。
感受到少女丹田内的银针对自己灵力的抵抗,莫洵左手拇指分别在少女下腹的几个要穴处轻轻一点,然后左手紧跟着也贴在了少女的丹田处,随后伴随着莫洵的左右手各自向少女的丹田输入了浑厚的灵力,银针终于被他用灵力从少女体内逼了出来。
昏迷的少女似是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浑厚灵力,本来软软的身体忽然一动,跟着吐出了一大口鲜血,紧闭着眼睛又昏了过去。莫洵手忙脚乱的取出伤药喂她服下,又把衣衫给她穿上,这才松了口气。
把右手放在少女的左腕处,莫洵察觉到她的伤势已经开始渐渐好转,没有几个时辰便会醒来。最后看了一眼周围,确定周围几百里以内并无修士路过,莫洵放下了心,步履轻快的走出了房间,几个呼吸间棕色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远处。
待程瑗醒来,房间内已经没有莫洵的踪迹了。程瑗皱着眉下意识的把手按在了自己的丹田处,然而下一个呼吸就舒展了眉,似乎丹田内的银针已经被逼了出来,先前所受的伤也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虽然记得自己在昏迷之前并没有成功把银针逼出来,但程瑗不相信会有其他人救助自己,而又会在自己醒之前消失不见,一心以为是玉钥匙的又一次救主行为逼出了银针,因此轻轻一哂,就把这件事丢开了。
丹田的伤虽好的差不多了,但程瑗因为怕银针先前对丹田的伤害会给自己留下什么隐患,因此还是用木灵珠的木系生机灵力滋养了一遍全身。接下来的几天,她没有急着赶路,而是继续用木灵珠为自己疗伤,顺便察看蓝远生的记忆,看看有没有什么信息。
在蓝远生的记忆里,她发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她终于找到了那次孙大斌和那个苟师弟为什么要拦截她的原因,原来是奉了蓝远生之命。他是苏浪的表弟,专门为苏浪搜罗一些女修作为炉鼎。而苏浪原来是魔道中人,从晋洲大陆的东方而来。
程瑗在蓝远生的记忆里找到,苏浪每年都会来玄真门一次,把蓝远生搜罗来的女修带走,他们会面的地方就是程瑗破去巨木幻阵的地方,只不过这次会面时,苏浪遇到了他的老对头,莫洵,所以双方才僵持了很长时间,让程瑗循着玉钥匙的波动闯了进去。
而蓝远生的记忆里,程瑗搜寻了几遍,却都没有发现苏浪身上有类似先前青珠的物件。看来,自己这次是一无所获了。
程瑗想到仅仅是炼气期大圆满的蓝远生,就让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何况苏浪是筑基期修士,而且又是一个魔修,自己想要战胜他,拿到那样物件,多半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想了想,把这件事放下了,决定等自己筑基后,再伺机而动不迟,反正她已经从蓝远生的记忆里知道了苏浪的形迹。
作者有话要说:送上两更!
感谢伽楼罗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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