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鸟的口中,我粗略地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原来有一个和我同名的狐狸,她也叫小唯,但是她并不姓白。我只知道青丘都是狐狸,可是现在我才知道并不是所有的狐狸都在青丘。能够出生在青丘我还是很幸福的。
小唯是人界的一个小狐狸,却有着三千年的修为.其实单单是这点就很难得了.白荀曾经说过人间是个什么地方?那就不是我们能去的.那里管我们这类动物叫作飞禽走兽,管牛马叫作牲畜,要么就是劳作要么就是扒皮吃肉.在那儿动物只能任人宰割.可是小唯竟然凭借自己的能力活了下来,还略有修为.
我拿她和自己对比了一下,如果不是白荀一直逼着我学这学那,恐怕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狐狸,然后期待着寿终正寝罢了.又哪里会有资格和这些明朝就将飞天成仙的鸟练嘴皮子?
这我就不明白了,按照常理,小唯应该是很聪明的。可是怎么会犯那么大的错误呢?
她偷恋凡尘,又将自己千年道行废了,只为了救一个凡人。这救人怎么还会将自己也搭进去啊。好生糊涂。难不成还想普度众生?
我是不明白什么情啊爱啊的,反正我就是个狐狸,也无需明白那些人世间的事儿。
在狐族总是有些有了人形的狐狸想去触碰人世间的感情,修行嘛,修着修着,就去看花花草草了,然后有些就爱上了什么的,这些说书的以前常说。
没有办法,谁让我们不是人,又有了人形。修成人形又要有千年的等待呢?这千年说不上谁就对谁有恩,谁又认识了谁。整个妖界只有我们的性格最贴近于人,可是又不是人。我们总是学着人的性情,模仿着人的一生。千年修行,只为等谁。
一个妖,杀人取心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人又何尝不是将我们扒皮吃肉?可是一个妖破了人间的命格,又动用妖灵救人可是破了这三界的常规的。也难怪天界要降罪了。
这个狐狸的遭遇让人觉得心疼。人间的事情终究不是妖界能插手的。
就这样,她被封在了那个满是冰雪的地方五百年。五百年,那几乎可以将时间都冻成冰晶的寒冷;五百年,那空无一人的寂寥;五百年,那刺骨的寒冷与恐惧。
一个妖,若不成仙,又有几个五百年?
听完了故事,我打了个寒噤。
无论多长的故事,桓飞都可以用几个字概括,既然这里他说了这些,想必这个故事是很长的。
也难怪,白荀那日风风火火地赶回来,怕是以为那个莽撞的狐狸是我。白荀是因为担心。
幸好我姓白,出生在青丘,有个响亮的名字叫白唯。
原来像我这样在笼子中的金丝雀根本就不算是个妖。我从来没有体验过他们的生活,也从来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也许我更适合走白荀给我指定的路。我的路,我的生活,都是白荀从一开始就给我指定好了的。这是我的命。
我想着小唯的故事和外面的世界。原来真正一无所知的人竟然是我。无论是白荀还是那个叫做桓飞的鸟都是见过外面的世界的。他们眼见的东西太多了,所以他们让我受到最好的保护和待遇。
有些聪明竟然是自作聪明。
最主要的是,聪明和想当然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是否具有实际意义。
我脑袋里想的事情,多半是不具备那些实际意义的。尽管我一再地否认。
那时我是有些太聪明了吧。
我躺在石头做的床上思忖着。幸好我有这狐狸皮隔着,不然肯定是冷死了。纵使这样,我还是从各处搜罗出来了许多茅草,堆到了床上,弄了个窝。哪儿也没有窝里好啊。
我一直想去的外面,也许是我永远都不应该去的。
我叼着一根茅草,睡着了。
在梦里,我去了一个很冷的地方,到处都是雪。喘口气马上就可以看到水汽结成了冰。我四处地跑,只有这样才能维持些仅有的温度。四处静悄悄地,连一个影子都没有。跑了很久,来到了湖面。
我从来都不敢到深水的地方,因为水性并不怎样,可是现在到处都是冰,我便大胆了些。准确地说我不是自愿地跑到湖面上的,而是由于惯性,平如镜面的水面上竟然没有阻力,导致我无法从奔跑的惯性中解脱出来,便一直滑着。
在一股强风的作用下,我终于停住了。差一点我以为就要那样滑到世界的边缘。
定睛看看水下,竟然冻着一个狐狸。她已经成了人形,在这冰雪中,她的身体都已经被冻结了。
她很美,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子,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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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以命相搏
更新时间2012-9-1 21:12:33 字数:2121
翌日,太阳出来之后,不知道哪个角落的公鸡很不识时务地啼叫起来,明晃晃地扰了清梦,宣告了新的一天的开始。
我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却不禁地打了一个喷嚏,浑身的狐狸毛都竖了起来。我用胳膊撑了一下身体,终于还是趴在了床上。每天早晨都感觉地球的引力不是一般的大,想要起床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屋子里没有人,也没有鸟,我仍旧在昨天自己搭建的窝里,这证明我的确是回到了现实中。这窝突然让我着实觉得很有存在感。
可我的思绪却还停留在那个梦里。
这倒是有了种庄周晓梦迷蝴蝶的感觉。究竟是蝴蝶真的来过,还是只是庄周的一个梦呢?
我终于相信那个叫做寒冰炼狱的地方和那彻骨的寒冷,还有那个我见过的最美丽的白狐。
就这样对着洞顶躺着,我近乎可以成为一个雕塑或者一个哲学家。单纯地从表面看,二者之间是有联系的,都可以长时间处于一种静止的状态。白荀却总是将这种状态视为呆滞。好吧,我承认我正看着洞的顶端发呆。以至于我可以发现一只正在缓慢移动的蜘蛛正在结网。
比起去修炼,我更喜欢躺在窝里用大把大把的时间去想人世间的事情。也许我是个没有正经事儿的狐狸。但是比起那些放弃修行去谈情说爱的狐狸而言,我已经够正经了。至少我思考的事情还是有些益处的。虽然一时间我还想不到益处在哪里,至少我可以确信我还不会犯什么天规戒条。
作为一个狐狸总是有迷茫的时候,狐族的战斗力比起同样修为的仙族的确是不那么高的。这一点无从否认。在妖界里,也只有狐族经常会跑到人间去谈恋爱。而与此同时,其他族类大多是在修行的。生存在这样的种族,有时候就觉得未来渺茫了,有时候又觉得肩负了拯救种族的使命。就像是有两个小人儿一般,一直在打仗,勤奋的小人好不容易赢了,我刚一坐起来,就看到了白荀的那张脸。
白荀的发丝有些凌乱,他一向是最注重仪表的。这种形象鲜少出现,所以我在短时间之内归纳出了三个版本:第一,刚刚和人打架了。可是我活了三千年都没有看到过白荀和谁拼命,所以这种可能性几乎是不存在的。第二,是我最不相信的版本:他谈了场什么轰轰烈烈地恋爱,正在翻云覆雨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什么事端。第三,他最近一定是为了保持体形开始注重运动,跑步什么的。大概是刚从哪个山头儿跑回来。可以相信的是他的确好像是刚刚做了什么热身运动似的。
从小到大,最了解白荀的人一定是我,我对此深信不疑。可现实往往就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出现的答案总是一些奇怪的版本。
“跟我走!~”白荀突兀地丢下了这样一句话。
“啊?!”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抄底地端出了窝。
白荀一直是个相当稳重的人,少有这种突兀的行为。他做事情总是有条不紊地,必会将一切安排好才去做。如今他这般表现,还真就让我心头一紧,怕是出了什么乱子。难不成是天庭指婚,白荀拼死不从,难不成是将白荀指婚给了一个男人,所以他才怕牵连我要带我走?
走出了洞口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现实和想象中的又是不同的。
竟然是打架群殴,和他的情感故事压根儿不沾边。
我使劲儿地往外钻,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打群架呢,这阵仗,别提多热闹了。这么热闹的事情怎么就没人知会我呢,我深刻地进行了反省,实在是不该趴在窝里那么久。
我正好奇地观战,就听见上方磨牙的声音,大约是白荀实在是觉得我不争气,不给他面子。我抬起头的时候,还当真就看到了那么一双充满了愤恨的眼神。于是我挑了挑眉毛,呜咽了一声。白荀不假思索地把我的脑袋按了回去。
透过他胳膊的空隙,我依然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
好像是魔界的兵,而桓飞正在率领族人奋力抵抗。
我是第一次见他下杀手,他的臂膀化作的两把弯刀刺进了一个魔化妖人的心口的时候,整把刀将那个人刺穿了。活生生地将那个人拔了起来,甩出了八丈远。鲜血溅到了我的尾巴上,显得那么鲜红,那么触目惊心。